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s级之死

“等等？”

“啊？”等等也在回应池平，他肉嘟嘟的嘴角，有晶莹的口水流下。

“你没事吗？”池平走过去，等等头一歪，又是一声“啊？”

小屁孩呆呆地，肉嘟嘟的，清澈的眼睛里都是茫然。

看来是没事。

客厅的林怀瑾早就披了件外套在身上，此时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疯狗和无垢。

“两位大人——”她小心翼翼地提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始祖吸血鬼的血裔一直在死亡，可供他转生的容器越来越少，有人想趁机杀死一位至高体。”

话是无垢说的，他脸色十分严肃。

倒是一旁的疯狗，直嘬牙子。在场的s级身体都强化到了变态的程度，能隐约听见疯狗在小声呢喃：

“怎么就不来杀我呢？”

“所以，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池平问无垢。

后者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道：“我记得你门口的两个守卫，也是血裔吧？”

池平点了点头。

“他们人呢？”无垢问。

池平想起了那两个直接在门口就迅速枯萎，然后酥化，又被雨水冲进下水道的两个人。

“死了。”池平道。

“什么时候？”无垢问。

“你们来之前。”

“你杀的？”

“不是我。”池平眉毛一挑，他感觉无垢后边可能没什么好屁。

果然——

“谁杀的？”无垢问道。

“我不知道。”

“他们死的时候，你就在附近。”无垢的眼神开始锐利起来，他直勾勾地盯着池平的双眼：“你，第十三位至高体，有人在你附近杀了人，而你没察觉？”

“是啊。”池平抽了两张纸，给等等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你一岁半了，不再是半岁的小朋友了，口水自己记得擦。”

“喔！”等等点着圆溜溜的小脑袋。

“眼前这个小孩。”无垢指着等等：“绝大部分血裔都死了，唯独这个小孩没事。”

“是的。”池平抱起等等，仔细打量了一番，连小雀雀都没放过。

“而且，始祖吸血鬼本身就是你轰杀的。”

“当时你们都看到了啊。”池平摊手。

“所以——”无垢沉吟了两秒：“其实，是你想着斩草除根，所以才四处杀害血裔的，对吧？”

“你这信息都对，但是结论错了。”池平道。

“哪里错了？”

“我要解决吸血鬼，不会这么麻烦。”

“那你会怎样？”

“不过是他转生一次，我杀一次。”池平淡淡道：“杀得他不能再转生了，就差不多了。

“我没这么多功夫，去找他的血裔杀。”

无垢陷入了沉默，若不过是白天看见了池平亲手轰杀了始祖吸血鬼，他还真不相信这个说辞。

“好，我相信您。”无垢脸上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雨衣将他整个人包得严实：“那么，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

“什么？”池平问道。

“我们将血裔的大量死亡，分为两种情况。其一是至高体在动手，而至高体中和吸血鬼有过节的、杀过他的，就只有你；第二种可能就是——”说到这里，无垢顿了顿，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向池平。

“第二中就是‘仪式’，一位特等危害晋升s级的仪式！”

他说完，池平隐约能读出他话里的无奈了。

如果第二种猜想成立的话，那么最近晋升s级的，真是了不得了。

池平刚晋升就轰碎了一位s级；而后边这位，竟想直接杀死s级。

“特等危害不是弱手，所以，基本上都有登记。”无垢道：“根据今天晚上的情况，和这些特等危害的能力，我们可以初步推断出仪式的大体内容，从而锁定试图晋升s级的是谁。”

池平不得不感叹黄金族确实人才济济，除开自己，竟然有这么多s级和特等危害。

无垢拿出平板电脑，调出一个页面，上面是一些人员的信息：

拢共有三位特等危害是怀疑对象，其能力分别为“悖逆”、“流血”、“体感欺诈”。

“就悖逆者而言，他的晋升仪式极有可能是，杀死一名能力等级比他高的人。”

池平思索了两秒：“所以你打算一一排除，然后找出凶手？”

无垢面露诧异地看着池平：“你似乎还没适应至高体的身份。”

“怎么说？”

“没必要排除，直接全部杀死。”无垢道。

池平愣了一下，随即恍然。按照s级的调性，差不多就是这样。

在未晋升s级之前，所有人都可以牺牲。

就算举行了仪式，但只要没晋升，就不能获得至高体的待遇。

“那么，我就先走了。”无垢道：“去处理那三位。”

池平忍不住问了一声：“假如说，你杀错了怎么办？或者说，凶手其实是我，你错杀了三位特等危害。”

