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
师妃暄盘腿在树上,吃了干粮,直勾勾的看着竹楼。
但是时值中午,竹楼的门还没打开,这让师妃暄皱了皱眉。昨晚上,她听到不少动静,很多污言秽语,令人脸红。
可师妃暄还是坚持了下来,一心等待,要度化江河这个魔头。
如果江河能加入慈航静斋,那慈航静斋的威望,就会更加强盛了。
但是让师妃暄失望的是,到了中午,一家三口还没起来。
“听昨晚那俩女人争斗的样子,她们之间并不融洽,反而势同水火。”
“嗯,昨天二人同仇敌忾,大概是把我当做了敌人吧。”
师妃暄嘴角勾起:“这些女人,为了男人勾心斗角,有什么意思?如果我告诉她们自己的目的,劝说她们帮忙,应该不是很难。”
“毕竟,若是血魔能放下屠刀,对她们一心隐居的心思,也有好处。”
就这么想着,忽然吱呀一声,木门被打开了。
江河满脸烦闷的走了出来,身后石青旋和尚秀芳脸色冰冷,一边跟着往外走,一边吵闹。
石青旋:“姐姐真不要脸,趁我睡着,自己偷吃。”
尚秀芳脸色发黑:“我没有,是你自己松的手,夫君自己歪过来的。”
石青旋嗤笑;“真是好笑,你睡着之后怎么不知道松手?肯定是你掰开我的手,把它抢走的。”
尚秀芳:“我是习惯了,你才伺候夫君几天,哼。”
难道我告诉你,以前都是锁住它的嘛?
握主还是太低级,夫君也很明显不太喜欢这种方式。
石青旋还想吵闹,江河烦躁的抓了抓头:“你俩别争了,赶紧去做饭。”
石青旋刷的一下眼眶红了,抽着鼻子道歉:“对不起啊夫君,都是我不好。”
尚秀芳撇嘴:“你还知道。”
石青旋:“人家就是太爱夫君了,想要好好的伺候夫君,人家下次都让给姐姐,不让夫君为难,毕竟姐姐是大妇,人家只是个没身份的小妾。”
尚秀芳表情一僵,挤出笑脸,慌张开口:“妹妹说笑了,什么小妾大妇的,我们都是好姐妹,你可不能这么想。”
石青旋红着眼睛,柔柔弱弱的屈膝一礼:“姐姐,小妹知道错了,以后让姐姐先来。”
尚秀芳急眼:“妹妹……”
江河一甩手:“好了好了,别闹了,快去做饭。秀芳你也是,当大姐的,要大方一点,欺负妹妹算什么本事?”
尚秀芳磨牙,心说明明昨晚上是她先竞争,还偷偷数着次数。老娘更能干,多個十几下怎么了?是石青旋自己战力不行,早早投降,不耐久战,凭什么还给她补偿次数?
但是听到江河开口,尚秀芳只能点头:“知道了夫君。”
姐妹俩对视一眼,火花四溅,然后一起前往出发。
生火,做饭。
“行啊妹妹,姐姐小看你了。”
“彼此彼此,都是跟姐姐学的。”
尚秀芳鄙夷一笑:“身段单薄,不耐久战,妹妹以后还是要好好锻炼锻炼。”
石青旋也不在意:“夫君就喜欢人家碰一下就哭的样子,不服气啊?”
尚秀芳沉下脸,哼了一声不再理会。
吃过午饭,江河警告的看着两人:“在家不许打架。”
两人沉默的点头,目送江河离开。
然后对视一眼:“哼。”
刹那间一左一右,走进了两边的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树林中。
师妃暄看到这一幕,哑然失笑,同时也有些不理解:“这些女人,真是无趣。”
她摇了摇头,脚尖一点,向着江河离去的方向追赶而去。
越过高山,树林,在深山一处寒潭边缘,师妃暄看到了扔在寒潭边的衣服。她立在树干上,安静的等待了起来。
不知多久,寒潭中升起一道身影来,江河精悍的身躯破水而出。
师妃暄瞧见这一幕,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萧皇后的详细描述,她明知道不能去看恶心的东西,可还是因为好奇目光一扫,刹那间,张大了嘴巴:“竟然是真的……”
师妃暄恶寒,双腿一并,心中震撼:“萧后是怎么活下来的?怪不得她说,自己跟死了十几次一样。”
集美们,这谁受得了?看到就能吓哭人,腿软的站不稳啊。
师妃暄从小习武,自然不会怕蛇,可她知道自己肤浅了,蛇这种东西,重在是恶心。
“哟,原来是师仙子?洛阳一别,好久不见,师仙子是看上本人了吗?”
江河旁若无人的从水中走出,看了一眼树上的师妃暄,然后掐着腰笑吟吟的仰起头。
师妃暄脸色变换,微微扭头看向旁边:“血……血魔。”
“师仙子为何不看我?”
