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伯家。
一头体形细长的小兽,人立而起,两只爪子抱在胸前,似乎在作揖行礼。
它头细颈长,长约40厘米,四肢短小,耳朵短而宽,面部在眼睛前方周围有一圈黑色的毛发,像是戴上了一块黑色的面具,尾巴粗长,一身深棕色的皮毛,油光发亮。
黄鼬,黄鼠狼!
民间又叫,黄皮子!
黄大仙!
此时此刻,被胖猞猁身上的凶悍气息压制,黄鼠狼不仅松开了叼住的大公鸡,还人性化地立身,两只后腿撑地,前肢合拢,作辑行礼,讨好眼前这头猞猁凶兽。
胖猞猁的猎物是野兔和鼠类,可以说,无论是体型还是基因,胖猞猁就是黄鼠狼的天敌,那是一种血脉上的压制。
在天敌面前,黄鼠狼根本跑不过,只好松开咬住的大公鸡,及时认错,还谀媚讨好似的,把扒了毛的大公鸡上贡胖猞猁,可惜胖猞猁正在减肥,对大公鸡不屑一顾,一巴掌扇飞那只没毛的大公鸡。
“这黄鼠狼还真邪门,难怪能当上东北五仙。”看到那头细长小兽人立而起,对着小猞作揖讨好,沈星脸色微变。
黄鼠狼这一副认错的样子,和人也太像了吧!
同时,沈星也为黄鼠狼的灵性感到惊讶,这黄鼠狼见跑不过,还知道认错,这智商就不是一般的野兽能比。
不过黄鼠狼狡猾成性,沈星看出来,这小家伙看似在认错,其实那双小眼珠子骨碌碌转,在院子里瞄来瞄去,一边观察着大猞猁脸色,一边打量环境,趁机找机会逃跑。
“拦住它,别让它跑了!”
在黄鼠狼找到机会迈开四条小短腿要跑路时,沈星及时开口,对胖猞猁喊道。
胖猞猁见状,呲着牙,低吼一声,一爪子拍在了黄鼠狼的长尾巴上,用力压住,任黄鼠狼玩命挣扎,就是不松开爪子。
黄鼠狼见逃跑无望,一双小眼珠子死死盯着沈星,呲牙咧嘴,露出狰狞犬齿,鼬科野兽专有的野性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紧接着,它那被压住的尾巴吃力地抖动,屁股轻轻抬高,想要喷射出臭液。
“小家伙,我劝你别放屁,不然小猞真的会把你脑袋一口咬下来。”
就在这时,黄鼠狼的耳朵里,传来沈星的嗓音。
黄鼠狼停住了动作,它眼神惊讶地看向沈星,震惊又茫然。
看到偷鸡贼被抓住了,五伯脸上笑开了花,他赶紧跑了过去,对沈星笑呵呵道:
“大侄子,还是你养的大山猫牛逼啊,俺费了老鼻子劲都没逮住这畜生,你一来就给逮得了。”
“好好好,这头畜生祸祸了俺家不少鸡,俺现在就把它打死!”五伯气愤地说。
说着,就要操起铁锹,狠狠砸在黄鼠狼脑门上,砸它个脑袋开花,脑浆喷射!
黄鼠狼一脸惊恐的神色,在胖猞猁爪下疯狂的挣扎,嘴里发出刺耳尖利的叫声,呜呜呜的,像小孩子的哭声,用可怜兮兮的眼睛看向沈星,双手放在胸前,作揖求饶。
“五伯,饶它一命吧。”
沈星知道五伯是“无神论者”,不相信封建迷信,但眼前这条黄鼠狼毕竟是“东北五仙”之一,在他们木屋村是个“祥瑞”,他打杀了这条黄鼠狼无所谓,但如果被村里人知道,那可是要被网暴的!
祥瑞好不容易下山进村,你给打死了?你这是在破坏村子的风水,毁了老子们的财运!
落后农村的封建迷信,十分严重,更何况他们长白山下的木屋村。
木屋村的村民,上山采芝挖参,都要提前半天举办祭祀,给山神上贡,才会进山。
在这块土地,打死一头黄大仙,那可是闯大祸了!
“这是五仙。”见五伯还在犹豫,沈星出声提醒。
五伯叹了口气,放下高举的铁锹,摇头无奈道:
“这畜生今年咬死俺家七八只鸡了,就连刚下蛋的母鸡,也都给俺咬死了。”
五伯无比惋惜地说道,这头黄鼠狼是个惯犯,他家养的那些鸡,没少被它祸祸,损失惨重啊。
沈星听到五伯这话,好家伙,这黄大仙还是个惯犯?
他冷着眼看向那头黄鼠狼,后者低着头,眼神躲闪,十分心虚。
“五伯,你说的也是,放了这畜生无异于放虎归山。”沈星连连点头。
“那这样,我让小猞把它脑袋咬下来,省得以后它再来偷你家鸡。”
沈星突然话锋一转,幽幽开口说道。
黄鼠狼一听,瞳孔剧缩,心里头十分惶恐不安,小身子颤抖个不停,嘴巴里传出吱吱吱的尖锐叫声。
“喵呜”。
胖猞猁爪子压住黄鼠狼的尾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算了算了,俺家大公鸡还活的,没出什么事,放这畜生一马吧。”五伯挥挥手,他也知道杀生不太好,这偷鸡贼毕竟是“五仙”,来头大名鼎鼎,再加上,村里许多人又迷信这些,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怕惹麻烦上身,这口气他忍了,也就算了。
“那可不行!这畜生咬死了伯你那么多鸡,这口气咱们不能忍啊!”
“要我说,咱们现在就把它打死,把皮扒了给您老人家做手套子,肉剁了洗干净,放铁锅里炖,铁锅炖大鹅我吃过,炖黄鼠狼我还没吃过呢。”沈星嘴角轻勾,笑着说道。
被它压住的黄鼠狼,反应更激烈了,一听沈星要扒它皮吃它肉,它冲着沈星呲牙咧嘴,两只小爪子疯狂地向前抓去,就算拼着尾巴不要,它也要咬死这头无情又冷血的人类!
“算了吧,这畜生爱放屁,肉是臭的,俺才不吃呢。”五伯微微摇头,眼神嫌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