无垢停下脚步，一脸疑惑地看向池平：“我没懂你的意思，那有什么影响吗？”

随即，无垢便踩着空气，从房间的窗子消失了。

同时，留下了一句话：“如果真是你想杀死吸血鬼，那就触犯了至高体互不厮杀的相关条例，需要到时越先生那边领罚。”

池平看向疯狗，后者摊了摊手：“我也不喜欢他们的行事风格，但上千年都是这样，他们已经习惯把自己放在一个特别高的位置，下面的人已经不是人了。”

他摆了摆手，随即转身离开。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池平和林怀瑾，两人面面相觑，场面又变得尴尬起来。

外套从林怀瑾的肩膀上滑落，露出了她被短裙包裹的曼妙身材。恰到好处的曲线，极易勾出男人的荷尔蒙。

她一步步靠近池平，池平在一步步后退。

“安大人，您如果不好意思的话，就由我来动吧。”

林怀瑾目光变得旖旎起来，她丰润殷红的唇微微张合，从鼻腔里拉出撩人的尾音。

“阿巴阿巴。”等等在摇晃奶瓶。奶嘴的洞太小，要嘬八九下才能喝下一口，他吸得有点恼火。

池平没生过孩子，不知道有些奶嘴是要剪洞的。

池平指了指等等：

“下次吧，下次一定。”

池平索性把等等交给了林怀瑾照顾，好在别墅里有不少佣人。

而他，一个转身，便也消失在了房间里。

根据他之前看到的资料，他往拥有“悖逆”、“流血”、“体感欺诈”能力的三位特等危害的住址赶去。

——————

夜雨淅淅沥沥，池平闲庭信步似的从空中走过，周遭的雨水都在空间旅者】的作用下，滑进了亚空间。

他并不知晓无垢先去的谁那里，所以，池平打算一处处走过去。

“悖逆”住的是独栋，在阴雨绵绵的郊区。废弃的霓虹广告牌在铁皮屋顶上投射出残破的全息投影。无人机群掠过生锈的输电线塔，投下的扫描光束惊醒了盘踞在废弃充电桩上的荧光涂鸦——那些扭曲的代码图案正顺着漏雨的合金棚顶缓缓流淌。

充电桩不远处，在斑驳氤氲的光影里，矗立着一栋满是锈迹的建筑。

按照资料所示，“悖逆”便是住在这里。

但，无垢似乎已经来过了。

他的能力是“超膜二相斩”，能够绝大多数三维物体。全功率发动时，能够切断三维物体在额外维度的投影。

威力极大，但副作用是身体孱弱和极度洁癖。

池平眼前的铁皮建筑周遭弥漫着一股空间能量，黑色电弧若隐若现。

无垢在动手的时候，通常将周遭空间切断，防止目标逃窜。任务结束后，空间会再度弥合。在此期间，逸散的空间能量，便是这黑色电弧。

看来，这里的事情已经被解决了。

池平直接利用空间折跃，出现在了铁皮房里。

房间里的新风系统，正吞吐着带铁锈味的空气。扫地机器人反复推着半截小腿在铁制地板上画同心圆，将鲜血抹得均匀。

屋内的灯已经被打碎了，但正前方65寸led屏幕还在放映着白日的嘈杂。在屏幕旁边，有一张全家福动态照片。

这是一家四口，里面的人在微笑。不管你站在哪个角度，都有双笑意盈盈的眼睛看着你。

但，照片上微笑的人，已经变成了地上冰冷的尸体。

其中最小的只比等等大一些，刚能吃点辅食，手里还紧紧地拽着他的小勺子。但已经弄得满嘴、满手、满身都是。

和辅食一样遍布小孩身体的，是他身体里的小肠子、小内脏、小块碎肉。

池平此时才醒悟过来，无垢的态度是：悖逆本人的死活无关紧要，宁杀错、不放过。

而悖逆的妻子、两个孩子，无垢甚至提都没提。

只是他来到这里；

他看到了这些人；

他杀死了他们。

就这么简单，甚至连一秒的思索都没有。

这家人前一秒可能还在为小儿子无疑是的、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句“爸爸”或者是“妈妈”而开心。

