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就是走个过场，不过也要走的稳稳当当的。

后院各家都拜访了，二大爷摆了摆官腔，还想来两句文的，奈何磕磕巴巴白天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

许大茂家里没人，这个时间没人那估计是回他爸妈那了，不出意外的是，许大茂换了個媳妇还是没孩子，就是不知道许大茂爹妈现在急不急。这新媳妇会不会像娄晓娥一样被念叨的不愿意去婆家了。

前院三大爷家待得时间多了些，都快赶上聋老太太那了，不为别的，杜春现在也是小学，要是来了四九城那就关系到转学的事了，三大爷怎么说也是学校里的老师。

不图他能一手包办了，至少也让李长顺有个方向，知道这事找谁能办！

在拜访的不止李长顺一个，关所长拎着个包，也在别人家门口。

不过他在这附近转悠了好一阵了，似乎是还没想好进去怎么说，或者要不要进去。

就在关所长转了第N圈，抽了第六根烟的时候，“小关，哎呦，还真是你啊！”

关所长转身看向身后院子门口的老者，看年纪应该很大了，戴着个帽子，鬓角的头发都是白的。

不过肩背挺直，说话也中气十足，一看就是军人出身。

关所长笑了笑，“葛老，你这是要出门遛弯儿？”

葛老和善的笑了笑，“啊，现在年纪大了，没事就爱活动活动。”

“要是没事，陪我溜溜弯？”

关所长笑的有点不自然，“好啊！”

关所长陪着葛老在附近转了转，中间不知道说了什么话，不过看葛老的样子倒是挺开心的。

“小关，你的工作态度领导是有目共睹的，未来还是需要你们这一代人去维护啊。”葛老拍着关所长的肩膀笑着说道。

关所长似乎是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是没有。不过脸上确实是带着笑容，“葛老，天不早了，我就先回了，您也注意身体，您的健康可不是您自己的。”

葛老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似乎就是闲逛了一会，不过关所长手里拎着的包似乎是憋了一些，葛老手里也多了一个黑色的布包。

也可能是葛老手里之前就有一个黑色的布包，也许没有。谁知道呢？

……

时间一晃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也叫上元节。因为正月十五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古人称之为“宵”，所以正月十五才称为元宵节。

可不是因为正月十五可以吃元宵，才叫元宵节。

一般说到元宵节，除了吃元宵会想到什么？

舞龙舞狮，踩高跷，扭秧歌，是点花灯，猜灯谜？

是像辛弃疾的诗中说的，“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些对于李长顺来说都不是！

对于李长顺这样一个俗人来说，这些都不大重要，节目再热闹，景色再美，也丝毫没入李长顺的眼。

最重要的是身边的人，美人！而且这不是普通的美人，这是王维诗里的美人！

那些个扭秧歌，赛推车，跑旱船，大头娃娃等以及敲锣打鼓对于看过见过的李长顺来说，有些俗气，甚至可以说土得掉渣，不过这已经是这个没有电视，没有手机的年代来说，难得的活动了。

关家慧跟着鼓点蹦蹦跳跳，小脸上洋溢着笑容，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连带着李长顺也不自觉的跟着蹦了起来。

狐皮帽子上插着一支腊梅，随着关家慧的身形忽上忽下，平添了几分娇憨。也吸引了李长顺的几分目光。

不是因为这支腊梅多么好看，只是它马上就要掉了！

这可是李长顺起了个大早，跑到郊外摘的，虽然今天早上李长顺的主要目的是装着去了一趟附近的村里，家里的肉吃光了。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总要有个取货的过程。

李长顺现在是不光负责自己家和爷爷家的肉食，还要加上聋老太太家。

几天前，李素贞和杜春正式入住了后院，聋老太太似乎是不想让大院里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场交易，年后这些日子表现出了对杜春特别的关心。时不时的会来前院看杜春和学文学武玩，也会给三个孩子一些糖。

学文学武在这个院子里可是生活了三年了，要是喜欢学文学武不会等三年，那就肯定是聋老太太喜欢杜春了！

李长顺还在晚饭后的八卦角听了个杜春很像聋老太太早逝的弟弟的谣言，至于来源那就不用多说了。

就聋老太太这个四合院老祖宗的名号，一般还真没人敢乱传闲话。

几天前聋老太太在晚饭后来当众来了李家，当面跟李老爹提了想认杜春做干孙子的事，当时也没关门，不少院里好信的妇女都听到了。

隔天易中海就召开了全院大会，杜春当着众人的面又给聋老太太磕了三个响头，聋老太太也给了杜春一个看着就挺厚的红包。

院里的人都是连声恭喜，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

结果全院大会结束的时候，聋老太太太高兴了，一不留神崴了脚，作为聋老太太干孙子的娘，也算是聋老太太的半个闺女了，自然而然的就去照顾聋老太太了。

一切表面上来看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丝滑又自然，就像是几个巧合凑到了一起。可是越是巧合越是显得不自然。

三大爷家，闫富贵躺在床上嘀嘀咕咕的，三大妈都睡不着了，“你身上生了虱子了？不睡觉干嘛呢？”

“素华，今天认亲这事啊，肯定是早就算计好的！”

三大妈翻了个白眼，“那不是废话么？两家不先商量好，能开全院大会认亲？”

明明是昏暗的屋子里，闫富贵的眼镜似乎是闪了一道光，闫富贵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呸呸呸，串台了，死前不结局肯定不看了的东西！

“真相只有一个！这都是李家的算计！”

三大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你是说？李家图聋老太太家的房子？”

三大爷轻笑了一声，“不是李家，是那个李素芬，聋老太太一个孤寡老人图什么，还不是有人给她养老，她能付出什么，除了后院那间房还能是什么？”

