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天刚擦黑,阿里克谢就带着两个跟班偷偷返回到秦老胡同,连翻译都没带。
不过也没进院,就一直在院门口晃荡。
好家伙,这仨货穿着黑色的纯色貂皮大衣,远远一瞅跟熊瞎子真没啥区别。
好在院里的学员发现后,赶紧去找王德明出来解决,不然有路人已经准备去报警了......
“亲爱的阿里克谢达瓦里希,您这是?”王德明明知故问。
“达瓦里希!”阿里克谢上前一步,紧紧的握住王德明的手,激动的说道:“我们是达瓦里希,您得帮帮我们啊!”
“我们需要调养身体!”
“钱!不是问题!”
王德明拧着眉,故作叹息道:“唉,可是御医们都已经下班了啊!”
两个跟班一左一右夹住王德明,同样的激动:“达瓦里希,我们相信您一定可以帮助我们的!”
“可是现在到吃晚饭的时间,我......”
“走,先去喝酒吃肉!”阿里克谢大手一挥,“我们要让达瓦里希感受到我们苏联同志们的热情!”
两个跟班一左一右同时夹起王德明的胳膊想要直接拉走王德明,第一下竟然没拉动。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难道你认为你不是我们的同志?”
“那好吧......可我得说我酒量不好的......”
“哈哈,那有什么?咱们喝的是感情!不过,我得说中国的达瓦里希酒量还得多锻炼!”
王德明脚下松劲儿,半推半就的跟着三个熊瞎子来到砂锅居。
别的先不要,先来一箱二锅头,阿里克谢连碗都不用,直接用牙咬开瓶盖,“咕嘟嘟”就灌下去半瓶。
“啊,真是好酒!”
阿里克谢对着王德明举起酒瓶子,红光满面,“来,让我们为了中苏友谊!”
好么,都提到中苏友谊了,王德明还能说什么?只能是举起二锅头,配合着说道:“为了中苏友谊。”
等热气腾腾的砂锅和烤肉上来后,阿里克谢和俩跟班,低头猛吃,吃到差不多才又开始喝酒。
几瓶酒下肚,阿里克谢醉眼朦胧的说出心里话:“要不是为了狄安娜,我根本就不会来中国。”
“虽然你们在朝鲜战场上让我们大吃一惊,我也无比佩服你们的战士们!”
“但是,我听说中国穷的很,很多人吃不饱饭,肯定没有酒喝,没有肉吃。结果......嗝......你们酿造的酒真好喝,做的肉比苏维埃更好吃!”
王德明举起二锅头再次回敬,“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猎枪!为了中苏友谊!”
“为了友谊!”
“叮!”
王德明一手一个把仨熊瞎子扔到人力三轮车上,“同志,麻烦去小经厂。”
唉,实在太亏了!最后竟然是我付账。
上来就一箱二锅头,还以为都是酒神,结果这仨货竟然半道都喝趴窝了!
又不知道他们的住址,只能拉到自己家,好在小经厂房间多,还有客房。
“啊,姑爷,这是......人?来,姑爷,我给您搭把手。”
“老赵,你赶紧睡吧,你扶不动。他们是来支援我们国家建设的苏联同志,喝多了来我们家对付一宿。”
老赵不信邪的上手试了下,他还真扶不动,讪讪道:“这些苏联同志怎么这么重?”
“本来就人高马大,又喝成一滩烂泥,几百斤呢。”
来回几趟,把阿里克谢仨货都扔到西厢房的客房火炕上,老赵已经帮着升起炉子,感受到屋里温度上升后,搬个桌子在炕边倒了三杯水。
衣服也没给他们脱,王德明就带着老赵关灯离开。
回到北房果不其然被张寿春嫌弃,“哎呀,你喝了多少酒?好臭啊!不对,怎么还有骨子骚狐狸的味道?”
王德明无奈之下只能把脱下的衣服都扔中堂桌子上,谁能想到阿里克谢这仨货还有狐臭呢?尤其是喝酒出汗后......
