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昂赛汀的笑声毫不掩饰。

林诺闻言不由多看了这个宝宝天使一眼。

他这边还没有决定呢。

你就提前将帕列斯.索罗亚斯德埋哪里都想好了是吧？

“帕列斯.索罗亚斯德对我们构不成威胁，祂现在寄生在一名红手套的体内，黑夜女神的面子还是要照顾一下的。”

林诺哪怕是到了现在，他也没有和黑夜女神翻脸的打算，未必做不到，只是没必要。

黑夜教会的名声比起其它的正神教会也是稍好一些的。

至少在北大陆，在鲁恩王国，在贝克兰德是如此。

“黑夜女神远比风暴之主值得信赖。”

威尔.昂赛汀认可了林诺的话，如果鲁恩是风暴之主的一言堂，他就不会藏在贝克兰德，那样的话这个国家简直是太可怕了。

“阿蒙的分身潜入了贝克兰德。”

“你自己注意一点，如果你被他的分身给发现了，他应该不介意顺手把你的消息卖给乌洛琉斯，到时候你的童年可能就要在流浪和逃亡中度过了。”

林诺提醒了一下威尔记得要藏好自己。

虽然他的从神在这方面应该相当的有经验。

“我会的，阿蒙的分身无法发现我的。”

“王，您自己也要小心些。”

威尔.昂赛汀的声音也严肃起来。

他对欺诈之神还是很忌惮的。

阿蒙可不是乌洛琉斯，在威尔想来，如果他面对的是阿蒙，或许这场捉迷藏的游戏早就结束了，帕列斯.索罗亚斯德能从第四纪元藏到现在也不容易。

“嗯，我想，愿意帮他的朋友应该没有愿意帮我的朋友多。”

“虽然我曾经也是一个人人又厌恶又畏惧的角色。”

林诺想到‘精灵王’的行事风格轻笑一声，还是第二纪元好啊，轻松又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揍哪个就揍哪个。

“王，再见，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威尔.昂赛汀讪笑两声想到曾经被‘精灵王’抓去陪练的经历直接下线。

他简直都不想回忆那段悲惨的遭遇，他被乌洛琉斯追杀的时候都没有那么欲仙欲死，他从诞生到现在挨过最多的打还是他的王亲手打的。

威尔.昂塞汀话音刚落，林诺就感觉高塔出现了摇晃，梦境迅速破碎。

至于跑这么快？

‘精灵王’帮‘幸运之神’锻炼一下战斗技巧有什么问题？谁说命运途径的贤者就不能抡起沙包大的拳头跟巨人巨龙贴身肉搏的？潜力都是逼出来的！

很快，林诺醒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弗罗拉已经操纵着他的身体从歌剧院回到了海运公司的办公室开始翻阅桌上的文件。

“我要不要再睡一会将这些工作丢给弗罗拉去做？”

林诺心头升起一个想法。

“你终于醒了，这些报表我都看不懂啊！”

弗罗拉·雅各幽怨的声音在林诺的耳边响起。

她作为雅各家族的继承人过的是贵族一般的生活。

她什么时候需要为这些琐事发愁过？

“这对偷盗者来说不是难事吧？”

“反正偷盗者就连才华...天赋也是可以偷来自己使用的。”

林诺也没有为难这位女士给自己泡了杯红茶开始核验面前的各项报表。

他其实早就想要试试这种偷窃天赋的非凡能力是一种什么感觉。

只是他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兴趣和天赋有的时候会被混淆。

比如，蘑菇大王弗兰克，林诺就分不清那究竟是天赋还是爱好。

他本来有想过偷走弗兰克的‘梦想’试试会有什么变化。

后来林诺放弃了，他担心如果他被污染了，这个世界就危险了。

...

