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冯勤直截了当问,女道士心里思考几秒,决定先说是贪图杜仲恺身上的法器,先看能不能掩盖计划。
没等开口,冯勤伸手制止道:“你回答之前,先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冯勤将其中一位道士拖到她的面前,“你觉得她会说谎吗?”
那抓过来的道士四肢被牢牢绑死,不知他问这个的意图,与女道士对视一眼,犹豫的摇头说:
“她…她不会说——”
手刺无声无息,刺入他的太阳穴。
哇——
杜仲恺半跪在地干呕,双眼瞪大瞳孔紧缩,看着地面。
女道士脸色白得像个阿飘,死死盯着冯勤那手刺,心里的防线瞬间崩塌。
活着的,除了女道士,还有两人,应庆洪也在其中,他们连哭带嚎的喊着:“别杀我们,别杀我们!什么都说,我们什么都说啊!”
“我只想听实话,犹豫一秒,就会像他一样,这位女施主,做好准备了吗?”
冯勤跟阎王索命一般,女道士身上传来一股骚味,已然被吓得失禁。
“唔我我…我们是野茅山的,野茅山派来抓器宗交流会上…一些,一些年轻的炼器师。”
女道士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的口,嘴里都在说什么,脑子就是一片空白,对方问,本能的答。
她害怕,自己脑子一动,回应的速度就慢了,这一慢,命也就没了。
脑子里的话,一一复述。
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挑好那些天赋好的年轻炼器师。
这些人的实力比较弱,最好下手,即便一些身上有类似杜仲恺这样的法器,在人海战术之下,也会炁焰不济,败下阵来。
最重要的,他们动起手来,其实都像杜仲恺一样,是犹犹豫豫的,这是所有门派的通病。
就跟规则是用来限制老实人的一样,面对他们这种敢杀敢拼的野茅山,大多数都得遭殃。
她说的,和猜想的相差无几。
可是,要的东西很怪,竟然是年轻弟子?
他们身上法器不多,实力也不强,就只追求天赋,总不能抓回去培养吧?
“为什么只挑…你等等。”
冯勤一下都没有往后看,一枚钢针递给了杜仲恺。
“给你的第一个课题,把那个准备逃跑的杀了,放心,他们的手都不干净,杀过人,你拿来练练。”
杜仲恺:“……”
关键是他们干不干净吗?
这我…好难下手啊。
冯勤没有搭理,也不想听他说什么理由,甚至任由那个人像条蛆一样挪着离开。
他的生命,交在杜仲恺手里。
这是他的课题。
冯勤回归正题,重述了一遍问题。
女道士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喃喃的回答说:
“老大说…有个人,能将他们的天赋,渡给我们。”
天赋过渡给他们?!
耀星社?
不对,社长所谋甚大,牵扯的都是各大门派,甲申之乱,八奇技。
哪里会在乎这种炼器天赋。
因为马仙洪“死”了?
也不对,那她也是对仇让下手,再不济,直接把整个器宗同化了都行,以她的能力,做到这点,太简单了。
既然不是,还能有谁能做到这一步?
冯勤脑海里浮现出了一道身影,顿时感觉不对劲。
“既然是要搞这么大动静,抓那么多有天赋的人,为什么选择这时候出手,难道不怕影响计划?”
“那人说,他有手段,躲过唐门的察觉,再不济,拿唐门所有弟子来用,接纳了新炼器术的脑子,不比其他天赋弟子差。”
“蠢。”
冯勤摇头,这个说辞漏洞百出。
接纳新炼器术的脑子堪比天赋?
什么神经发言,天赋若是能让渡,那么一个好的脑子,比任何东西都值钱。
骗过唐门的察觉?
除了曲彤,谁敢这么笃定?
唯一能确定的,她口中那个人,非要对唐门出手不行。
这么一想,就解释得通。
唐门会不会察觉,能不能替代那些天赋高的弟子,其实都不重要。
对唐门出手才是目的之一。
如果猜想正确的话……
冯勤抓起应庆洪的手机,“跟群里的说,这唐门弟子控住了,他身上有两件值钱的法器,死了三人,他也死了。”
应庆洪不是逃跑的那个,连连点头,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恢复,带了点颤音,把冯勤的原话说了出去。
至于提醒群里的人,别开玩笑了,谁在乎其他人的生死。
“死了仨?这么夸张,看来是条大鱼。”
“放心好了,再大也不用担心,有人帮我们顶着。”
“话说到底是谁?别阴沟里翻船,影响明天大计。”
“就是明天大计的那位,亲自出手。”
“那就放心了。”
……
没人怀疑,大家都不是什么细心的,更何况杀了三人才搞定对方,累得发颤也是正常。
“给个位置,我让他过去。”
冯勤将定位发过去,但选的并非此处,而是更远的一处偏僻地方。
搞定完这一切,应庆洪壮大了胆子,“兄…兄弟,放我们一马可好,大家都是受人指使,杀了我们,对你没有好处。”
女道士点着头,不敢吭一声。
她亲眼见到冯勤出手,那速度,毫不拖泥带水。
生怕多说一句废话,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肯定不杀你们,留你和这女的,就是你们手还算干净。”
我干净?
应庆洪暗暗庆幸,看来对方并不知道,死在他手上的,别说异人,就连没有还手之力的老头和孕妇都有。
这事他深藏在心,“我保证,绝不伤天害理,绝不碰唐门的人一根毫毛,只要您能放过我!”
女道士也一直在点头,她是真的手底下干净的人。
杀过人,都是搏斗杀的,并非是什么老弱病残之辈。
用异人圈的话说,她是“合法”杀人。
“明白明白,你们都是好人,别那么害怕哈,我真不动手,尤其你,谢谢你的解答。”
冯勤像暧昧的朋友一般,摸了摸她的脸蛋,“有机会的话,一定再跟你聊天。”
这么一句话,吓得她脸更白了,体温冷得像具尸体。
“喂,杜师兄同学,搞定没。”
杜仲恺和女道士像是一对刚热恋的情侣,温度一致。
“…我,我杀人了。”
“嗯嗯,走吧,不然等等更吓人。”
“啊…”
杜仲恺被拎着后领子离开案发现场。
应庆洪松口气,浑身冷汗直冒。
六人死了四个,好在自己没有被发现手脚不干净,否则怕是活不下来。
“太好了…妈的唐门,这笔债,不能这么算了。”
至于履不履行承诺,开什么玩笑,连异人圈的规则都不遵守,还承诺?
“不能这么算的话,应该怎么算才好。”
应庆洪一愣,这声音,不是冯勤的。
抬头,一位中年人,手里拎着一个小背包,面带笑容,和蔼道:
“你好,我是保安——”
“肖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