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眯起双眼,看着龙椅上的皇帝,第一感觉就是,这也不像啊。
他当然是见过正统皇帝的,俘虏正统皇帝好几年,可以说是非常熟悉了。在他看来,这个伪帝跟正统皇帝是有些像,但气质完全不一样。
可以说,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大明的群臣,难道连这真假都分不出来?这位摆明了就是假皇帝啊。
其实,他有了误区。
一开始,伪帝和正统皇帝是极其像的,别说群臣,就是太后也分不清。可随着五年过去,伪帝已经是大明皇帝,他不再模仿正统皇帝。
所以,他就是他自己。
但是,群臣潜移默化这么多年,也就习惯了,因为人本来就是会随着年纪有变化的。再说,他们也很久没见过真皇帝了。
这世上有一个人知道伪帝现在根本不像正统皇帝,那就是太后。
“不认得。”也先沉默许久后道。
他并未跳起来大喊:“你这个皇帝是假的,真皇帝当年就被我俘虏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有宠妃,都在大明的后宫,在这个皇帝手上。他自己已经是俘虏了,但还想救自己所爱的人。
“跪下!”杨贵芳厉呵一声。
也先咬了咬牙,额头青筋暴起,但还是缓缓跪了下去。朱祁镇从龙椅上站起来,目光落在也先身上,昂起了头,道:“你和你的爷爷,都是草原的英雄,瓦剌也是强大的部族。没有你们,就没有大明的今日,是你成全了朕。”
“陛下谬赞。”也先低声道。
朱祁镇再次昂起头。抬手:“大可汗,就该有大可汗的样子,来人,把他带到会同馆住下,起居饮食不得怠慢。”
有锦衣卫上来,把也先带了下去。
……
也先下去后,朱祁镇目光扫过群臣,沉声问:“也先现在成了我们的俘虏,诸位爱卿,你们都说说,该怎么处置他?”
武安侯郑宏最先站出来,道:“陛下,也先多次率兵南下,抢掠我大明百姓,杀我军民。不杀了他,如何向为大明战死的将士们交代?”
他这话,引得多数人赞同,尤其是殿上的将军,他们率兵与也先打了这么多年,死了多少袍泽?
今日抓了也先,岂能不报仇?
“也先一定要杀!”泾国公陈懋站出来,“臣随太宗五征漠北,这当中多少大明儿郎死在了漠北,再也回不到故乡,不杀也先,那边疆将士们会答应吗?”
石亨本也是要说话的,他也是主张杀也先的,可他看到于谦一言未发,也就停住了。这时,内阁首辅徐有贞站了出来,禀奏:“陛下,也先不能杀!也先的生死,事关重大,如果处置不当,会引起草原的动荡。”
朱祁镇目光扫过群臣,心中知道徐有贞是故意出来配合自己的,他目光冷冷:“也先怎么就不能杀了?五年前,朕都敢在万军中杀他,现在朕已经荡平了草原,反而不敢杀他了?”
“陛下,也先的几十万铁骑是被灭了,可草原还有数百万生灵啊,在我们的眼里,也先是敌酋。可在草原人心中,也先是他们的英雄。”徐有贞声音很大,“在这个时候杀了他,我们是痛快了,可那会伤害草原数百万人,在他们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让他们以为大明的皇帝根本不会把他们当做子民。”
武安侯轻笑一声:“徐大人,你未免太危言耸听了,胡人再众,终究是百姓,大明刀在手,有又何惧?”
“大刀是制服不了仇恨的,这世上,仇恨才是最锋利的武器。”徐有贞大声道,“数百人的仇恨聚齐起来,那将是下一场灾难,数百万仇恨的种子,就会是无休止的战争。陛下,自大明立国以来,无数的将士阵亡在草原,如果我们不收服草原各族的心,那未来还会有无数的将士赴死。陛下,不要再让我们华夏各族之间,再流血了。”
他这番话,让殿中的许多大臣清醒过来。
杨贵芳上前一步,拜道:“陛下,臣押送也先从漠北归来,沿途每日都碰到要来送也先的草原人,他们视也先为草原的英雄。当然,草原很多人也怕也先,恨不得他死,可心中都崇敬他。陛下,留下也先的命,比杀了他更有用。”
朱祁镇沉思了一会儿,挥手道:“好,朕就饶了也先的死罪!”
“陛下圣明。”诸臣拜道。
……
下朝后,乾清宫。
朱祁镇召徐有贞,杨贵芳,李贤,李秉开小朝会,首先肯定是大大赞了一番杨贵芳。此次漠北之战,他表现的比于谦更为优异。
“朕给你封个侯?”朱祁镇笑道。
“不不,不用。”杨贵芳连忙道,“陛下,臣还想明年率军西征呢,臣还要立更大的功劳,你现在就给臣封侯,那臣到时候岂不是封无可封?那就离死不远了。”
朱祁镇一脸无语:“嘿,这么不信朕?”
