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杨蜜在剧组里聊了会儿。

由于场合很公开，反倒没人往歪处想。

即使是守在不远处的记者们，都只当杨蜜是北影学生，跑来追星套近乎的那种。

类似的例子，最近数不胜数。

记者们下意识觉得，压根没有任何新闻价值，只忙着摸鱼，没人拿相机拍照。

跟左子妍依然处于地下恋情状态。

庄暮夕那边，更不用多说，捂得严严实实，连身为助理的蒲嘉静，都还被蒙在鼓里。

杨蜜以为他现在仍然单着，因此比较积极主动。

这感觉，大概就像普通男人难得有机会，去撩高媛媛或者刘奕菲，想靠近却又不太敢。

作为最早的一批粉丝之一，杨蜜从范无眠身上体验过“养成系追星”的快乐，确实是真爱粉没错。

交谈时候，往往不需要范无眠动脑子，她自己就先找好了话题。

可惜。

他如今所处的高度，让杨蜜感觉自己完全摸不着，因此更多的只是欣赏，大多数时候忙着询问，跟跳槽签约有关的话题。

等到布景完，剧组接着拍摄。

和蒲嘉静交换完联络方式，杨蜜先离开了，迫不及待找爸妈，商量关于跳槽的事。

一边是抠抠搜搜不给资源，签约两三年了，只让她赚到两三万的影视公司。

一边是自己偶像的公司，签字费直接给60万，投资的项目还更有分量。

二者之间，应该怎么选，已经一目了然。

杨蜜只是年纪小，又不是傻。

在影视公司被边缘化那么久，很多时候简直就跟没签约一样，要说心里完全没点意见，怎么可能？

想到有机会，跳槽到范无眠手底下干活，赚一大笔钱帮到爸妈，她只觉得激动和高兴。

很快又开始担心，考虑起如果和范无眠成为同班同学，而他又是自己的老板，这该怎么搞......

剧组这边。

抓紧时间收一收尾。

经过为期将近10天的拍摄，在北影学院的戏份，即将拍完了。

后面还有些剧情，比如两人彻底断掉联系之后，左子妍开始新的恋情，几年之后跟别的男人结婚，通知他参加婚礼。

范无眠觉得原剧当中，呈现出的效果非常不错，因此并不准备再去改动。

只在电影结尾，又增加一段剧情，幻想回到高中时期，将她狠狠拥入怀中，又或者在送左子妍去机场那天，公开大声跟她告白。

拍到傍晚收工。

范无眠再次整理剧本，感觉剧情方面没有问题，然而这部电影播出之后，可能造成很大的麻烦。

原因在于，万一观众们代入进去，将他和左子妍牢牢捆绑，贴上一个“专情好男人”的标签，将来再传出其他绯闻，很容易导致塌房。

出于稳一手考虑。

范无眠准备在接下来，多帮自己安排几位“银幕女友”。

琢磨完有哪些适合拍的剧，他招招手喊来蒲助理，说道：

“帮我去问一下，《来自星星的你》剧本写得怎么样了？我又想到一个不错的创意，抽点人手出来，抓紧时间去写另外一個剧本，名字叫做......《孤单又灿烂的神》。”

“......这部剧的名字，有点厉害啊。”蒲嘉静掏出小本子，默默记上。

范无眠接着开口：

“现在拍电视剧，审核标准还算比较松，以后也许会越来越严格。只要三观没问题，想个合理的故事背景，像这种都市魔幻类型的电视剧，说不定有机会在电视台播出。”

有段时间，韩剧在内地大火。

无数相关从业者们，都在忙着研究，总结如何打造爆款剧的经验，范无眠同样看过一大堆。

韩剧的套路，无非就是那些。

翻来覆去变着花样拍，依然让无数观众，尤其是一帮女人们乐此不疲。

《孤单又灿烂的神：鬼怪》就属于其中的佼佼者，在韩国打破了收视率记录，掀起一股追剧的热潮。

韩剧《来自星星的你》、《城市猎人》这些，只要剧本稍微收敛一点，无论什么时候拍都行。

趁着监管还比较宽松，有些剧适合提前拍出来，放到以后，很难在电视上播出。

既然现在赚到的钱，还能被用来投资在别的地方，取得更高的收益率，范无眠手里的好剧本，也就没必要一直压着了。

将好剧本压着，等到市场规模发展起来之后再拍，虽然有机会靠影视剧项目赚到一大笔钱，却也失去了许多其他的发展机遇。

就比如现在拍一部剧赚1000万，10年后拍一部剧赚1亿。

即使拿这1000万去买房沪市的老洋房，10年之后都有可能价值几亿，单从收益率来看，显然是前者比较划算。

靠当明星，从娱乐圈赚钱，接着再把闲置资金，投资到回报率更高的地方。

这种做大做强的商业模式，最适合范无眠目前的情况。

自从投资了企鹅股以来，股价持续上涨，已经给他带来超过4300万港币的收益。

蒲助理想到件事，询问说：

“你打算什么时候，推出土豆网？到时候也能从网上，看到你投资拍摄的电视剧吗？”

