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父亲?”苏宁有些讶然的看着楚安语,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但是父亲他很...”苏宁下意识的说道,然而话语说到一半,却又戛然而止。
她想要说自己的父亲很凶,很可怕,自己是没办法反抗他的。
因为在她的记忆之中,自己的父亲就像是一个凶残的暴君,每当当他烂醉的回到家中时,他便会开始打骂母亲...
她不是没尝试过上前阻止对方的行为,但当她那么做了之后,所得到的只有咒骂和身上的伤痕,以及之后更加伤痕累累的母亲抱紧自己时留下的眼泪。
“乖孩子,不要去惹你爸爸,以后看到爸爸生气你就躲起来,不要让他找到你。”
所以从那以后,她便不再尝试反抗,所能做的就只是躲在狭小的衣柜中,闭上眼睛,捂住耳朵,然后等待父亲消气或者睡去。
自己所能做的只有躲起来,让那个男人永远都找不到自己。
就像自己躲在衣柜里一样...
就像妈妈带着自己离开那座城市一样...
自己是没办法去反抗那个男人的,不然的话,所能换来的只有怒火所化成的伤疤。
但是...
苏宁下意识的抚摸摩挲着自己的手臂,指尖传来的却只有皮肤光滑而细腻的触感,那几乎不可能完全痊愈的伤痕,早已被那银白的少女所治愈。
“父亲他很...”苏宁下意识的又重复了一句,但声音却变得更低了一些,眼神之中稍微有些迷茫。
“对哦!宁宁你已经是魔法少女了,如果那个混蛋还敢来欺负你的话,就直接把他揍飞不就好了!”小星在一旁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看起来跃跃欲试的样子。
“就连那么可怕的异兽我们都一起打败了不是吗?那个混蛋难道还能比那些怪物还强吗?”她充满元气的声音这样说道。
苏宁沉默着没有回应。
而楚安语这个时候则有些无奈的看着莫名的兴奋起来的小星,开口轻咳了两下,“小星,冷静一下,别忘了我可是对策局的对接员哦?”
魔法少女在对策局的工作人员面前讨论怎么用自己的力量对付普通人,就算对策局再怎么宠魔法少女,也不能装作没听到啊。
“哦...”小星的表情垮了下来,她嘟着嘴,有些不满的嘀咕道,“可是不是语语你说要让宁宁反抗她父亲的嘛...”
“反抗的方式又不只有那一种”,楚安语没好气的瞪了小星一眼,随后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又强调了一遍,“我可是对策局的对接员啊。”
“诶?这种事情可以麻烦对策局的大家吗?”小星有些困惑的问道,对面坐着的苏宁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当然了...不如说这本来就是对策局的职责。”她看着坐在对面的苏宁,很认真的说道:“苏宁,就像小星之前说的那样,你可是清泉市的魔法少女啊。”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你都不需要害怕你的父亲。”楚安语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平静的说道:“虽然对策局并不会赞同你直接用魔法少女的力量去对付普通人,但只要你愿意的话,对策局完全可以让你的父亲不再打扰你。”
“这种事情...真的可以吗?”苏宁有些迟疑的说道,“哪怕我是魔法少女,但只是为了我...”
“你啊...是不是太小瞧自己的重要性了?”看着她依旧犹犹豫豫的表情,楚安语稍微有些无奈的说道。
见苏宁依旧有些茫然的神情,楚安语解释道:“哪怕不考虑魔法少女本身所带来的心理和情感上的影响,单纯只从利益上考虑”
“作为整座城市之中屈指可数可以对抗灾害的存在,如果让对策局的那些人知道,一个普通人逼得你要离开这座城市,你猜对策局会怎么做?”
“对策局会以最快的速度展开行动,确保那个人在你的眼前永远消失。”半精灵少女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阴森的微笑,温暖的烛火照在她的脸上却反而让那笑容变得更加的诡异了,她看着眼前的金发少女,幽幽补充道。
“用尽一切的手段。”
苏宁似乎是被楚安语这充满了暗示性的话语给吓住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不只是她,就连一旁的小星也都被吓住了,她吞了一口口水,看着自己的挚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原来...对策局是这么可怕的机构吗?”
看着面色怪异的两名少女,楚安语忽然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她有些好笑的看着两人说道:“当然不是了,对策局毕竟也是城市的官方机构,怎么会轻易做出那种事情。”
看着两人齐齐的松了口气,楚安语这才继续说道:“不过之前的那些可都是真的,虽然不会做出那样极端的行为,对策局也会用其他的方式进行干涉。”
毕竟作为一个官方机构,对策局有的是办法达成目。
最简单的一点,如果真的有人持续纠缠魔法少女的本体,最终甚至逼得魔法少女产生了离开城市的想法,那么在最初的警告无果之后,对策局就有权利直接把那人作为罪犯抓进监狱。
“总之,我想说的就是,苏宁,现在的你已经完全没必要害怕自己的父亲了。”楚安语微笑的看着苏宁,接着说道:“因为对策局,甚至是整座清泉市都会站在你这边。”
“所以,不要再说什么要离开的话了。”她轻声的说道。
“还有我!我和月葵前辈也都会站在宁宁你的身边的!”小星微笑的抱住了苏宁,嬉笑着说道:“我们都会保护宁宁的,你不用害怕什么~”
“因为你已经不是孤单一人了!”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然而苏宁却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寒冷。
与其相反,她注视着小圆桌上的摇曳的烛光,只感觉自己被前所未有的温暖所包围。
那是名为“家”的事物,那是名为“归宿”的感觉。
她的嘴边不由得挂起了一抹微笑,轻声的应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