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会结束之后，音乐会也基本结束，作为一个标准的蒙学生，多线操作是基操，林诺哪边也没有耽误。

他宁愿翘了塔罗会也不会鸽了黑夜女神，毕竟邀请她一起来听音乐会是他的主意。

黑夜女神真恼了，她也会给他的人生上上强度。

“走吧。”

“去给你挑选一件礼物。”

林诺起身带着‘天之母亲’离开了音乐厅，他给车夫报了一个地址，然后带着秀美的黑发女士坐上了私人订制的豪华马车。

“你知道我没有时间照顾，你还要送我一只宠物？”

‘天之母亲’优雅地坐在车厢里，仪态上极为的典雅端庄。

“你没有时间照顾，阿里安娜女士，圣赛琳娜女士呢？”

“你的神国中总有天使或者圣徒愿意为你代劳的不是吗？”

林诺说着想到了某位跟错了神明的暴躁女士笑了一下。

“阿里安娜女士的苦修之旅或许应该加上照顾‘主’的宠物这一重要的修行，这对她的心理健康应该很有好处。”

“她的性子有些耿直。”

“你了解过阿里安娜？”

“天之母亲”点头，她随后看着林诺仿佛蕴含着灰白雾气的眼眸问道。

“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这位女士动起手来非常的...利索。”

林诺稍微想了想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这位‘人恨话不多’的隐秘之仆给他留下的印象还是非常深刻的。

“阿里安娜，你也喜欢？”

“天之母亲”似笑非笑地问道。

“喜欢。”

“高希纳姆应该也会喜欢。”

林诺没有迟疑。

他本来想说不喜欢。

毕竟...

他哪有那么多的喜欢？

即便是对真正的天之母亲，他所持有的感情也是以怜悯为主。

只是，他回忆起来，阿里安娜，这位未来可能的黑夜教宗，她的五官极为普通，他说不喜欢可能会有些贬低这位素未谋面的女士，所以他还是毫不避讳地说了喜欢。

嗯...

他顺便带上了高希纳姆。

精灵们比较喜欢和性格爽利、行动果决的人类相处。

这很正常。

“你有想过怎么面对你的王后吗？”

“天之母亲”看到林诺主动提及精灵王后也不再追究阿里安娜的问题反而问道。

“我的王后...”

“她大概不会给我出什么难题。”

林诺回忆了一下高希纳姆的性格不是非常在意地说道。

如果他以后真的需要为高希纳姆而感到头疼也是一件好事。

那说明他的状态还不错。

他还没有舍弃自己的身份。

他要是原时空克莱恩的那种状态，他大概率是与这些人类的情绪无缘了。

他只有在状态比较不错的时候，高希纳姆才有机会向他表达不满吧？

那时，她说，他听着就是。

“你要给你的王后也挑一件礼物吗？”

马车行进的速度缓缓放慢，“天之母亲”友善地提议道。

很遗憾，我的王后不在这里。

“我今天是陪着我（名义上）的妻子出来放松心情的，结果我的妻子好像对我过去的家人比对我更有兴趣。”

林诺无奈地摊手。

虽然他有些无奈，但他还是伸手扶着“天之母亲”走下马车。

他似乎还应该感谢她没有拒绝他主动的搀扶？

“你过去的家人现在也是我的家人。”

“既然你没有帮她挑选礼物的打算，那么我会为她准备一份的，以我们的名义。”

“天之母亲”挽着林诺的手臂好像是一个体贴丈夫的好太太。

大概吧...

