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阿紫掀开帘子,站在日光下伸了个懒腰,满脸索然无味的啪叽一下粉嫩的唇瓣。
她摊开双手,手指水泡过的痕迹很明显。
阿紫施施然的往外走去,嘴角带笑,昨晚上过的很愉快,阿紫很满意。
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小豆芽,比不上阮星竹量大饱满。
可小也有小的好处,精致小巧、惹人怜爱。
“游坦之,游坦之……”
阿紫背着手,站在石头上高喊了起来。
阮星竹的個子不高,阿紫虽然青出于蓝,可依旧个头不算太明显。可她长得精致,身段匀称,一双腿也笔直圆润,胜过阮星竹许多。
阮星竹得宠,靠的是小个子。
阿紫得宠,靠的是手段多,玩的花,往往让江河大开眼界。
女孩子放开了,男人是真的不是对手。哪怕是江河见多识广,身经百战,在阿紫手中有时候也要退缩,被欺负的头昏眼花,口吐白沫。
阿紫又喊了一声。“游坦之……”
“属下在。”远处传来一声回应,游坦之快速的跑过来,表情复杂的出现在阿紫面前。
阿紫站在石头上,居高临下的看去,目光淡淡:“昨晚上的事情,做好了吗?”
游坦之低着头,意志消沉的回应:“启禀阿紫大小姐,属下已经做好了,惩罚任务已经完成,一百下,不多不少,分毫不差。”
阿紫满意的点头:“行了,你去吩咐下去,给本小姐弄些吃的。”
游坦之回应一声,正要离去。阿紫忽然目光一扫,眼神犀利的阿紫看到了游坦之泛白的双手手指。顿时,阿紫联想到了什么,目光一片恶心:“且慢,本小姐想了想,本小姐的饭菜,还是本小姐自己来作罢。你……你做你自己的就好。”
游坦之不解的抬起头,直到注意到阿紫的目光,游坦之恍然大悟,随即表情激愤起来:“大小姐你听我说,我是在山泉中洗了手……”
阿紫更嫌弃:“你别解释了,赶紧去忙吧,吃完了早饭,我们还要去少林寺呢。”
什么山泉啊,当我阿紫不懂事吗?
你们男人真恶心。
阿紫撇嘴,任何人别想在她阿紫面前弄虚作假,毕竟,她阿紫的经验丰富的自己都害怕。当别人还在锻炼双手的时候,她阿紫已经学会用脚抛光了。
不然为什么阿紫会受宠?靠脸蛋吗?
呸。
以色媚人,终究会有极限。她小阿紫,靠的是自己的技术啊。
回到帐篷,看着还四仰八叉躺在那里呼呼大睡的小青梅,阿紫目光有些嫌弃,开始怀念阮星竹。毕竟,在小阿紫的调校下,阮星竹早就技艺精通了。往往阿紫一个眼神,阮星竹就知道该摆出什么姿态来,让阿紫省了不少的心……
“只可惜夫君看的紧,不然我还有很多手段没使用出来,保证她阮星竹哭爹喊娘,屁股尿流的。”
阿紫心中不满,夫君总是担心阮星竹会坏掉,怎么可能嘛,好好的人怎么会坏掉?顶多精神不正常罢了。
……
少林寺。
就在阿紫准备早饭的时候。
大清早打的,天不亮,虚竹等人就早早起床,然后排成队沿着山路,挑着尖底儿的水桶念着经,一路沿着山道去跳水。
一时间扫地的扫地,练武的练武,掏粪的掏粪,整个少林寺宛若一个小世界,看上去好不热闹。
在规矩的约束下,所有人都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规矩的存在,都是为了统治,为了守护少数人的利益。
当然,虚竹不知道这些。
他将水桶放在地上,扬起宽松的僧袍擦了擦满脸的汗水,却意外发现,不远处玄慈方丈宝相庄严,站在悬崖边上。
虚竹没想过偷懒,可此刻忽然看到领导,还是心中一紧有些慌张。
他双手合十,赶紧跑过去行礼:“阿米托福,见过主持……”
玄慈缓缓的扭头,虚竹这才发现,玄慈脸上全是忧愁和不安,眉心紧皱之下,像是生了个肉瘤似得鼓了起来。虚竹不敢多看,赶紧低头看着脚尖。
不过即使如此,玄慈还是一眼看到了虚竹的长相,发现竟然是一个丑陋的小和尚,玄慈并未在意。只是,莫名的,玄慈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最近心事太多,竟然觉得这丑陋的小和尚眉清目秀了起来。
他忍不住的,开口多说了两句:“老衲记得,你这弟子叫做虚竹是吧?”
