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嚓——”

傀儡从男人的身上松开刀足，原本捅穿了男人脖子的细刀也缓缓抽出。

男人的身体随之普通倒在地上，鲜血汩汩喷出。

“噗通。”

阿斯玛和马基一屁股坐倒在地，凯则是累得扶着一边的树大喘气。

沐子站在加瑠罗身边用医疗忍术治疗着加瑠罗的伤势。忠让治上前检查男人的身体，而野乃宇则是快步朝两个女孩走来。

“加瑠罗的伤势怎么样了？”她一边走近一边问道。

“还好，稳定下来了……”沐子抹了一把汗说道，“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

看着满身血口昏迷的加瑠罗，野乃宇皱着眉头说道：“居然把起爆符藏在特质苦无里面引爆……这次是我大意了，没考虑到这点。你先去休息吧，这孩子交给我来治疗。”

“加瑠罗伤势比较重，我就不一边教你一边治疗了。”

“没事，我现在也很累了……”

沐子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又担心地看了加瑠罗一眼之后，把怀中的女孩抱给了野乃宇。

野乃宇带着人离开后，沐子走向阿斯玛等人，按照疲累或者伤势由重到轻的顺序一個个检查他们的身体，最后来到了蝎身边。

蝎此时正非常专注地擦拭着傀儡的刀刃上面沾着的血液，甚至没有注意到沐子走到了他身边。

“那个……蝎前辈，方便配合一下检查吗？”沐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战斗过后的例行检查哦，不麻烦的。”

“我没有靠近过战场。”蝎指了指自己的傀儡，“是他去了。”

“嗯，我知道。但是消耗查克拉也是需要考虑的。”沐子认真地说道，“没事的，不会耽误多长时间，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一两分钟就检查完了。”

蝎沉默了片刻后，轻轻地把傀儡放到边上的树上靠好，随后转身看向沐子。

“嗯，那蝎前辈，麻烦把手往两边抬起来~”

沐子开始检查蝎的状况。

她一边例行自己的职责，一边和蝎聊起天来。

“蝎前辈，你做的傀儡强度很高呢，被起爆符波及了居然一点损伤都没有。”

“……”

“而且这些傀儡的结构都很精细。我听说傀儡师的傀儡有很多是消耗品，不会做得特别精致，但是蝎前辈好像不是这样……不过可能是我见识少了。”

“……”

“把武器做得这么精致，蝎前辈平时应该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吧？”

“不是武器。”

一直没有说话的蝎忽然开口说道。

已经习惯了和蝎单方面聊天的沐子突然听到蝎开口说话还愣了一下：“欸？”

“他们是艺术品，是技术的结晶。”蝎似乎是想要纠正沐子的一些想法，“战斗能力强只是顺带的而已，他们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并不是战斗。”

“艺术……”沐子也反应了过来，“的确，这些傀儡的很多细节雕琢起来很花时间，的确是和艺术品一样……蝎前辈是出于什么想法在制作这些傀儡呢？”

“……”面对沐子的这个问题，蝎想了想说道：“……他们不会坏。”

“不，不会坏？”

沐子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蝎，显然这是一个出乎预料的答案。

蝎点了点头：“人的身体会渐渐衰老，会生病，会死，但是傀儡不会。”

“傀儡可以永远保存下去，他们是永恒的。你不觉得永恒是很美丽的一件事情吗？”

“……”沐子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蝎倒是直接地说道：“你想说什么？”

“这些傀儡是木头做的，木头也会渐渐腐朽……”

沐子小声说道。

木头做得东西……可能腐朽的比血肉之躯还快。

“查克拉蕴养着，他们就不会腐朽。”蝎说道。

沐子好奇地问了一句：“但查克拉是要人来输出的，人要是死了怎么办？”

“……”蝎张了张嘴，也愣住了。

这个问题他之前还没有想到过。

仔细一想，他头一次皱起眉头来，喃喃道：“不对……不对……这样不完美……”

“完美……”

“呃……”沐子感觉自己好像不小心说错了什么，看着似乎有些陷入怪圈了的蝎，沐子的双眼闪过一阵莹润的红光。

“看”了一下蝎的内心后，沐子思索片刻后说道：“不完美也没关系的，蝎前辈。”

“没关系？艺术，不完美则无意义。”蝎睁大眼睛，在话题涉及这方面的时候他显得格外倔强。

“不是这样的……”沐子摇了摇头，“并不是所有东西都应该完美。我觉得艺术这种东西，遗憾有时候才是美的。”

“嗯，只是我自己觉得。”沐子末了还补上了一句。

蝎皱起眉头，想要反驳什么。这个时候，阿斯玛忽然走了过来。

他已经恢复了许多，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

“沐子，忙着吗？凯现在犯恶心，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哦哦，我在给蝎前辈检查身体，看看有没有需要治疗的状况。”

沐子连忙对阿斯玛搭了一句，随后转过头看着蝎说道：“已经全部检查完了，蝎前辈你的状态很好哦。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接着忙啊~”

说罢，沐子急急忙忙地朝着凯的地方小跑过去，蹲下身询问不断翻白眼的凯具体情况。

蝎抬了抬手，看着忙碌的沐子，最后还是无趣地摇了摇头，重新扶起自己的傀儡一寸寸地仔细保养起来。

“……”

“遗憾有时候才是美的”？

不，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艺术是一种能够长期保存留传下去的东西，不完美的东西怎么可能永恒？永恒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那女孩说的也没有错。傀儡的永恒不变，是建立在有查克拉的情况下的。但是查克拉要活人来供应，人会老死，人并不永恒。

这样的话，傀儡的永恒也只是一个假象罢了。

永恒……永恒……

“……”

有没有什么东西，既可以输出查克拉，还可以不朽坏呢？

蝎抬起头看向傀儡有点呆板的面容，傀儡直勾勾的双眼似乎正盯着他。

“……”

蝎的心里浮现出了一个有点危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