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夜色醉人。
永和宫,德妃孙蓁蓁躺在软榻上,发丝凌乱,嘴巴更是被一块布条堵着。朱祁镇低吼一声,定住了一会儿,而后瘫倒在她的身上。
他顺手拿掉了孙蓁蓁嘴上的布条,孙蓁蓁大口喘气,羞涩的差点哭出来,以此来掩饰内心的羞耻。皇帝最近有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嗜好,她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陛下,你和贤妃也这样么?”孙蓁蓁含羞问。
“呃,花样更多呢。”朱祁镇轻抚她的玉背,一笑,“别看贤妃平日里端庄温婉,野起来,可比你疯多了,你咋还害羞了呢?”
孙蓁蓁瞋了他一眼:“臣妾都被你玩坏了。”
朱祁镇轻拥着她,感觉浑身舒畅。孙蓁蓁靠在他肩膀上,柔声道:“陛下,最近政务繁忙,你也是辛苦了。”
“这是嫌朕时间短了?”朱祁镇瞪眼。
“不……不是……”孙蓁蓁羞的满脸通红。
朱祁镇躺平了,枕着自己的双手一叹:“朕烦啊,北边战事不明朗,后方还有人捣乱。”
孙蓁蓁靠在他怀中,温柔道:“至少后宫安稳,多亏了太后镇着,妃子们相处和睦,不争不抢。”
朱祁镇一个白眼。
那还没到时候,等朕废了皇后,看你们斗不斗?
“最近你没去陪太后?”他问。
“太后不需要我们陪着,她偶尔出宫去玩。”孙蓁蓁撇嘴,“我们妃子严禁出宫,太后倒是时不时出宫。”
朱祁镇一愣,太后时不时出宫?她出宫干嘛去了?
……
早朝后,朱祁镇回到乾清宫,照例先问有没有北疆的折子,战事是他最关心的。他正看着折子,曹吉祥急急来报:“陛下,石大人回来了,殿外求见。”
石彪回来了?怎么提前一点消息都没有?
朱祁镇感觉不对劲,立马挥手宣见。很快,石彪一脸凝重的上殿,而后拜道:“陛下,臣这次去襄阳,事情办砸了,襄王他……他自焚了。”
“什么?”朱祁镇大惊。
石彪把过程讲了一遍,朱祁镇听后,有些心乱如麻。
襄王这是以死来证明他这个皇帝是假的,这传出去之后,定然会引起巨大反响,有部分人会相信襄王说的。
“怎么办,怎么办。”朱祁镇眉头紧皱,“这天下人,都会认为朕逼死了亲叔叔。”
石彪一拜,倒是冷静了,道:“陛下,臣这边掌握了襄王谋反的罪证,臣以为要给襄王定下谋反的大罪,并且昭告天下。”
朱祁镇定了定心神:“如此,还是会有人相信襄王说的话。而且,杀叔,会让朕……”
石彪竟然打断了皇帝的话,道:“陛下,不能犹豫了!至于杀叔叔,陛下,你已经赐死了两个亲王,一个郡王。”
朱祁镇一凛。
对啊,朕还担心什么?杀一个亲王是杀,杀三个也是杀。还是之前的套路,把他们的罪名昭告天下,越多越好。
“你立刻去办,要把襄王谋反的罪证做的详实。”朱祁镇冷道。
“遵旨!”石彪领命而去。
朱祁镇深吸一口气,打算明日早朝宣布襄王死讯。他预感,将会有一场大的风波,在这之前,他还要去面对太后,襄王之死,得跟她说。
……
坤宁宫。
太后正在浇花,春天来了,她的那些花儿都快开了。她穿着一袭淡绿的长裙,勾勒出妩媚完美的身材曲线,体态曼妙,走动间,姿态端庄优雅,黑发如瀑垂落在腰间,随风微摆,肌肤白皙紧致。
“双喜,你们都退下。”朱祁镇进来挥手。
“是。”双喜带着太监和宫女们都退了下去,殿上只剩下他和太后两人。
太后微微蹙眉,头也不抬,继续摆弄她的花。朱祁镇走到她身旁,闻着那阵阵幽香,微微有些失神。
“又出什么事了?”太后抬眼问。
她与朱祁镇双目对视,凌厉又大胆,弄的朱祁镇躲闪了目光,道:“襄王自焚而亡。”
“什么?你说什么?”太后似乎没听清。
“襄王自焚了,一家都死了。”朱祁镇大声道。
太后呆在了那里,好一会儿后,她冷冷的盯着朱祁镇,怒问:“你要立威也可以,甚至抓人也可以,你为什么逼死他?”
