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之后，林诺将洛佩兹拐进了房间里交流，这是必要的流程，如果事后有人调查也有个合理的借口搪塞过去。

林诺靠在窗前眺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他已经给洛佩兹编织了一段记忆，哪怕之后有人对她通灵、催眠都只会得出一个答案，她和林诺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仅此而已。

这家金玫瑰是合法的j院，它背后的背景是军情九处。

林诺也知晓了那位卡平先生的来历，一个人口贩子，一个被军情九处扶持起来的人口贩子。

“乔治三世为了布置成神的仪式需要大量的人口，特蕾茜之所以成为疾病中将也有帮助鲁恩王室在南大陆走私人口的任务，这也是两家建立合作的一个重要项目。”

“军情九处扶持起卡平应该是为了掩护走私人口的事情，顺便在事情结束之后推出来背锅。”

“疾病中将在南大陆走私人口也不什么新鲜事，南大陆作为北大陆三国的殖民地，鲁恩、因蒂斯、弗萨克军方才是最大最强的人口贩子，他们选择魔女教会不过是为了避开三大正神教会的耳目。”

“但是卡平在贝克兰德走私少女是怎么回事？”

“乔治三世成神需要大量的少女吗？这些女孩又能在成神仪式上做出什么贡献呢？”

林诺想不明白鲁恩王室扶持起这样一个人做这样的事情有什么高明之处，这应该是下面军情九处的人打着乔治三世成神的旗号为自己争取利益的行动。

而鲁恩王室为了拉拢这些知情的手下也放任他们胡来，一切都要为了乔治三世的成神仪式让步。

“既然这件事是军情九处私自做的，那么他们死一死王室也不会多在意，只要王室的计划不被干扰就可以了。”

林诺决定去拜访一下那位卡平先生，顺便去批发一些非凡特性。

他做出这个决定不是为了维护正义，而是为了张扬恶意，既然大家信奉的都是弱肉强食的生存理念，自然也不用披上一层伪善虚伪的外衣。

离开金玫瑰酒吧之后，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林诺没有返回桥伍德区，他准备在东区租下的房子里休息一夜。

为此，林诺还召唤莎伦小姐请她帮忙回去传一个口信。

莎伦听到林诺的要求之后，她足足看了林诺一分钟才消失帮他回去传信。

林诺对此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如果契约信使不是为了方便自己使唤，那这份契约还有什么意义？

林诺准备休息的时候，朱玛娜女士有些紧张地走了进来。

“女士，怎么了？”

“林诺先生，感谢你的帮助，我最近的事业有了起步，设计出的作品也终于被人所认可，也勉强有了一份还算可观的收入...”

朱玛娜女士低着头有些紧张地说道。

“嗯，你是想搬出东区住吗？那么请三个月后再搬如何？我帮你支付的租金正好三个月。”

林诺拒绝了朱玛娜的请求，交易就是交易，既然她当初答应了帮自己看三个月的大门，那除非自己不再需要，否则少一天都不行。

“不是的，林诺先生，其实这里的居住环境我很满足，我也愿意继续帮您守着这个地方，但是最近已经有11位女性遇害了，我很担心下一个可能会轮到我的身上。”

朱玛娜主要是担心她这个独居的女性被那个连环杀人魔盯上，至于住在这里她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你多虑了，这起连环杀人事件涉及神秘的领域，受害者都曾因为生活所迫担任过站街女郎，而你还是纯洁的，所以不会被人盯上。”

林诺也分析过这起连环杀人案的起因，凶人应该是为了提升序列或者消化魔药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么他挑选的目标必然符合某种规律，比如都曾经有过‘堕落’的经历。

凶手怎么知道我是否还是纯洁的？

朱玛娜还是有些担心，她索性一咬牙对林诺说道。

“林诺先生，可以拜托你明天陪我出门买一些食物屯在家里吗？我决定最近的一段时间都不出门了。”

虽然在事业的上升期放弃有些可惜，但是朱玛娜宁愿在家里多沉淀些底蕴也不愿意冒着风险出去。

她眼看美好的未来都在向她招手了，万一不幸被盯上，那不是辜负了她眼前的希望？

你到底是有多小心？恶魔也不会白天出来杀人吧？

林诺嘴角抽了抽，扔给了朱玛娜一枚星水晶，打发她出去。

在擦掉脸上的唇印之后，他关上房门，面无表情。

哪怕是现在，他还是有些不适应这个时代，这个看似比灵异复苏要幸福，但是内里同样散发着悲哀的时代。

......

