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旺无神的离开，唐妙兴也实在找不到理由安慰。

就跟忽然世间出现了一门比丹噬还强，三岁小孩就能轻易掌握的功法。

只怕他的表现，还不如此刻的张旺。

“量产的法器…真的是八奇技么。”

唐妙兴静静看着没有交给张旺的破损法器，紧锁眉头，无法言说的心里悸动。

“也难怪会让那么多人为之疯狂，不过…我们丹噬，同样是这层境界的逆天之术。”

……

……

任务和唐冢的对阵，让冯勤各项功法都有了质变，炁也成功突破了100点，达到了107点。

功法中，巧手也成功升级到了4级，经验值（320/800），五感和唐门御器突破3级，毒障和毒炁用得甚少，至今还是3级，五宝护身法则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战斗，达到了4级。

这两天，冯勤都是自主修炼，原本每半天就要来看一眼的张旺，也没有出现过，听门里其他老师说，他现在整颗心都在小小的房间里，研究着早已破损的法器。

到了周三，冯勤还是站到了张旺研究法器的小房间面前。

叩叩——

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捣鼓声音，但敲门却被视而不见。

冯勤想了想，扭动了门把手，推门而进，看着那仅仅两天不见的张旺，苍老的身子骨多了层衰弱，少了点活力，阳光洒落肩头，也没有半点温馨的气氛，反而像是给面前的老人，增加了负担。

冯勤在门口伫立了好一会，才迈出脚，走到他面前。

“师傅，弟子有功法上的疑惑，想找你解答。”

“师傅…”

哪怕站在不足一米的地方，张旺也完全察觉不到，他就一直将那些批量出来，在碧游村毫无价值的法器，来回拆解，反复研究，但任何一个零件，在他看来都是一个崭新的世界，根本没办法真正参透里面的精髓。

“不对不对…这一步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两个零件加一起，又有什么作用…”

“师傅！”

张旺终于被这一声大吼，回过了神，满头大汗，像个刚吃了药的老头，气喘吁吁的瞪眼不满道：

“你喊那么大声干嘛，怎么不去修炼了，天赋好就能这般敷衍？才几天时间，一定要我时时刻刻盯着你，你才懂什么叫勤奋嘛！你知不知道…”

他胸腔里有说不完的怒火，有太多憋在心里，对世道天才的怨恨，冯勤没有接话，只是在他说到一半时，轻轻拥抱了过去。

“师傅，无论天赋如何，你还是我师傅，虽然不知道这法器有什么令你疯狂的地方，但如果你实在研究不出来，我一定想办法给你拿个全新的研究研究。”

“……”

张旺的怒气被这一个拥抱打散，脸颊的涨红也逐渐褪去。

“抱歉，我迁怒你了，唉…你可能不知道，我引以为傲的，从来不是唐门功法，论暗器，秋山比我强不知多少，论功法，妙兴也是我望尘莫及的存在，说句不好听的，唐门这么多人，比我强的，不下五位。”

“我最傲然的，是这一手炼器，像观园，抑炁镣铐…要么是我发明的，要么是我改良过的，我甚至认为，异人圈比我强的炼器师，不超过五名。”

“可你看看……”

张旺双眼移向法器，表情复杂，有热爱也有恐惧。

“这玩意，师傅是拆开来都看不懂啊…”

冯勤静静看着桌面上的法器，心里一动，说道：

“师傅如果看不懂，不如教我炼器，或许以我的天赋，将来能搞懂呢？”

“你可真不会安慰人。”

张旺深叹一口气，倒也没觉得冯勤说错什么，炼器这门学问，看得就是天赋，就跟读书时的数学一样，不会的题，给你想一年，都不可能做得出来。

要是天赋不行，这辈子活到老都不可能入门。

“你真的要学炼器么，还是跟我这种被淘汰的炼器师。”

“师傅，你没有被淘汰，确实是这个法器太特殊，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帮你问问这炼器师的窍门，然后告诉你。”

冯勤确实很想学习炼器，不过并非是打算慢慢练的那种，而是想看看，学会炼器基础后，接触马仙洪这些法器的残骸，能不能领悟到【神机百炼】。

作为八奇技之一，又让张旺如此动容，甚至产生心魔，要说没兴趣，那都是骗人的。

许新先前说得对，只有不断接纳新的想法，才能创造出更好的未来。

我学神机百炼，再将它转化为唐门功法，那不就是我发明的吗？

就跟吕家明魂术一样。

“啧，别说大话了，知道你有这个心行了吧。”

张旺低落的情绪，被冯勤一句句乐观且孝敬的追捧，给驱散了大半，虽说还是很想整明白，这法器究竟是什么做到量产，又是出自谁的人。

但如果冯勤作为徒弟，能走到那一步，也不赖。

“我也不研究了吧，但炼器水很深，还会消磨你大量的时间，现在你还是以唐门功法为基础，炼器有空就先了解了解，对了，玄龟衣还好用不。”

“很好用，平时没事就存一些炁在里面，关键时候再拿出来保命，就是放久了，炁还是会逐渐流失。”

冯勤没有特地掩盖发现的缺点，包括传递之间的损耗，也一并说出，张旺听得连连点头，赞同道：

“如果是之前，我会告诉你，这是法器应有的特性，改变不了，但现在…”

说着一顿，他的视线又朝桌面上的法器看了一眼，才继续道：

“现在我明白，是技艺不够，不过教你入个门，还是绰绰有余的。”

有了后半句话，冯勤才算彻底放心下来，这说明张旺确实放下心中的执念，虽然还会废寝忘食的研究，但肯定不会像之前那么质疑自身。

“有个亲传弟子好像确实不错啊。”

唐秋山和唐妙兴负手站在门口不远处，看到张旺没在一副既生瑜何生亮的愤恨表情，不由的感慨起来。

“那你怎么不在唐门找一个。”

“找不着呀，就只有冯勤愿意沉下心来学学银钢针。”

“别扯了，唐文龙学久一点，照样能学成，你就是图他的天赋。”

“……”

唐秋山斜眼给了唐妙兴一个眼神，心说你有资格说我？要不是我中间调和，你可是恨不得当天就让对方去接触丹噬。

唐妙兴不给他吐槽的机会，转身离开并说道：

“就这样吧，我们也该好好查查，这个耀星社，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旺领着冯勤出来，看到唐妙兴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嘚瑟的哼了一下，然后对冯勤说：

“我跟你讲，少跟掌门有来往，他要是找你有什么事，你都拒绝就是，当然…若是给你好东西，你就收起来，事可别答应，就说这是我指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