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电闪雷鸣。
大雨倾盆。
站在山脚下等了一夜,也没见江河下山来找的师妃暄,目光死灰,宛若行尸走肉一般跌落在地上。
“夫君一定是被那三个贱人欺骗了。”
“夫君那么宠爱我,他一定是舍不得我。”
“夫君肯定是觉得我骗了夫君,所以生气了。、他在气头上,等过段时间,就会想起我的好了。”
师妃暄眼神慌乱,跌落在地面,狼狈的靠在树上喃喃自语。
小腹已经不痛了,但是师妃暄抚摸着小腹,却感觉自己好像永远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似得。
那是自己渴望需要的孩子啊。
师妃暄泪流满面,第一次当母亲,但是连孩子的面都没见到,就失去了一切。
“啊。”
她仰起头咆哮,发泄着内心的愤怒。
脑海中,祝玉妍,尚秀芳,石青旋三人的脸庞,成了师妃暄仇恨的源泉。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师妃暄扶着树,虚弱的爬起来,宛若行尸走肉,在大雨中狼狈前进。她精神之海中,负面情绪不断散发,i一点点的入侵心神。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远处出现一道身影。
“师仙子……”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师妃暄精神一震抬起头去:“是喊我吗?我还是仙子吗?”
师妃暄目光茫然,入目是侯希白急切的身影。
“师仙子你怎么弄成这样?你不是嫁人了吗?难道那个男人欺负你了?”
我每天都被欺负啊。
师妃暄泪流满面,想到被江河欺负的画面,她以前觉得羞耻觉得难为情,但是现在,师妃暄后悔了,她应该更投入,更享受,因为那是江河对她的爱啊。
不爱她,又怎么会变着花样的欺负她,羞辱她?
师妃暄后悔不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侯兄……”
侯希白一看师妃暄哭泣,顿时痛彻心扉:“师仙子这是怎么了?在下跟你回去,一定找那個渣男算账。”
“夫君只是被骗了,夫君是爱我的。”师妃暄不满的反驳:“是祝玉妍那贱人,她搬弄是非,把我赶出家门,有家不能回,还害了我的孩子……”
侯希白听的面色呆滞,自己的女神,成了别人的小妾,如今更是被赶出家门?
侯希白面色痛苦,为什么自己的女神,别人就不知道珍惜呢?
太过分了。
“师仙子,在下在前面有一个住处,仙子若是不嫌弃,可以前往休息一二。”
师妃暄江湖儿女,自然不会嫌弃,当即点了点头,来到了侯希白的住处。沐浴更衣之后,师妃暄不再哭泣,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小手抚摸着小腹,感受着自己怅然若失的感觉。
侯希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心疼,更是叹息不已。
第二天。
师妃暄冷静了许多,跟着侯希白出去散心。
走到茶楼,师妃暄刚刚坐下。
就听有人议论……
“啧啧,那师妃暄你们知道不?怡红院的头牌。”
“谁不知道啊,我还看过呢,舞姿迷人,不愧是慈航静斋的传人,听说佛门的高手都气吐血。”
“呸,什么仙子,只是一个青楼贱人而已。”
“就是就是,不知道有了多少男人,偏偏你们还在追捧。”
“我看,还不如青楼女子呢,至少青楼女子收钱,那师妃暄钱都不要。”
“这么说,她是着急找男人?这多下贱啊……”
师妃暄面色铁青,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目光茫然。她歪着头,眼神诡异的看着侯希白:“侯兄,天下人都这么说吗?”
侯希白吞了吞口水:“师仙子别多想,我是相信师仙子的。”
“可是……我的夫君能相信吗?”
师妃暄喃喃自语,端起酒杯,自己饮了一口。
“祝玉妍啊祝玉妍,你够狠,这是要让我师妃暄无法回去啊。”
师妃暄只感觉自己心中一团火想要爆炸,但是因为长久的冷静,约束了这团火,无论如何都燃烧不起来。
“快看,那不是师仙子吗?”