林诺觉得“天之母亲”这是没有打算好好出来玩，虽然是他提到高希纳姆的，但是她就没有引导话题吗？

这和一起打游戏结果老是提及作业完成进度和假期截止日期有什么区别？

“我劝你最好不要那么做。”

“否则即便你是真神，高希纳姆也敢用闪电砸你的。”

林诺给出建议，同时带着“天之母亲”走向一家宠物店。

“天之母亲”笑了一下，她知道精灵王后的性格，精灵王后虽然冷静，但不代表软弱，好欺负。

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

林诺没有展露任何对她会为难高希纳姆的担心，他的语气似乎都不怎么担心高希纳姆面对她会吃亏。

他这是打算将风暴的权柄夺回之后送给高希纳姆？

“天之母亲”眼眸幽暗，她没有询问，视线落在了店里的宠物身上。

“你稍微等一下？”

“我去给你挑选礼物。”

林诺看到“天之母亲”的视线被一只短毛猫吸引示意她稍微等自己一会。

“天之母亲”点头，她抱起一只小猫手法娴熟地抚摸起来，视线的余光看到林诺不知和店长说了什么，两人一起走向了店铺后面。

他这是去做什么？

她没有使用天使的非凡能力窥视，只是一边抱着小猫逛着宠物店一边耐心的等待着。

一会之后，林诺提着一只盖着黑布的小笼子走了出来。

“天之母亲”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她眼神有些古怪地对着林诺问道：

“这就是你要送给我的礼物？”

“我认为很适合你啊。”

林诺感觉黑夜女神的气质很搭配这份他精挑细选的礼物。

“天之母亲”对着林诺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她将怀里的小猫抱的更紧了一些，已经没有了再放回去的心思。

“虽然你在家里已经养了一只克喵了，但如果你坚持的话，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林诺结完账之后，他将小猫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将小铁笼递给了“天之母亲”。

虽然养宠物是一件有些麻烦的事情，但是家里的女仆数量足够多，那么多养一点也没有关系。

“天之母亲”提着小笼子回到马车车厢内之后掀开了盖在上面的黑布。

里面是一窝的豚鼠。

虽然看上去很可爱。

虽然她并不讨厌这种性格温顺的宠物。

虽然她很满意这份礼物。

但是她还是将手中的豚鼠和对方怀里的小猫换了回来。

“天之母亲”看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望着那一窝小豚鼠的猫咪，轻轻按住了小猫试探性地想要伸出的爪子。

同时也挡住了某位想要往小猫的脑子里塞些东西的小偷天使。

“你明知道我要送你的礼物是什么还非要买下这只小猫。”

林诺看到“天之母亲”不让自己动小猫的脑子，只能一边偷走豚鼠们对猫咪的恐惧一边抱怨道。

他感觉他被针对了。

他不带着她来也没看出她有想要养猫的意思。

他最属意的礼物还是豚鼠。

他想到黑夜女神在被愚弄波及到之后马上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本能似地护住自己就感觉她挺适合养几只豚鼠的。

“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还非要送我这些豚鼠。”

“天之母亲”学着林诺的话反驳出去，她不讨厌他送的礼物，但她也能看出里面的恶趣味。

“你已经有一只克喵了。”

“克莱恩·莫雷蒂”，他应该很快就会去查尼斯之门后盗取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你在暗中照顾一下，别真的让他死了。”

林诺提起克莱恩的事情。

他没有帮忙的意思。

他不姓艾格斯，他最多帮他兜底。

“小查拉图的历史投影被我封印在迷偶小镇。”

“他的历史投影脱困之后外界陷入疯狂的本体也会重新恢复理智。”

“天之母亲”分享了一部分的情报。

“末日快到了，放他出来参加最后的狂欢也没有什么不好。”

林诺知道他可以决定小查拉图的历史投影是否有机会得到释放。

他还是倾向黑夜女神的意见。

小查拉图理智还是疯狂并不重要，他没有人支持，陨落是注定的结果。

他自己或许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愿望魔狼”是小查拉图应该学习的对象，以序列二从第二纪元活到第五纪元，因为能苟，也没有落入什么算计或者剧本之中。

如果以为陨落一次就安全的话，或许以序列二的身份活过来之后还要被用来培养下一代的时代主角，第二次被踩着上位，算上罗塞尔，那就三代人了。

“你对克莱恩·莫雷蒂是怎么看的？”

“天之母亲”直接问道。

她从林诺支持她本来计划的决定中看出了一些东西。

“我不介意他成为愚者。”

