“这昭烈帝是怎么回......”
“哎呦的我的爷诶!”一声惊叫打断了刘邦,“小人的摊子,您......哎呦!”
刘邦皱眉不满看去,只见人群将他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便朝陈怀使了个眼色。
陈怀立马会意,朝家丁使了个眼色,自己则不动声色的将刘邦和众人隔开,腰刀无声出鞘。
家丁人高马大,轻松挤进人群中,像一头野猪般左冲右撞,很快便冲到了最前面。
没过多久,家丁回来苦笑道:“侯爷,要不您亲自去看看吧。”
“滚你娘的蛋!”陈怀低声骂道:“你不想要脑袋,我还想要脑袋呢。
爷在这,我怎么走?”
“可......”家丁偷偷看了眼刘邦,欲言又止。
刘邦闻言放下木雕,轻轻拍拍手,什么都没说。
陈怀听声知意,心立马悬到了嗓子眼,胆战心惊的看了眼刘邦,才焦急喝道:“别特么吞吞吐吐的,爷问你话呢!”
“是!”家丁告罪一声,接着道:“是几家勋贵子弟生事,打人的时候不小心把人家摊子掀翻了,还把摊主给揍了。”
听到这话,陈怀倒抽了一口气,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今天一定是没看黄历,才什么糟心事都让他遇上了。
放在平时,陈怀看在勋贵同气连枝的份上,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但现在陛下就在旁边,他哪里还敢当无事发生。
他偷偷看了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刘邦,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旋即对家丁怒喝道:“还特么愣着干嘛?
赶紧把那几个小兔崽子给老子带过来!”
家丁连忙招呼了一声,带着几人匆匆挤进人群中,不多时前方便传来喝骂声与打斗声。
可等了许久,前方的声音却越来越响,完全没有停下的趋势,紧接着便有声音惊呼道;“动刀了!
快跑!”
霎时间,人群一哄而散。
刘邦笑了笑,拍拍陈怀的肩膀,轻声道:“这就是你给乃公找的精锐?”
“陛下,我......”
刘邦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突然从他腰间拔出长刀,将脸色煞白的陈怀丢在原地,逆着人流穿了过去。
只见一名面容端正,衣着华丽的男子正站在边缘,忧心忡忡的看着场中对峙的双方,几次出声劝阻,却都被人当成了耳旁风。
而正在打斗的两伙人,一伙是陈怀的家丁,已经拔刀在手,另一伙也不甘示弱,满身凶悍气一看就是沙场上退下来的悍卒。
一时间,两伙人竟产生了难以言说的默契,虽然入娘老子的话此起彼伏,但谁都不敢轻易挥出第一刀。
而在两伙人后方,一名锦衣少年下脚又准又狠,踢得身前躺着的男子像只大虾一般弓起了腰。
陈泾站在他身后,一手拿着柄沾血的短刀,一手捂着汩汩冒血的大腿,凶狠道:“陈兄,给他留一口气!
老子今天要亲手废了他!”
“放心。”陈韶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冷笑道:“他的命肯定是你的。”
刘邦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接着问追上来的陈怀要过刀鞘,随手将长刀丢还给他,便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一旁劝阻的少年看到这一幕,下意识想要制止,突然感觉肩头被人重重拍。
他回头看去,正对上陈怀那张大黑脸。
“怀哥,你怎么在这?”少年诧异道。
“少特么废话!”陈怀没好气道:“你小子平时不挺老实的么,怎么和那两个孽混在一块了?
老子明天倒要好好问问李珍,他是怎么教的弟弟!”
“是陈哥让他们找我的,说是庆祝进封遂安侯,我也不好拒绝。”李瑾无奈道。
“还庆祝?”陈怀越听越气,“老子都没办庆功宴,他陈埙的脸面倒是重要的紧,是不是还要老子去给他敬杯酒啊?”
李瑾不敢接,岔开话道:“陈哥,你今日怎么在这?
你不应该是当值么?”
“我......”
“啊!”
陈怀连忙抬起头,看清之后叹了口气,对满脸呆滞的李瑾无奈道:“别说陈哥不够意思。
这回谁来都保不住你们了......”
说话间,又是一声惨叫响起。
只见刘邦手持刀鞘,旁若无人走进了对峙的两拨人中,脚步不停,只要有人敢挡路,抬手就是一刀鞘。
不等两伙人回过神,已经有三四人捂着脸倒在了地上。
等到两名少年的家丁反应过来想要阻止,陈怀的家丁突然不要命般迎着长刀冲了下去,一顿老拳后,少年的家丁便躺了一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两名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你谁.....”陈泾下意识发问,话没说完,便被一刀鞘抽翻在地。
陈韶懵了,盯着面无表情的刘邦,越看越觉得眼熟。
就在刘邦举起刀鞘时,他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震惊之下本能跪地,惶恐道:“罪臣陈韶,叩见陛下!”
啪!
陈韶也被抽翻在地,但也很快便爬起身,战战兢兢的跪在原地。
刘邦看了看四周跪地的众人,扔掉刀鞘后轻声道:“喜欢当纨绔?
当街行凶,还动上兵刃了。
乃公怎么不知道你们这么有本事呢?
若是早知道,当初北征就应该带上你们?
和你们比起来,英国公平乡候他们算什么东西啊?
要是你们去了,瓦剌早就被踏平了。”
听着刘邦阴阳怪气的话语,陈韶脑袋死死贴在地上,此刻他的心里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顾不得多想,颤抖道:“微臣万死,还望陛下恕罪!”
刘邦没有理他,而是看了看周围散乱的摊位,见人都跑光了,便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淡淡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有理由,乃公饶你一命。
说不出来,就自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