忽然有人喊了起来,齐刷刷的一群人看了过去,师妃暄顿时无所遁形。
她心中一慌,赶紧低头。
“听说师仙子嫁人了,还是给人当小妾,啧啧,真下贱啊。”
“就是就是,估计是人家也嫌弃她,觉得她青楼的不干净,又喜欢她漂亮,所以才收了当小妾。”
“不止呢,我听说已经被赶出家门了。”
“当小妾都没人要啊……”
师妃暄的脑袋再次轰的一声,只感觉四周人声鼎沸,无数双眼睛,嘲讽的盯着她,无数道声音,嘲讽的在耳边响起,无数个手指,对她指指点点。
师妃暄呆滞的看着这一切,整个人像是被世界分割了,整个世界都在排斥她。
她泪流满面,歪着头看着侯希白:“侯兄也觉得妃萱下贱吗?”
侯希白赶紧摇头,心疼的看着师妃暄:“妃萱,我知道你冰清玉洁,都是你的夫君不好,是他变了心。”
“闭嘴。”师妃暄忽然怒吼:“跟我夫君没关系,他只是被骗了。”
人群中,一个光着脚的女孩双手叉腰:“这贱人被赶出家门了,还帮男人说话,果然下贱不要脸。”
“是啊是啊。”
“什么仙子,我看就是贱人。”
“看看她那一身气质,哪有仙子的样子,明明就是个贪图享乐的贱人嘛。”
“当小妾都没人要……”
听着四周传来的声音,师妃暄茫然又惊恐的扭头看去,忽然,她看到人群中双手叉腰的光脚女孩。
师妃暄所有的怒火,总算是找到了目标:“绾绾……”
轰!
师妃暄只感觉脑袋在燃烧,心神中那一朵火苗,刹那间爆炸,熊熊大火燃烧了起来。刹那间,她愤怒的瞳孔像是跳动着火焰,一片血红。
冰清玉洁的脸蛋,也变得邪魅而偏执。
人群中。
绾绾被师妃暄跳动着火苗的眸子一看,刹那间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汗毛倒竖:“怎么可能?”
绾绾感觉像是被一头怪物盯上了,一股寒意从脚底涌泉穴刷的一下冲到了头顶,更是有一种尿意传来,双腿发软。
心神中,危机如同狂风一般袭来。
绾绾直接脚尖一点,来不及思考的她,转身就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师妃暄变得这么可怕,但是绾绾相信自己的直觉,此刻的自己,绝不是疯狂的师妃暄的对手。
“啊!!!”
绾绾刚转身离去,就听身后传来惨叫声。人在空中,绾绾回头看去,却是瞳孔一缩。只见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人头飞天,一道道血红的泉眼喷涌。
血泉洒落。
一道白衣身影披头散发,手持长剑,沐浴鲜血。
那洁白的脸蛋,此刻已经沾染了点点血红。
那披散的刘海,微微抬起,露出一双血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她。
绾绾浑身一个机灵,暗暗叫苦心说玩脱了,但是口中却不慢,扯着嗓子高喊:“仙子杀人啦,救命啊,仙子杀人了……”
听闻喊叫,四周呆滞的江湖客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师妃暄。
有人提着刀剑迎面而来,更多的人转身就跑,他们光听到慈航静斋的名字就知道,这师妃暄不好对付。
果然。
噗嗤一声。
色空剑挥舞,滚滚真气化作剑气,浩浩荡荡如同长江,携带惶惶之威俯冲而下。剑光闪过,人头冲天而起,在血红色的泉水上翻滚。
师妃暄白衣染血,提着剑一步步走出酒家,站在门口,歪着头看着光脚的绾绾。
绾绾膝盖一软,差点没跪下:“杀人啦。”
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小绾绾,光着脚,转过身,迈开脚,铃铛响,人尖叫。
嘭。
绾绾撞到一人的怀里,被对方扶住:“姑娘,没事吧?”
绾绾抬起头,满脸慌乱,大眼睛闪烁着晶莹,瞳孔在颤抖。她站在那里,只到对方小腹,小小的人,看上去可怜兮兮:“大哥,那个女人乱杀人,呜呜呜,好吓人哩。”
徐子陵扭头看去,目光惊讶:“师仙子吗?”
