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帮产品做推广。

这次企鹅控股港城分公司，总共掏出了23万港币的预算，专门打音乐广告MV，投放地点将会涵盖两岸三地。

时长三分多钟的MV而已，还没雇佣大明星出场，这笔预算绰绰有余。

所谓导演，实际上来自于广告公司内部。

拍摄成本、演员工资等等加起来，十多万港币已经足够，范无眠翻看完薄薄几页剧本分镜头，觉得这单生意，少说也能让广告公司挣到七八万。

导演名字叫做乐季礼，三十多岁的年纪，不仅脸蛋大，还留着络腮胡，要说已经四十多岁肯定有人相信。

被那位名叫牟碧雯的小明星放了鸽子，乐季礼导演气到脸色涨红。

由于除了范无眠以外，会议室里的其他几位，都是广告公司自己的员工。

乐导演说起话来也肆无忌惮，压低嗓音说道：

“我顶她个肺......一个靠傍大款上位的小模特而已，居然狂成这样子，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了！你们先等着，我去跟雇主商量一下，现在应该算她自己主动违约，我最近血压有点高，赶紧换個人过来拍，免得被气昏在片场里！”

旁边有个小伙，紧跟着说道：

“是啊，牟碧雯是我们公司挑出来的，明明可以提前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却选择直接放鸽子。她情商这么低，早晚会出事，万一爆出什么丑料，容易影响到这次的广告，以后再想从企鹅控股接订单可就难了......”

范无眠心平气和忙着吃瓜。

演员们接下一部戏后，又遇到其他更好的机会，产生档期冲突选择临时毁约的例子，数不胜数。

跟参演电影的机会相比，音乐广告MV似乎只能靠边站一站，QQ聊天在港城压根就不流行，许多人根本不清楚它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范无眠则不同。

有未来的记忆在，有利于让他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和一些垃圾电影相比，实际上他更加重视这条音乐广告MV。

被定名为《那个女孩》的专辑，还要制作封面、量产、策划营销推广，恐怕需要耽搁两周左右的时间，才能正式发行上市。

而这次企鹅控股的音乐广告MV，等于就是他正式出道的首秀舞台。

趁着乐导演去跟甲方爸爸，商量临时换人的事。

范无眠侧身询问坐在旁边，长得白白净净，身材瘦弱匀称，但被身高拖后腿的年轻姑娘，说：“牟碧雯到底是谁？很红吗？”

姑娘貌似有点慌乱，抬起胳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解释说：

“她今年刚有点名气，在车展上当模特被记者给拍了，然后就登上几份杂志，开始尝试进入影视圈。”

说完。

这姑娘还打开笔记本电脑，搜索牟碧雯的照片给范无眠看，过了十多秒钟才加载出......半张脸，网速慢到让人绝望。

等看完牟碧雯究竟长什么样子，他只能说马马虎虎，胜在熊大沟深，像是金主爸爸们最喜欢的那一类拜金女。

跟范无眠想象中和自己搭档的女主相比，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港城好歹有着七百多万人口。

按道理来说，哪怕从10万名姑娘里面挑一个，也应该不缺美女才对，然而从近年以及将来的港城小姐和女星们来看，“审美降级”的趋势比较明显。

而且审美似乎并不稳定，间歇性出现些长得漂亮被说丑，长得不好看却被夸上天的演员，经常让一帮内地观众觉得莫名其妙，很难产生出共情。

既然是出道首秀，范无眠当然希望各方面都做到最完美。

他担心又找一个庸俗无奇的小明星拖自己后腿，此刻提议说：

“既然你们打算换人，我能不能推荐个朋友过来帮忙？”

“剧本里对女主角的演技几乎毫无要求，我保证她长得够靓，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出场费还不算贵，这样一来你们广告公司也能省点钱。”

“啊对了，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范无眠，录制的新专辑即将发行上市，家里开了几家小公司......”

新人不易，绝不能放过每个宣传自己的机会。

至于说开了几家“小公司”，倒也不算完全是在满嘴跑火车。

山贼王传媒、瑶妹文化、外加一个注册在港城的私人音乐工作室，这就有三家公司了，只不过都还没正式开展业务而已，别人听完怎么想，那就不关范无眠的事了。

出门在外。

面子都是自己给的。

哭穷卖惨往往带来的只有轻视，适当往自己脸上贴金，更容易如鱼得水。

此时此刻。

听完范无眠的前两句，本来还有广告公司员工，心想着“你凭什么推荐”？

当他们听完最后那句，立马就觉得范无眠的形象，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尤其是坐在他身边的小个子姑娘，本来就被“靓仔+100%好感度”的天赋技能笼罩着，此刻帮腔说：

“我觉得找个同龄女学生也蛮好的，这次的广告受众主要是年轻人，况且还能节省经费预算。”

被放鸽子，大家都很不爽，临时换人已经成为共识。

有位广告公司的男员工，询问范无眠说：

“你有没有她的照片？或者现在把她叫过来一下，能被你这种靓仔看上，那应该真的很漂亮吧。”

起初。

范无眠想的是找庄暮夕帮忙，趁机再拉她一把。

然而转念又一想，这段音乐广告MV早晚会被左子妍看见，到时候岂不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经过最近这段时间的相处。

虽然只是地下恋情，纯洁到连手都没牵过的那种。

可两人几乎每天晚上，都会通过手机或者网络闲聊，对彼此的认识正慢慢加深。

他觉得左子妍性格的确不错，丝毫没有想象中大小姐的野蛮傲娇，能看出家教很出色。

有些时候，左子妍甚至会刻意照顾他的自尊心，只挑些便宜的餐厅吃饭，或者略过许多在她生活中，很稀疏平常的东西，尽量找些共同话题。

范无眠早就看出来了。

也很想提醒她一句，自己可没有那么玻璃心。

不过实力不够，再怎么开口都像是在吹牛，索性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显然，哪怕只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左子妍依然对这段关系还算用心。

范无眠觉得这种恋爱方式有点幼稚，近期倒也乐在其中，左右为难几秒钟，终究还是掏手机先找到左子妍的电话，说道：

“你们稍等会儿，我问问她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