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大安一把推开经理,他的双手肌肉鼓胀,迅速巨大化!
一种极不协调的美感出现在了邱大安身上,他双臂和身体的臂力已经极为夸张,但此时还在膨胀。
他的脸色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见;肌肉上,更是一条条激凸的血管。
他喉咙里发出呜咽的怒吼,大步流星朝魏三奔过来!
大理石的地板砖上,他一步一个脚印,裂纹如蛛网,声音清脆。
巨大的拳头舞出了残影,就要砸落在魏三身上。
在邱大安蓄势的过程中,魏三一直坐在卡座上。
“你这前摇有点长啊。”
魏三左手比成手枪的模样,“砰”的一声,指尖的骨头洞穿了邱大安高高隆起的肱二头肌。
邱大安的身子一顿,但巨大的惯性使他继续在向前冲。
但很快,魏三十根手指头纷纷射出第一节指骨!
一时间如枪林弹雨,都打在了邱大安夸张的肌肉上!
一瞬间,血肉横飞。
邱大安两条臂膀残破不堪,他起跑时带来的巨大冲击力,让他在光滑的大理石瓷砖上,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
堪堪停在魏三脚边,一分不差。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由于他的手臂巨大,鲜血溅到了魏三刚刚擦干净的皮鞋上。
魏三一把抓起邱大安的头发,让后者有个抬头的动作,前者好直视他的眼睛。
“你这能力练成的,都是些死肌肉啊。”
邱大安是平头,魏三抓着不太好着力,索性就放下了。
他又将沾着鲜血的鞋子,伸到邱大安的嘴边:
“你弄脏了,你舔干净。”
说话间,他又看向了一旁瑟瑟发抖的经理。
“我去找老板!”
魏三的视线就像一根根牛毛细针,扎在了经理身上。他浑身一个激灵,转身就要走。
“你过来。”
魏三淡淡地道,他还招了招手。
经理很害怕,但还是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
魏三指了指面前的大理石吧台:“咬住。”
“啊?”经理没反应过来。
魏三伸出手,敲了敲吧台。
经理惶恐地、犹疑地,把嘴巴咬在了吧台上,
他的上半边牙齿,抵住了吧台。
魏三突然伸出手,猛地敲打他脑袋!
这一下用了巧劲,没有把经理的脑袋打碎。而是力道从后脑上传递到下颚,然后牙齿狠狠磕在大理石上!
经理上颚的牙齿,除了最后边两颗后槽牙,其他的都掉落崩散了。
经理满嘴鲜血,他的上颚肉已经糜烂。
他甚至被血水呛了一下,他趴倒在地上。眼泪、口水、鼻涕,一股脑儿往外躺。
他疼得浑身都在抽搐,脑袋也懵懵的。
魏三常年混迹黑道,一些折磨人的手法,他是十分娴熟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去喊你老板。”
魏三用脚踢了踢旁边扭曲打滚的经理。
都混到这一步了,谁也不用可怜谁。
要比恶劣,魏三能比在场所有人都恶劣。
他一心只想办好典狱长交代的事,至于过程怎么样,他不在乎。
经理艰难地扶着吧台爬起来。
他现在知道了,就算爬,也要爬到老板那里去。
好在他没爬出多远,楼梯口就出现了一个男人。
和西装革履的人不一样,他穿着件棉麻制成的,东方风格的长袖褂子。后脑上挽着一个简单的小发髻,下半身也是布鞋和棉麻裤子。
手上盘着串,下巴上有修得整齐精致的小胡子。
面相上倒是有点不怒自威的感觉,眼神深沉,情绪内敛。
他整个打扮,像池平前世看到的国学大师。或者说,像塔寨里的东叔。
他的办公室里,肯定有一个茶台,茶台后边有一幅字,写着;
“见心明性”、“宁静致远”一类的词。
“老板。”经理叫了一声,但是有点口齿不清。他的上颚牙齿都被打掉了,就算治好了,还是会流口水。
“你是文竹?”魏三问。
文竹没有回答,他只是将倒在脚边的几个人扶起来。
这些人身上被洞穿的伤口还在淌血,文竹将他们一个个地拉到位置上坐下。
最后,才不急不缓地道:
“这里边有很多人都是新来的,你又何必为难他们呢。”
这话给魏三听愣了,然后就很想笑。
对方这话里意思是,新来的,做得坏事不多,被打成这样有点无辜。
他们无辜,那被庞高朗灭口的那对夫妻,其中的妻子,不无辜吗?
见魏三没搭话,文竹又抬起了经理的下巴。轻轻捏开他的嘴,看到了沾满血水的,光秃秃如同烂肉般的上颚。
见状,一旁的乐白也捂住了自己那半颗门牙。光看到画面她就仿佛产生了幻痛。
“小吴何辜?他做的都是擂台和赌场的干净活,你也给他打成这样。”
魏三突然笑了,笑得很大声。
他朝着苍苒,指着文竹笑道:
“他觉得我应该是好人!下手要分轻重?”
苍苒也笑而不语。
魏三看着文竹这身打扮,一句一句地道:
“可我TM也是个恶棍啊,你在给我讲道理?!”
在池平面前魏三还可能恭恭敬敬,离开一段时间后就有点本性流露了。
他歪着头,斜视这文竹。
魏三这种十几年前,好勇斗狠的混混风格,在文竹这种黑道看来,是上不了台面的。
但是巧了,魏三也看不上他。
“你这种人,我出狱后就见过。”魏三饶有趣味地盯着文竹,不急不缓地道:
“有点地位之后,觉得自己上流了。
“手底下的人还干着脏活累活,自己修身拜佛。
“但说到底,你这种人——
“也不过是社会上一条光鲜亮丽的蛆!”
文竹即便是再有涵养,此时脸上也不太好看。
虽然魏三以前也是蛆,但这并不妨碍他骂别人蛆。
“你是现在告诉我,关于灿金商会和典狱长贾峪的消息,还是说——”
说着,魏三的手一抖,化作了一柄狭长的骨刃。
凌空一挥,整个大理石吧台被斜斜切断。断面光滑,上半部分吧台正朝下缓缓滑去。
“体面人的身体,格外抗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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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池平和茫从贾峪的招待宴上回来之后,茫告诉池平:她听不见贾峪,或者说宴席上任何一个监狱方的心声。
不是有阻碍,而是对方压根没有心声!
他们说的所有话,都像是在瞬间生成的,不过脑子,直接通过嘴巴说出来。
他们的内心,空荡荡的一片。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那就是肌肉记忆。外部给出刺激,人物做出自然反应。
但这不对啊,语言这么复杂的东西,如何可能是肌肉记忆?
池平闻言,脸色严肃起来。
晚上,他还是换上了执刑者的装束,贾峪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是需要去探一下的。
茫作为池平的搭子,自然和他一起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