下一秒，无垢来了；再下一秒，他们便倒在了地上。

至高体统治基础来源于他的武力，他自己是不可能背叛自己的。所以，除了面对其他的至高体，他们可以肆无忌惮！

池平心里一沉，一股子恼怒涌上心头。

他立刻转身，去往下一家，希望刚好可以撞上无垢这家伙。

然后——

第二处，是“流血”的居所。

这边处于富人区，相较之前的地方要高端许多。

还未抵达之前，池平就可以远远地看见，上千米的高空磁暴云层形成电离穹顶，雨水在触及电离穹顶时被解离成靛蓝色等离子蒸汽。

这栋87层的住宅区，在迷离的水蒸气下，变得格外莫测和神秘。

但，池平感受到了同样残余的空间能量，黑色电弧发出细微的声响。这让池平心里一沉，他立刻闪现至房间里。

里边的情况和悖逆家有些区别，这里似乎是一家医药公司。

液态氮已经沿着阶梯渗透到各楼层，一片白蒙蒙的雾气下，藏着无数混乱和逐渐僵硬的尸体。

面前破碎的防弹玻璃内侧，自动注射器的机械臂仍保持着痉挛的抓握姿态，针管里渗出的基因药剂在氮气中凝结成荧绿色珠串，像某种变异昆虫的卵。

一旁工位上的操作员，他的半截身子已经滑落至地面，眼中还留存着惶恐与不安。

不知道这又是哪个家庭的骄傲，如今变成了两段，内脏也淌了一地。

医药公司专业度高，员工基本上都拥有较高学历。

他们小的时候，都曾是父母的骄傲；长大了，也是一家的顶梁柱。

而今，也悄无声息地死在了这里。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亡，得罪了谁？

在几天后，黄金王朝的官方新闻便会刊登出，首都的某家医药公司遭遇了不法分子的袭击。

对于将至高体的暴行，伪装成意外，王国已经驾轻就熟了。

而且，他们也需要这些意外。

适当的敌人存在，会使得民众更加信赖至高体。有些至高体，甚至主动扮演过犯罪分子，只为了娱乐自己，祸害他人。

而这，也是至高体们所默认的。

离开了医药公司，池平转身去往最后一个目的地。

“体感欺诈”的所在地。

资料上的体感欺诈是位中年模样的男人，名下企业涉及医疗器械、安保以及商务咨询和娱乐业。

翻译一下就是机械义肢非法改装、黑社会团体、高利贷，以及会所和赌场。

此时的“体感欺诈”正在他血流成河的别墅里，鲜血沿着半开的门缝，淌成一条血线。

但环绕着别墅还有数道空间裂缝，也就是说——

无垢还没离开，他分割出此处空间，防止人逃跑。

虽然及时赶到了，但池平并没有多开心。对于黑道，救不救的，池平无所谓。

待到他利用孤高的正义】+空间旅者】进行空间跃迁，一进到别墅里边，就发现了不对。

房间内很暗，也很安静。

并不像在厮杀，而空气中血腥味扑鼻，暴露的电线断口闪烁着火。

周遭已经倒了一的尸体，池平一眼就看到了“体感欺诈”。蜷缩着身子，眉毛以上的部位已经不见了，切口平整，一看就是无垢的手笔——超膜二相斩。

待到池平走近了，才发现“体感欺诈”怀里还抱着东西。

他径直将尸体掰断，才看清楚，“体感欺诈”死死抱着的，是个小孩。

池平有那么一瞬间愣了一下。不用说，这个怀里的小孩，应该是“体感欺诈”的女儿。

即便是混黑道做非法生意的，也可能舍命保护自己的家人。

只不过——

这个小孩早已死去，他身上没有被切割的伤口，反而有勒痕和挤压伤。

应该是父亲在保护孩子的时候，用的力气过大。加上父亲是特等危害，孩子还只是个普通人，死亡的威胁下，便直接勒断了孩子的颈椎。

这位黑道大佬，可能死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在保护孩子吧？

池平扫视了一圈，可以确定房间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可为什么，外边的空间裂缝还会存在？

按道理来说，杀完人之后，不是应该撤销“切割”这一特性吗？

正在池平冥思苦想的时候，他的洞察】将房间里的信息汇总到他的脑子里。他的脑海中，流动的空气事无巨细地描摹这里的情况。

其中一具尸体，尤为特殊。

池平走近了，才发现这具尸体肩膀以上都没了。

断口像是被重力轰碎，并不像斩击。更重要的是，这具尸体所穿的衣服，是池平见过的，无垢身上的那一套！

一个大胆的猜想浮现在池平心头。

不会吧？别搞事啊。

池平蹲下身子，伸手去触摸尸体。

经常摸尸体的人应该知道，不同尸体的触感是不一样的。

比如能力者的尸体，就比普通人的尸体要结实得多。

而高级能力者的尸体，又比初级能力者的尸体更加结实。

眼前这一具尸体，比“体感欺诈”的尸体还要结实！

池平心里猛的一跳！

也就是说，

这具尸体——

是无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