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 :皇兄疯了么?(1 / 1)耿竹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我不出去!”朱见深像只待在壳里的乌龟,洋洋得意道:“您有本事就来抓我!”

“竖子,以为到坤宁宫就万事大吉了?”刘邦狞笑着卷起袖子,伸手接过太监递来的鞋子,“三日内,你要是能下来床,乃公就和你姓!”

“皇帝!”孙太后搂住朱见深的圆脑袋,像只护住鸡仔的老母鸡,“你是一国之君,说这种话成何体统。

见深就是个孩子,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你小时候比他还顽劣,也没见先帝对你如何。

赶紧把鞋子穿好,这个样子也不怕人看了笑话。”

“您就惯着他吧!”见朱见深正窃喜,刘邦狠狠瞪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竖子,你不能在这躲一辈子!

朱见深默默移开目光,不屑的撇撇嘴。

能躲一天是一天,你也不可能一直记着这事。

“莫急着走,正好老身有件事,要和你商量商量。”

见刘邦要走,孙太后忽然将他拦下,先吩咐艰难起身的万贞儿带朱见深去洗漱,接着倒了杯茶,推到刘邦面前。

刘邦跑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胡乱擦了擦嘴,嘟囔道:“母后有何吩咐?”

孙太后没有直接说明,微笑道:“皇帝日理万机,来坤宁宫的次数,倒是比之前少多了啊。”

刘邦一下就听出了弦外之音,沉吟片刻后摇头道:“如果是皇后一事,母后就不要开口了。

儿子这些日子忙的焦头烂额,没有时间去管后宫。

她们那边,就有劳母后了。”

“你这孩子,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先把话说死了。”孙太后平静如初,又给刘邦续了一杯茶水。

“母后想说什么,儿臣心里很清楚,但如今大明内忧外患,儿臣实在分不出心神。”

“皇帝,你能不能容老身把话说完。”孙太后敲了敲桌子,面色不虞。“你是先帝血脉,开枝散叶是你的家事,也是大明的国事。

堂堂大明皇后,一直没有子嗣诞下,如今又独守空房那么久。

若是让外人知道会怎么想?”

“儿臣知道了。”刘邦有些不耐烦。

每日和那帮大臣勾心斗角也就算了,现在又用这种事烦他。

若不是担心突然离去会让孙太后心生怀疑,他早就走了。

孙太后看出了刘邦的恼火,便点到为止,话锋一转道:“好了,你的家事,母后也不便多嘴。

但另有一件事,母后确实想问问你作何想。”

“何事?”

“母后听说,大明改了军制,裁撤卫所设了个...团营,可有此事?”

刘邦握杯子的手一顿,很快便平静道:“是有此事。

母后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你是皇帝,天下事该你一言决之。”孙太后笑容温和,言语间再无刚才咄咄逼人的味道,“老身是个妇道人家,不晓兵事,也知道后宫不得干政。

老身只是想问,团营中的人选定好了么?”

刘邦没有说话,再次端起茶杯,遮挡住自己逐渐锋锐的眼神,轻声道:“母后这是想为哪位舅舅求官啊?”

孙太后笑容一僵,很快摇头道:“无功不受禄,滥授官爵,盛极必衰。

一旦获罪,老身也救不了他们。

他们有多大能耐我很清楚,现在的官职,对他们来说正好,再高些就是祸事了。

何况外戚掌兵自太祖立朝便无先例,老身怎能让你坏了规矩。”

这下轮到刘邦疑惑了,“那您的意思是?”

孙太后面露凝重,认真道:“如果没什么变故,早些定下为妙。

继宗来找过我,说他实在受不住了。”

“谁?”

“继宗没说,估摸着是不想让你为难。”

“能让我为难?”

刘邦笑了笑,孙太后见状却感觉背后生出一股莫名寒意,忙道:“皇帝,莫要冲动行事。

此事可大可小,没必要做太多文章。”

“母后放心,儿臣知道分寸。”刘邦放下空杯,起身道:“若没有别的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等等,还有一件。”孙太后犹豫许久,终于决定还是在今日将话挑明,“郕王一事,你准备如何处置?”

刘邦一愣,孙太后不说此事,他都快忘了这个人了。

“他又怎么了?”

“还是当年那件事。”孙太后严肃道:“再怎么说,他也是先帝血脉。

如今敞门自证清白,颜面扫地。

众人不说,都看在眼里。

现在宗室那边,已经有流言说你苛待兄弟,无情无义。

老身抓到好几个嚼舌头的,但始终没有找到这话是从谁那传出来的。

你小心些,老身怕有人借此事发难。”

“那母后你觉得该如何?”

孙太后眼中闪过一抹狠辣,旋即却无奈道:“里里外外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郕王又无大错,老身还真没什么万全的法子。

皇帝,藩王宗亲一事,处置起来一定要慎之又慎。

莫要重蹈建文覆辙。”

刘邦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告退。

出了坤宁宫,他立马命所有太监离开,面色阴沉的朝着乾清宫走去。

后宫、外戚、宗室。

祖制的问题还没解决,新的麻烦又冒出来了。

武勋...哼!

看来徐承宗那封袭替改制的奏章,是时候扔出去了。

真是一天都清闲不了啊......不行,还是得揍那竖子一顿。

不然今天晚上指定睡不好......

“不见不见不见!”

郕王府中,朱祁钰正对管家大发雷霆,“还在让我与朝臣联系,你们是嫌本王死的不够快么?!”

管家吓得瑟瑟发抖,可想到袖中那沉甸甸的银子,只能壮着胆子道:“王爷,您还是见见吧,外面已经乱套了。”

“乱套了?何事?”朱祁钰突然感觉有些不安。

“魏国公上奏,赞陛下裁撤卫所之举,提议将其他卫所的裁撤也提上日程。”管家咽了咽口水,艰难道;“而且魏国公还说要彻查天下卫所。

同时...同时......”

“同时怎么了!”朱祁钰焦急道:“你倒是说啊!”

“同时奏请陛下,袭替改制。”

管家说完,看着僵在原地的朱祁钰,心中也骇然不已。

虽然他只是个管家,但是王府的管家。

朝中利害关系,他比京外官员知道的更清楚。

魏国公这一封奏章,无异于掘了勋贵的根!

这些日子,京城中的勋贵都跟疯了一般,四处打探消息,外戚家的门槛都被踩烂了。

而居于京城的两位王爷中,广通王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因此常年中门大开的郕王府,便成了勋贵最后的希望。

这些日子,来的勋贵一位爵位比一位高,来的人一天比一天多,态度一天比一天强硬。

看那架势,不像是来打探消息,倒像是来逼宫的。

就在管家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见噗通一声。

只见朱祁钰瘫坐在地,目光呆滞,喃喃道。

“皇兄...皇兄疯了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