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那您慢慢说。您这境界肯定和我们两个小屁孩不一样呐。”

顾长歌嘿嘿一笑。

他自然知道方不白很好面子，于是也顺从地说道。

这老头的脾气就是和倔驴一样，要是唱反调，估计肯定不会说出来。

他可是对神格面具的第三阶段有着极大的好奇啊。

今天必须听到。

“师傅，那我错了还不行吗？”

夏柳青听到方不白要打他屁股，也是急忙服软。

这老头下手可是真狠呐，就算他是异人，估计也得躺上半天。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师傅也只是和我说了两句诗，来描述那个境界，说实话，就连我也没有完全搞清楚。”

方不白咳嗽一声说道。

他虽然浸淫巫傩之术多年，修为也算是极高了，化神的手段也算是极为熟练，但上面的境界确实有些理不清，完全无法领悟。

“师傅，那你说说看。”

顾长歌说道。

“对啊，师傅，您快说吧。”

夏柳青接着说道。

“恍惚之间至清灵，散化五形变万神。我那师傅也就说了这么一句，说化神之上的境界和这個诗句有关！”

方不白摇着头说道。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毕竟，他师傅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当初那老头就是脾气太冲，被仇家弄死了，身为梨园弟子，也不知道那老头的性格为什么会那么暴躁。

但正因为他师傅的死，方不白更加清楚江湖上的门道了，做人还是要多留一线呐。

“诶！？”

听到这话，顾长歌一愣，这一句诗是出自《集经文为要诀》。

他通读道藏自然知道，只是没有想到巫傩之术和道门竟然也有一些联系。

“对啊，上清派的存神之法理论上也和巫傩之术有些相关，说起来，道教的分类可是极多啊。”

顾长歌摸着下巴。

其中巫鬼道也是算是道教传承，而且和梨园的巫傩之术有极大的关联。

巫鬼道源于古老的原始巫教。春秋战国之际，人文思想和理性主义上升为社会文化的主流，巫觋的社会地位急骤下降，被排挤至民间和四夷。

尔后，巫鬼道渐与民间道派融汇，以疗病却灾的方式布道，也算是道门分支了。

“什么啊？师傅，这话神神叨叨的，我可听不懂！您就不能解释清楚吗？”

夏柳青一脸迷惘地说道。

“屁话，我要是能解释清楚，早就告诉你们了。”

方不白哼了一声。

这句诗他也没有搞明白，总之，能不能领悟，就要靠顾长歌了。

毕竟，这小子天资绝顶，他觉得还是有点希望的。

“师傅，看来，我还得自己探索啊。”

顾长歌摇着头说道。

本来还想着这个师傅能给点提示，但这提示太笼统了。

不过，他突然福至心灵，对化神之上的境界，有了那么一点领悟。

“化神是化作神明，第三阶段会不会是御神呢？统御万千神明，按照《黄庭经》存思之法，人体本就有万千神明，人作为万物灵长，只要达到先天之境，或许就能以元神统御体内神明了。

只不过这样一来，也就代表要将丹法修炼到极致，炼去体内的所有阴渣，成就阳神！”

顾长歌眯起眼睛。

对啊！

也就说，巫傩之术想修炼到第三重境界，其实看中的也是性命修为。

只不过，梨园这边的弟子其实不看重性命修为，所以想达到第三重境界近乎就是不可能了，如同水中捞月、雾里看花！

“原来如此！果然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顾长歌心中有所领悟。

想要将巫傩之术推到极致，就需要性命双修。

自己这个小师弟是看来没有希望了，毕竟，夏柳青这小子心静不下来，而且还为情所困，最后还加入了全性。

不过，他却是大有机会。

“小子，你不会是有什么领悟了吧？”

方不白看着顾长歌那奇异的眼神，忍不住问道。

毕竟，自己这个弟子天资绝顶。

但转念想，也不可能啊，就连祖师爷都没有领悟的东西，这个小子年纪轻轻就能领悟？

“师傅，算是有所收获吧，如果我没有猜错，这第三阶段，需要性命修为的支撑，才能彻底进入。”

