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噗……”

玖辛奈扭过脸去，手捂着嘴。

水门虽然依旧是礼貌地微笑着，但也能看得出他脸上的肌肉有些抽动的样子。

自来也愣愣地盯着雪戈，半晌后说道：“你叫我自来也就行了。”

“好的，好色的自来也。”雪戈固执地说道。

自来也马上争辩道：“不对！我……我是写书人，写书人的事能叫好色吗？我都说了，我是在收集素材！”

“那作品呢？”

“作品在这里啊，来来来，这个我都还没出版呢，这原稿先给你看看！”

自来也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份文稿交给雪戈。

玖辛奈露出讶异的表情：“还真是搜集素材？啊？看澡堂子能收集什么素材……”

“……”水门隐隐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雪戈拿着文稿翻看了片刻后，点了点头合上文稿：“这样就可以理解了。”

“对吧。”自来也嘿嘿一笑，随后看着脸色没有一点变化的雪戈皱起眉头：“不对啊，你看完了怎么没有一点反应呢？你这个年纪应该正是躁动的时候啊。”

雪戈将手中的文稿放在拉面碗边上，转身对自来也道：“环境描写太多了，动作和心理方面太少。您可以在这方面下功夫。”

“？”自来也头上冒出一個问号，“你……也写过小说吗？”

“没有，但知道怎么写。”

贫穷山村的老师基本都是多面手，每个科目都涉及一些，其中当然包括语文。

而且雪戈再怎么说也是经历过信息爆炸的人，自来也写的这些小黄文在他看来……洒洒水。

“那可太好了。”自来也显然兴奋了起来，“都没人来欣赏我的作品，没想到你居然能看得这么认真！”

“……”雪戈思酌片刻，眉头一挑：“我认识一个人。他应该和你有共同话题。”

嗯，没记错的话，卡卡西看的小说应该就是类似的……

“那记得之后要介绍给我认识认识！”自来也很自来熟地揽过雪戈的肩膀，“来来来，我们先来讨论一下这本稿子的细节……”

自来也摸向桌面的手摸了个空。

雪戈瞥了一眼，发现原本摆在桌面上的文稿不见了。

再回过头看了一眼，这本稿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玖辛奈的手上，而且她已经翻了一半。

玖辛奈脸色涨红中满是大为震撼的表情。

雪戈能感觉到，自来也揽着自己的手僵硬了。他耳边甚至传来了一声咽唾沫的声音。

水门默默地离开位置，来到雪戈身边，把雪戈从自来也身边抱了出来。两人行云流水地绕到了玖辛奈身后。

“嘎。”玖辛奈的手猛地攥紧，文稿的纸张发出悲鸣声。

自来也没敢开口制止玖辛奈，只是深吸一口气，以一种引颈就戮的姿态对着玖辛奈坐好。

“自来也老师……”玖辛奈缓缓扭过头看向自来也。

这一刻自来也感觉自己眼前似乎幻视了纲手，只不过是红发版本的。

“这就是你的作品吗？”

“……没错！”自来也低着头铿锵有力道。

“啪！”

自来也感觉自己的肩膀忽然一沉。

抬头看去，玖辛奈的赤发飘飞，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

“原！来！——是为了这个取材啊！”

……

玖辛奈没收了自来也的存稿之后，独自一人气冲冲地跑去找一个新澡堂了。本来她出来就是为了找个舒服的地方泡澡。

自来也、水门、雪戈三人回到了之前的桥上，三个男人从大到小依次排开，扶着栏杆吹着河风，就像是晾在栏杆上的衣服一样。

三人手里都拿着一罐红豆汤喝着。

人来人往。

“抱歉。”

“嗯？你是在向我道歉吗？”

“嗯。”雪戈点点头，“你的存稿没了。”

“哎呀，没事。本来就是一些模糊不清的灵感，回头我很快就能再写出来的。”自来也倒是很大度地拍拍胸口，“再说了，我自来也大人对女孩子可是很大度的！别在意别在意~”

“噗！”站在自来也和雪戈中间的水门忽然一口红豆汤喷了出去，险些没给自己呛死。

雪戈喝红豆汤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说的是我吗？”

“对啊，所以刚才那些事情你别放在心上！”自来也豪气地说道，“嘛嘛，水门啊，你之前也没告诉我你的这个徒弟是个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哈哈，你要是早让我见见雪戈的话，也就没必要劝我那么长时间了！本仙人绝对站在你们这边的立场上说话！哈，虽然现在也不差就是了。”

“哎呀，不过也真亏了一个女孩子居然能面不改色地把我的大作看完呢。果然，艺术是不分男女的！”

“咳咳咳咳咳……”水门十分尴尬地打断了自来也滔滔不绝地感慨。

“搞什么？”自来也不满地看向水门，“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异性知音。哼，纲手和玖辛奈都不懂得欣赏。”

“呃……”水门抿着嘴，不知道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他不讲，雪戈却没啥心理负担。

他对着自来也直截了当道：“我是男的。”

“噢噢，晓得了。你是……”

自来也动作一顿，原本愉悦的神色忽然收起。

他走到雪戈身边，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雪戈。

“男的？”

“嗯。”

“带把？”

“嗯。”

“不是两性人？”

“您阅历挺丰富。”

“那是当然，我可是仙人自来也……不对！”

自来也反应过来，甩了甩脑袋，目光难以置信地看着雪戈：“你是男孩？”

“千真万确。”雪戈再一次的肯定击碎了自来也的内心防线。

自来也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声，悲愤交加的看向水门。水门回以对方一个礼貌的微笑。

“不好意思，老师。没来得及和您说。”

“……”

一连串小连招之后，自来也一个人跑角落画圈圈自闭去了。

桥上只剩下水门和雪戈两人，气氛终于变得正经了一些。

沉吟半晌，雪戈看着河面说道：“水门前辈，劝自来也老师帮忙的事情……”

“——”

还没说完，水门的手就按在了他的脑袋上。

雪戈的话戛然而止。

揉了揉雪戈的黑发，水门看着远方道：“这些事情你交给我和自来也老师办，而且你也要相信团藏长老。”

“不会很难办吗？”

“没有什么难办不难办的说法，这是我们身为长辈的责任嘛。”水门笑着说道，“你自己也很坚强，不少事情都是一个人处理的。但有些时候，别给自己太大的责任、负担和压力。”

“你还小，未来有你担大梁的时候。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情，放心交给莪们就行了。”

说罢，水门还打趣似地说道：“你别看自来也老师这么不正经，他只是和我们聊天的时候很放松。作为忍者的自来也老师是一个非常可靠的男人。”

“所以你不需要操心这些东西。云隐的人想要找你麻烦的话，我们这一关绝对过不去。你现在只需要慢慢修行，未来接我们的班就好了”

雪戈看了眼远处背影宽大的自来也：“我还是很弱。”

“很正常，没有人一开始就是强者。你掌握的忍术在同龄人里已经很多了，螺旋丸、绞杀线、瞬身术……连无印忍术都掌握了两个，卡卡西只会一个千鸟，止水可是一个都不会。”

水门说完还有些遗憾，“可惜你没有时空间忍术方面的天赋，不然我应该要好好教你飞雷神的。以后也不至于总是身处险境无法脱身。”

水门班的三人都没什么时空间忍术方面的天赋，这一直是水门的一大遗憾。

雪戈半垂下眼眉，无声地喝了一口红豆汤。

“总之，”水门探过头与雪戈对视，“把自己当成孩子吧，雪戈。笑一笑。”

“……”

“唉，不要总是抱着这种和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