光溜溜钻进温暖的被窝,无奈的解释道:“今儿晚上招待仨来支援我们国内建设的苏联同志,是他们的体味......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熬......”
“咦......不行,你不能睡我这边;去毓晴表姐的被窝,有难同当,必须让她也闻着恶心下。”
“好啊,你个小妮子好坏。”金毓晴把手伸到张寿春的被窝里挠她的痒痒肉。
“啊......哈哈,表姐不要。”
酥肩半露,红浪翻腾,喝过不少酒的王德明顿时口干舌燥,再也把握不住,加入战团。
“啊......王德明,你这个坏蛋!”
“嗯......呼,你好重,快去表姐那边......”
“唔......”
“相公,放过我吧,去寿春妹妹那。”
“啊......你不要过来啊......”
看着摊成烂泥,瞬间入睡的张寿春和金毓晴,王德明有点汗颜,以后可不能再喝这么多酒,太不敏感了......
“呜......”窗外逐渐起风,窗户纸被吹得呼啦啦的响,慢慢的王德明也陷入梦乡,时不时的笑出声。
嗯,外头还这么黑?“呜.......呜......”屋外狂风大作,尘土“哗啦啦”的打在窗户上。
借着微弱的光线,王德明抬头一看挂钟,都已经早上7点多。坏了,沙尘暴来了!
京城的冬天就这一点最不好,动不动就沙尘暴,就像进入封神榜里的黄沙阵一样,黄沙漫天,遮天蔽日。
狄安娜她们还会来秦老胡同扎针灸、喝汤药么?
操,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王德明看了眼依旧海棠春睡的张寿春和金毓晴,又看看窗外的天气,没叫醒她们,自顾自的爬起来掀开炕柜找一身里外衣服穿好。
刚下地,二女就醒来,睡眼朦胧的问:“几点了?”
“快7点半了!”
“哎呀,要迟到了!你怎么不早点喊我们起来?”
“沙尘暴呢!”
“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们也得上班啊!”二女拉开灯,果不其然,停电了,只能摸黑赶紧穿衣服。
王德明用力推开房门,外面灰蒙蒙的,弓腰顶着风去西厢房把阿里克谢都喊起来:“赶紧起床,8点钟了!”
呼噜打的震天响的仨货被喊醒后,迷茫了一阵儿才反应过来,看着陌生的环境,问道:“德,这是哪?”
“这是我家!赶紧起床刷牙洗脸,你们仨昨儿一宿没回去,赶紧去打个电话报平安,然后跟我去秦老胡同调养身体。”
“好!”仨货轱辘着爬起来,打着哈欠下地穿鞋,迷迷糊糊一出门,顿时吃一口沙子,“啊,呸,呸!”
“德,你们这的天气也太恶劣了!”
“沙尘暴是从蒙古高原刮过来的,要不你通知下蒙古,让他们开始种树?”
“呃......啊,达瓦里希!这两位是?”阿里克谢一回头,碰到脑袋上套着纱巾的张寿春和金毓晴。
“我老婆!”
“哦,亲爱的的达瓦里希......赞美你!哈哈!”
阿里克谢是彻底放心了,刷牙洗脸好,王德明带着他们顶着沙尘暴,艰难的向秦老胡同走去。
路上满是被狂风吹得七扭八歪的行人。
好不容易走到秦老胡同,离着几米就看到风沙中停了辆吉普车。
一进院,倒座房的厨房,狄安娜和阿丽塔正安安稳稳的坐着喝豆腐脑,看着王德明和阿里克谢一起进来,诧异的问:“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当然!”阿里克谢热情的搂住王德明的肩膀,“我们是同志!”
王德明屏住呼吸,嫌弃的把他胳膊挪开,喊厨师刘:“老刘,豆腐脑和油条,多给来点。”
“好嘞!”
什么最有说服力?看疗效啊!
短短一周后,狄安娜的队伍里就又多了几位苏联女同志。
一个月后,一传十,十传百,秦老胡同18号院的中医药研究所,彻底被们大鼻子们占领,络绎不绝的前来......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呐。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外交部和政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