顾长歌说道。

“……诶？吔！？你小子真的领悟到了什么？”

听到这话，方不白彻底惊呆了。

不会吧？

他一辈子都没有领悟到的东西，这个小子竟然已经有了一点领悟？

不过，这个性命修为也太笼统了。

主修性命的就是道门了。

他们梨园哪有这个东西，他们修炼的就是少壮的法门。

当然道门是越老越吃香，性命修为越高，那就代表基础打的牢固。

“什么性命修为啊？”

夏柳青一脸懵逼。

他对那些神神叨叨的修炼方法没有兴趣。

还不如唱戏呢。

“你小子不懂！你还太小了，等以后，师兄给你解释解释，要不，你也到全真当俗家弟子算了。”

顾长歌看向夏柳青。

毕竟，这小子资质还不错，加入全性，而且从他老年加入全性的解释来看，他对自己看的也是极为通透。

“我才不要啊！”

夏柳青急忙摇头。

“诶？是这样吗？小子，难道说，需要性命修为支撑才能进入第三阶段？不过，你这话也有几分道理。

老了之后，我这身子骨化神都有极大的负担了，那些道门中人修炼命功，所以身子骨老了也很硬。

长歌，你小子如果真的能领悟这巫傩之术的第三阶段，为师就算到了阎罗地府，也欣慰了！”

方不白眼中带着一丝兴奋之色。

自己这个弟子看来真的是妖孽。

不过，以他的水平想要重修性命是困难了。

不知道自己死之前，能不能看到这小子领悟到第三阶段。

“师傅，我想去白云观那边一趟，晚上再回来陪你和师弟吃饭吧。”

顾长歌嘿嘿一笑。

他知道《一人之下》世界观里，最重要的就是性命修为。

为什么无根生能成为全性掌门？

为什么张之维能登临绝顶？

为什么左若童被称作大盈仙人？

这些人的性命修为都是极高啊，无根生在漫画之中的表现除了神明灵，就是他那强横无比的性命修为了。

肉身近乎可以比拟横练的身体。

所以一人之下之中最重要的就是性命二字，《西游记》里也是如此，菩提祖师摒弃术流静动四大法门。

认为这些都不能长生求道，能够长生求道的也只有丹法罢了。

“所以性命才是真谛，所谓的术法自然也可以修炼，但不能以主要目的来修炼！”

顾长歌眯起眼睛，心中打定了主意。

“好，长歌，那你就先去吧，你现在也是全真弟子，虽然是俗家弟子，但也得和白云观的人多多交流啊。”

方不白认真地说道。

全真可是玄门正宗，能进全真可是天大的福气啊。

“师兄，那你快去快回吧。”

夏柳青哼了一声。

这个臭师兄又要走了吗？

晚上要回来吃饭，那倒是不错。

对于自己的师兄，夏柳青还是很喜欢的，只不过，他最近迷上了一个经常来梨园这边看戏的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长得颇为可爱，那娇俏文静的模样，直接长在了他的心巴上。

“真是可爱的姑娘，嘿嘿，要是能和她结亲就好了，我师兄说介绍给我其他姑娘，我才不要呢。”

夏柳青偷偷想着。

“好，师傅，那我先走了！”

顾长歌看了一眼傻笑的夏柳青，觉得有些奇怪。

这小子怎么看起来像是害了相思病啊。

当然，他也没有想太多，使出火遁之术，化作火焰消失在了梨园之中。

“诶？这小子这法门越来越了不得了。”

方不白感叹起来。

就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了，毕竟，他也不是修炼养生功夫的，比起普通人是能多活一点，但寿命有限呐。

长生久视毕竟也只是传说，也不知道有没有异人真能达到这种地步。

大盈仙人这种驻颜有术的在江湖上也算是奇迹了。

……

四九城，白云观。

哗啦！

刹那间，一道金色的火焰浮现在门内。

“顾长歌……师叔。”

刚刚从茅房出来的吉星猛地抬起头，看到顾长歌之后，露出一丝震惊之色。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

