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个顾长歌这么厉害吗?”
那三白眼的青年心中大震。
他也没有想到,这个顾长歌的修为如此高深。
只是一合之间,他就输了。
他的精神已经和肉体彻底被分离了一般,这手段倒是与青竹苑的五斗解酲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
“长歌,这個小子如何处置?”
涂月用手扯起那青年的衣领,随即看向顾长歌。
“暂时放着吧,毕竟,这是在车厢内。”
顾长歌笑了笑。
杀死这个家伙自然是很简单,只不过这是在车厢内,杀了人,容易引起注意。
先封住这个家伙就行了。
“哼,算这个小子走运。”
涂月冷哼一声。
“不过,涂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长歌疑惑道。
“这……哈哈,我自然是为了出来行侠仗义的。”
涂月急忙打着哈哈。
他可不敢说出自己是偷跑出来的。
“下山历练吗?”
顾长歌扫了一眼涂月,嘴角一翘。
这小子眼神闪烁,看着不像是说真话啊,估计是偷偷跑出来的。
不过,和涂月一起去东北也不错,至少身边有个伴。
“对啊,就是这么回事。”
涂月咧嘴一笑。
他觉得自己应该瞒过了顾长歌,却是不知道顾长歌早就看破了他的心思。
另一边,三一门。
“师兄,所以咱们从现在起,就不算玄门一脉了吗?有必要这样吗?这样一来,咱们三一这名声不是彻底毁了?都是顾长歌的错啊。”
似冲咬着牙说道。
要说他心里对顾长歌没有一点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如果不是顾长歌,左若童也不会突破到第三重,发现这所谓的三重并不是所谓的通天之法。
他的师兄现在道心似乎受到了冲撞。
“似冲,长歌小友并没有错,是我让他助我突破三重的,或许那些离开三一去外面探索的门人,最后也发现三重之上不通,所以才没有再回来。
何况,我现在已经看破了,就算证得通天之路又如何?但我们不能如此无耻,以后不得以玄门自居了。”
左若童淡淡道。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和顾长歌的对话,当初他心如死灰,差点放开自己的逆生三重,准备直接进入轮回。
但转念一想,若是他没了,其他三一门的弟子会如何?
以似冲和澄真等人的性格,估计会为了他去找顾长歌,再次验证所谓的三重,何况,还有那些年轻的弟子呢?
他都要负责啊。
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松地死去。
何况,虽然他现在无法得证通天的路了,但其他弟子未必没有机会。
“三重之上难道真的没有路吗?”
左若童喃喃自语,眼中隐隐闪过一道神光。
他不想放弃啊。
就算他自己无法证道三重之上的境界,找到那所谓的通天之路。
但顾长歌或许有这个机会。
“还有那张之维,自有后来人。”
左若童负手而立,神情倒是平淡了许多。
不过,他入了第三重之后,若论技艺,或许现在老天师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师兄,您还好吗?”
似冲看向自己的师兄。
他有些担心左若童。
毕竟,这次的打击应该对自己师兄很大才对。
“无妨,叫弟子们集合,我要重新教他们逆生的法门,虽然以后这逆生无法算是玄门功法,但也是独步天下的技艺。
我要让后来人们都不必走上我的那一条路!
顺为天理,却难逃一死,大逆不道,却有一线生机。人之降生,先天一炁具化四肢百骸,此为顺。这就是凡胎俗体。生得了凡胎俗体,而又想长生,就需要逆天而为,搏一丝生机。《易经》云: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只是没有想到,所谓的逆生,似乎还是无法走上这条路啊。看来我还要想其他的办法。”
左若童淡淡道。
“师兄。”
似冲一愣。
“顺势者,必经生老病死,即便一路顺遂也不得不面临亢龙有悔,天人五衰的境地。但逆生也无法征得通天,最多这寿命可以延续许久了。”
左若童微微摇头。
或许顾长歌能够找到一线生机,他想看看所谓的通天到底是什么?
