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顺在山洞里生了火,火堆离之前搬来的大石头不远,人路过火堆出去倒是没事,不过狼估计就够呛能敢了,动物畏惧火焰是多少年留下的生物习性。
从洞口进来就要面对火堆,相信狼群即使回来了,也不会贸贸然就往里冲。这样即使狼群来了,李长顺等人也有时间反应。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补充体力,李长顺把枯枝下的麻袋拿了出来,从里面拿了几个馒头,又拿了一只野鸡,都用木棍穿上架在火上烤。
这就是几人的晚饭了,又拿了一瓶开了封的酒瓶,里面差不多还有半瓶酒。
倒了一些到工兵铲上,直接端着工兵铲在火上烤。
等酒热了,先自己喝了一小口试试温度,接着端到关家豪身边,“豪哥,喝点暖暖身子。”
关家豪在李长顺凑过来的时候就闻到酒味了,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现在这样的情况喝些酒是至少也能暖暖身子,是有好处的。
关家慧也凑了过来,“长顺,我也要喝。”大眼睛布灵布灵的,李长顺笑着把所剩无几的酒递了过去,这山洞里的味道不大好闻,关家慧也不知道李长顺给关家豪喝的是酒。
刚凑过去就闻到浓烈的酒味,眼睛瞪的大大的,“这!这是酒!?”说完憋着嘴往后蹭了蹭,还轻声的‘哼’了一声。
看的李长顺和关家豪都不由的笑了出来。
没多久,火堆上的野鸡也热了,馒头烤的有点黑,不过总比没得吃要好的多。
几人分着吃了,虽然不多,但是除了李长顺也都吃了个半饱,不是李长顺缺这点东西,关家豪现在身体虚的很,吃不下太多东西。
关家慧本来饭量就不大,她基本上也吃了七八分饱,李长顺就不为别的了,今晚上九成九是要守夜的,关家慧就是個小丫头,胆战心惊了大半天,哭了好几通,现在就有点精神不振了。
关家豪还发着烧,身上的冻伤一时间李长顺也没什么处理办法,守夜的活只能落在李长顺身上了,吃饱喝足了就该犯困了。所以吃个半饱就不错了。
本来下午的时候雪基本都停了,现在又开始下了起来,“豪哥,慧慧,你们看着点火堆,我再去弄点柴火,这点柴可撑不到天亮。”
听了李长顺对这处狼穴的描述,关家豪也知道狼群随时可能会回来,这要是火堆灭了,那真是被狼群堵在狼窝里了。
强打着精神说道,“你放心,我会注意的,就算狼群回来了,我手里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
关家慧也赶紧说道,“长顺,我跟你一起去吧。”
李长顺摆了摆手,“慧慧,照顾好你哥,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得相信这个大家伙吧!”
关家豪看李长顺一脸得意的拎着捷克式,笑着把李长顺的帽子扔了过来,“快去快回吧!”