当然，想起自己要叫这个家伙师叔，心里极为郁闷。

“长歌师叔回来了？”

听到这话，刘洞阳等全真弟子也都纷纷出来瞧了起来。

“小吉星，小洞阳，我回来了。”

顾长歌哈哈大笑。

“师弟！？”

听到这话，通云子也是走了出来。

因为辈分的关系，顾长歌自然算是他师弟了。

对于顾长歌最近在外面闯出来的事情，大伙可都是有听说啊。

不得不说，顾长歌的资质还真是妖孽。

回来之后，身上的气息明显更加浓烈了，而且这种气息，难道说体内已经凝结出了黄芽不成？

“你小子，体内凝结出了黄芽吗？”

玄阳子从屋顶上一跃而下，一脸吃惊地看着顾长歌。

“七返九转，我应该算是完成了第一转，要凝结出九转金丹，和两位师兄相比，还是差了很多火候啊！”

顾长歌谦虚地说道。

通云子和玄阳子两人的丹法修为极高，特别是通云子，只是比起大盈仙人和老天师差了一些火候罢了，而且全真门人都比较低调，唯一比较狂妄的就是顾长歌了。

“什么！？”

听到这话的瞬间，吉星、刘洞阳等人一脸震惊。

这个怪物的修为竟然这么快。

要知道道门修炼之法讲究循序渐进，所以修为想要快速提升，本来就极为困难。

但顾长歌竟然在这个年纪就完成了金液还丹，而且达到了第一转，不得不说，这个人简直是怪物啊。

“输的不冤呐。”

刘洞阳想起之前和顾长歌比起出阳神的功夫，心中也不由感叹，眼前这个年轻的师叔，真的是怪物。

如果正式加入全真门派，估计能成为全真龙门派的掌门了。

“无量福，你小子真是怪物。”

玄阳子一脸震惊地说道。

他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妖孽了。

不过，他们全真派出了个修炼丹法这么厉害的人，以后的成就估计比得上大盈仙人和老天师了。

“对了，玄阳师兄，我刚好有事情要和你商量，我最近从诸葛世家那边学来了三昧真火，这玩意好像也能用来炼器。”

顾长歌小声说道。

“诸葛世家的三昧真火！？你难道点燃了君火、臣火和民火？这玩意也算是咱们道门的手段了！”

听到这话的瞬间，玄阳子顿时一喜。

他作为全真派的炼器师，自然知道三昧真火的真意。

这玩意他之前就想见识见识了，可惜诸葛家这一脉没有人领悟出三昧真火。

而且，这三昧真火想要领悟可不简单。

按照玄阳子的猜想，人体就相当于一个鼎炉，毕竟按照丹法来说，这个说法没有什么太大的错误。

人体之中也有文武火，不过三昧真火是以精气神三宝凝练而成，比起文武火还要好用。

他之前就想过用三昧真火来炼器，没有想到顾长歌竟得到这个传承，或许他可以将炼器之法统统教给顾长歌了。

“三昧真火？师叔，你给我们演示看看吧！”

听到这话，刘洞阳等人都是眼睛一亮。

他们也都是年轻人，显然对各大门派的奇门绝技都有着极大的兴趣。

“是啊，师叔，给我们展示看看吧。”

“就是，莪们也想见识见识。”

其他全真弟子也是纷纷附和。

“我也想看看。”

吉星也小声嘟囔了一句，不过看到一旁通云子皱眉的神情，不敢继续说下去。

“你们这群小子，平时不知道好好修炼，就想看热闹是吧？”

通云子瞪了几人一眼。

“师兄，无妨，就让我展示给他们看看吧。”

顾长歌微微一笑。

“是啊，通云师兄，这些小子还没有见过三昧真火，我也没有见过，不如就让长歌师弟，给大家演示演示？”

玄阳子也是嘿嘿一笑。

“那好，但只能演示一会。”

通云子无奈道。

这群小子心性还是太浮躁了，要是有顾长歌这种通透的心性，他也不会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