看来他没有资格做顾长歌的道侣了。
也许顾长歌另有机遇,能找到通天之路。
此刻,张之维正在带着张怀义极速奔行,他和白鸮、无根生打了一架,发现自己以一敌二还是有些麻烦。
索性,带着自己的师弟先跑了。
“师兄,你跑什么啊?”
张怀义很郁闷。
他知道无根生不会害自己。
“打不过就跑,你小子懂个屁,两个人一起的话,我对付不了,如果是一个我肯定没问题。”
张之维说道。
他现在的性命修为虽然也已经很高深了,但全性的人还是太多。
再加上白鸮凶名远扬。
他决定先带着自己的师弟跑了再说。
“好吧,师兄。”
张怀义也颇为无奈。
只不过,他发现自己师兄的实力有提高了一层,每次见到自己的师兄,他都觉得自己和自己师兄之间的差距就会拉大一重。
“对了,你碰见长歌那小子了没有?”
张之维一只大手提着张怀义的后驳领,随即问道。
“师兄,长歌兄,我自然是遇见过,他在迎鹤楼的事情,你们没有听说吗?”
张怀义说道。
自己师兄对顾长歌还是非常在意的。
“没有,我最近忙着斩妖除魔,都没有听过这事情。”
张之维摸着下巴说道。
看来顾长歌最近很活跃啊。
“……好吧,师兄,长歌兄现在的实力也是深不可测,或许不下于你。”
张怀义接着说道。
毕竟,他也知道顾长歌的本事有多强。
那惊人的手段堪称变态了。
此刻,夏柳青正在思索着巫傩之术的修炼之法。
他最近和无根生在一起,听这个家伙说起巫傩之术,竟然给他了他一些灵感。
到底有没有神。
他不敢妄言。
不过,巫傩之术确实可以将某种力量降临到自己身上。
他们的巫傩之术,就是傩戏,又称鬼戏,是最古老的一种祭神跳鬼、驱瘟避疫、表示安庆的娱神舞蹈,是一种神圣而野蛮的舞蹈让自己演到别人相信,演到自己相信,以自身演神,以自身化神,用性命去演,在后来这种意识本身也被叫做上僮身!
唐代之前称为傩仪,是属于请神巫术的一种,到了元明才被世俗化为酬神还愿傩戏。傩戏表演者,按角色戴彩绘面具,俗称“脸子”,分列为一未、二净、三生、四旦、五丑、六外、七贴旦、八小生。
“你就是无根生?”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女人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穿着绿色花袄的短发姑娘缓缓走来,正是黄芳!
“是你!”
夏柳青见到黄芳顿时面色一变。
他娘的!
是这个臭女人啊!
“诶?夏柳青,你这个家伙怎么在这?”
黄芳眯起眼睛。
“要你管!”
夏柳青顿时面色一变。
怎么就碰到黄芳了。
“这位姑娘不知道如何称呼?”
无根生微微一笑。
他对黄芳还是颇为感兴趣的。
眼前的姑娘看着有些特别啊。
而且竟然和夏柳青认识,而且他也从黄芳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
火车内。
顾长歌正在和涂月,还有两名少林弟子,讨论有关修炼的法门。
“长歌道长,何为造化会元?”
解明双手合十,随即问道。
“盖闻天地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元。将一元分为十二会,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每会该一万八百岁。那么造化会元功的意思就是世间万物所经历的漫长时间创造演化的命运,而其中隐含的意思是世间所发生的万事万物都是上天的命运安排。”
顾长歌微笑道。
所谓造化会元,自然是通天彻地的手段。
左门长所追求的或许也是如此,只可惜,逆生终归还是旁门之法,无法证得大道。
只不过,上次去三一门,顾长歌对所谓的通天之路也有了一些新的理解。
亢龙有悔!
大盈若缺!