林诺也没有避讳什么。

他不介意克莱恩成为愚者。

他也不介意阿蒙吞一份诡秘使者特性成为状态稍好类似吸血鬼始祖莉莉丝和恶魔君王法布提那样的古神。

前者，他只是不介意。

后者，他非常支持或者说是期待阿蒙会这么做。

“这对你成为‘诡秘’没有好处。”

“天之母亲”不解。

她以为林诺选择的是曾经夜皇走过的路，由序列1时之虫成为序列0愚者。

虽然没有一个可以复活过来吸走时之虫的黑皇帝，但是这样的古神不仅强于正常的序列0，而且还能够保持更多的理智。

“我想成为‘诡秘’而不是成为‘天尊’。”

“克莱恩成为‘愚者’对我成为‘诡秘’没有好处，但他可以阻碍我成为‘天尊’。”

“即便最后我陨落了，也能给这个世界留下一个诡秘之主。”

林诺的语气很平静。

他现在的最大目标已经不是成为诡秘之主。

三支柱的宝座很诱人没错。

但他已经坐过了。

他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更多的是如何能够坐稳那个位置。

以‘我’之名，尽可能保留更多的自我，而不是舍弃一切，只剩下最强烈的情绪。

“你以为我会盲目地想要成为诡秘之主？”

“我需要考虑的是如何以最好的状态成为诡秘之主。”

“这一点，我们的想法应该是一致的。”

“适当的竞争会给我带来一些有益的思路。”

林诺知道黑夜女神可能不会理解自己，他也没有指望黑夜女神可以明白。

他有时候在想，成为旧日真的没有仪式吗？

任何仪式都无法改变伟大意志的复苏没错...

但是，诡三家最擅长的就是找漏洞。

伟大意志复苏的结果无法改变，但是能够延缓这个过程呢？

仪式只是缓解疯狂，锚定自我的手段，不能奢望一劳永逸。

两块亵渎石板上都没有记载晋升旧日需要仪式，第一块亵渎石板都没有涉及旧日的内容。

第二块亵渎石板上晋升旧日的魔药配方是远古太阳神依靠“全知全能”的权柄推演出来的。

同为三支柱，远古太阳神依靠全知全能推导出了晋升配方。

诡秘之主作为上帝的反面。

为什么不能依靠自身的象征，推导出一种利用漏洞的晋升仪式？

远古太阳神没有做到是因为他的时间不够，他想要换一条基石的想法也未必不是一种仪式的雏形。

林诺的时间暂时还算充裕，他也期待着，他的竞争对手可以为他提供足够多的灵感。

他所见证的一切都会成为他向着更高迈进的资粮。

“你也是这么想的？”

“天之母亲”没有如林诺预料的露出疑惑的神色，她的神情中反而带着几分恍然。

林诺眨眨眼，难道黑夜女神也在构思着成为永恒之暗的方案？

“特里尔镜中世界。”

“那是亚当参与的一场试验，红祭祀和魔女的结合带来了某种恐怖的异变，灾祸之城的力量也因此被引动。”

“天之母亲”讲述起一件四皇之战时期发生的往事。

亚当也真从这场实验中摸索出一些东西。

红祭祀魔女，容纳灾祸之城。

如果一位一体双魂，一男一女的非凡者成为了双途径真神。

那么，这位非凡者成为灾祸之城的成功率会高出很多，他（她）也能够维持更多的自我。

这虽然不算是一种完善的晋升旧日的仪式。

但这也是一种草创的雏形。

这也证明了晋升旧日未必没有仪式。

只是远古太阳神被打倒了，后来者再想抄作业可不行了。

序列0之后的路，需要自己去开拓。

考验一个非凡者的综合素质和真实水平。

刷子和水货是上不去的。

侥幸成功，也会很快给后来者，或者原主人腾出位置。

“我也有类似的想法需要实验，不过，我不会搞出血皇帝那么大的动静。”

林诺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