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清晨,天刚刚蒙蒙亮,营地中的帐篷上积满了白雪,稀稀疏疏落下的雪花给这片雪白的世界再添几分寒冷。
几名狗头人正裹着树皮,手持草叉站在营地门口不断哆嗦着,搓着手跺着脚,企图给自己带来一丝温暖。
按理来说看守营地这种重要的活不应该由一群战斗力低下的狗头人附庸值守。
但是如今这个时节,天寒地冻的,值守这种活成了最遭罪的活计,那些個蜥蜴人守军都躲在帐篷里烤着火盆睡觉。
本来那些卓尔精灵和大地精充当的军官还在的时候,勉强能约束这些荒野土著。
但是当它们离开后,这些个毫无纪律的荒野人自然又恢复了本性。
这种又苦又累的活在它们看来就应该由狗头人和地精来做,它们只管厮杀就行。
更何况,它们只是处于后方的一支小队,谁会闲得无聊来攻打它们呢?
“接近后,先把营地门口夺下来,然后不用管那些地精和狗头人,直接朝着它们那顶最大的帐篷冲杀。”
潘达低声朝着身后百名沉默如顽石的潘塔武士说着这次的战术。
由于隐蔽魔法的加持,它们成功的接近了营地一百步之内。
所以战术就很简单,只有率先把有着壕沟和拒马的营门占据,这些荒野土著没了防御工事依靠,只能选择和它们肉搏。
而潘塔武士,最不怕的就是白刃战。
“我……我会用魔法掩护你们的。”青年冰雪神官极为紧张的说着。
“放心好了,潘塔一族会保护好你的安全的。”
看出他的紧张,潘达善意的笑了笑。
可是这货却忘了它那魁梧的身体和毛茸茸的脸,不笑还好,笑起来反而有种恶狠狠的意味。
把这名青年神官吓得哆哆嗦嗦的。
熊猫人的突袭没有惊扰这群狗头人守军,这些家伙只顾着聊天躲在背风的位置,压根没有注意营地外是什么情况。
直到潘塔武士接近十步左右,宽厚的脚掌踩在积雪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这才引起这些矮个子的注意力。
正从门板后探出头观察情况,一只比它身体还粗的手就握住了它的头,轻轻一扭连声音都没发出来,身体就软绵绵的倒在了雪地里。
防守比潘达猜想的还要薄弱,只有寥寥几十名狗头人在这里警戒。
潘塔武士轻而易举的掌控了营门,前面就是一座座坐落在雪地里的兽皮帐篷。
“你保护好这位神官,其它人随我冲杀!”
敌人的防守让潘达意识到这股荒野土著确确实实的就是一群草台班子,连前面那支南下的荒野联军都比不上。
“杀!”
没什么好说的,潘达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就朝着营帐最大的位置冲了过去。
一般来讲,营地里不会存在虚假掩真的情况,更别说一群荒野土著,最大最豪华的营帐就代表着里面绝对睡着当前这支军队地位最高的人。
率先解决它们,会让本来就没有什么秩序的草台班子瞬间就会乱成一锅粥。
潘塔武士的怒吼声如同海浪般扑打过来,让深处其中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热血喷涌,怒发冲冠!
也会让挡在前面的敌人品尝到恐惧的滋味,如同看见一座山峰迎面倒塌。
直到熊猫人们冲进营地砍翻了几十名巡逻的荒野人,惨叫声不绝于耳,营帐里的蜥蜴人才终于反应过来。
敌袭!
有人袭击了这个营地!
它们又惊又怒的提着刀冲出营帐,下一刻就看见一群黑白相间的大胖子正在如同宰杀牛羊一样轻而易举的将同伴砍翻在地。
面对这种惨无人道的屠杀,忍不住的颤栗。
“让这群小瘪三见识见识潘塔一族的厉害。”潘达怒吼着,手中的长刀轻轻往身前一挥,轻而易举的将视野内的十几名蜥蜴人悉数拦腰斩断。
它是身高三刃五的壮汉,力量毋庸置疑,更是修行有高深的气。
这些不过两刃来高的蜥蜴人在它面前,就和小孩一样无力。
只能任由它随意宰杀,连靠近三步之内都做不到。
随军的青年神官看见这一幕脸色一白,但还是嘴皮子哆嗦着念诵咒语。
语言里包含着力量,不管是书面还是口头上。
当由龙语、上古精灵语,甚至是泰坦古语融合,改良出来的咒语,以十二重音奏响,便形成一种微妙的共振。
体内的魔力开始不由自主的在身前凝聚。
念诵声越来越快,越来越高,神秘的咒语仿佛魔鬼在呢喃。
当数百颗巴掌大小的冰刺瞬间飞出,青年神官的念诵声也戛然而止。
那一瞬间,距离这里几百步山坡上,正在观察的领主口水都差点流出来。
飞出去的冰刺宛若百箭齐射,瞬间将挡在前面的一箩筐蜥蜴人全部冻成了栩栩如生的冰雕,脸上还残存着惊恐和恐惧。
完全可以想象,这种施法威能,要是凑齐百名施法者,足以正面压制一支万人军团,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可惜会法术的魔法师不是小兵癞子,他们有身份有地位,光是能获得七名神官的支援,已经是芙琳娜的面子够大了。
就拿领主大人举例,事到如今唯二的施法者还都特娘的是被他俘虏过来的。
战局自然是毫无悬念的。
武技顶尖,全副武装的潘塔武士,完全不是一群蜥蜴人能应付得了的。
别看这个营地守军有两三千,实际上真正的战力才一千挂零,剩下的基本上都是附庸、辅兵。
更何况当被熊猫人们势如破竹的砍翻几百名伙伴后,这群草台班子面对偷袭早就已经手足无措,在加上承受不住这种伤亡,直接开始了大溃败。
“啧啧,这才是我印象中的荒野联军嘛,前面那伙米诺陶斯和人马组成的联军压根不正常。”
领主大人脚踩精致鹿皮猎靴,看着一地的荒野人尸体,啧啧有声。
“呦呵,还有装死的?”
李维眼睛尖锐的如同天上的猎鹰,一眼就看见一名狗头人戴着一顶草帽,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明明是具尸体,结果手指却突然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