三一门的逆生三重太过精妙,以至于无法证得大道,正因为如此,金光咒或者丹法才是正确的通天之路。
“性命才是最本真的东西,金光咒虽然会产生副产物金光,但这玩意和逆生不一样,不是主要修炼的东西。
逆生三重本末倒置了,性命最真,可惜了,左门长啊!但三一门的逆生三重也未必真的无法证道。
如果不是左门长身有暗疾,或许,凭借左门长的智慧和心性,或许能开创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也说不定。
若是左门长修炼六库仙贼,治疗身上的暗疾,不知道能否有机会找到通天之路呢?”
顾长歌想着。
“说的什么啊?听着脑壳疼!”
涂月挠了挠头。
他这次去东北自然是为了降妖除魔,行侠仗义的。
“这位兄台说的是,只不过所谓上天的安排我可不信,所谓人定胜天。”
便在这个时候,一阵玩味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酒糟鼻的青年朝着顾长歌走来,看着极为眼熟。
“天林,是你小子!”
顾长歌一愣。
好家伙!
廖天林多年不见,竟然也变了不少。
“嘿嘿,长歌兄,是啊,咱们可是很久没有见面了。”
廖天林也是笑着说道。
他这三年来也是努力修炼,将机云社戏法之中最出名的彩活“丹、剑、豆、环”,全都学了个遍。
而且,之前廖天林在陆家寿宴展示的声东击西的功夫,恰好就是戏法幻术“泥丸“的主要特征。源自宋代的这些手法戏法,往往并不需要特别的机关,仅凭灵巧的双手遮掩,便能使物件来去无踪,称之为入门级的手段也不为过。
但在外行人眼中,却无法发现其手法关窍。
廖天林这些年手法已经更加灵巧了,虽然他的倒转八方和王耀祖的不一样,但也是有模有样,相当凌厉。
“是啊,你小子也要去东北?”
顾长歌眯起眼睛看向廖天林。
“正是!听闻东北那边的倭寇愈发猖狂了,我不得不去啊!师傅也让我去长长见识!”
廖天林摸了摸自己的酒糟鼻说道。
“那还不错,咱们就一起吧。”
顾长歌笑道。
“天林兄弟,多年不见,你这修为见长啊。”
涂月也是一拱手。
“哪里哪里,涂月兄,你这双眸神光奕奕,也是修为精深啊。”
廖天林也是笑着说道。
几个人客套着。
看到廖天林,顾长歌则是想起了王耀祖传给自己的倒转八方。
其技法的作用效果虽然极为类似先天异能“念动力”,但“人磁”三大特征,这手戏法与意念力最大的区别在于发力的对象不同。
意念力的发力原理是由自身发出,对外界的人或物施展力量,是一种由外及里的发力方式。而“人磁”则是在外界构筑出一个“场”并控制“场中力”的方向,在这种“场”之中,任何力的作用方向都可以被“人磁”随意扭转,这也就是这门功夫名字的由来:“倒转八方”。
他现在的倒转八方比起之前更加熟练,而且配合他的性命修为,可以做到许多匪夷所思的能力。
此时,伍柳派之中。
一个白胡子的老道士正紧蹙眉头,正在给一个面色发白的青年道士把脉:
“这倭人的手段果然阴狠,长风被下了毒,已经入了奇经八脉之中!”
“啊?长风不会死吧?”
“师傅,你一定要救救长风啊!”
在场的伍柳派弟子们面色都是大变。
“师傅,我真的没救了吗?”
那八字眉的青年道士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他还不想死啊!
他年纪才多大啊。
那个该死的东瀛女人太狠了。
如果不是他靠着丹法暂时镇压了毒性,或许他现在就已经死了。
但他现在也不是很好受。
“也不是没有救,只不过需要请白仙帮忙,得去找出马弟子了。”
老道士缓缓说道。
“我们现在就去找!”
“是啊,咱们和出马弟子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我知道几个堂口。”
年轻的道士们纷纷说道。
“也好,你们几个过去吧,但有白仙的堂口,好像只有一个,而且那位好像也出门了吧。”
老道士神情一肃。
“这……那怎么办?”
伍柳派的弟子们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