一旁的徐有贞笑道:“倒不是不相信陛下,杨贵芳这所虑也是应该,陛下你要创建空前的大明帝国,那杨贵芳肯定还会继续立功,到时候功劳更大,总不能给他封王吧?”
异姓王,这对一个王朝来说,可不是好事。
朱祁镇微微一笑,拍了拍杨贵芳肩膀道:“好,就依你所言,朕封你为中军都督,领兵部尚书衔。”
如今于谦,石亨都是国公,不领实权,杨贵芳其实相当于军中第一人了。朱祁镇心中高兴,与这些心腹大臣闲聊了一会儿。
曹吉祥进来禀报:“陛下,礼部尚书杨大人求见。”
朱祁镇挥挥手,那几个心腹大臣都退了下去。没一会儿,礼部尚书杨善进来了,参拜之后禀报:“陛下,乌斯藏的八大法王,今天也进京了。”
“终于来了,西域的高僧都在法海禅寺住了几个月了吧。”朱祁镇道。
之前,丁秀策划在敦煌的西域高僧东行,到了大明京城。京城这边准备举行“法界圣凡水陆普度大斋胜会”,可答应东行的乌斯藏八大法王迟迟不来,以至于时间一直往后拖。现在,他们终于来了。估计,也是看到也先败了。
“西域那几个高僧倒是不急,有吃有喝,他们似乎喜欢上了京城。”杨善一笑,“在法海禅寺翻译佛经呢。”
朱祁镇含笑点头:“那就挑个日子,开始法会。到时候,朕会亲自到场,与诸位高僧论禅。”
“遵旨。”杨善颔首。
朱祁镇瞪一眼:“老杨啊,立太子的事,你就不要催朕了,行吧?孩子都还小,再过几年,也是可以的。”
“陛下,你可是在两岁的时候,就被立为太子了。”杨善道。
“那我爷爷,快三十了才立太子呢。”朱祁镇摊手。
杨善欲言又止,他想说仁宗皇帝也是燕王世子,那时候太宗都还只是燕王,怎么立太子?太宗皇帝可是在永乐二年,就立仁宗为太子了。
……
五日后,法海禅寺。
法界圣凡水陆普度大斋胜会,在这里举行,西域高僧和乌斯藏的法王齐聚,据说大明的皇帝会亲临。
朱祁镇来的目的有两个,第一当然是要让法会的影响力盖过敦煌,震慑乌斯藏诸部。这么盛大的法会,也能彰显大明的强大。第二就是祭拜为大明战死的将士们,水陆法会的原本目的就是超度水陆空三界亡灵,普济众生,十分契合。
整个法会历时多达四十九天,期间包括结界洒净、遣使发符、请上堂、供上堂、请下堂、供下堂、奉浴、施食、授戒、送圣等多个环节。
此次的水陆法会,规模最大、参与法师人数最多、讽诵经文数量最多。法会上供诸佛菩萨一切贤圣,下施法界一切有情众生,功德广大。
寺内,香烟缭绕,钟声悠扬,回荡在每一个角落,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尘埃。大雄宝殿前,各色幡旗迎风招展,五彩斑斓。僧侣们身着法衣,手持法器,穿梭于殿堂之间,为即将到来的法会做着最后的准备。
随着日头高升,西域高僧与乌斯藏的法王相继抵达,身后跟随着众多弟子,个个神采奕奕。高僧们手持经卷,法王则佩戴着各式法宝,他们的到来,让整个法海禅寺更加熠熠生辉。四方信徒蜂拥而至,他们或徒步,或骑马,不远千里,只为能在这殊胜之日,沐浴佛恩。
法会正式开始,鼓乐齐鸣,梵音震天,僧众们齐声诵经,声音如潮水般起伏,回荡在京城的上空,引得天地共鸣。
“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袭龙袍的朱祁镇,威严霸气,他亲口念了祭文。之后,便在寺庙的后院,召见了乌斯藏的八大法王。
“朕明年要挥师西北。”朱祁镇直接开口,“你们乌斯藏各部,就老实点。”
阐化王目光微冷凝,道:“难道陛下也要对乌斯藏用兵?”