5月17日，周二。

早上，林诺在前往丰收教堂的路上感受到了灰雾的召唤。

他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将身体扔给了寄生者女士进行托管。

灰雾之上，这次的成员很少，除开‘愚者’以外，只有‘魔术师’女士和‘世界’先生。

“恋人先生，这次是我请求愚者先生将你召唤上来的，我想要和世界先生商谈刺杀路易斯·维恩的委托，希望你能够在一旁见证。”

“魔术师”佛尔思看到林诺出现之后连忙解释起来。

“嗯。”

林诺点头，他看了‘世界’一眼没有多言。

“我可以接下你的委托，但无论成功与否，我都要你那条手链一枚石头，以及那本魔法书一段时间的使用权。”

“如果成功，所有的战利品归我，你只能拿走目标的脑袋。

“若有必要，你还得提供辅助。”

“如果你无法接受这个条件，那么你可以请求恋人先生完成这个任务。”

“世界”克莱恩当着“恋人”的面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他知道“恋人”不出手就意味着这是对“魔术师”女士的考验，或者说“魔术师”女士主动向亚伯拉罕家族靠拢的一种表现。

但是他猎杀一位旅行家可是要冒不小的风险的，旅行家有多么难缠参考‘恋人’就知道了，如果没有足够的收获，他就要收取金镑作为报酬了，刺杀一位堪比海盗将军的非凡者至少也要10000镑吧？

他知道我有莱曼诺旅行笔记？‘恋人’先生告诉他的？“魔术师”佛尔思听到这个价格之后恨不得当场答应下来，不需要出钱，只是一枚石头和笔记的使用权而已，反正作为一名经常不外出待在家里写稿休息的非凡者，这对她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只是...“恋人”会不会想要回收X先生的非凡特性？

“魔术师”佛尔思看向“恋人”，“世界”克莱恩也同样如此。

“如果你能够完成狩猎，他体内的非凡特性就是你的。”

“如果你想要将他喂给你的手套，我建议你尽量保留‘记录官’的非凡能力，而不是‘旅行家’的非凡能力。”

林诺当然没有什么意见，这场交易放在外面的神秘学圈子是不可能达成的，但谁让世界先生...他善呢。

一份序列5的特性落在克莱恩的手中也没有必要回收。

蠕动的饥饿会抽中什么非凡能力是完全看运气的...克莱恩自然明白林诺的意思，不过在他看来无论是哪种非凡能力都很有用，反正他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找“魔术师”女士借魔法书。

......

返回现实世界之后，林诺在丰收教堂接待了一批信徒，完成了今天的信仰正确。

他乘坐马车前往了西区，国王大道2号，王国博物馆。

这里有一场特别的展览，由王室举办，他们将立国以来各种有历史意义的藏品拿到外界，供公众观赏和了解，以提升王国子民对王室的尊崇和认可，顺便为乔治三世晋升黑皇帝造势。

林诺在看到展柜之中的一面染血旌旗后脚步顿住。

这是白蔷薇战争里，哈罗德.奥古斯都王子使用的旗帜，他的死亡是这场鲁恩战胜因蒂斯战役的重要转折点。

这个旗帜对林诺没有什么作用，但是他却在想，如果他现在是序列1时之虫的话，那么这件承载着漫长历史的文物或许就会对他有一点作用。

时之虫以这面旗帜为媒介的话，应该能够以此作为突破口窃取到鲁恩王国因为白蔷薇战争对鲁恩王国这个国家产生的‘信仰’。

“只是单纯的偷别人的信仰不经过转化是无法稳固自己的锚的。”

“如何将别人的锚点燃化为照亮自己人性的火焰，以此来对抗非凡特性的污染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说来也巧，这位战死的王子和奥古斯都王子的爵位都是拉斯廷伯爵。”

“鲁恩王国难道也有大王子稳坐王都不上前线的传统吗？”

林诺摇摇头，他在博物馆里与一男一女擦肩而过，男的三十来岁，看起来是位有钱的绅士，女的整体打扮偏艳丽。

他认出了那个男性，威廉.赛克斯，红蔷薇庄园的一个执事。

如果换一个时间，林诺不介意彻底取代这位先生存在的一切痕迹，像是一个真正的命运小偷一样开启一段全新的人生。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