“朕没有要逼死他!”朱祁镇直视她的眼睛。
他把锦衣卫去抓人的过程大概讲了下,意思只是去抓人,没想到襄王反应会那么激烈。太后听完,冷哼一声:“这下好了,一个亲王自焚,事情很快会传遍天下,一起传出去的,还有那句‘诛杀伪帝,诛杀妖后,复我大明’,哼,你这个伪帝,还能坚持多久!”
“别忘了,还有你这个妖后!”朱祁镇冷道。
太后心情却是差到了极点,目光清冷:“我无所谓,妖后就妖后呗,我一个女人而已。古往今来,许多事不都怪罪在我们女人身上?我又不求青史留名。”
“呵呵,你想的挺开啊。”朱祁镇冷眼,“襄王这步棋,你没有参与?”
“哈哈哈,哈哈哈。”太后疯笑,走到他面前,死死盯着,紧咬了下自己的嘴唇道,“这会儿,你还怀疑我?我蠢到把自己搭进去?”
朱祁镇突然伸手捧着她那秀美成熟的脸,眨眨眼:“一个伪帝,一个妖后,我们之间难道会有信任?”
太后冷若冰霜,甩开他的手:“滚吧,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想想如何面对吧。”
朱祁镇继续捧着她的脸,还捏了捏,道:“妖后啊,你放心,我要是万劫不复,一定带着你一起。”
“好啊。”太后笑意更疯狂。
朱祁镇松开手,转身而去。
……
翌日,早朝。
朱祁镇宣布了襄王的死讯,也宣布了他的谋反之罪。
大殿瞬间陷入了死寂,寂静了好一会儿之后,大臣们才从惊恐之中反应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说话。
吏部尚书李贤最先站出来,禀奏:“陛下,襄王谋反,证据确凿,本该处死。他竟然自焚而亡,还造谣陛下,实在是居心叵测。陛下,把襄王逐出皇室宗谱,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无耻之徒,他不配做皇室宗亲。”
他这话一出,朝中许多大臣站出来附议。因为他们看的出来,李贤乃是皇帝心腹大臣,李贤的话,就代表风向。
不过,一些大佬并未说话,比如内阁首辅商辂,太子少保于谦,还有一些国公,军侯都保持了沉默。
朱祁镇虽然失望,但也不会逼人表态,当即宣布退朝。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襄王谋反之罪昭告天下,去抵消襄王死的传言。至于,最后多少人相信他是真的,多少人相信他是假的,那他也没办法了。
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北疆之战。只要能够大胜也先,挡住也先南下,到时候在大力宣传,那他这个皇帝的威望更高,就会破除一些传言。
……
下朝后,御道上。
太子少保于谦和内阁首辅商辂并肩而走,两人面色都不好看,凝重中带着担忧。于谦先开口:“这般闹下去,陛下怕是会大开杀戒。”
脾气暴躁的商辂哼一声:“好事啊,朱家那些藩王,有几个好的?每年国库要耗费多少粮食去供养他们?他们还不知足,哪个藩王把百姓当人了?”
“襄王其实还行。”于谦苦笑。
“他是疯了吧?”商辂冷哼,“这时候冒出来?嫌大明还不够多灾多难?巴不得大明早亡?我们累死累活,想着怎么打败也先。他倒好,不帮忙就算了,整这一出,那不是乱大明的民心,军心吗?他也配称为了大明?”
于谦没想到商辂这么生气,他还以为商辂会暗中站在藩王那一边。于是,他直接问:“阁老,那你刚刚在朝堂上,怎么不站出来支持陛下?”
“我蠢啊?”商辂没好气,“万一……我说万一啊,将来陛下倒了,另外一个陛下回来算账,查到我公开支持过这个陛下,那不完犊子了。”
这话虽然绕,但于谦听懂了,大骂:“老狐狸!”
商辂横一眼:“你不也没有站出来支持陛下?”
于谦摊摊手:“我用实际行动支持。”
商辂鄙视一眼:“老狐狸!”
