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一十六章 迷糊(1 / 1)我是小木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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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言诚同志,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也不能简单的以好人坏人来区分。

有些事情没有对错,也没必要去争个对错,我们只要持心公正就行。

记住一点,身为组织的干部,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儿,要对得起组织,对得起国家,更要对得起人民群众。

送你六个字,正心,正身,正行,希望你我共勉。”

说完这番话后,方老转身弯腰就坐进了自己的车里。

因为刚才二人正在讲话,方老身边的工作人员在拉开车门后就退到了一边,李言诚伸手给把住了车门。

在准备关车门的时候,他弯腰说道:“方老您请放心,也请王老放心,我一定把您二位的谆谆教诲铭记于心,并在日常的工作生活中严格要求自己。”

方老微笑着点了点头。

……

“刚才方老爷子又给你上政治课啦?”

一处大门口,看着那一排小车走远后,苏孝同屈肘碰了下身旁的李言诚。

“上没上政治课的不重要,在你们开会期间我们收到了一条消息特别重要。”

“什么消息?”

听到有重要消息,站在前边的老许也转了过来。

王红理副处长看他们应该是要谈案件相关的事情,打完招呼就先行一步。

“三处委托我们调查的四个人,李正喜、梁秋涛、孙明波和靳荣德,前两个人已经死于今天凌晨的火灾中。

今天凌晨发生的四起火灾,淀海和城西那两起应该就是冲着这俩人放的。

另外两起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还不清楚,三处已经派人着手调查了。

目前看来,那个靳荣德应该是没什么事情,他跟隋东河只是在国外有过短暂的交集。

他要早一批,回国后二人也基本上就没联系过。

但那个孙明波就不好说了,回国后他和隋东河也一直都有来往,他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暂时还不好说。

洪林刚才已经带人过去了,我让洪林劝孙明波能主动接受我的问询,无论他有没有问题,咱们最起码也能有个初步的判断。”

老许和苏孝同二人已经是满脸的惊讶。

“这……幕后那个人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激烈了?

言诚,不会是那人知道你的本事吧?”

“这我就不清楚了,现在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幕后那人发现他俩已经被咱们盯上了,为了保住自己所以干脆灭口了事,这也能说的过去。

可让我有些不理解的是,他们怎么会发展隋东河那么一个高调的家伙。

按理说他们发展下线不是应该找那种最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人么。”

他的疑问也是所有人的疑问。

这次隋东河案件从爆发到现在又死了两个人,处处都流露着非比寻常,让他们完全摸不到头脑。

搞不清楚那个组织究竟是想干什么。

牺牲那三个保住某个人,这是他们唯一能猜到最合理的解释了。

赵老三玩的这一手成功的把水给搅浑了,也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在了已经死的那三个人身上。

这会儿谁也猜不到,杀这三个人的人竟然是另外一方势力。

站在各自的立场来说,为了避免暴露自己,除掉已经被盯上的人这很正常。

可是对于梁秋涛所属的那个势力来说就太不正常了。

辛辛苦苦发展了三个人,结果啥事儿都还没干呢,三个人全没了。

如果说隋东河的死是他咎由自取,可梁秋涛和李正喜呢?

到底是谁动手除掉的他们?

这个问题已经把梁秋涛身后的联络人快折磨疯了。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上边汇报这件事儿。

恍恍惚惚间她走出淀海区医院大门,跟一个中年男人擦肩而过。

嗯?

刚跨进医院大门,那个中年男人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刚才跟自己差点碰到的那个女人的背影。

中年男人就是刚赶过来的赵光润赵老三,死的是他外甥,他这个当舅舅必须得过来。

此刻他有些疑惑的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不停的在脑海中回忆这人是谁。

擦肩而过之时他扫了一眼那个女人,这个女人的样貌给了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站在那里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无果后,赵老三摇摇头将这件事情抛到脑后,转身朝医院大门内侧的值班室快步跑了过去。

从医院出来后已经拐弯走到另一条路上的女人终于回过神来。

她默默的叹了口气,死了就死了吧,事情已经这样了,她也没什么好办法。

去给他们报仇?

别开玩笑了。

相信组织上要不了多久就能收到消息,她还是静静的等待下一步的命令吧。

想到这里,她抬脚向马路对面走去,这一刻她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为什么。

有时候她也会希望那个组织忘掉她,不联系她。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以现在这个身份悠闲的生活下去,直到老死的那一天。

可惜……

她非常清楚这只是个奢望,除非她现在往哪个山旮旯里一钻凡事不理,但那可能吗?

有些行业,只要你踏进来了,那就不是你说退就能退出去的。

有没有善始善终的?

肯定有,但这个女人现在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混到个善始善终。

……

到了中午一点多,各方的初步信息也都汇集过来了。

从表面上看,文崇和武宣两地发生的火灾似乎跟淀海、城西两处有所不同。

前边那两地并没有发生人员死亡事件,伤员也都是轻伤,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但无论是三处还是一处,都认为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杀那俩人,凶手完全没必要去多此一举的多放两把火。

毕竟多一处就多一分暴露的可能。

凶手也完全没有把失火做成是意外事件的打算,很光明正大的告诉警方,我的目的就是杀这两个人。

那另外两处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起火呢?

下午三点,李言诚和苏孝同二人出现在了文崇区的火灾现场。

这里是四个起火地损失最小,受灾群众最少的一处。

因为最初的起火点是街道办的仓库,火势大了之后才蔓延到旁边的住户。

而这时周边的群众都已经起来参与到灭火中了。

“王所,这仓库里都放的什么?”