朱祁镇回答的更直接“那就要看你们了,朕不但会在乌斯藏驻兵,还会设立布政使司,你们都老实点,你们就还都是法王。”
“陛下就不怕引起乌斯藏大乱?”阐化王哼一声。
“那朕就大军平乱。”朱祁镇冷笑着站起来,“朕就说这么多,法会之后,你们早点回去,都想清楚了。”
说完,他大步而去。
乌斯藏八大法王面色阴沉又害怕,没想到大明皇帝态度如此强硬。可他们现在又能怎么办?跟大明对抗?也先就关在大明呢。
……
城西,一处宅院。
带着狼面具的男子站在门口,轻哼一声:“真会挑日子,今天锦衣卫估计都在法海禅寺吧。”
他嘀咕了一声后,在守卫的带领下,进到一间密室中。鹿面具,牛面具,虎面具,兔子面具都已经到了。
“鼠老大还是没来?”狼面具问。
“她不方便再出现。”鹿面具目光扫过,“人都到齐,开始吧,我们今天主要议一议如何接陛下潜入京城。”
狼面具抬眼:“陛下不是没答应吗?”
鹿面具摇了摇头,轻叹:“敦煌传信来了,明年朝廷大军西进,他若是逼不得已,就选择潜入京师。所以,我们这边该开始准备了。”
“明年朝廷大军西征的主帅出来了?”兔面子问。
“没有。”虎面具道。
兔面具摊摊手:“那我们讨论个什么劲儿?不知道谁是主帅,要是一个对……陛下下死手的,我们有机会吗?”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鹿面具冷道。
兔面具耸耸肩,不再说话。鹿面具目光扫过,道:“君山会,也存活不了多久了,诸位,就当最后一次努力吧。”
……
朱祁镇从法海禅寺回来,径直来到了后宫别院,听了一天的佛法,他需要听听阿伦娜那骚娘们的媚叫,荡涤一下心中的仁慈。
来到殿上,没看见阿伦娜,其其格一个人侧躺在软席上,手里还拿着一壶酒,小口喝着。她今天穿的是草原长裙,身段玲珑浮凸,微微欠身间,弧线迷人,不经意间露出一抹雪腻。
“一个人喝闷酒?”朱祁镇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陛下,今日阿伦娜不在,我来陪你?”她缓缓起身,蜜臀坐在了他的腿上,柔弱无骨的直接靠在了他怀中,仰着妩媚的精致脸蛋,红唇微微抿动。
朱祁镇似笑非笑。
很明显,其其格是在勾引,虽然还很青涩,但有了些妩媚妖娆,尤其是那双异色的眸子,十分迷人。
朱祁镇搂住对方堪比水蛇腰的腰肢,一只手捏住对方的下巴,微微用力:“知道你父汗进京了吧?朕把他安排在会同馆了,好吃好喝招待着。”
“谢谢陛下,我能见见我父汗吗?”其其格温顺地微微抬起下巴,轻吐芬芳,眼眸流转间媚态横生,娇躯婉转呈现出迷人的S形曲线,尤其是胸前丰盈,随着她轻柔的扭动,更添无尽诱惑。
“现在还不是时候。”朱祁镇笑容玩味,手掌轻轻抚过她腻滑的肌肤,猛地用力一掐。
其其格那双异色眸子微蹙,轻咬着嘴唇,神情略显羞涩,似乎在责怪他下手这般粗暴用力,媚声道:“陛下,臣妾陪你喝一杯?”
“好啊,不过朕要换一种喝法。”朱祁镇笑道。
其其格透着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眸光妩媚的看着他,声音更是酥软撩人:“一切都听陛下的。”
朱祁镇嘴角一勾,旋即拿起一旁的酒壶,高高举起,冰那清冽的酒液宛如细流般倾泻而下,悄然滑落在她的颈项之间,激起点点晶莹的酒花,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冰凉的触感令得其其格浑身一紧。
朱祁镇俯身在其锁骨的位置品尝了起来,琼浆玉液当以美人为杯。
其其格背脊一麻,微微仰着脖颈,酒水的湿润令她更显几分诱人,只是那双异色眸子也变得模糊了。
……
转眼过年了。
巧的是,京城还下起了大雪,京城披上了一袭银装,一派瑞雪兆丰年的气象。街巷间,红灯笼与在大雪中轻轻摇曳。终于不用上朝,平日里繁忙的朝臣们得以偷得浮生半日闲,换上了轻便的棉袍,踏着积雪,发出“吱吱”的声响,走亲访友。
家家户户门前,孩子们欢笑着堆雪人、打雪仗。大人们则围坐在温暖的屋内,品茗谈天,或是共赏雪景,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团聚时光。
高梁河畔,一个装饰典雅的小院。
“哈哈哈,我们也来堆雪人好不好?”妖后在院子中欢快的奔跑。
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绝美的身姿凹凸有致,似月宫仙子一般的冷艳动人,柔顺乌黑的长发随意垂落,却难掩那股倾城之美。
在大雪的映衬下,今天的她像是个烂漫的少女,美的像精灵。
少女御姐,既青春活泼又有妩媚妖娆,岁月对她实在是过于优待了。
“快来啊。”
她蹦跳到朱祁镇面前,微微仰着脑袋,漆黑的眸子清澈灵动,精致绝美的面容令人移不开视线,朱祁镇伸手搂着她的小蛮腰道:“今天有些晚了,明天再堆好不好?这会儿都天黑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好不容易出宫呢。”
妖后瞋目,一股妖媚的气质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白皙的手臂缓缓抬起,轻轻的搂住他的脖子,倾吐香兰,声音柔媚:“原来你脑子里想的尽是这些。”
“你这么美,怪谁?哪个男人不迷糊。”朱祁镇挑挑眉,“我呀,离不开你了。”
妖后看着他,听着情话,微微有些失神,略显几分娇憨可爱。
“哼!”她精巧的翘鼻发出一声轻哼,美目一瞋:“男人啊,都是这德行,喜欢美人,等得到的时候,就不珍惜了,再去喜欢别的美人。”
朱祁镇嘴角含笑,抱的更紧了,理直气壮道:“我还没得到呢,你就这么提前判定了?我多委屈?再说,你看我对后宫那些女人无情了么?”