周四，上午。

林诺出门，目标寻找那位模仿连环杀人案进行犯罪的疯狂家伙。

他按照洛佩兹的描述来到一间无人的建筑之中，隐身的效果解除，他开始搜集房间内的残留的信息。

在事发之后，那位疯狂的先生被转移走了，房间内有打斗的痕迹，看来爆发了一场不算愉快的冲突。

林诺使用灵摆法进行占卜，他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之处，周围的气息被处理的很干净，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那么要使用梦境占卜试试看吗？”

林诺摇了摇头，那么的风险太大了，还是召唤莎伦吧。

“我！”

“我以我的名义召唤。”

在林诺念完咒语不久，莎伦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一股冷风顺着衣领吹入带来冰冷的温度。

“我的占卜在这里失效了，你是序列5的怨魂，占卜能力在我之上，你来试试。”

林诺对莎伦介绍了现在的情况。

莎伦小姐蔚蓝的眼眸与林诺灰色的眸子注视着没有说话，她没有拒绝林诺的要求，但就是迟迟没有任何的动作。

“我不让你去送死，也不需要可以‘看见’的梦境占卜，你只需要用灵摆法大致推断一下对方反占卜能力的强度就可以了。”

莎伦小姐‘不拒绝、不接受、不抵抗’的三不态度成功反将了林诺一军，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这个办法来的。

莎伦小姐看见林诺有些苦恼的样子，她的眼眸闪烁了一下，缓缓落在地上接过了林诺递来的银色手链。

“这个房间原主人很危险性。”

莎伦闭上眼睛，默念七遍，睁开眼睛，星水晶吊坠没有转动。

“神性！”

“半神！”

林诺和莎伦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

莎伦是序列5，“怨魂”能直接沟通灵界，对占卜有加成，能够这般克制莎伦的占卜的只能是涉及神性的事物。

“我想不会有半神会以模仿作案的手法杀害一位无辜的少女，那么那个人很大的概率就是正在被真实造物主取代的兰尔乌斯了。”

林诺基本锁定了兰尔乌斯的活动范围，他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离开东区的，而且兰尔乌斯目前的状态还算不错？至少他还在尝试着自救？

“晚上要一起去杀人吗？目标是个人口贩子，可以额外挣点外快。”

林诺取回星水晶吊坠之后向莎伦问道。

“好。”

莎伦没有拒绝。

“那就今天晚上7点。”

“你可以前去这个地址探查一下，晚上我们一起行动。”

林诺对着莎伦随口说道。

他没有将保护卡平的军情九处的成员当回事，愿意保护一个人贩子的都是些什么虫豸？

莎伦轻轻颔首，身影逐渐变淡，消失不见。

......

傍晚时分。

莎伦准时前来寻找林诺。

“你生气了？”

莎伦依然穿着黑色的哥特式宫廷长裙，戴着同色的小巧软帽，脸庞一如既往的苍白，如同一个精致的木偶般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波动，但林诺依然从双方的契约中感受到了莎伦体内压抑的怒火。

“我们去杀人吧。”

莎伦没有解释，反而是直白地说道。

“好啊。”

林诺对莎伦小姐人狠话不多的性格还是很欣赏的，一本虚幻的书页出现在他的手中，低声吟唱道。

“我来到，我看见，我记录。”

虚幻的书页翻动，林诺如同莎伦一般化作怨魂漂浮在半空之中。

“跟着我。”

莎伦似乎一刻都不想等，她化作幽影消失在夜幕之中，林诺也连忙跟上她的脚步。

莎伦是真的生气了，因为她在白天的时候独自去调查了卡平，然后她就看见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厅之中，一个个半赤裸的少女或匍匐着给客人送上酒类饮料，或任由他们打骂把玩，或直接被拉到某个僻静的地方，遭受摧残。

她们的年纪都不大，表情痛苦而麻木，稍有迟缓，或者不够热情，卡平的侍者或者女仆们就会用鞭子抽打她们。

这些下人目睹着罪恶的场景，却没有一点同情，争先恐后地表现着自己，试图获得赞赏。

那些人里有军情九处的官方非凡者，有经常上报纸的下院议员瓦德拉，有贝克兰德警察厅一位副总监...

莎伦可以忍到晚上，足以可见她心性之成熟。

林诺跟随着莎伦来到一处靠近西区的别墅，他们来的时间还尚早，别墅里的非凡者还没有开始享用晚餐。

豪华的餐厅中正在准备着鱼子酱、烤子鸡、炖羔羊肉、煎牛眼肉、炸龙骨鱼、奶油浓汤等食物。

虽然食物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但是几位用餐者已经集中在了餐厅之中，其中有略微发福的卡平、戴着白色头套的中年绅士赫拉斯、看不出具体年龄的络腮胡大汉贝里斯、面容老相没什么威慑力的帕克。

而从餐桌的尾部斜着往外看去，能发现一扇装饰华丽的玻璃窗，窗外云气稀疏，红月于半空隐约可见。

只是此时在餐桌前如同绅士般交谈的畜生们却没有一个人发现窗户上多了两道扭曲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