虚竹诚惶诚恐:“弟子正是虚竹。”没想到住持竟然知道我的名字,住持果然是好人。
玄慈嘴角含笑,心说你这和尚丑的有了特点,曾经只是看了一眼,老衲就记在心中。玄慈人老成精,一看虚竹激动的表情,顿时知道虚竹心中所想了,于是,就连玄慈的心情,都开心了许多。
他笑道:“你快去打水吧,若是错过了时辰,恐怕会受到惩罚。”
“是,弟子告退。”
目送虚竹恭敬的离去,玄慈看着对方纤细瘦弱的身影,忍不住目光惆怅起来,瞳孔中全是复杂:“若那个孩子还活着,大概也是这般大了吧。”
玄慈扭头,再次看向悬崖,悬崖云卷云舒,他的目光像是穿过了云层,看到了山下汇聚的武林中人。
最近这段时间,乔峰和段正淳前来少林,外加慕容复和萧远山也一起来,因此少室山汇聚了无数的武林中人,大家都想知道,这三十来年的恩怨,会如何的解决。
只是无人知道,玄慈心中是何等的煎熬。
他有预感,自己多年的清誉,恐怕要毁之一旦了。
玄慈心中惶恐,却又有些坦然,像是迎接这一刻的到来。这是很复杂的情绪,就像是贪官上了法庭,知道自己无法再逃避,因此表现的很淡定一般。
或许,他只是知道了自己要完蛋了吧。
“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玄慈喃喃自语,目光迷茫了起来。
乔峰的身份,玄慈知道的很清楚。
可当萧远山跟慕容复父子重逢之后,玄慈就开始迷茫了,不自信了。他都怀疑,暗中是不是有这么一个高人,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乔峰,是段正淳真正的儿子。
而慕容复,才是真正的乔峰。
那真正的慕容复去哪了?
按照江湖传言,分析的那幕后黑手的性格,对方的恶趣味太大了。
既然如此,对方既然让萧远山的儿子变成了慕容复,让萧远山的儿子人贼做父,那真正的慕容复会去哪里?
慕容博一心复国,想要折磨这人,唯有让他失去复国的希望。
玄慈隐隐有一种感觉,那真正的慕容复,恐怕会放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不如说少林。
对方是让真正的慕容复接受佛法的熏陶,让对方心底善良,让对方毫无野心。
试想一下,对于一个志在复国、野心勃勃的大恶人来说,自己的儿子却变成了一个心地善良,毫无野心,甚至不懂武功的小和尚,这岂不是最大的打击吗?
玄慈心中这个想法升起,就再也控制不住起来。虽然他没有证据,可却觉得自己的推断,很可能是真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太过牵强了一些罢了。
“还有那幕后黑手,当真藏在少林寺吗?”
玄慈表情悲苦,双手合十的走在少林寺呢。他走过禅房,走过厨房、走过菜园、走过藏经阁……
“那人若是藏在少林寺,又会如何隐藏身份?藏在什么地方,才不会被人怀疑?”
玄慈苦思冥想,终究想不通对方的身份。
飒飒飒……
一阵刺耳声传来,让玄慈扭头看去,思绪被打断了。
发现一个老僧老态龙钟,颤颤巍巍的提着扫把,在藏经阁门口清扫着地面。
玄慈双手合十,弯腰一礼,宣了一声佛号,然后抬起腿离去。
“无论如何,江湖群雄既然齐聚少林,此事已经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了。那幕后之人的身份,也早晚会暴露的……”
玄慈想到此处,心中忽然平静下来。
屠刀就在头顶,他无论如何挣扎,这刀都会落下。既然如此,那就等着屠刀降临,不做挣扎好了。
只是就在玄慈要离去的时候,却忽然耳朵一动,猛地扭头看向了藏经阁。
藏经阁门口,老和尚依旧在旁若无人的扫地。
可阁楼上的窗户却打开,接着破空声传来,一道灰色衣服的身影脚踏虚空飞快离去。对方身影老迈,脸上盖着灰色的面巾,漏出的长发花白。
他人在空中,只是提起一口气,就跨越了十几丈距离,速度依旧不减,可见轻功之高明,内力之深厚。
玄慈脑海中刹那间咔嚓一声升起了明悟,当即脱口而出,声音郎朗:“可是慕容老友啊。”
灰衣人正在飞奔,却没想到忽然有人叫破了自己的身份。他当即心中一惊回头看去,却见玄慈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玄慈不等灰衣人开口,就自顾自的说道:“像,太像了,没想到二三十年过去,还有再见老友的一天。”
灰衣人落在树上,身体一顿,目光闪过一丝复杂。可随即,他脚尖一点,速度更快地爆射出去,丝毫没有跟玄慈打招呼的意思,也并没有辩解自己的身份。
玄慈叹息,双手合十喧了佛号。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一下子明亮了许多,口中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看来,那真正的慕容复,果然是在少林了。”
“那幕后黑手,知道慕容博就藏在我少林之内。因此,故意将慕容复放在少林,放在慕容博的眼皮子底下,让他们父子日日相见,却不能互相相认。”
“也或许,那真正的慕容复,在少林中地位并不高,或许,还经常受到他人欺负也说不定。只有如此,当真相出现,慕容博才会心中悔恨吧……”
哪个当父亲的,能亲眼看着自己儿子受苦受累受欺负将近三十年,而不闻不问呢?
