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暗的房间里,他的一席话让房间里刚缓和一点的气氛重新沉重了起来。
为首的炼金术士看着他,略微有些不知所措,他抿了抿嘴,说道。
“先坐下来吧,我们可以再谈谈。”
他没有理会炼金术士的话,而是平静地扫了一眼房间里的其他人。
“这不是请求,而是通知,至于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在丢下最后一句话后,他没有丝毫迟疑,转身直接离开了房间。
“砰!”
听到他的话,炼金术士拍桌站了起来,大声呵斥道。
“放肆,你把这里当做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炼金术士的话直接被他完全无视了。
随着他离开并关上房门,暴怒站起来呵斥的炼金术士一下子就尬住了。
炼金术士站在原地,无能狂怒了一下后,也只能一脸不满地坐了回去。
毕竟,炼金术士只是一个依靠利益捆绑起来的小团体,除了依靠抱团来排挤非他们小团体外的炼金术士外,本身是没有多少约束力的。
以前,这种排挤还是很有效果的,只要不加入跟他们同流合污,那么,就别想进入炼金药剂的市场。
但,随着新东区生产的新炼金药剂迅速夺走了他们的炼金市场,别说联合排挤别人了,他们都要被新东区排挤出市场了。
在这种情况下,谁还会在意这个小圈子的规则,退了就退了,小圈子自身都难保,还能对他们做出怎么处罚吗?
而为首的炼金术士的这种呵斥被无视后,连句狠话都没有的表现也让房间里的其他炼金术士意识到了这一点。
几名炼金术士互相对视了几眼,确认了彼此的想法后,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定,他们默契地站了起来。
“我们也退出了。”
说完,他们也选择了直接离席。
没等为首的炼金术士他再一次爆发,在有人带头后,房间里的其他炼金术士也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选择了退出。
没几分钟的功夫,超过一半的炼金术士都选择了退出。
看着一下子变得有些空荡的房间,房间里剩下的炼金术士们都面面相觑,有些意外和不知所措,而为首的炼金术士更是一直黑着脸。
走了那么多人,会议自然也开不下去了,最后只是草草的聊了几句就结束了。
由于会议没有得到良好的结果,在经历了数天的迷茫后,一些选择留下来的炼金术士也不再那么坚定,基本上,每隔几天,就时不时会零零散散的炼金术士退出跑路。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小圈子已经没救了,就算爆炸案不是他们制造的,再跑了一半炼金术士后,他们距离解散也不远了。
要知道,跑路的炼金术士基本上都是有点本事,属于小圈子里能干事的人,哪怕脱离了小圈子,也是能活下来的,而留下来的炼金术士,绝大多数都不是对小圈子有多么的忠诚,只是因为他们大多都是靠关系进来的,没什么本事,跑路只会混得更惨才留下来的。
但,干活的人都跑光了,吃干饭的人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呢?或者说,吃干饭的人留得越多,死得反而越快。
不到十几天的功夫,整个炼金圈子就此分崩离析。
为此,炼金圈子里为首的炼金术士仿佛被这种情况打击到了一样,躲在了自己的房屋里,关门自闭,拒绝了所有人的拜访。
在持续了好几天后,银座各方势力对于炼金圈子的关注度也越来越低。
毕竟,炼金圈子放着放着,他们自己就垮掉了,没必要浪费精力在这种废物势力身上。
而在无人关注的某天深夜,关了十几天的房子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侧门,随后,两辆马车迅速从侧门里跑了出来。
他们避开了几乎所有大道,主要走得都是小路小街,谨慎地避开了人群,以隐秘和安全为主,最终,从银座不起眼的侧门逃了出来。
在离开银座后,两辆马车一开始还是以正常的速度在大路上前进,但,在走出一段距离后,两辆马车的速度便迅速提升了起来,跑出了大路,以最快的速度扎入了广袤的荒野。
在毫不怜惜马力的情况下,两辆马车不到两个小时便彻底远离了银座。
在一处任何人都找不到的荒野地区上,两辆马车停留在了原地,气喘吁吁的马匹们在一旁休息着,一些人围坐在篝火前,沉默无言。
而炼金术士则坐在马车的车厢里,手上握着一个圆盘,默默地侦查着四周的环境。
在确认没人追上来后,他也松了一口气。
作为炼金术士圈子名义上的领袖,在爆炸案发生后没几天,他就知道是谁干的了,至于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制造爆炸案的黑手被吓傻了,自己跑过来向他坦白求助的。
那么,这个傻逼是谁呢?他唯一,并继承了他大部分炼金知识的子嗣。
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他恨不得当场掐死这个傻逼孩子。
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而且就算他把这个傻逼孩子丢给焕光骑士团和审判庭也没有用。
就算真的只是他孩子自己傻逼搞的爆炸案,但,焕光骑士团和审判庭肯定也会对他动手,估计又得赔不少钱,这可不行,之前赔了那么多钱,他口袋都没多少钱了,而且,银座的炼金药剂市场也被他们占领完了,他挣钱的主导渠道都断了,再赔就真的要没钱了。
因此,在思考许久后,他咬咬牙,有了想法。
与其在银座被钝刀不断割肉,还不如直接跑路离开。
根据银座的潜规则,像这种跑路的,除非犯的事情特别严重,不然一般都是不会被继续追究下去的。
而且,作为炼金圈子的领袖,他还是有点本事的。
就算银座这边混不下去了,大不了他就去投靠白银帝国境内的其他人类公国或者王国。
虽然到时候肯定没有在银座这边这么惬意,但,身为资深炼金术士,他总归还是能被当座上宾供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