……
李长顺从山洞里出来,这时候外面基本已经黑透了,不过遍地的雪让夜晚并没有那么黑,李长顺没有在附近找柴火。
空间在手,不会真的有人觉得李长顺会缺柴火吧,不说李长顺之前放空间里那部分引火的干柴,煤块,就是之前李长顺来时的路上收起来的枯枝也够用了。
之所以要出来,还不是为了那头黑熊!这时候天气寒冷,气味散发的慢,不然黑熊那新鲜的血腥味早就引来猎食者了。
就现在李长顺也不敢确定会不会在他们离开的这两个多小时内被捷足先登了。
李长顺目的明确,步伐飞快,为了一口熊掌真是拿出吃奶的力气了。
奈何雪地上速度是真提不起来,依然是近四十分钟才回到树洞那。
见到黑熊的尸体还在原来的地方,只不过被一层浮雪覆盖了。
李长顺伸手一探,黑熊的尸体就消失不见了。倒也不用伪装什么痕迹,这雪又下起来了,雪会掩盖一切的痕迹。
拿到黑熊的尸体,心情大好的李长顺回到山洞,不顾疲惫的身体,把空间里的枯枝都拿了出来,用绳子简单的捆了捆,扔到地上,往上扬了好几捧雪,看着就是刚从外面捡回来的样子。
满意的进了山洞,关家豪和关家慧都睁着眼睛看过来,李长顺像是加了一层雪人特效,这真不是作假的,外面的雪大了不少,李长顺头上肩膀上都是雪。
关家慧拿着自己的手套帮李长顺掸了掸身上头上的雪,因为身高的缘故,关家慧离李长顺的距离特别的近,看过来的眼睛水汪汪的,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东西了。
见关家慧这副关心自己的模样,一会像是个感动的小媳妇,一会像是个怀春的少女。
李长顺心里一荡,感觉两股邪火从心头涌出,一股向下,另一股还是向下。
右手下意识的揽过关家慧的小腰,脑袋不自觉的向关家慧靠近。
感觉到腰间的大手,关家慧也是直直的望了过来,对李长顺的靠近没有一丝的闪躲。
……
“咳咳咳!”关家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咳嗽声,一下让李长顺回了神,自顾自的收回手把帽子摘了下来,在裤腿上拍打了两下,“雪又下大了,路有点难走。”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了。
关家慧本来小脸就被冻的通红,这会都没缓过来,现在似乎更红了。
关家豪轻声的说道,“安全回来就好,赶紧休息一会吧。咳咳!”
李长顺装作在麻袋里翻了翻,拿出个小纸包,里面装着消炎药,“豪哥,我只有这个,消炎的,明早天亮了我们就回城。”
关家豪吃了消炎药,总是聊胜于无的,“豪哥,你们赶紧休息吧,我守夜。”
关家慧还想着晚点起来跟李长顺换班,李长顺答应了,不过没准备执行,小丫头今天够累的了,一晚不睡而已,对李长顺真的影响不大。
现代社会的人,谁没熬过夜,通宵而已,洒洒水啦!
果然,没过多一会,关家慧就靠在关家豪身上犯困了,小脑袋状似无意的蹭了蹭关家豪身上的虎皮大衣。眼看着就睡过去了。
关家豪的精神状态也不大好,身体靠着岩壁,眼看也是要睡着了,好在现在山洞里的温度应该能有个二十度左右,倒是不至于让这兄妹俩再遭罪。
也算是能者多劳吧,李长顺用枯枝在火堆边上搭了两个架子,把关家豪的衣服挂了上去,一夜时间足够把衣服烘干了,这样明天就可以让关家豪穿着衣服回城里了。
……
三人在山洞里待着,哪里知道李家都快炸锅了。
“关定军!家豪出事了你不去救人,现在连小慧也不见了,你要我怎么冷静!呜呜呜……”关母知道关家慧进山已经是晚上的事了。
关所长说了关家慧来派出所找他,但是关所长知道,掉到冰窟窿里,又过了好几个小时,就算他带人去基本也来不及了,而且现在所里马上要出任务,他不可能放着所里的案子不管,派人到山里去找关家豪,而且很大可能只能找回尸体。
他不难受么?他当然难受,但是国事跟家事他只能选一头,当时正急着出任务,也没法跟关家慧多说,就让她回家等着,他带着人急急忙忙的出了所里。
等知道关家慧没有回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悲痛欲绝的关母终于发现关家慧不见了,在军属大院找了一通,又急急忙忙的跑到东城派出所。
等见到还在审犯人的关所长,一问才知道,关家慧中午就来过,她又没有回家,她能去哪?除了上次被绑她这么大就没出过四九城。
关所长也顾不得案子了,带着关母急急忙忙的跑到李家。
等知道下午的时候,关家慧跟李长顺出去了,两人也都知道去哪了。这让关母更加着急了,儿子八成是没了,女儿又进山了,当时就要进山去找人。
还是李老爹把两人拦了下来,“老关,弟妹,你们两个别急,长顺在呢,这混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在山里讨食是从小练出来的本事。”
“小的时候都是在村里长大的,我五叔那是村里的老猎人了,长顺把他的本事也学了个七七八八,有他在没事的。”
关所长也是让关母带的,有点急昏头了,也连忙安慰关母说道,“对对,婉秋,还有长顺呢,没事的,没事的。”
李老爹的安慰暂时让关母冷静了下来,可是直到天黑也没见两人回来,不光是关母,关所长也急的不行,“老李,你说这可怎么办啊?这……这!”
