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虽然联军这边思考过夜袭的可能,但,看着所有人都毫无办法的白雾,他们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当然,为了防止罗兰那边可能的夜袭,他们也加强了营地的警戒,不过,由于罗兰也没打算夜袭,因此,他们也只是防了个寂寞。
双方都安稳地度过了他们的第一个夜晚。
但,当第二天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地的时候,随着罗兰营地上的白雾缓缓消散,战场的气氛也逐渐严肃了起来。
一名名全副武装的黄金士兵从营地里鱼贯而出,他们秩序井然奔走着,没有任何混乱,他们很快就组成了一个个大型军阵。
而在对面,发现罗兰这边动起来的联军也缓缓地动了起来。
在无数的谩骂和呵斥声中,一些迷迷糊糊的士兵走出了各自的营地,有些乱糟糟地到处乱跑。
联军的指挥们努力地尝试指挥,试图让士兵们组成一个基础的军阵。
但,效果并不是很好。
在花了十几分钟,结果越指挥越乱后,他们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们将各自的精锐组织好后,剩下的杂兵就直接不管了,不要求做得有多好,能跟着一起上就行了。
在督战队的催促下,杂兵们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指挥,踏入了战场之中。
而在对方动了起来后,罗兰也下达了进军的命令。
随着一声声战鼓的声音响起,一万名接受了严格训练的士兵们根据鼓声的节奏,整齐划一地踏出了步伐,他们用短剑敲击着盾牌,整齐划一的响声震撼战场。
相比于乱糟,充满了各种吵闹和杂音的联军们,罗兰这边可就严肃多了,除了有节奏的战鼓,整齐的踏步和敲击声外,几乎没有任何一丝杂音。
在这种情况下,目视了一切的联军士兵,哪怕是那些大声呵斥指挥着士兵的超凡者也有些惊讶,目睹了这一切的他们一下子就安静了起来。
随后,这种诡异的安静迅速蔓延到整个联军上下,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咽口水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寂静。
虽然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不知道罗兰这边在搞什么东西,但,从罗兰那边传过来的莫名的气氛还是让他们有些紧张。
而这种骇人的气氛也让他们的士气一下子被压低了不少。
至于罗兰这边,随着不断的前进,士兵们的勇气和士气也逐渐上涨,他们握紧了手上的剑盾,仿佛能感觉到了四周战友的浓厚的战意以及正在上涨的自身力量。
这并不是错觉,随着他们默契的节奏,他们彼此之间的气息也开始互相交互,超凡力量互相共鸣,提升着彼此。
虽然随着罗兰这边井然有序的推荐,联军这边越来畏惧,甚至还出现了一些未战先逃的士兵,但,又不是全面溃逃,几个逃兵还想跑,直接就被督战队给全部砍死了。
意识到不能再拖下去,任由罗兰那边继续积攒威势的超凡者们也迅速回过神,一名三阶超凡者站了出来,用长枪指向罗兰这边,大声喊道。
“给我上!斩首一人,赏一银,击溃敌人,全部有赏,攻下青草城后,十日不封刀。”
在他的金钱攻势下,联军的士气也勉强回升了起来,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乱糟糟地继续前进。
不过,相比于能用金钱激励的普通士兵,联军里的超凡者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特别是在联军边角的哈伯和察哈尔。
哈伯的目光从对面的一个个士兵的身上掠过,脸色越发沉重了下来。
他主动地抓住了一旁的忧心忡忡的察哈尔,开口说道。
“跑路吧,对面最差的也是个骑士侍从,我们打不过的。”
察哈尔意外地看向了他,迟疑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实力不是巫术的效果?”
“谁跟你说是法术强化的效果?”
哈伯疑惑地看向了他,看着他几乎没有被知识玷污过的眼神,他叹了口气,说道。
“要是这些士兵都是巫术强化的效果,那我们就更该跑路了,你觉得,一位能给近万名士兵完美加持强化法术,而且刚开始就施加法术,完全不担心持续时间不够的施法者该是什么水平?我是猜不出来,但,我知道一点,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他绝对能很轻松地捏死我们。”
察哈尔沉默了一会,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以前碰到的巫师,就算能强化士兵,最早也是在短兵相接的时候施展强化巫术的,而对面的士兵们,从出现在眼前似乎就一直是这幅摸样。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你成功说服了我,但,连接触打一下都没有的话,就算我想逃跑,手下会听我吩咐的,也不会有多少人。”
哈伯翻了个白眼,无语地说道。
“那就提前做好投降的准备吧,等前军被干碎,对面展现了实力,我们就立刻投降。”
“不跑吗?”
察哈尔挠了挠自己的头盔,继续说道,
“我们在后面,有前面那些人挡住,应该有时间逃跑吧?”
对此,哈伯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
“如果你觉得就你麾下那些士兵能跑得过一群骑士侍从,甚至是骑士的话,你可以试试,而且,别忘了,除了这些士兵外,对面还有两名实力未知施法者呢?你猜猜,你跑路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动手?”
“当然,如果你真的想跑,我也管不着,不过别拉着我,我可是要直接投了的,到时候你爱怎么死就怎么死,血别溅我身上就行。”
听着哈伯的话,察哈尔看了看四周的亲卫们,又抬头看向了前方杀意凌然的整齐军阵,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我知道了,你们巫师脑子好使,还是听你的算了,投了吧。”
“这样子就对了嘛,几个钱啊,那么拼命干嘛,以你的本事,去哪里混不开。”
哈伯拍了拍察哈尔的肩膀,笑着说道。
察哈尔叹了口气,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