两人心中的那点小心思,双方都看的清楚。于谦长叹一声:“我们虽然不方便说话,但行动上得支持陛下。北疆这一战,如果输了,那都别争了,大家都完蛋。”
商辂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眼奉天殿,轻叹:“陛下真不容易!为了大明,为了百姓,这四年他可没有半点停歇,哎,这个世道,真特么挺操蛋的。”
“嘿,阁老,你怎么变粗俗了呢?”于谦笑问。
“何止粗俗,我还会打人呢。”商辂语气带着愤怒,“反正陛下若是有事,老子就不干了,爱谁谁,老子不伺候。”
于谦微微一笑:“还别说,陛下从土木堡回来,赢得了民心也赢得了一批大臣的心,连阁老你都被他折服了。”
商辂一甩衣袖:“只要不瞎,都知道他会是个好皇帝。”
他不知道,如他这般想的大臣,有很多很多。
……
郕王府。
朱祁钰下朝后,急急回来,找到军师钨行道,说了襄王之死的事。钨行道也大惊失色:“襄王?他竟然以死来证明天子是假的,这着实出乎我预料之外。”
“哈哈哈,这下假天子麻烦了。”朱祁钰大喜道,“天下悠悠之口,他堵不住了。”
钨行道眼中精芒不断闪过:“襄王这人,还是有些谋略的。可是,以死为代价,那是不容易的,我猜有高人指点和劝说。”
“那他是为什么呢?”朱祁钰疑惑,“人都死了,什么也没有了。”
“或许真是为了复大明江山。”钨行道面露佩服,“这一点,我佩服襄王。”
朱祁钰不耐烦的挥挥手:“他这样,帮了谁?总不可能是本王吧?襄王与本王,可没什么交情。”
钨行道沉思片刻道:“要说帮,他可能帮的是……真天子!”
朱祁钰面色剧变:“他们有联系?”
“现在看来,应该是了。”钨行道一笑,“到时候,真天子曝出身份,昭告天下,那相信他的人就多了。”
朱祁钰面色阴冷:“王叔啊,到死都不会选本王吗?真天子,狗屁真天子,若不是他,大明会有今日?”
“王爷,现在气也没用。”钨行道沉声道,“接下来,看你怎么做。”
朱祁钰追问:“本王该怎么做?该支持谁?伪帝这会儿急需支持,呵呵,本王这会儿支持他,他肯定不会让本王去就藩了。”
钨行道的嘴角闪过不易察觉的笑,道:“对,你就该支持伪帝!眼下,王爷你就需要一个乱,越乱,你才越有机会。”
朱祁钰若有所思的点头。
……
第二天早朝,朱祁钰主动站出来,上了一份折子。他在折子中大骂襄王,说他仗着皇叔之尊,目无圣上,甚至说土木堡之变时,朝野上下希望他登基。骂他早有不臣之心,故意散播陛下的谣言,才导致了江南之乱。到死都心怀叵测,不配为朱家人。
朱祁镇都惊呆了,没想到他会这么勇,还骂的这么犀利。大臣们也都傻了,不知道这郕王什么路子,目的是什么。
“陛下,他人虽然死了,但是请贬他为庶人,逐出宗谱。”朱祁钰最后拜道。
朱祁镇趁机逐了襄王,赞了郕王。此事,在朝堂上就暂时告一段落,因为郕王都站出来支持皇帝了,其他大臣还能有话说?那是皇帝亲弟弟。
不过,朱祁镇知道,这事在民间不会完,那才刚刚开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传当朝天子是假的了,是第二次,并且还是一个亲王自焚时候说的。
他只能寄希望与锦衣卫的水军,能在数年内,把这事扭转过来。当前最重要的,是把皇位坐稳了,如今他大权在握,至少在明面上没有大臣出来反对他。
下朝后。
朱祁镇还特意叫住朱祁钰,兄弟俩在御道上走了一段,让大臣们都看到,他们兄弟齐心。
“还是得亲兄弟,老二啊,你又帮了朕。”
“皇兄,这是哪里话?我们一家人,再说,皇兄你留臣弟在京,臣弟是个没本事的人,哎,能照顾老娘,臣弟已经很知足了。”
……
太后出宫了,来到法海禅寺烧香,为前线将士祈福。
虔诚的烧香拜完了菩萨之后,太后在后院禅房休息,没多久,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前来拜见太后。
“这次你做的很好,伪帝的危机已经来了。”
“娘娘,只是把你也搭了进去,哎,以后在史书上怕是要留下骂名。”
“本宫一介女子,不在乎!接下来,依计行事。”
“是,郕王这次头脑一发热,支持了伪帝,他的帝王之路彻底断绝了。”
“哼,他本就没有这个能力!”
太后端庄清冷,又交代了几句,那斗笠男子恭敬的一拜,退了出去。太后缓缓起身,走到窗户前,见满园的花已经开了。
“双喜,回宫。”她呆立许久,而后喊了声。
当马车驶进皇宫,太后掀开车帘子,望着眼前恢弘的皇宫,漆黑的眸子闪过黯然,幽幽一叹:“这辈子,就锁在这华丽的牢笼里了。”
她单手撑着脑袋,秀美成熟的脸带着伤感,美眸微动,而后猛地一瞪。因为她看到前方朱祁镇牵着贤妃漫步在一条小径上,两人十指紧扣。
朱祁镇与贤妃走走停停,宛如热恋中的恋人。贤妃身姿温婉,步履轻盈,她的笑容如花般绽放,眼眸中闪烁着满是幸福,与朱祁镇相视一笑间,默契与深情尽在不言中。
而朱祁镇的眼神始终不离贤妃左右,满含宠溺与深情。他们并肩而行,时而低语轻笑,时而相视而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增添了几分温馨与浪漫。
太后看着他们,面色变得极为复杂,有羡慕有妒忌还带着些许自卑,她冷冷道:“双喜,快些!”