玄慈只感觉自己发现了真相,内心中的石头,也刷的一下落下,紧皱的眉头,也缓缓打开了。过去的那些扑朔迷离,也烟消云散。
“父子日日相见,却不能相认,这慕容老友,算计了一辈子,看样子却是最凄惨的了。”
玄慈叹息,对慕容博充满了不少的同情。
……
就在玄慈脑海风暴爆炸的时候。
灰衣人一路狂奔下山,走到了无人之处,这才停下。他看了看四周,拉下了脸上的灰布,目光复杂的看向了少林寺之上。
刚才被玄慈认出,让慕容博好一阵震惊。
但是随即,慕容博就不在乎。
如今江湖上发生了不少事情,最大的事情,自然就是慕容家被人灭门的消息。
当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慕容博又惊又气。
尤其是,听闻动手灭慕容家的,还是自己的儿子慕容复。
禽兽,当真是禽兽啊。
慕容家那些人,可都是忠心耿耿的忠臣。就算是一个掏粪的,都好几代跟着慕容家,掏粪了几代人了。
慕容复身为慕容家的血脉,岂能对自家人动手?
尤其是,慕容复还认贼作父,做了契丹人,此事更是让慕容博恼火。
“复儿啊复儿,你是不是我的儿子,难道我慕容博还不清楚吗?”
慕容博心中恼火,只感觉这孩子是真的不争气,处处让自己失望。同时,他也有些后悔,当年应该多陪伴慕容复一段时间,至少,要把慕容复教导成材才行。
但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慕容博必须找到慕容复,让慕容复认祖归宗。
摸了摸怀里的秘籍,慕容博心中有些欣慰。他躲在藏经阁这么多年,学会的武功秘籍数之不尽。有这一身武学,慕容博觉得天下无人是自己的对手。
不过很快,慕容博双眼就有些阴影,因为他想到一个同样跟自己在藏经阁偷学武功的黑衣人,还有上次山道上遇到的年轻人。
那黑衣人,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
倒是那年轻人,实力之可怕,简直闻所未闻。
“那黑衣人……难道就是萧远山?”
结合江湖上流传的消息,慕容博惊疑不定的嘀咕了一句。不过很快,慕容博就摇头一笑:“几十年前不是我的对手,几十年后,难道我慕容博还会害怕你这废物?”
想到此处,慕容博脚尖一点,往山下冲去。
这一次离开少林寺,他大概很久不会回来了。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慕容博略过山头树林,俯冲少室山下。
接近山脚的时候,已经能听到山下热热闹闹的声音,无数江湖中人已经到了,正高声阔论。慕容博对这些人,并不放在心上。他想要无声无息的离去,不惊动任何人。然后找到慕容复,直接带走那逆子再说。
只是,忽然一道声音传来,让慕容博停下了脚步。
“萧复狗贼,你敢对我慕容家赶尽杀绝,老主子不会放过你的。”
“桀桀桀,风四哥,你这妻子真是水灵。”
“你你你……恶贼。”
“非也非也,契丹狗贼不学无术,那是润。”
“包三哥说的有水平,萧复受教了。”
慕容博气抖冷:萧复?神特么萧复!!!
慕容博黑着脸扭头看去,就见树林中,四道身影躺在地上,浑身是血,身边还跟着七八个女子和孩子。
一个满脸邪笑的身影,压住个美貌少妇,满脸邪魅狂狷的笑:“嘿嘿嘿,别急,等我伺候了风四哥的娘子,很快就轮到包三哥你家了……”
“恶贼,要杀就杀。”
“契丹狗贼,不知礼义廉耻,我呸。”
“萧复,祸不及妻儿。”
“娘子别怕,我慕容家的人,不能失去自己的风度,失去自己的傲骨……娘子不要哭,不然这恶贼会更加得意的。”
“三哥说得对,娘子别怕,上啊,让契丹贼子知道我慕容家的不屈。”
慕容博一时间浑身发抖,表情不知所措起来。
这逆子……为何跟老夫一点都不像?老夫何曾这么邪恶?难道他当真是契丹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