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有去公司上班还不需要遵守规章制度的?
刘俊鹏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叫齐有量的家伙在放屁。
看出了刘俊鹏脸上的狐疑,齐有量急忙解释道:
“刘先生啊,我的公司目前的主要业务,就是在别人危难的时候,为别人伸出援助之手……”
贷款就贷款,还什么援助之手。
刘俊鹏腹诽,也没有打断。
“但你知道的,现在很多人啊,把钱借到了手里,就觉得是自己的本事。
完全就不考虑还钱的问题!
我们请刘先生这样的人才过来,就是想让你帮忙,让人家把欠我们的钱还给我们。”
“暴力催收?我不干违法的事情的。”
刘俊鹏夹起一颗花生米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道。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哪怕其实并不是了解这一行,刘俊鹏也是有个基本的概念的。
他不是什么傻子。
如果单纯的只是催收,随便找人打打电话不就行了?找他这样的武者干嘛?
齐有量大概也没有想到,刘俊鹏一开口就点中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但他心理素质过硬,临危不乱,反倒是露出了一副笑容:
“刘先生啊,看来你对我们这一行有误会啊,我们怎么可能干那种暴力催收的事情呢?
这是违法行为,真的做出这种事情,是要去坐牢的。
我保证,我们的催收过程,完全都是合理合法合规的。
再说了,就算我让你去做违法的事情,你也可以不做啊。
又没有人强迫你不是吗?
你也知道人善被人欺的道理,有的老赖就是这样,你越是跟他好言好语,他反倒是不给你一副好脸色。
这個时候,正是需要咱们这样的武者去让他知道知道厉害,吓一吓他,他才能乖乖还钱不是?”
齐有量说到这个份上,刘俊鹏多少有点迟疑了。
因为他有句话算是说到了刘俊鹏的心坎上。
到时候如果他感觉不妥,完全可以不干啊,他堂堂武者,难道还真有人能够强迫他不成?
如果只是单纯利用一下自己武者的身份,去吓一吓那种老赖,那的确也还可以。
更何况……昨天晚上老刘的确有点把他刺激到了。
现在家里牌馆也不让去了,一下断了营生,哪怕没有齐有量,他说不定也要试试南下打工了。
“你们这什么待遇?”
听到刘俊鹏终于松口,齐有量一时间也是喜出望外。
猛地拉住刘俊鹏的手,不断的摇晃着:
“像是刘哥这样的人才,能够加入我们公司,保底也是这个数。”
看着齐有量竖起的五根手指头,刘俊鹏猛地眼前一亮:
“底薪?”
“咳咳!刘哥,那肯定是底薪+提成啊。”
齐有量猛地咳嗽了几下,陪笑道。
“哈哈,开个玩笑。”
刘俊鹏也知道,五万底薪确实是太夸张了。
两人握手,以示合作愉快。
“吃!”
“吃!”
晚上,喝的醉醺醺的刘俊鹏摇摇晃晃的走回了家。
看着坐在沙发上一个人抽着闷烟的老刘,他一时间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老刘!你不是一直嫌我在家里游手好闲不做正事嘛……嗝~
我明天就出去打工,到时候一个月挣他吗个五万块!
保证让你长足脸面!”
老刘的神情有些错愕,随即猛地摆出了一张严肃脸:
“小鹏,你可千万不要去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啊!”
刘俊鹏一时间有些来气,他此刻正是雄心壮志,想要闯出一番事业的心态。
没想到牛逼刚吹出去,就被自家老爹给头上浇了盆冷水。
借着酒精的催化,他一下子的嗓门也大了几分:
“老刘,我还是你儿子吗?
别人家孩子一个月赚七八万,你觉得别人家孩子有出息。
我现在要出去有出息了,你就觉得我是去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去了。”
刘俊鹏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你放心,我心里有分寸。
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老刘一时间有些错愕,嘴巴张了又开,一时间无言。
可刘俊鹏这个时候反倒是来劲了:
“爸,你总埋怨我,当时跑南方去干了一个月就跑回来了。
李婶家亲戚的儿子在南边的航海大公司一个月挣七八万。
我难道不想挣这个钱吗?
我没办法啊!
海运公司全他吗关系户内推的,老子气血之力比他们强得多!他们一个见面就把我简历刷下来了!
说什么我大专学历,说莪没有什么哔证。
李婶那亲戚的儿子还是高中学历呢?他也没证啊!
那种气血之力只有一点几的彩笔,当时觉醒之巅打了一场就尿裤子的废物,偏偏就能入职。
为啥啊?他有个好表哥呗!
谁让咱不是气血时代刚刚到来时候就觉醒的武者呢?
谁让咱背后没有什么关系、没有有钱的亲戚呢?
脚踏实地?我脚踏尼玛!
你觉得我成了武者,在外面能够风风光光。
狗屁!
武者也是牛马,大号的牲口!”
刘俊鹏的这个言论要是放在网上,估计要迎来无数网民们的一通狂喷。
相较于目前全世界依旧占据绝大部分的普通人来说,能够成为武者,还是气血之力接近5的中级武者。
只要不好高骛远,月入过万还是轻轻松松的。
相较于龙国绝大部分,月薪只有两三千的普通人来说,他已经足够幸运了。
你有什么不知足的?
可欲望这种东西,又怎么会有真正满足的那一天呢?
一山望着那山高,这才是人之常情吧。
老刘觉得自家儿子说的不对,这跟他几十年来的处事观念产生了太大的分歧。
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走,让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好,这才应该是再正确不过的道理。
至于别人为什么能够一步登天,那是别人的运道,别人的本事。
你羡慕不来,也不用去跟人家比。
“哎……是爸没用。”
两代人的观念分歧在这一声叹息之中具象化。
看着已经满脸通红,躺在沙发上鼾声如雷的儿子。
老刘给他盖上了一床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