李老爹倒是镇定的很,“老关,你放心,我看过了,李长顺之前弄的东西都带走了,你家小慧不是也弄了一身皮大衣么?就这小子做的那身虎皮大袄,就是在雪地里睡觉也冻不坏。”
“可能他们还没找到人,找地方休息了。或者他们两个找到了你家大儿子,只不过这又下雪了,一时间回不来。这小子手里有家伙,会没事的。”
李老爹真的那么镇定么?并不是,但是山里多大?他们就算去找又能让多少人去找?只能给予李长顺足够的信任了。
关所长倒是想起来认识李长顺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见这小子就杀了人,但是看李长顺当时的状态完全没有一点的不适应,或许在狩猎的时候就练出了胆子,这也是关所长一开始不认可李长顺的根本原因。
李长顺给他的感觉就像一个不受束缚的野兽,就算救了她的女儿,他对李长顺有感激,但是也没想过把女儿搭上。
就算李长顺后来为了自己和关家慧的安全以自身为饵诱杀高小虎,也没让关所长对李长顺的印象有太大的转变,他始终不太看好李长顺跟自己的女儿。
奈何关母似乎认准了李长顺当女婿,李长顺又确确实实救了他女儿,他也不好明面上反对。
但不管怎么说,李长顺的能力和手段都是不缺的,能从两个资深敌特手里救回关家慧,能单枪匹马做掉一个绝望的复仇者。又能靠自己改变家里的生活,谁能说李长顺没本事。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尽量安慰关母了,“婉秋,有长顺在呢!会没事的。”
“呜呜呜……”
……
军属大院刘家
庞娟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直接到了刘思齐的屋,“刘思齐!家豪呢!?你们就把他自己扔在山里了?”
刘思齐眼睛红肿,从炕上下来,一条腿明显受了伤,小腿上的绷带还有血迹,“小娟,我们也没办法,我们沿着冰面找了好久,都没有看到豪哥出来,我们……”
庞娟猛地一巴掌扇了过来,刘思齐也没有躲,刘思齐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庞娟,我们也不想的,可是当时我们没办法啊,我们……,豪哥……呜呜……”
不知道什么时候,刘佳佳站在门口,也哭成了泪人,小臂绑着绷带吊在脖子上。
……
这些李长顺是不知道,到了半夜,关家豪还在发烧,不过温度似乎低了一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睡着了。
“豪哥!醒醒,豪哥!喝点热水!”李长顺把关家豪叫醒,用饭盒烧了些热水给关家豪喝。
多喝热水虽然不治病,但是它是真的能让人恢复身体状态的。
这可不是敷衍,其实很多小毛病大夫都会加一句多喝热水。
山洞里温度还行,关家慧把大衣脱了下来垫在屁股底下,穿着一件绒衣也不冷。
关家豪的衣服经过几个小时的烘烤,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棉裤李长顺翻着面烤的最多,众所周知,男人下半身不能受凉,只要下半身不凉,基本冷不到哪里去。
其实主要是有李长顺的虎皮大衣在,上身保暖是不成问题的,下半身只靠护膝和围巾就差的多了。
线衣线裤因为比较薄,也已经干透了,关家豪摇了摇头,让意识清醒了一些。
李长顺轻轻把关家慧抱着的关家豪的胳膊抽了出来,关家慧实在是累着了,手动了一动就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