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
又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打击结束,雪戈在湖边用水清理身体,而鸢尾月则是一如既往醉醺醺的。
而雪戈身边也摆着一罐酒。现在他已经脱离了被动喝酒的阶段,鸢尾月给他摆好了,他自己想喝就喝。
“过两天,姑奶奶教你一些忍术。”
雪戈正洗着头发,忽然听到鸢尾月说道。
他侧头看去:“可是这个阶段还没结束。”
“看你这状况,要你闭着眼睛也能躲开姑奶奶的进攻,一时半会估计很难学会了。”鸢尾月摆摆手,“那也不能就这么耗着。每天你身体能进步的程度也有限,多的时间学点别的东西。”
“姑奶奶记得你的查克拉是什么……风和雷是吗?可惜了,姑奶奶擅长水遁。不过风遁也能教你一点东西。想学什么?”
“您会什么?”雪戈拧干头发一边甩一边问道。
“那多了,什么真空波、风之刃……有一些估计你都没听说过。”鸢尾月用酒葫芦砸了一下岸边的石块,“你就说你想要学什么类型的,姑奶奶可以教你!”
“……”
雪戈想了想,问道:“有可以远程投射的吗?”
楼兰一战,他最大的感觉,一是缺少大规模破坏手段,二是缺少超远程打击手段。
大规模破坏手段还好,他会大突破,因此有必要的话花的查克拉多一些也可以制造出台风过境的效果。但超远程打击手段就比较麻烦,大多数风遁距离远了就会乱飞,达不到精准打击效果。
“嗯……的确会一招,不过姑奶奶觉得你可能学不会噢。”
鸢尾月坏笑一声,把酒葫芦放好站起身走到雪戈身边,对着湖面双手结印。她结印速度很慢,也是方便雪戈观摩。一股子旋风缠绕在鸢尾月右手之上,慢慢缠绕上右臂。
结完印的鸢尾月将右手猛地对湖面猛地一突:
“风遁·义穿!”
缠绕在鸢尾月手上的旋风和钻头一样,以雪戈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疾驰闪出,在平静的湖面上几个眨眼间犁出了一条数百米长的缺口。
等到湖面开始汇拢的时候,雪戈被震得飞散的头发才刚刚落下。
“这一招是姑奶奶的独创,按难度算应该是C或者B,不难学。”鸢尾月轻松地收起手,“说原理其实不难。先将一股旋风环绕指尖形成一個钻头旋转,然后在这个风钻头背后加上一股子推力。”
“利用风的推力将钻头推出去,推力越大钻头越快、也飞得越远。这个术唯一的难点就是怎么让风推动钻头的同时不把钻头打散。”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酒缸里捞了点酒拍在嘴上。
“怎么样,想学吗?”
“想!”雪戈斩钉截铁。
速度快、破坏力强、距离远、打击精准……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需要的印太多,而且动静太大。
不过和这个术的优点比倒也可以接受。
“那姑奶奶就和你讲讲……”
一个多小时后。
“蠢蛋!散了!散了!又散了!”
鸢尾月对着雪戈几个暴栗咆哮道:“怎么搞个钻头能失败这么多次?旋转!旋转!”
被骂的狗血淋头的雪戈没敢吱声。
这是一个很幽默的问题。雪戈平时学的忍术一般都比较简单,难度主要在找合适的场合使用。他学的大突破、发风、落雷之类的忍术,基本都不涉及塑造形状。
而需要塑造形状的,比如绞杀线、螺旋丸这些,他都是直接用无印忍术来搞的。
结果现在用常规忍术的方式塑形反而出问题了。
看着低头认错的雪戈,鸢尾月揉了揉太阳穴感觉一阵脑仁疼。
一个多小时连怎么控制风的旋转都没教会,这让她感觉很挫败。
“……唉,算了,姑奶奶也不求你一晚上就能学会。”鸢尾月嫌弃地扇手,“行了,明天再练,今晚差不多了。唉,反正姑奶奶也是闲着没事情干。”
“现在你要回去可以回去了,还是说你想陪下来和姑奶奶喝酒?”
雪戈一晚上下来也有些累了,坐到酒缸边,从鸢尾月那边要了一个碗勺酒喝。
两人坐在湖边,看着天上和水面上的月亮一言不发地喝酒。
喝了一会后,鸢尾月随便拿起草皮上的一片树叶,放到唇边。
她吹响叶片,湖边飘荡起一段有些清亮而悲戚的曲调。
“……你是在喝酒解渴吗?”一曲吹完,鸢尾月忍不住瞥了雪戈一眼:“一句话都不说?”
“……”
雪戈晃了晃手中的酒碗。嗯……能说点什么呢?
“师父的脾气为什么这么暴躁?”雪戈问道。
“姑奶奶暴躁?……呵,可能是有点。”鸢尾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嘛,说出来你也不懂。”
“说说。”雪戈对着鸢尾月举了举酒碗,露出吃瓜群众的表情。
鸢尾月说到这个就很不耐烦。“姑奶奶是因为想做的事没机会做了,所以脾气才越来越差的。”
“师父想做什么呢?”
“少打听这些东西,找死啊?”
“那为什么说我不懂?”
“为什么?呵呵,这么长时间姑奶奶都不知道你的志向和目标,你说呢。”
鸢尾月冷眼看着雪戈:“你一直修行是为了什么,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做些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也不清楚吧?”
“不过,倒也无所谓。你年纪还这么小,迟早会有的。等你以后长大了,自然会找到自己应当前进的道路。那就是你的忍道。”
“就算找不到,你也总有一天要为自己而战的……这是忍者的宿命。”
“哪怕到那种时候你再去找自己的志向也为时不晚,呵呵,不过死不死就不确定了。”
“……”雪戈听着鸢尾月的话,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如同雕像一样定住许久。
夜深了,边上传来轻轻的鼾声。
雪戈放下酒碗起身走到酒缸另一边,鸢尾月已经靠着酒缸睡着了。
他脱下外衣盖在鸢尾月身上,转身离去。
走在死亡森林之中,周围虫鸣充耳,偶尔传来猛兽的啸叫。
雪戈抬头看着漫天的繁星,目光幽然。
和团藏差不多的问题啊……
我想做些什么呢?能做些什么呢?
……
鸢尾月睁开眼。
掀开身上盖着的外衣,她瞥了眼雪戈离开的方向。
“走了啊……”
她轻声说道,摘下面具。
凝视着手中的面具还有湖水中自己的倒影片刻后,她踢了颗石子打出水波。
重新躺回草地上,鸢尾月看着手中的面具。
“果然,那孩子和我不一样。我是唯一的。”
“心空洞的就像是破破烂烂的布一样,每个人都在帮他打补丁。他终究也只能是我的学生啊。”
学生,只是学生。真是找了个糟糕的差事。
“还是孤孤单单的,没人可以依靠。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这就是我的人生……
休息得太久了啊,我只要一直战斗下去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