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为什么要用真正这个词？

“嗯？”

王震球见张楚岚一脸震撼外加不解的样子，不禁一愣。

没道理啊。

这几天去追查那个被多方势力看上的“普通人”时，已经和肖哥他们了解过了。

华北临时工，实际上是一个女的，曾去过罗天大醮。

同时，他们在调查一件足以影响整个异人圈的事，进而让冯勤代替华北临时工，去碧游村汇合。

这种事，肖哥能根据查到的线索，拼凑起来，王震球自然也可以。

按理说，做到这点，必然是得让华北真正的临时工知道才对。

“那个，你是哪位？”

“我球儿，西南的临时工呀。”

临时工这么草率就让人知道么？

张楚岚尬笑两声，实在不知道怎么自我介绍。

对方这也太自来熟了，一过来就点破了冯宝宝的身份，随即又自报家门。

关键是他说对了，也不敢赌对方到底是不是正品临时工。

这不重要，更重要的是……

“那个球儿，你刚才说，真正的临时工，是什么意思？”

“诶…”

王震球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谎还是说真话，打量面前两人，似乎是完全不懂的样子，于是耸肩懒散道：

“没呀，我就是听说华北的临时工是个女的，你又在华北这么有名，猜的呗。”

在他说话间，张楚岚脑子里不断的回想过去种种。

临时工和临时工之间，在什么情况下会相见？

三哥四哥说过，临时工只对接大区负责人，就算是死，也只有负责人收尸。

他们无需跟任何人接触，别说临时工和临时工之间，就是和公司员工之间，都是非必要，不沟通。

以往的临时工，就是跨区执法，也不用报备，死了就死了。

只有一个时机，临时工之间会相见，那就是好几个月以前的——碧游村大集结！

那一次，他和冯宝宝被留在了龙虎山，所以没有赶上，也只有那里，临时工之间才有接触，同时…虚假的华北临时工，才能诞生。

有真正的，必然有一个虚假的。

张楚岚故作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先前看到的，是碧游村里出现的那位，对吧？”

“啊哈哈哈，再聊哈。”

“……”

王震球根本不接茬！

张楚岚根本不知道！

碧游村那位，这语气就是在套话，他根本不知道碧游村谁去了，也不知道碧游村发生的一切。

奇怪，如果不知道，为什么华北临时工，真的在调查那个神秘组织？

真真假假，这里面一定是真假掺杂的。

站在唐门前，王震球只觉得后背发凉。

四五个临时工，都被冯勤闷在鼓里，可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按照肖哥的说法，这一切调查，都没有过问冯勤，也跟他没有丝毫接触。

是怎么悄悄把假消息混进来的，又是哪些假消息。

这张楚岚满嘴胡话，但好像…没办法跳过他，直接跟那女的接触。

华北临时工，还真是乱。

张楚岚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简单的两句对话，让他原先朦胧的不适感，开始变成一团团解不开的结。

碧游村那次，不是偶然，是有人刻意为之，这事得去问问四哥。

“我们赶紧回去。”

冯宝宝看了一眼王震球，才跟上了张楚岚。

“楚岚，他想跟我单独接触。”

“嗯？”

“我看见他一直在注意我，似乎很不希望你在旁边。”

这样啊…

“没事的宝儿姐，我们不用从他那里套话，直接问四哥吧。”

球儿想单独接触宝儿姐，正巧，他不想两人接触，此时暴露的越多，反倒越无知，对方可未必会说实话。

回去的路上，张楚岚将遇到王震球的消息，发给了徐四。

过了大概有一个小时，才传回了消息。

“王震球是个名人，他和两豪杰之一的丁嶋安一样，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不同的是，丁嶋安是个高人，他是个烂人，被多家门派拉黑，大家一致恶评的垃圾。”

“他竟然是西南的临时工，真是没想到。”

在西南，知道他是临时工的人不少。

但在世界各地，也并没有那么多闲人去了解这个。

反正临时工的命不值钱，随时可能会换。

“四哥，我想知道，华北没去碧游村的那一次，为什么上级一点都没有过问？”

张楚岚为自己没有选择和他接触感到庆幸，这种烂人嘴里说什么话都有可能，一点情报没有掌握就跟其接触，只会成为别人眼里的情报吐真机。

“这个…我原以为，是因为碧游村并非什么大事，解决得也比较顺利，才没有被过问的，现在看来，得再查查了。”

“有没有可能…我们被替代了。”

“不能吧，要想替代临时工，要的人脉和实力可不小，就比如……”

徐四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他忽然明白，张楚岚想说什么。

“假设，师爷喊我在龙虎山，是为了…还一个人情。”

在车上，空调对着张楚岚吹，却还是吹不掉他不断往外冒的汗。

冯勤在罗天大醮，根本不是为了通天箓，也不是给天师府一个面子。

他是在…威胁师爷！

用威胁，比卖人情，合适太多了。

为的，就是让他在碧游村开始时，留住自己。

这里面，有好几处不合理的地方。

碧游村这个行动还没开始前，就是大区负责人都拿不到消息，冯勤是怎么在罗天大醮的时候，就提前布局的。

“张楚岚……”

有意得罪师爷，仅仅是为了将他们留在龙虎山，这性价比未免太低了，除非，他能从碧游村中，拿到什么好东西。

“张楚岚！”

“啊，我在！”

电话那头一声大喝，将张楚岚从分析中揪回来。

“不要想太多，耀星社那边有消息了，他们跟吕家……正式开战了。”

“正式开战，我听说几个月前，他们不就是已经封村了吗？”

“开始死人了，吕家所在的那片森林，着火了。”

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厮杀！

“又是这样……”

“嗯？”

一股无力感，席卷周身。

张楚岚苦涩，“又是我们即将发现一点，关于冯勤暗中布局的苗头时，出现状况……”

“这个状况，真的是偶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