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勤朝着柴家兴竖起半个大拇指。
为什么是半个,因为这句话的演技有待提升,有些刻意了。
“一分钟一个凌盾……炼器术成流水线了?”
“二十几分钟就造出来了,这可信度很高啊。”
“这是怎么做到的?”
许多人七嘴八舌,面上多数的,是迷茫和不解。
不明白唐门是怎么做到的。
“八奇技?”
卢世炜是见过世面的,虽不知道八奇技到底是哪八技,却明白,这种招式的恐怖,像这种程度,还真有可能是。
“不,不是。”
尚郭元仔细回忆着柴家兴方才的手法,肯定道:
“和什么八奇技没关系,这是根据凌盾的固有核心进行拆解的,并不能用到其它法器上。”
啪!
有人握拳击在掌心,激动道:
“这就是唐门的新炼器术,将异人圈已有的法器,全都重新创新,如此一来,大家就能节约几…不,是节约十几甚至几十年的光阴!”
是啊,这种炼器术,不对所谓的本命法器有帮助,却能让人从零到专精的速度变快数十倍。
这种发展思路,跟精益求精的武侯神机不同,也和稳扎稳打的器宗不同。
唐门采取的是将弟子们的起跑线与他人拉开,器宗需要五十年培育一个人才,用唐门的手段,只需要二十年,甚至十年!
众人激动,尚郭元既然接了话,便顺势问了大家都期待的问题:
“唐门现在,已经将哪些法器,造到这个高度了?”
“抱歉各位,唐门机密哈,真不是我吝啬不说,是唐门规矩,我们不能不从哈,但我可以跟你们讲,这个过程并不困难。”
并不困难!
这四个字足以奠定了唐门的底气。
“这不就是说,唐门已经掌握了某种规律,能将现有的法器,全都精简化?”
童可梁在笔记本上,将唐门列为了优先关注对象,打了个标记。
“异人圈也要进入工业时代了?”
尚郭元真不敢想,唐门作为一个刺客流派,竟然在炼器圈子里,拿下一席之地,与武侯神机和器宗,三分天下!
“这一点我保持观望,炼器师有本质的天赋差距,工业化是不可能的,但在我的计算中,以后唐门,或将一统炼器圈。”
童可梁在笔记上唰唰写字,写的都是一些概率和可能发生的事,比如大批量的天赋弟子,都涌入唐门。
所有门人都能造出上等法器等等。
光是想想,武侯神机若不出世,绝不可能跟唐门平起平坐。
“未必,据说武侯派那边,拿到了某个与炼器有关的八奇技,如今正被公司找上门呢。”
有消息灵通的前辈,说出了这门劲爆消息。
这一刻,不再有人怀疑唐门。
这点在冯勤的意料之外,不过即便没有武侯派的消息传出也无妨,冯勤要的效果就是,人人都知道,唐门正在做什么,会有什么结果,就够了。
冯勤一招手,让柴家兴跟上,并将凌盾,放在那张台上。
“卢兄,有缘再见。”
直至这一刻,冯勤喊了他一声卢兄,没人会再讥讽他的狂妄自大。
三天时间,从理论到实战,冯勤和唐门,都有了这个资格,跟器宗以兄弟之称。
这枚凌盾,也是冯勤传达友好之情的礼物。
卢世炜没有推脱走上去将凌盾握起,“冯弟,待这些事情落定,我去找你。”
“不急,我没事就在唐门。”
在器宗外,到处是公司的人,以及被捕的野茅山,他们直至被抓,都不知道被当枪使,还以为真正的原因是有人擅自行动。
“说了多少遍,不要去碰冯勤,你们脑子进了水嘛!还去碰!”
“要是现在才行动,我们早就成了,一群废物!”
“应庆洪呢?就他私自行动的!”
骂声一片,全都是野茅山的人。
冯勤率领唐门走出来时,声音逐渐压下,大家不甘却不敢直视冯勤,宛如被天敌压制。
“没有全性的人。”
杜仲恺注意到这个细节,明明这一切的背后,有四张狂参与,公司抓的人里面,却没有全性在里面。
这里不包括一些既是野茅山又是全性的人。
真的是吕良么?
冯勤还是不太敢肯定。
又是一夜过去,炼器圈里散开唐门的理论和炼器的视频,仅用一晚上的时间,完成了破圈,整个异人圈都知晓了唐门炼器的存在。
始作俑者·冯勤,正打着哈欠,带着大家前往茅山。
茅山距离器宗很远,即便在地图上,也有一大段距离。
大清早开始赶路,到时已经是中午,太阳高照。
唐门和茅山上清派的关系还算良好,本次去器宗交流会之前,掌门就跟上清派的门主联系过。
今日一到,上清派的大门敞开,将冯勤等人迎了进来。
不同于其他大门派,上清派哪怕占地同样是坐拥了整片风景区,里面的弟子也多如牛毛,可无比安静。
几名弟子打扫着落叶,几名弟子面朝阳光,闭目打坐。
冯勤等人一进来,几位弟子跑来接待,声音柔和谦逊,“各位往前走,我带你们见掌门。”
说完在前面带路,整一路上,都是白噪音,却不显得尴尬和冷漠。
反倒让忙碌了三天的唐门弟子们,皆是有了一种放松心神的畅快感。
叽叽喳喳聊天的弟子们也都静了下来,不忍心破坏上清派的清静。
“传闻上清派主修一个清字,三年耕耘五年打坐,今日一看,还真是大开眼界。”
冯勤看向扫地的弟子,后者朝着唐门笑着点头,以示友好。
清修…但一点也不弱啊。
方才对视一眼,凭借五感,冯勤能断定,方才扫地的那位弟子,比自己身后的任何一位唐门弟子都强。
“清修不是指安静的意思,是指心里少些尘埃,让人能直面内心。”
前面的弟子低声解释,将冯勤的思绪拉了回来。
“啊哈哈…是我肤浅了,抱歉。”
“不用抱歉,你作为外人,第一次来到上清,会说出这种话,再正常不过,当年你家掌门过来,还直接说,我们这就是一群吃饱找事干的闲道士呢。”
面前,一位与唐妙兴年纪相仿,却比之更加年轻有力,头上竟还有黑发。
一身玄青色道袍飘飘,苍而有力的声音说道:
“可悲的是,上清这群刚入门的,总以为,来这就要求一个静字,把静当成了清,可叹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