……

不仅仅是瞒不过三大爷，易中海家也进行了相似的对话，院里的老人基本都能猜出个七八分。不过知道又怎么样，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管不了。

李长顺从初三四就开始做这事，为什么都快十五了才定了下来，没别的，李素芬刚收到了老家寄来的介绍信，厂里的老王也办好了退休。

正月十五之后李素芬就是一名光荣的轧钢厂工人了！

当然了，明面上的理由可不是这个，而是需要有一个让院里人都觉得顺理成章的过程。

这不，今天一早，李长顺就背着个麻袋从外面回来，里面装着四只野鸡、二十多斤野猪肉。

给聋老太太家送了两只野鸡，五斤野猪肉。一个是给聋老太太补充补充营养，让脚伤能更快的好起来，另一个小姑这几天在聋老太太家照顾聋老太太，总要吃饭，也不能一直吃聋老太太的吧。

至少面上是这个理由！

李长顺神游天外，蹦跳的节奏都乱了，关家慧感觉到李长顺就像一个绑在身后的秤砣一样，自己都蹦不动了。

转过头来，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脸颊，嘴角还带着一丝坏笑的李长顺，不自觉的红了脸，小手在李长顺腰间扭了一下，“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事？”

吃痛之下李长顺回过神来，“什么？什么坏事？这可是好事！”

关家慧脸更红了，甩开李长顺的手，“哼，不理你了！”

看着关家慧绯红的脸颊，李长顺也八成猜到关家慧的心思了，心里想着，‘不过你这说了不理我了，还甩开我的手，你为什么不跑呢？’

‘你就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这是等着我哄么？’

‘能不能有点仪式感啊！你这样我很难办啊！’

哦，难办！那就……

李长顺探头过去，在关家慧脸颊亲了一下。

“呀！你！你坏死了！”这次关家慧真的跑了。

不过跑就对了，听没听过一句话，‘你跑，我追！你插翅难飞！’

……

两人在街上连跑带跳，连笑带闹，不知不觉天都擦黑了。

李长顺取回了自行车，驮着关家慧慢慢悠悠的往军属大院骑。

关家慧依偎在李长顺背后，小手揽着李长顺的腰，用李长顺都差点听不清的声音说道，“长顺，你以后不能在大街上亲我，让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啊！”

李长顺嘴角带着坏笑，“那是不是别人看不到的时候我就可以亲你啦？”

关家慧撅着嘴，抬起头才想起李长顺在骑车，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小拳头用力的在李长顺腰上锤了一下。

俗话说，男人的腰夺命的刀，女人的腿催命的鬼！

李长顺虽然也有六块腹肌，算得上是夺命的刀了，不过这刀也有刀柄啊，关家慧这一拳差点给李长顺锤岔了气。

地上积雪未化，路上正是滑的时候，自行车一下子就失控了，直到撞树上才停了下来，李长顺肩膀硬生生的撞到树上，树上的积雪都撞掉了。

关家慧有李长顺挡着倒是没受什么伤，就是大腿在车座子上撞了一下。

看到李长顺龇牙咧嘴的样子，关家慧知道自己闯祸了，小心翼翼的说道，“长顺，你没事吧？”

其实李长顺没啥大事，大冬天的穿的厚，李长顺肩膀也厚实，不过车子滑出挺远，力道全都是肩膀承受的，有些酸疼的感觉。

试着活动了一下，应该是没伤到骨头。

不过女人怎么能打自己男人呢？这可是家暴，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所以……

“我肩膀伤了，怎么办？”

关家慧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我们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听到关家慧声音的变化，李长顺扭过头，看到关家慧眼泪都在眼眶里了，显然是真吓到了。

“你锤了我一拳，还让我撞树上了，得让我亲两下才行。”

关家慧眨了两下水汪汪的眼睛，才反应过来李长顺没事，逗自己呢。

关家慧又锤了李长顺后背一拳，撅着小嘴委屈扒拉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坏呢！”

含着泪水的双眼如同两颗哭泣的月亮，闪烁着温柔的光芒，那娇嫩的鼻子和粉红色的嘴唇略显委屈，美丽得令人窒息。

李长顺现在就有一种狠狠欺负她的冲动，不！不是冲动，他已经行动了！

她的嘴唇微微有些凉，细细品味却有一种温暖的香甜气息，李长顺一时间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可惜关家慧还是没有学会换气技巧，估计这辈子注定是个旱鸭子了，没几分钟就推开了李长顺，气息急促了很多。

关家慧偷偷看了李长顺一眼，目光对视赶紧躲了开来，想到是自己被欺负了，又盯了过来，轻声哼了一声，小嘴又撅了起来。

李长顺轻笑着说道，“你刚才又锤了我一下，你还欠我两下！”

关家慧再次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看李长顺了。

李长顺哈哈一笑，“好啦，不闹了，再不回家天就该黑了。”

虽然闹了个小插曲耽误了一些时间，不过李长顺加快了车子的速度，还是在天黑之前到了军属大院。

关家慧从自行车上下来，盯着李长顺的眼睛捏了一下刚刚撞到的肩膀，李长顺瞬间皱了皱眉，肩膀也不自觉的缩了一下。

关家慧担心的说道，“你肩膀真的没事么？要不还是……”

李长顺握了握拳，又活动了一下肩膀，“看，没什么大事，我估计青了一块，回去揉揉就好了。”

看李长顺活动肩膀的时候表情没什么变化，关家慧也算放下了心，“你……你以后不能随便亲我，必须得我同意才行。”

李长顺笑着说道，“那我现在可以亲你么？”

关家慧看着周边或是骑着自行车，或是走路的人，娇声说道，“不行！嘻嘻！”话音刚落就在李长顺脸颊上啄了一下，接着就像是偷腥的小狐狸一样跑了。

李长顺看着关家慧的背影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