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海中翻找曾经的回忆。
他实在想不出对方为什么会找人来杀自己,双方之间究竟有何仇怨?两人不过一面之缘,上次见面时,还是雨柔的生日宴会。
还有,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筑基高手对于他们而言绝对算得上降维打击,像是刚刚自己宰了的这对兄弟,就是不知道他能在短范围内能够御物,所以才被轻松斩杀。
而真正的筑基境高手无疑要比这两兄弟强上数个档次,想杀自己易如反掌,他在顾及什么?
回忆最近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不,应该说是最近几年时间发生的一切,一个早就产生怀疑,但始终不敢承认的想法在脑海中又一次浮现。
轰隆!
沉闷的雷鸣将暴雨中的少年惊醒。
“罢了,先解决眼前事吧。”
瞥了眼树林的一处角落,少年心中已经有了下一步计划。
站起身子,一瘸一拐朝着那两具尸体走去,手掌还捂着小腹位置,表情痛苦,短短几步路让少年甚至忍不住蹲在地上,看那模样,在刚才的交手中伤的确实不轻。
颤颤巍巍伸出手,将那丢在泥泞中的招魂幡和别在白衣人腰间的招魂铃摘下,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原来是招魂铃和招魂幡!”
“传说中的法宝果然厉害,看样子是出自高人之手。”
“既能操控感他人灵魂,还能操控他人躯体,嘿,这两兄弟机缘倒是不错,可终究还是落到了我手里。”
“估计以后这清水镇就能横着走了,薛家么,到时候我第一个拿你们开刀。”
“待我先研究研究其中奥妙。”
表情带着几分贪婪,语气透露着控制不住的兴奋。
法宝对于修行者的重要不言而喻,这段时间他除了每天泡在泔水桶……不对,应该是除了泡在淬体液里,就是泡在焉紫阁,每日钻研关于修行方面的知识。
所以现在的他无疑已经成为青楼老饕,一整条街上的人都认识他。
之前县令大人还有些怀疑江枫会不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故意去青楼玩玩,但后来才发现……这小子是真不当人。
有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眼瞅着还有几个月就要结婚了还天天往青楼跑,整天正事不干,书也不读,属实给县令大人气的不轻。
而让某人狗胆包天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颜大小姐选择出了一趟远门。
按照雨柔之前和自己的解释是为了筹办婚宴的问题,但在旁人的闲言细语中,自然是颜家遇上了大麻烦,反正这十几天下来他是听见了各种各样的版本。
有“贵人看上了颜小姐要抢亲”的版本,也有“颜家得罪大人物导致生意破产,颜老爷被迫拿女儿抵债”的版本,还有“颜雨柔为了逃婚故意编造理由离开清水县”的版本。
反正无论哪个版本,就没一个是对自己有利的。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未婚妻暂时离开清水县不见得是什么坏事,一者是自己要处理这些虎视眈眈的人,有雨柔在,他始终不敢大动干戈,生怕牵连到那丫头。
另一个,就是……
没人管他去青楼了。
嘛,以前雨柔在他还是收敛的,但自从出门远行后,基本上每天都泡在青楼里,也是因为如此,他才在短短时间内进步飞快。
毕竟正统修仙门派和野狐禅散修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站在暴雨中的少年开始在掌心凝聚灵气,表情痛苦,虽然他才刚开始淬体就能感受并调用天地灵气,但带来的副作用还是让他忍不住微微痉挛,而自己的境界……
用“伪炼气”来形容比较合适。
很快灵气重新汇聚,尽管只有那么几缕,但他还是全部注入了手中两样法宝内,眼前这一幕让远处那双眼睛忍不住有些惊骇,原来这深藏不露的小子已经开始炼气了!?
“那条老狗果然在算计老子,还算好没着他的道!”
表情带着几分庆幸,一想到之前薛铭套他的话,想让自己去和江枫拼个你死我活,他心中就忍不住产生一种想要薛铭这条狗送去见他儿子的想法。
不过看着正痴迷于法宝的少年,他的脚步略微挪动一下,尤其是见到江枫捂着小腹,满脸疲态,更是让他有些蠢蠢欲动。
“这小畜生虽然宰了黑白双煞但自己好像也伤的不轻啊。”
眯缝双眼。
刚才黑夜里的混战他其实没太看清,不过江枫这个模样倒是很符合他的假象,这小子再怎么有能耐,面对两个高手围攻肯定伤的不轻。
之前也是因为这场景太过于诡异,才让胆小怕死的李鹰始终没有露面,只是悄悄跟在三人身后。
少年依旧坐在雨中细细端详,用灵气仔细感受,两样法宝看上面的花纹和风格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并且相辅相成,既能操控他人心智,又能驱使他人灵魂。
根据自己刚才的切身经历,应该是有什么方法能够解开,只是自己暂时不知道条件。
他还记得前几日找素衣姐时,对方给很详细给自己讲解了一些关于法宝的基础知识,通常来说法宝是用灵性和灵气来判断品阶,在自己手里的应该属于凡品。
脸上依旧带着兴奋,虽说这是邪修炼制的东西,但在修真界法宝无疑是比灵石更加保值的硬通货。
无论是以后用作于交易还是提升自身实力,都……
哗啦!
毫无预兆,一脸兴奋的少年忽然转身将夜空中的雨珠割断。
食指弯曲,看那手势和刚才江枫使用灵气招来短刀时的姿势一模一样。
身体侧扭,手腕翻转,银光只是在李鹰面前闪烁了一下,随后两人便擦肩而过,导致匕首用力捅在树干上!
“该死,好快的反应!”
没有任何犹豫将匕首拔出来,刚刚受伤的江枫无疑是最虚弱之时,如果不把握这次机会……脚步踉踉跄跄往前走了几步。
“我这是怎么了?”
心中有些疑惑,就连握着匕首手掌都有点松弛,脱力,脖子上传来了些许温暖,在冰冷的暴雨中他甚至感觉有点发烫。
还没来得及等思考,就只见面前的少年将丢过来一样东西。
哐当——
那是一柄朴实无华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