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春江水暖鸭先知。

这虽然才八十年代初，距离九十年代的大潮流，还有一段时间。

可是一直在教导处负责学生工作分配的老王，哪怕还没有感受到学生就业方面的压力。

但对学生就业分配好坏方面的情况，却是已经有些感触了，手头上对学生们的评价，也是越来越有波动。

但是再怎么都波动，也得手头上有确实的成绩才好波动，不能凭空波动。

“快了快了，老王，你再缓我两天，这才刚开学，好多学生回家过年距离远，路上的火车又经常晚点，现在都还没到校呢。”周长发对着教导处主任老王就是一阵和气语调的好话。

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事，这问题也不是很大。

教导处老王也就微微点头，没有继续深追，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把老王给敷衍过去后，周长发有点无奈的用手摸了摸自己那不符合名字的头顶发型，同时目光看着办公室开着门的门口，没好气的感叹道：

“都开学报到的最后一天了，这崽子怎么还没回来上学？”

也就是在周长发感叹的这个时候。

办公室门口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并高声的喊道：

“老周！”

……

大二表演系班主任的办公桌前。

周长发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神采跟上学期结束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更精神奕奕、底气十足的学生林步武。

“行李箱都还在手上拎着，你这是连宿舍都没回就过来了？”

周长发颇为安心的问道：“看你这高兴的模样，实践作业在香江弄出来了？”

林步武拍了拍胸口，一边夸赞自己，又把老周给带上的道：“那是，您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学生。”

周长发闻言嘴角有点僵硬，忽略了林步武带些鼓吹他的自吹自擂，继续问道：“所以你实践拍摄的作业呢？”

林步武闻言直接利索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剪了一处缺口的电影票，递了过去，道：“诺。”

“邵氏院线……【僵尸先生】。”

周长发从林步武手里接过电影票，定睛一看，嘴里微微念叨着上面的重要内容，然后才反应过来，语气急促，且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真拍了部电影当实践作业，还在香江那边上映了？！”

“诶！老周，没法子啊！”

林步武故作无奈的摊了摊手，继续装比道：“虽然我已经很尽力的在隐藏了，但我这浑身上下的才华，多的都往外溢，根本就藏不住。”

周长发：“……”

藏不住往外溢的才华？

我特么现在怎么没有看到？

我就看到你这装逼的模样，欠揍的很啊！

“您不信？”

看着班主任周长发的这个表情，林步武歪头不爽，语气更夸张的解释道：“我跟您说，我是头天晚上到的我小叔家，第二天拿着我写的剧本和分镜头，准备去邵氏电影公司的。

毕竟我小叔就在那边上班。

但没成想路过嘉和的时候，硬是被嘉和的人给拦住了。

非得投资我的项目，还让我当导演。

我是再三的推辞啊！

可还是没有推掉，只能无奈的接下来这个重任。

然后不负众望的完成了一部经典电影的拍摄。

这张电影票，就是我拍的电影在邵氏院线放映的票据。”

周长发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缺了一角的电影票房，然后梳理了一下林步武这番措辞，疑惑的道：“嘉和投资你拍电影，邵氏院线放映你的电影，步武啊！你编瞎话，也得靠谱点吧！我记得这两家公司是死对头吧。”

其实周长发现在搁心里，已经相信林步武拍出了一部电影。

因为他觉得以林步武的智商，不至于编出个这么前后矛盾的故事来骗他。

那么这有些矛盾的唯一解释：就是小说讲逻辑，可现实却不讲道理。

只不过过程可能没有林步武说的这么夸张。

但是自己学生尾巴翘的这么高。

作为老师，自然得敲打敲打。

“什么叫编瞎话？”林步武不服气的反问了一句。

然后也反应过来他这波嘉和投资，邵氏上映的逻辑关系，有点不符合常理。

但现实就是如此。

而且他也有理由能够解释的通，只不过太费口水了。

所以林步武直接用手点了点电影票道：“这电影票在这里，总不能作假吧！”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随便从香江电影院门口找了个电影票，来框我的？”班主任周长发反问道。

林步武直接了当的道：“我还带了电影海报，上面也有我的名字。”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随便从香江找人画了个电影海报，来框我的？”班主任周长发老一套的反问道。

林步武听到这里也反应过来了，开口道：“所以您就非得看成片？”

班主任周长发点了点头，同时也建议道：“或者你带老师去一趟香江的电影院，看一遍你拍的电影，这样也可以。”

林步武不耍宝的道：“您就别逗我了，没意思。”

班主任周长发开口道：“是你先没事找事逗老师的，快把你拍的片子拿出来。”

周长发都没有注意到，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都有点急促了。

但这也是人之常情。

换成哪个老师教的班级里学生，突然整了个大成绩出来，都得激动。

林步武这还在上大二的导演系学生，突然拍出来一部电影。

好比是未来的在校大学生，整出来了一个国家级的专利出来。

是很给老师和学校长脸的事情。

但是周长发可能没有想到。

林步武这部电影不是普通的电影。

而是直接在香江拿下了2000万港币票房，能位居香江影市年度前三的存在。

动静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林步武没注意到自己班主任周长发的语气变化。

因为他已经蹲下身来，将放平行李箱再打开，然后从中取出来了一个份量明显不轻的，专门装胶卷的小箱子。

“砰！”的一声。

林步武有些没把握住力度，捂着腰的将小箱子给砸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