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熟悉的天花板，还有熟悉的药水味。

雪戈看了眼自己扎着针的手背。

啊，木叶医院，真是怀念。

自己是这里第多少次的回头客了？

虽然脑袋还有点发晕，但是雪戈已经的意识倒还算清晰。

至少他还记得自己醒来之前白龙说的东西。

雾气……意识世界里的雾气……

等雾散了龙脉就会把力量借给我了？可是那些雾气要怎么驱散呢？

搞不懂……也是暂时没头绪的东西。

这算什么，没有指引的主线任务吗？

“唔……”

雪戈撑起身体，在病床上坐起来。随便在病房里一瞥，就看到墙边的连排椅上，沐子正闭着眼躺在上面。

睡着了啊……

雪戈看了一眼窗外，漆黑一片。

病房里的灯还亮着，应该是特意留的方便醒来时照看。

意识到已经是深夜了的雪戈停下动作的同时噤声，免得吵醒了沐子。

每一次自己躺在医院里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都是沐子……哪次要是不是她反而不适应了。

雪戈拍了拍脑袋，随后朝着自己右腰摸了一下。

自己就是这个地方被重重踹了一脚。

摸一摸，捏一捏，感觉还有一些隐隐作痛，但是不影响行动。

雪戈松了口气，这個状态如果是正儿八经生死之战还不好说，压力一大可能真会影响动作。但只是比赛切磋的话没什么问题。

决赛状态不好总比没法参与要好。

现在他该担心的就是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会不会中忍考试已经结束了。毕竟意识世界里是没办法计算现实世界过去了多长时间的。

“唔……”

沐子忽然揉着眼睛，有些迷糊地坐了起来。

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嘟囔着道：“要换药了……”

然后，抬起头来的沐子迎面和雪戈对视上，愣了一下之后瞬间清醒。

她语气不乏惊喜地道：“你居然醒了！”

她擦了一下自己脸，急匆匆地走到雪戈身边帮雪戈换下已经快要打空了的药水瓶子。

“能醒过来，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还好还好……你昏迷过去的时候我都吓死了。”

沐子少见地唠叨了起来，一会儿是在询问雪戈现在的感觉如何，一会是在埋怨云隐的人破坏规矩，一边又是在感慨雪戈恢复能力惊人。

“本来母亲大人是觉得你得最少三天才会醒过来的。”

换完药水后，沐子说了一句，又把雪戈身上的病号服掀开，换掉了贴在雪戈伤处的药物。

对着雪戈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疤她也习惯性地视若无睹。

都搞定后，她拍了拍手，转过身说道：“我先去叫人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指标，你坐着别下地啊。”

“那个……”雪戈终于是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中忍考试……”

“啪！”沐子猛地回过神两只手拍在雪戈脸颊上，凑近了皱眉道：“你现在还想着这个啊？”

“……”雪戈只能死鱼眼示人。

对视片刻后，沐子叹了口气：“也对……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啊。”

她松开了手说道：“决赛在三天后的上午，因为你的事情，木叶和砂隐两边代表都达成了推迟决赛的共识。如果你到那时候还没法参赛的话，就判你的对手获胜。”

“嘛，现在你醒了，就来得及。虽然我觉得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去比赛，但是……想来你也是不会听的，对吧？”

沐子笑了笑，转身推开门。

走出去之前，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对雪戈说道：“噢，对了，半决赛是前天结束的，你决赛的对手是卡卡西噢。”

……

时间回到前天，包括沐子在内的一群人跟着医疗班带着雪戈前去医院。在用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安排完善后事项和现场组织之后，竞技场里的躁动终于平息了下来。

比赛还得继续，第二组的卡卡西和止水两人走到场中。

不过这个时候两个人的心思都早就飞到木叶医院去了，一时间面对对方都提不起什么战意。

“这下可真是……乌鸦嘴了。”

止水苦笑着摇了摇头：“比赛前说什么我们打一场肯定会两败俱伤，让雪戈别在决赛落井下石……本来是一句玩笑话的来着。”

“这下换成我们不能对他落井下石了。”

卡卡西摇了摇头，看向看台上已经空掉了的云隐席位。

土台自知丢人，也没心思接着看后续的比赛，为了避免再起冲突带着云隐的人先行离开了。

但是两人都把刚才这件事情记住了。

卡卡西眯着眼睛。

云隐……希望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或者在战场上会遇到云隐的人。

长吁一口气后，卡卡西看着面前的止水，将一只手虚握在背后短刀的刀柄上。

止水收起了苦笑，脸色严肃地在面前单手按了一印，另一只手正握苦无，双眼三勾玉显现。

两人此时都是自淘汰赛开始以来第一次准备动真格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这场比赛也就不必收手了。”卡卡西沉声说道。

止水：“……倒不如说，最好出尽全力，打得两败俱伤才好。”

“决赛应该是会推迟的，但也不知道雪戈能不能恢复过来，毕竟……”

想了想刚才那沉重的一击，止水心里也忍不住一阵怒火沸腾。

卡卡西摇了摇头：“希望雪戈那家伙的自愈能力可以让他恢复过来吧。”

“……”

“……”

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压抑。

水门班三人，是各自心中同龄人里仅有的对手。

真正面对自己的队友时，性格迥然不同的止水和卡卡西两人不约而同地认真了起来。

“那么……”止水缓缓说道，“姑且就将你我之间的这一战，当成是决赛来打。如何？”

“好。”

卡卡西点了点头。

下一刻，他毫不迟疑地拔出背在身后的短刀，压低身体后合上双眼。

“那么——开始！”

“刹！”

卡卡西的身影弹射出去，一柄雪亮的短刀干脆利落地斩向止水的咽喉。

虽然速度并没有凯和雪戈那么夸张，但在十六个考生里也就仅次于这两者了。

“叮！”止水猛地一睁眼，抬起苦无挡下了这一刀。

“切磋的时候，都是点到为止。”

“这一次……决一胜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