“我们都拜过堂了,你不还是一样要再次选妃?”
妖后瞪一眼,柔媚的姿态不在,伸手勾住了他,微微用力,自己也踮起了脚尖,脸贴的很近,美眸凶巴巴的瞪着他。
“因为我是皇帝啊。”朱祁镇很无奈的样子。
看着近在咫尺的完美脸颊,他直接凑上去亲了下,盖个章。
妖后俏脸一冷,想要反驳,又无言反驳的样子。
朱祁镇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背,看着那双双凶巴巴的眸子,道:“娘子,该就寝了,你看双喜房间的灯都灭了,都睡了。”
“臭男人!”妖后美眸微恼,红润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伴随着一声娇哼,转身进房间了。
朱祁镇跟在她的身后,进了房间,里面燃烧着炭火,很暖和。他把窗户开一个小口,问:“天这么冷,就不沐浴了吧?”
“嗯。”妖后颔首。
她两指轻拉了下腰带,紧身的白色长裙缓缓滑落,肌肤白嫩如玉,摇曳的烛光下,泛着醉人的光泽。
两只白嫩的脚丫从落地的长裙之中拔出,轻踩着毛茸茸的地毯,身姿妖娆曼妙。她仅剩一件亵衣,伸手熟练的把秀发盘卷在头上,用着一根玉簪轻束,几缕发丝垂落再红唇边,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美感。
曼妙的身材曲线,婀娜动人。
朱祁镇双眼直了,依在墙壁上,静静的欣赏。
妖后朝他走了过去,轻抿着红唇,万般柔情萦绕在眉眼间,似恼似羞的瞪了一眼:“别看了,我先帮你……释放一下,晚上睡觉,就要老老实实的,好不好?”
害羞的女子总是多娇媚,却更引人心动。
“啊?”朱祁镇失望,欣赏着眼前完美无瑕的妖后,“之前你不是这么说的啊。”
妖后双臂勾住了他,道:“不行?那你出去吧,去找双喜。”
她精致冷艳的脸颊上也是多了一抹醉人的红霞,声音端着一股清清冷冷的口吻:“你要是出去,这几天都别想睡我的床。”
御姐范儿十足。
朱祁镇笑着点头,伸手抱着那纤细细腻的腰肢。妖后眼眸妩媚迷离,感受着他双手的作怪,也不去阻止,带着些许鼻音的轻哼道:“一定要在这里么?”
“嗯,别把被子弄脏了。”朱祁镇按着她的双肩。
她蹲了下去,微微轻仰着脑袋,风情万种的刮了一眼这个坏蛋。
……
半个时辰后。
朱祁镇轻拥着妖后,两人面对面躺在软榻上,他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妖后白皙的双臂搂着他的脖子,眼眸迷离的缓缓闭上,修长的眼睫毛微微轻颤。
过了好一会儿,妖后轻声道:“就这样,不许得寸进尺,要听话哦。”
朱祁镇温柔把她拥在怀中,柔声道:“行吧,我也累了,你是越来越厉害了。”
妖后脸一红,伸手捶了他两下:“满意了?”
“当然不满意,哪天得到了你,才满意。”朱祁镇说的直接。
“睡吧。”妖后靠着他道,“明日还要去庙会呢,双喜说我们一起包饺子。”
朱祁镇在她白皙的额头上吻了下,道:“双喜的胆子是真大,一起包饺子?她不怕中毒?你的手,就不是下厨的手。”
妖后抬起了头,把他拉进了自己怀中,道:“别动,这样,你睡得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