范无眠随口说了句：

“等我拍完这部电影，再让土豆网上线吧，初期只让网友们分享些小视频。把以前的电视剧，修复转化成高清数字版，费用暂时还太贵了，一时半会儿不用着急，会先把一些爆款热剧放在网上......”

不太懂这些，蒲嘉静恍然大悟道：

“哦，我还以为买回来就能直接用，难道你收购土豆网之后，一直不管它。”

“不是不管，只是时机还没到，布局太早，事倍功半啊。”

范无眠还在大量收购影视剧的网络数字版权。

公司账户里的钱，一直哗啦啦往外流，最近收紧了收购的标准。

从大多数时候照单全收，改成只买在院线上映过的电影，以及在电视台放映期间，收视率达到某个标准的电视剧。

已经被他买下的电视剧，数量超过了900部，电影也有120多部。

其中还包括吕浩导演的首部作品《香火》，网络数字版权只卖了3万块。

为了这些版权，范无眠总共花掉6400多万人民币，其中大部分属于凑数，平均价格比他预想中要低不少，卖家也很积极踊跃。

市场上几乎只有他一个买家，妥妥的买方市场。

从银行贷款的钱，只动用了一部分，账户上还躺着好几千万。

接下来依然会继续买断精品剧、新剧的网络数字版权，有这么大一个片库在手，推出视频网站的基础，提前搭建起来了。

土豆网的创始人王蔚，跟范无眠沟通过后，正忙着扩招人手，打造功能更全面的新平台，并且将公司总部搬去深城。

公司规模实在太小，没办法跟官方谈条件，自己在南山科技园里租了一处办公场地......

确认没什么问题后。

剧组工作人员，开始忙着收拾东西。

范无眠去买牛肉炒面当做晚餐，独自坐在餐厅里吃饭，和庄暮夕互相发短信聊天。

期间。

即将大四毕业，名叫姚星桐的姑娘，身穿一条黑色碎花裙子，凑到他身边，小声问道：

“几天前我去看你们拍戏，当时你给我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我想了好几天，还是没琢磨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差点把这位前世一直等到三十多岁，演完《前任攻略》才出名的学姐给忘了。

范无眠开玩笑说：“还能是什么意思，调戏老学姐啊。”

“......”

姚星桐出生在东北，说话声音听起来倒是挺温柔，她笑容满面回答道：“能被你这种小学弟调戏，那真是我的荣幸。”

范无眠仔细看了看她，边吃边说道：

“请坐，有些北影学生，还没毕业先成名，你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

这句话很戳泪点。

姚星桐苦笑道：

“想抓住机会哪有那么容易，我既不认识圈内人，也没有金主帮忙捧，你才高中就已经火遍全国，不知道娱乐圈有多难混。老学姐我，最近正在为毕业之后而发愁，投的试镜简历都没过。”

姚星桐如今的样貌，显得比较清秀，没有范无眠印象里的“时尚小洋妞”味道。

他继续说道：

“出名要趁早，万一熬到三十多岁才走红，花期就太短了。感觉你底子很不错，既然没有金主捧，不如跟着我混。”

“......港城娱乐圈，那么大染缸吗？连你这种年纪的小学弟，都学会那一套了？”

姚星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惊讶，却没有生气的意思。

范无眠淡定告诉她：

“别做美梦，我是指跟我开的经纪公司签约，你想吃嫩草，还得再努力一下才行。发型、化妆、穿搭，都不太适合你，特别是这马尾辫，也就只有我这种眼光刁钻毒辣的，才能看出你的底子不差。”

姚星桐已经22岁，早就成年了。

听出范无眠的意思，就差明着说土气。

她欲哭无泪：

“没有那么差吧？学校里追我的男生，其实还挺多的。”

想想即将到来的非主流、杀马特浪潮。

范无眠心累道：

“他们的品味，也没高到哪里去。每年4万块的保底收入，总共跟我公司签8年，干不干？要是答应，我让剧组的造型师，过来帮你收拾一下，带你去买几件衣服，拍张定妆照。”

“......定妆照？刚签约就有拍戏的机会？”

“对，明天要拍一场我在酒吧的戏，你去演个女酒保，正好还没找到合适的演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