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直接进入过载一阶段的雪戈在空中凌空飞舞变向，几乎是瞬间就围着卡卡西形成了一个万花筒般的行动轨迹。

空中黑气纵横，在拐角处飙射出一段残影，更加干扰了视线。

速度之快，别说是下忍，有些上忍都不一定能看得十分清楚。

就在这种速度之下，雪戈的身形从四面八方闪烁着朝卡卡西逼近，忽地一刀砍出。

然而——

“锵！”

雪戈原本高速行进的身体猛地定在空中，手中杖刀和卡卡西的短刀撞在一起。

卡卡西提着短刀，扭头看着雪戈，两人的目光直截了当地撞在一起。

“……”雨由利张大了嘴，“接……接住了？”

“……啊，等等，发生了什么？”鬼鲛反应还慢了半拍，他刚刚才反应过来——哦，动手了？

这，这啥玩意一窜就过去了？

“喀、喀！……”

卡卡西和雪戈两人的刀都在抖，力道过大导致刀刃交界处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你……和平时比，慢了一点！”卡卡西眉头一凌，压低声音吼道。

随后他猛地一个抬手，将雪戈弹了出去。

雪戈被弹到半空中的同时身形出现在卡卡西身后，一刀刺出，再次被卡卡西反手挡下。

“……”

卡卡西并不是看清了雪戈的位置，他自己眼神连千鸟都控制不住，想要完全捕捉到高速奔袭的雪戈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和雪戈打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对方的战斗习惯、攻击角度、绕背时机他几乎都一清二楚，也可以根据过载爆发的加成进行时间上的放缩。

这种东西雪戈自己肯定一时半会改不过来，卡卡西能挡住基本上考得是预判。

但是预判的确实很准。

“是因为伤还是你这种空中机动？你的……”

“你的话太多了。”雪戈出声打断了卡卡西的言语。

卡卡西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皱眉想说：“我……”

“……”

“……”

他没说出后面的话。

雪戈身上还有伤，骤然爆发进过载身体肯定会有不适应。如果这個时候多说几句话，他或许就可以恢复过来，然后就有更多的赢面——

卡卡西是这么想的。

但是看着雪戈那种漠然得已经看不出疼痛的眼神，卡卡西马上意识到，这种体谅对雪戈来说不过就是一种自作多情的羞辱……

所谓完美的一战变数太多，没有受伤，或许也会有其他原因让这场比赛变得不公平。

两方都竭尽全力的一战……或许对雪戈而言这便已经是一种最难得的公平了。

自己是在破坏这种公平。

而卡卡西，也从没自信得觉得自己理所当然可以打赢哪怕是受伤的雪戈过。

“……继续吧！”卡卡西神色一厉，猛地向前压刀。

雪戈的步伐骤然倒退，随后再次消失在空气中。

随着黑风暴起，几秒内几十上百刀在空中飞斩乱飘，叮叮当当的交错声就像是声音大些的风铃一般。

雪戈的每一个每一次加速变向都会拉开十来米的距离，刀刃将弥漫的黑气拉扯成丝带状，随着雪戈的身形游荡四方，围绕着卡卡西的一片黑气被硬生生切成了绣团的样子。

绣团凌乱的线条中又隐约暗藏着一种规律性，不同角度的人看这片黑雾似乎都能从其中看出某种花的模样。“花蕊”之中卡卡西单刀狂舞，闪烁着的银光在黑雾力极其闪眼。

忍者的战斗，多是以凶险著称，或者是以规模恢弘来形容。而眼前的这一战，是少见的可以用赏心悦目这种词来修饰的。

雪戈快如鬼魅，隐藏在黑雾中出刀诡谲游击让人看不见刀；卡卡西步伐沉凝，手中单刀继承了父辈的风采稳健而犀利。

两个人从得知中忍考试的消息开始，等了这一战得有半年。然而他们两人为了这一战所做的准备，可能得从那年入学一周后初次见面时开始算起。

“呣……”卡卡西长吸一口气，血腥味没有呛到他丝毫。

随着雪戈的抢攻速度越来越快，卡卡西的动作也慢慢有些变得迟滞。然而在某一瞬间，他忽然撤开了极其刁钻的一个角度，让雪戈已经斩落的刀擦着脖子边上飞过，在他的肩膀上飙起一片鲜血。

趁此机会，卡卡西猛地弯臂锁住对方持刀的手臂，反手短刀插着雪戈脖子窝里贯下去。

不过预判终归是预判，卡卡西刚卡住手臂就感觉触感不对，但因为身体反应问题没来得及变招。

雪戈竟是出乎预料的用义肢拿刀斩击。在卡卡西卡住手臂的时候，雪戈直接松手抽出半截手臂的同时旋转身体躲开卡卡西的捅刺，随后在借力接住在空中飞旋的杖刀后将义肢短刀一斩对着卡卡西脖子砍去。

危急时刻，卡卡西侧着弯腰，同时本来夹着对方义肢的手臂立刻弯肘向上顶开，躲开了义肢短刀的斩击，随后一记后旋踢高抬腿踢在了雪戈脖子上。

倒不是他不想踢脸，匆忙之下高度差了些，不然踢脸的伤害效果显然大得多。

雪戈根本不打算硬抗这一脚，直接顺着力道反转着飞了出去。然后不过腾空数米，便立刻一个瞬身踏空连踏两脚出现在卡卡西身后。

第一次见瞬身踏空术，交手几合下来卡卡西就知道了这一招的难缠之处。有了这一招，雪戈的战斗空间直接扩展成三维空间，配合本来就快的速度，同水平之下几乎没几个人逮得住他。

不过……卡卡西就是那能逮住他的几个人之一。

手中雷光爆闪，千鸟在卡卡西没拿刀的手中浮现。

和要么单手结印（指止水）、要么根本不结印（指雪戈）的队友厮混了这么久，他多少也学了一些单手结印法来。

而他也很清楚这玩意要耗很多时间修炼，所以他直接只将单手结印法运用在简化千鸟流派忍术之上。

一手千鸟一手白牙短刀，还真不一定能确定哪一边的破坏性大。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不追求千鸟极致破坏性，而是利用甩手斩击的速度强化千鸟的卡卡西，相当于实现了白牙刀术双刀流。

这样用出的千鸟因为适用距离短，需要的查克拉更少，相对的对查克拉控制要求高，是以卡卡西将这种千鸟成为千鸟纲。

这就是卡卡西的后手之一。

对着猛地在自己头顶上方闪出的雪戈，卡卡西毫不犹豫地扫去雷光迸射的左手。

“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