在辖区派出所副所长的陪同下,李言诚和苏孝同二人来到了最初的起火点,位于街道办后院的仓库。

“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破椅子烂桌子之类的东西,街道办平时会将这些东西统一放到仓库里,等积攒的多了,再找木工师傅过来一次性给拾掇拾掇。”

“谁最先发现起火的?”

“住在后边一个姓张的师傅。”王副所长抬手指向后院墙。

“这位张师傅是晚上起夜发现的,当时他就敲着盆把后边这一排的住户全部叫起来,大家一起救火。

正是因为张师傅发现的早,他们居住的这一排虽然距离仓库最近,反而没有多大的损失。

损失最大的是这边……”

王副所长又转身指向了西边:“当时风刚好是往这边刮,这边有几间房也被烧了,受伤的那几个群众都是被呛的,烧伤的没有。”

仓库顶是木质结构,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四面墙倒是还好好的立在那里。

李言诚小心的走到仓库大门那里。

“这仓库门平时锁不锁?”

“锁,有个挂锁,判断这是一起人为纵火的原因就是因为那把锁被暴力撬坏了。”

“撬坏的锁子呢?”

“我们分局刑侦科的带走了。”

“昨天晚上那个张师傅如果没有早早的就发现这边起火,就那样放着让烧,最终能烧成什么样?”

“呃……”王副所长被李言诚的这个问题问的给愣住了。

他抬手挠挠头,转着脑袋看了看四周然后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其实那会儿如果不刮风的话,最多就是把这个仓库烧完也就没得烧了。”

仓库挨着后院墙,距离街道办前边办公区的平房有十几米的距离,距离东西两边的居民房也有七八米远。

唯独跟后院墙外边那排房子距离的比较近,只有三四米。

就算是这样,放开了让烧正常情况下也不会蔓延至后边去,那是不是表示凶手想烧的其实就是这个仓库?

可烧这玩意儿干嘛?

由于现场没有清理,仓库顶上仅剩的几根房梁正摇摇欲坠,那四面墙也因为没有什么支撑看着是危险无比。

李言诚和苏孝同没有选择走进仓库去看,而是让王副所长带着他们来到了街道办主任的办公室。

这位常主任从凌晨四点来钟闻讯赶过来,到现在忙活了差不多十二个小时。

刚把受火灾影响的那几户居民安顿好,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呢,辖区派出所的王副所长就带着两个他没见过的公安过来了。

“常主任,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社会局行动一处苏副处长,这位是行动一处预审科的李科长。”

社会局?

社会局的过来干嘛?

街道办常主任的脸上现在就是一个大写的懵。

他实在是想不通,一场莫名其妙的火灾怎么就把这些人给引过来了。

“请坐,二位请坐。”

“常主任不倒水了,我们过来就是来了解点情况。”

见常主任准备给倒水,苏孝同摆摆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呃……苏处长,这火灾现在归你们社会局管啦?”

常主任也没客气的说非要给倒,见人家阻止就顺势放下暖水瓶,拿起桌上的烟先给一人发了一根,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火灾不归我们管,我们主要是想调查清楚纵火的那个人。”

“是不是又是专门搞破坏的?”

常主任一下子就警醒起来,身子都坐直了。

专门搞破坏的在刚解放那会儿有不少,所以那会儿胡同里的住户每个院子都有个管事的,就是协助街道办、居委会管理院子里的住户。

对于有陌生人来访要及时询问并上报,还要化解院子里各住户间的矛盾。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管事制度早就已经名存实亡了。

“是不是专门搞破坏的现在还不好说,常主任你也别乱猜,更别到外边说什么,以免引起群众的恐慌。”

“我懂,我懂”

“常主任,我们过来主要就是想问问,后边那仓库里除了那些烂桌子烂板凳的东西之外,还存放什么其他东西没?”

“再没其他东西了,不算糊窗户的旧报纸,那里边连一片纸都没有,办事处很多人都知道。

那仓库的钥匙就在门卫墙上挂着呢,有时候谁家需要一点木头都会自己去仓库拿,只要不过分,我们也不管。”

嘿,这就奇怪了,那家伙闲的没事儿点火玩的吗?

“常主任,我问句题外话啊。”这时李言诚开口了。

“李科长您请问。”

“我看后边那个仓库面积也不小,咱们办事处就没想过把那改造成住房吗?就那样当仓库是不是有点浪费?”

现在到处都缺房,这个街道办却把那么大的房子用来堆积杂物,确实是有点浪费了。

“很简单,解放前这里是一家医院,后边是停尸房。”

原来如此!没人敢在那里住啊!

常主任并没有停,只是他接下来说的话让李言诚和苏孝同都有点发懵。

“其实建国三年后边就被改成宿舍了,毕竟没房的人太多,就算有人害怕,也有不怕的。

可那好像是……是建国多少年来着,王所,就早前那个苗出纳死那年……”

“我记得是建国十一年”王副所长听到常主任问他,开口补充道。

“对,就是建国十一年,先是我们办事处的出纳,叫苗顺友,他们一家四口当时就在后边住着。

苗出纳晚上睡觉,早上就没睁开眼,他老婆起来的时候那人都已经硬了。”

李言诚不自觉的咧了下嘴,尸体都硬了,虽然不知道尸僵出现到什么程度,但最少也死了一个小时以上。

也就是说人很可能半夜都死了,那位苗出纳的老婆跟……

咦,让人简直不敢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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