旁边的寇仲身材高大,从后背拔出大砍刀满脸兴奋:“凌少别乱说,什么仙子,我看是杀人狂魔。”
徐子陵沉默的点头,将绾绾挡在身后:“姑娘别怕,我们兄弟会保护你的。”
绾绾看着冲上去的两人,抿嘴嘿嘿一笑,迈开白皙的小脚,转身就跑。
……
“寇仲,徐子陵……且慢。”
侯希白慌张的拦住两人:“这是师仙子……”
“什么仙子,明明是杀人狂魔。”寇仲桀骜不驯的扛着刀,一把推开侯希白。
侯希白着急的拉着两人:“你们听我说,师仙子是被暗算了,莪保证,师仙子是好人。”
“呸,我看你是色迷心窍。”寇仲再次推开侯希白,徐子陵也开口:“侯胸,你看她连路边的狗都不放过,你觉得你比狗高贵?”
我是人,我怎么比不过狗了?
侯希白看去,就见师妃暄一剑砍掉狗头,正气势冲冲的跑过来。她一身血红,气势惊人,提着剑,瞪着眼,披散长发,杀气腾腾。
寇仲吞了吞口水:“凌少,有点厉害啊。”
徐子陵点头,脸色凝重:“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绝不能让她嚣张下去。”
师妃暄只感觉心神中有一团火,燃烧的她浑身难受。她心想,只有杀了绾绾,才能解恨,。自己落到如此地步,全部都是绾绾和祝玉妍师徒的算计。
师妃暄心中哀怨:“我只是想陪着夫君,相夫教子罢了,这么简单的要求,为什么要毁灭我的梦想?”
她感觉苍天不公。
自己只是最求自己的爱情,追求自己的幸福,那些人为什么要跟自己抢?
她们有自己更爱夫君嘛?
她们比自己伺候夫君更用心吗?更让夫君兴奋和开心吗?
我本纯良……
师妃暄的心头,火焰越来越旺盛,提着剑来到寇仲面前,一言不发,提剑就杀。
“嘶,够泼辣。”寇仲怪叫一声,徐子陵赶紧出手:“仲少小心些,这女人有点……很厉害。”
俗话说得好,黑化强十倍。
师妃暄抓住几个孩子扔了过去,在两人大呼小叫救孩子的时候,提剑偷袭,噗嗤两声,色空剑洞穿二人胸口。
寇仲和徐子陵脸色一白,抱着孩子仓皇逃跑:“卑鄙。”
“无耻。”
师妃暄也没有理会两人,依旧向着绾绾的方向追杀而去,大街上空无一人,谁也不敢阻拦。
毕竟她连狗都不放过……
唯有侯希白,满心悲痛的跟在后面,帮师妃暄收拾残局,维护名声:“仙子是被暗算了,她是好人……”
侯希白将银子递给死了狗的老婆婆,一次次强调。
……
山上。
竹楼跟前的空地,地面上展开了凉席。
江河惬意的靠在尚秀芳胸口,旁边的石青旋优雅的吹着玉箫,余音绕梁。
祝玉妍满脸笑容,趴在那里,晃动一双玉足,雪白的玉手拈起葡萄,剥了皮,放在江河嘴里:“夫君,好吃吗?”
江河微笑的点了点头:“玉妍啊,你回来就好,其实你走的时候,夫君也是不舍得的。”
祝玉妍满心感动,趴在江河胸口撒娇:“人家知道哩,刚才夫君宠爱人家的时候,人家就感觉到了,势大力沉,夫君爱人家很深。”
江河满意的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距离产生美,只是分开了一段时间,觉得她更有趣之类的问题。
“都怪师妃暄那贱人,是她骗了夫君……巴啦巴啦……”
祝玉妍一边投喂,一边不断的说着师妃暄的坏话,企图彻底定死师妃暄。
尚秀芳和石青旋无语的看了眼祝玉妍,也懒得跟这笨蛋美妇解释这一切都是江河的计划。
月上中天,祝玉妍睡着了。
江河和尚秀芳,石青旋回到房间,尚秀芳目光担心:“夫君,妃萱妹妹估计恨死妾身了。”
江河笑道:“怕什么,到时候时机到了,你主动邀请她回来,她还能拒绝吗?”
尚秀芳一想也是,就没好气的说:“难道我跟她说,这都是对她的考验?妃萱妹妹可没那么好骗。”
石青旋在旁边开口:“都是祝玉妍干的,跟我们俩有什么关系。夫君,你确定妃萱没怀孕吗?”
江河点头:“她已经魔怔了,那药只是吓唬吓唬她罢了。”
事实上,如果没有江河允许,她们怎么可能怀孕?
江河对身体的控制力,可是超乎几人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