如果这种替代能够被人看出来就没有意思了。

他更倾向于超越序列之后再来体验这种小游戏。

如果那时候地球没有第二位支柱，林诺或许还可以将现在的文明加速，将永暗之河与失序之国嫁接起来，在地球上真正地掀起一场神秘复苏。

反正到时候的地球只有神灵以及祂们愿意庇护的天使才是‘玩家’，剩余的一切都是自定义的地图，可以随意地调整数值，搭建起想要的世界。

“我真的是在培养人性吗？”

林诺走出王国博物馆之后走在热闹的大街之上不由反问。

他感觉这应该还是人性，人性至恶即深渊，人性至善即神圣，残忍和冷酷没有超出人性的范畴，或许神性不同的地方只是在于，神性不会对做出的残忍举动进行反思，或者根本不认为那是残忍。

“锚其实还是很简单的啊。”

“不做正义小姐会恐惧的事情，不做愚者先生会厌恶的事情，不做诸神会忌惮的事情。”

“这大概就是用来给没有对错观念的神性划出一条线从中标榜出人性的锚吧。”

林诺笑了笑，这些‘锚’还是越多越好吧，至少目前是如此。

这么说的话，阿曼尼西斯其实早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不过是一个‘阿曼尼西斯’为框架搭建起来的‘魔狼女’。

林诺很想找黑夜女神探讨一下关于神性之下何为自我的问题，只是黑夜女神大概不喜欢和他谈论这个，祂多半会甩开六条手臂赶人的。

或许只有亚当愿意毫无避讳地跟林诺解析自我的构成。

只是林诺尚且停留在理论上，亚当或许已经变态到了真的自我开刀的地步。

“第一步的话，先划出一个名为【林诺】的框架出来试试。”

林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开始根据自己的人际关系列出一条条【林诺】应该做【林诺】不该做的事情。

他其实也不喜欢这么自我约束。

但是一想到以后可以用这东西来恶心天尊。

林诺就感觉自己先忍着恶心等恶心了天尊再换一种方式也不是不能够接受。

他为了教天尊做人，可以接受委屈，委屈自己先活成一个别人眼中的完美自己。

“先将这个项圈套上，之后再调适松紧。”

林诺越是计划越是感觉天尊以后在自己体内复苏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他为了恶心天尊宁愿先恶心自己。

当初天尊不会就是这么恶心上帝的吧？

林诺想到这里忽然一愣，他能够在第二纪元那么轻松地占据风暴权柄成为精灵王。

‘上帝’不会为了让他‘恶心’天尊给他‘开了’吧？

这...不能吧？

林诺想到了自己手里的那个能够部分调动混沌海力量的空想之龙的人格。

一个不存在非凡特性的被混沌海污染的能够间接影响混沌海的负面人格？

这不就是最适合我的遥控器吗？

林诺沉默了，这是巧合吧？

上帝不可能会为了将天尊嫁到一户‘好人家’就自掏腰包‘补嫁妆’吧？

这什么苦情虐恋琼瑶剧？上帝怎么有点女频的味道？

...

5月18日，周三。

克莱恩在教堂遇到了伦纳德和戴丽。

林诺在想办法恶心自己。

...

5月20日，周五。

晚上，克莱恩击杀“X先生”路易斯·维恩。

林诺在想办法恶心天尊。

...

5月21日，周六。

阿尔杰晋升序列5海洋歌者。

林诺漫游离开贝克兰德依次前往迷雾海、极地海、南极冰盖等地探索增加漫游者的消化进度。

同时带着概率之骰在各个地方转悠。

...

5月22日，周日。

佛尔思以路易斯·维恩的人头向多里安申请到了记录官的魔药材料。

林诺给克莱恩写信让他不要因为好奇心就去海柔尔探索的秘密通道里面瞎转悠。

好奇心是真的会害死猫的！万一撞蒙了怎么办？

...

5月23日，周一。

上午，克莱恩通过林诺的信使给林诺写信。

他想要询问海柔尔秘密挖掘的隐秘通道的事情。

为什么拦着不让他去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