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在林子里找吃的,时不时的扒一扒积雪,时不时的抬头四处看看,发现不远处过来一个比自己大了好多好多倍的生物。
既不是抓走自己妈妈的狼,也不是抓走自己爸爸的狐狸,小兔子不知道这个生物会不会伤害自己。
赶紧把头插到雪地里,希望这個生物不会注意到自己圆润的小屁股。
虽然看不到眼前这个生物的动向,不过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特么的我真该死啊!”
小兔子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自己的尾巴处传来,接着自己整个兔身都被拉到空中。
接着一张比自己身体都大的大脸映入眼帘,大脸长叹一声,“我真该死啊!”
接着小兔子就被放到了地上,看这个生物似乎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不过那巨大的体型和身上黑黄相间的条纹,还是让自己感到十分的恐惧。小兔子连忙一蹦三跳的跑开了。
李长顺看着跑远的小兔子,“三百多斤的大棕熊我都放过了,你这三斤两斤的家伙抓了也索然无味啊!”
没错,李长顺后悔了,身为一个纵横山林的猎人,竟然对猎物动了恻隐之心,我真该死啊!
一道黄色的身影在远处一闪而过,李长顺眼睛一亮,收起自己的慈悲心,快步追了上去,不出意外的是还是出意外了。
刚追着跑了几百米就听到了一声枪响,本来漫不经心的李长顺瞬间打起了精神。
微微伏低了身子,快步向枪响的地方跑去,这是李长顺第三次在狩猎状态遇到人,之前两次分别收获了娇俏可爱的小媳妇一名。
和听话且可以发展成小弟的工具人两名。
相信这次也不会让李长顺空手而归!
距离并不远,很快李长顺就到了之前响枪的地方,还没看到人,就听到了急促的犬吠声。
想来是发现自己了,迎着犬吠声的方向走了不远,就看到了正主。
那汉子穿着一身皮装,枪口指着地面,看着李长顺的方向,脚边的狍子已经被开膛破肚了。
身边跟着两只猎犬,一黄一黑,都是中华田园犬。看嘴角的血迹,应该是刚吃了那头狍子的内脏。
汉子高声说道,“这位小兄弟!是追着这头狍子过来的?”
看到是位差不多四十+的同行,李长顺高兴的心情收敛了很多。
看对面汉子的样子,就是不想起冲突的样子,同样把枪口指向地面,高声说道,“既然是你打死的,自然是算你的了。”
两方看似都没有恶意,隔着这么远说话就没什么必要了。
李长顺拖着捷克式走了过去,到了近前也看清了这位同行的打扮。
一脸的络腮胡,眉毛胡子上都是白霜,估计在林子里待了不少时间了。
头上带着狗皮帽子,身上穿的应该是一件熊皮做的大衣,做工比较粗糙,大衣下摆的皮毛已经擀毡了,看着有年头了。裤子就是普通的军绿色裤子,膝盖带着皮制的护膝。脚上穿着一双破棉鞋。
手里拿着一把三八式步枪,一条子弹带绑在腰间,看着比李长顺更像一个猎人。
不过李长顺可是精修版的猎人,至少从卖相上比汉子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等李长顺走近了,汉子笑着说了句,“刚刚真吓了我一跳,以为碰到大虫了呢!”
李长顺也笑着,“幸好大叔你手不抖,要不然我还得吃颗枪子。”
汉子看了看李长顺提在手里的捷克式,面色抽动了一下,心里想着,‘真要是开了枪打不打的中不清楚,不过这大家伙自己绝对干不过。’
“我是庞家村的猎户,村里小年轻都叫我栓子叔,小兄弟打哪来的啊?”
看着栓子叔没什么恶意,李长顺悄悄放松了警惕,也不用随时准备着掏镜面匣子了,“我家住城里的,何雨柱,叫我柱子就成。”
栓子叔一脸惊讶的指了指李长顺过来的方向,“你是从松子林那边翻山过来的?”
松子林,听名字就知道应该是李长顺当成自己地盘的那片山。李长顺点了点头。
“哎呦喂,我说柱子兄弟,你胆子可太大了,也够幸运的,那片林子是一只狼群的地盘,可不兴随便往那边跑啊!”
李长顺面上做出一副后怕的样子,心里不自觉的笑了,那只狼群除了跑掉的两只,都进了不知道谁的肚子了。
倒是狼皮还在李长顺空间里放着。
笑着说道,“倒是没遇见,估计在哪个山洞里猫冬呢吧!”