……
朱祁镇其实看到了太后的马车,心中好奇她怎么又出宫了。他陪贤妃溜达了一会儿,就回到了乾清宫。
作为一个有理想的皇帝,大白天的,时间怎么能浪费在女人身上呢?晚上有的是时间,再说,干那事,他喜欢熄灯。
回到乾清宫,他召来了锦衣卫指挥使石彪。石彪很忐忑,以为陛下为责罚自己,哪知道,皇帝开口问:“朕的水军,现在如何了?”
石彪先是一愣,而后禀报:“陛下,水军后来给丁秀带,那小子有才啊。京城的大爷大妈都被他招来了,现在要论水军规模,那超过禁军,遍布整个京城。”
“要的就是这效果!”朱祁镇挥手道,“你找几个信得过的先生,编故事,就是各种编排襄王,他如何图谋不轨,居心叵测,然后让水军散出去。”
“是!”石彪颔首。
“还有啊,各地锦衣卫都可以发展出一支水军。”朱祁镇摊手,“什么是民意,这就是民意,到时候用得着。”
“臣这就命令下去。”石彪领命而去。
朱祁镇躺在椅子上,心想这年头,百姓还是很迷信的,得编些老子就是真命天子的故事,大肆传播出去。
这一招,当初朱棣造反的时候就用过。
“莫逐燕,逐燕燕高飞,高飞上帝畿。”,这童谣不就是朱棣搞出来的?还是得跟太宗皇帝多学习呀。
……
天黑了。
“双喜,看来陛下不会过来了,你把菜收了,下去歇着吧。”太后挥了挥手。
“太后,你一天没吃东西了,不吃点吗?”双喜担忧的问。
“本宫没有胃口,想自己待会儿。”太后眼眸垂落。
双喜只好带着太监和宫女退出了大殿,太后本是坐在椅子上,她缓缓坐起身子,青丝滑落,露出极美的身姿曲线,走到软席前,慵懒的躺下。
夜色笼罩,大殿中的烛火朦胧。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脚步声靠近,看那烛光投影下的影子,太后知道是朱祁镇来了,她立马微微闭上眼睛。
朱祁镇今天是与兵部那帮糙爷们推演去了,不知不觉就天黑,所以回来迟了。他轻手轻脚的走近,看到太后侧卧在软席上,背对着他,身上盖着一个柔软的毯子。
绝美的身姿凹凸有致,丰若无骨,哪怕是薄被都遮掩不住。
朱祁镇走到了席子旁,烛光下的太后,秀美的脸紧致有光泽,白皙的脖颈锁骨,精致诱人。她那长长的眼睫毛微微轻颤了下。
原来是在装睡!
朱祁镇嘴角闪过狡黠的笑,他脱了鞋子,在她身后躺下,而后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轻唤了一声:“若微。”
他以为她会继续装睡,哪知道她那清冷的声音传来:“熄灯!”
朱祁镇:“???”
他懵了片刻,以为自己听错了。太后那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知道你们男人的心思,不就是想要征服我么?现在我是你的了。”
听语气,明显不对,很冷,这哪是要把自己交出去的样子?朱祁镇收回手,哼道:“我不仅要征服人,还要征服心。”
太后猛地转了过来,近在咫尺的她美的令得窒息。
“你是不敢吧?”她嘴角浮现讥笑。
朱祁镇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笑容阴冷:“你以为你是谁啊?是不是还自以为绝代佳人?拜托,后宫里那么多年轻姑娘呢。”
太后任由他掐着,恶狠狠的盯着他,一言不发。若是眼睛能杀死人,朱祁镇现在已经是个死人。
“我掐死你!”太后突然发狂,张牙舞爪的扑向朱祁镇。
朱祁镇立马开溜,让她抓狂去。太后看他跑了,气得咬牙切齿,在那不断跺脚,跺了一会儿,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我比那些女人差?”她开始怀疑自己了。
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美貌有着绝对的自信,这一回被朱祁镇狠狠打击了。
朱祁镇直接跑到了长春宫,贤妃还未就寝,见到他进来,正要起身请安。朱祁镇打断了她,道:“侧躺在席子上,对,就是这个姿势。”
而后,他靠了上去。
贤妃美目微闭,轻声道:“熄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