江河憋着笑,掐着腰问道。
师妃暄脸颊微红,心境起伏不定,气息紊乱起来,结结巴巴道:“血魔,如此对待一女子,岂不令人嗤笑?”
江河叹息:“在我心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仙子既然出身佛门,竟然看不破色空二相,真是可笑。”
尤记得灭绝当初扶着墙颤抖着腿怒吼:贫尼已经看破色空二相。
她屁股尿流而逃。
江河收回心神,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师妃暄:“仙子的修行,并不到家啊。”
师妃暄深吸口气:“你说得对,色就是空,空就是色。”
说到此处,师妃暄脸色一正,从大树上一跃而下,落在江河面前,盯着江河的眼睛:“血魔,妃萱找你有事,不如找个地方,你我一叙如何?”
江河摇头:“就在此地吧,仙子请说。”
师妃暄脸红了,江河身上浓郁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空气中有点香甜,深深一吸,体内燥热。
师妃暄没有多想,只是以为自己被江河不按套路出牌的男色所影响了心境,于是她默默的运转功法,真气流淌,平息体内燥热。只是她却没发现,江河的毛孔一点点排出绯红色真气,因为太少,而肉眼难见。
随着她的呼吸,这些真气被她吸入。再加上真气运转,一点绯红色的真气,在体内与她的真气融合,游走经脉,流淌全身。
师妃暄压着内心的燥热,一时间竟然不敢开口,她感觉自己状态不对,生怕一开口,声音会让人觉得羞耻。
“仙子说啊?”江河满脸单纯的看着师妃暄,目光疑惑道:“仙子,不如你我坐而论道如何。”
师妃暄点头,随即就觉得不对,江河这个状态,若是坐而论道,那岂不是……
这个想法刚刚升起,江河就盘膝而坐,面色坦然的对着师妃暄伸手一引:“仙子请坐。”
师妃暄深吸口气,一咬牙,目光平视,盘腿坐下。但是余光一扫,师妃暄更是心慌脸红:他怎么如此天赋异禀?
师妃暄不敢多想,慌张开口:“血……血魔,我找你是想要……要取回和氏璧。和氏璧关乎天下苍生,还请血魔以苍生为念……”
“我叫江河。”江河满脸微笑,语气温和。
“江兄。”师妃暄从善如流:“如今天下大乱,百姓民不聊生,妻离子散……”
“仙子怎么不敢看我?”江河打断师妃暄的话,师妃暄咬着牙齿:“我……我怎么不敢了,江兄不要故意调戏妃萱,妃萱是怀着仁心而来。”
江河看着她绯红的脸,忍不住笑道:“妃萱喜欢过人吗?”
师妃暄心慌意乱:“我乃佛门中人,身心已许天下苍生。江兄也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岂能被情欲左右?”
“是吗?我不信。”
“妃萱所言,都是真的。”
“那你低头看一眼,我就不信,你看一眼,还能心中空空。”
师妃暄表情僵硬:“江兄莫要胡说,妃萱是女子……”
“哎,你还说你看破色空二相。”江河微微摇头:“妃萱,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你真的心神澄净,没想到你也心中藏了龌蹉。看一眼,又不会怀孕。”
“莪没有龌蹉。”师妃暄着急开口:“江兄不要用激将法,妃萱做人,堂堂正正,问心无愧。”
“那你看一眼。”
“我看就……就……也没……没什么好看的。”
师妃暄低头,却再也移不开,结结巴巴,眼神乱闪,不知所措。
我完了。
我脏了。
我怎么就……
啊,他还对我点头,是问好吗?
别点,好吓人啊。
师妃暄想哭,她慌张的抬起头,见江河目光戏谑的盯着自己。师妃暄刹那间破防了,剑心通明的境界,刹那间跌落,满脑子只剩下了小江咧嘴点头的样子。
师妃暄带着哭腔:“江兄,还请归还和氏璧。”
江河满脸打趣:“我若是不给呢?”
师妃暄抓住宝剑,目光决绝:“那妃萱只好自己来取了。”
江河无聊的起身,直接转身离去:“我还以为你要以身侍魔呢?真是让人失望。”
“岂可侮辱妃萱。”师妃暄羞恼交加,从刚才见面,她就被江河乱了心神。再想刚才被对方引诱的一步一步,破了自己的心境。师妃暄当即拔剑而起,心态失衡:“血魔,你交出和氏璧,否则妃萱不客气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赶紧回去吧。”江河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师妃暄下一刻脚尖一点,不顾一切的扑过去:“看剑。”
江河头也不回,一掌拍出,绯红色的掌力刹那间拍在师妃暄胸口。
师妃暄目光茫然,感觉胸口一震,整个人定在空中。她目光清明,刹那间恢复了理智:“要死了吗?死了也好,也好。”
“总比被他羞辱的好。”
刚才被轻易的破了心境,师妃暄心态失衡,仔细回想起来,对方一直都在逗自己玩罢了。、
面对如此强敌,师妃暄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打败对方。对方玩世不恭,并不以为他做的那些事情是错的,这你怎么破他心境?
师妃暄闭上眼睛,心想如果死了,就不用为这些事情发愁了吧。
但是下一刻,那拍在身上的掌力,却忽然形成了两道力量。师妃暄心中一惊,忽然刺啦一声,整个人一凉,倒飞了出去。
她挥舞手臂飞在空中,看着漫天飞舞的布片,像是明白了什么。
师妃暄低头一看,勃然变色:“啊!”
她扔了宝剑,挥舞的手臂赶紧到处捂着。只可惜身段修长,巴掌不够大,如何遮掩?
“血魔……”师妃暄眼睛都红了,她从未受到如此屈辱和羞辱,死死盯着江河的长相,要把江河记在脑海中。
噗通。
师妃暄落在一片冰凉中。
她慌张的挥舞手臂,一颗脑袋浮出水面,却见江河已经穿戴整齐,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师妃暄流着泪,变得柔弱无比,像是剥开了坚硬外壳的鸡蛋似得:“血魔,为何如此羞辱妃萱?如果你能交换和氏璧,为了天下苍生,妃萱愿意……”
江河震惊:“这时候你还能反抗我吗?”
师妃暄表情一急:“妃萱确实不是江兄对手,可是,妃萱可以自断心脉。”
“啊?你这么狠?”师妃暄嘴角勾了勾,下一刻,就听江河不在乎的说:“那也没事,只要我速度快,就能趁热。”
“你你你……”师妃暄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指着江河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什么叫趁热?你们解释一下,什么叫趁热啊?
江河轻笑,转身离去:“回去吧,看在你帮我夺取了和氏璧的份上,这一次放过你。”
师妃暄心中一痛,想到正是因为自己,才丢失了和氏璧,她更加内疚起来。再想到了空大师被破了闭口禅,也是因为自己,师妃暄一时间表情痛苦:“血魔,我不美吗?”
江河头也不回:“我可不是随便的人,没有感情为基础,你再美,对我来说,也是一个臭皮囊。”
师妃暄怔怔的看着江河离去的背影,良久回不过神来。
但是很快,她慌了:“我的衣服……”
跑到岸上,见碎了一地的布片,师妃暄欲哭无泪。
好在此处无人,她盘腿坐在日光下,仰起头无助的看着天空:“师傅,我应该怎么办?”
江河可怕的实力,师妃暄如今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心思。
“妃萱不美吗?”
师妃暄怀疑的自问,走到水池边,看着倒影出的绝美容颜和……平坦的身段,师妃暄独自美丽的扭了扭腰肢。
“他为何拒绝我?我用自己换和氏璧都不行吗?”
:“是因为没有感情?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师妃暄喃喃自语,脑海中忽然想起江河的话:“以身侍魔……”
这个想法升起,就像是有无数人在耳边低沉的开口,一遍一遍的重复,让她再也无法冷静下来。
“了空大师因为我破了闭口禅。”
“和氏璧也因为我丢失。”
“我算什么最好的传人。”
师妃暄喃喃自语,一双眸子渐渐地偏执了起来:我必须解决我的过错……不能让师傅失望,不能让佛门失望……
当夜。
她打了一头鹿,吃了肉,用鹿皮裹着身段。
师妃暄提着剑,手压着鹿皮,迈开一双白皙修长的长腿,踩着树干狂奔。
月光下,江河吃着瓜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啧啧……”
他取出特意回去带来的手机,打开视频录制:“难得一见啊,这小脚,目测比绾绾的大了一点,不好不好,还是绾绾的更精致。”
师妃暄警惕的看着四周,发足狂奔,直到下了山,这才松了口气。
她趁着夜色,潜伏进一家大户人家,取了长裙穿戴,这才彻底安心。于是脸色一正,又恢复了圣洁无比的表情。
毕竟穿上了衣服,谁还不是一个小仙女?
师妃暄趁夜入城,思虑良久,一咬牙,走进了怡红院。
“什么?你要自卖?”
“对,还请妈妈收留。”
“嘶,姑娘您这长相做妓女,那是天赐老身富贵啊。”
“我还不懂伺候人的手艺。”
“不怕不怕,老身请人教导。来来来,签了这个契约,以后你就是咱怡红院的头牌了,对了你叫什么?”
“绾绾。”
“哦,绾绾姑娘,这边请。”
师妃暄心虚的跟着老鸨,来到一处房间,看着房间中的各种玉器,她眼神慌乱。
老鸨嘴角勾起:“绾绾姑娘,你别怕,学会了,就不怕了,而且,你还会很喜欢呢?”
师妃暄深呼吸,强行镇定:“妈妈,有没有更……更大一些的?”
“啊?这些已经是超出规格……”
“至少大一倍那种。”师妃暄很确定的点头,目光严肃。老鸨深吸口气,敬佩的看着师妃暄:“绾绾姑娘,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一个知道上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