栓子叔也笑了笑,“没准是你这身皮让那些家伙拿不准,没敢跟你照面吧。”
照面是照面了,不过一照面就让李长顺干掉了大半,以后估计都照不了面了。
“柱子,看样子你在林子里也待了有一阵了,到我那地方暖和暖和?不远,就那边。”说着伸手往身后指了指。
李长顺这会确实走了不少的路了,点了点头,“成,那就打扰栓子叔了。”
栓子叔从后腰抽出一个麻袋,把狍子的尸体装到麻袋里,“柱子兄弟,走着!”
别以为这栓子叔对李长顺一点防备没有,刚刚蹲下的时候余光一直看着李长顺这边,长枪虽然背到了背上,不过护膝上露出的一截刀把正好在最顺手的地方。
李长顺本就没想怎么样,自然也不会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引人误会。
何况两条猎犬就在一边盯着李长顺,虽然没动也没叫,不过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李长顺要是有什么动作估计会第一时间扑上来。
真是两条好狗!
见自己表面上几乎卸下所有的防备,李长顺也没什么动作,栓子叔也放松了一些。
这林子里人迹罕至的,堪称法外之地。谁也不可能完全信任一个陌生人,栓子叔也是在林子里待过十几年的人了,自然不会真的一见面就完全放心李长顺。
拎着装着狍子的麻袋,“大黄!二黑!回家了!”
‘二黑’摇着尾巴在前面走,‘大黄’走在最后面,狗头时不时的四处看看。
李长顺更想养条狗了,不管是之前见过的‘大花’还是眼前的‘大黄’‘二黑’,都是老猎人教出来的猎犬,虽然对李长顺来说,猎犬的用处不大,不过带着几头猎犬是真威风。
李长顺跟着栓子叔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座土坯房。周边树木应该是都被砍了,周围没什么遮拦,视野很好。
作为一个猎人在山里的临时营地算是比较合格的,进了屋子,跟李长顺同款的炉子,同款的床铺,除了少了个烧烤架,基本跟李长顺的山洞营地差不多。
炉子上坐着一个烧水壶,栓子叔从墙角的一个木箱子里拿出两个碗,倒了两碗热水,“柱子,喝碗热水暖暖身子。”
两个碗没什么差别,也都是从一个水壶里倒出来的,看那水壶的样子也不像什么子母壶。
两人喝着热水,身子渐渐暖和了起来,栓子叔抽个烟袋锅子,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柱子,按理说一般猎人都是在固定的区域活动,看样子你也不是头一次进山了,山那边猎物不多么?”
栓子叔说的也是实情,不过那是一般猎人,打猎除了找到猎物之外还需要运送猎物。
要知道大多的猎物都是需要用枪打的,血迹处理就是个大问题,要是在不熟悉的地方打到猎物,往回运送的时候血腥味可能引来其他的猎食者。
这就是十分危险的了,不过这些显然不是李长顺需要考虑的,自然是想去哪,就去哪!
“啊,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一头老虎,猎物少了许多,我也是想着追踪这头老虎才跑到这边的。”
栓子叔本想劝劝李长顺,不要追踪老虎的,不过不说李长顺立在一边的捷克式,这大杀器打老虎还真不是什么问题,何况李长顺身上的虎皮大衣就是实力的直观证明。
栓子叔沉吟了一瞬,才慢慢说道,“还是要小心些的好,大虫毕竟不同于其他的猛兽,不管是偷袭还是突击都比其他动物强了太多。小心为上啊!”
李长顺虽然不认可栓子叔的说法,不过也没反驳。
想到刚刚饶了一命的母棕熊,这栓子叔看样子也在这一片打猎,随口问道,“刚刚遇到一头棕熊,好像是有点不大对劲,栓子叔知道不?”
栓子叔一下站了起来,想到见到李长顺的时候两手空空又松了一口气,深深吸了一口烟,幽幽的说道,“你是见过娜娜了啊,它算是我养的一头熊吧。”
一看栓子叔的状态就知道这里面有故事,李长顺好奇的问道,“看样子那头……嗯,娜娜,比较亲近人类,这对于一头没在深山生活的棕熊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栓子叔点了点头,“是啊,可是它不肯走,我也没什么办法。”
“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跟着我爹一起进山,也是一个冬天,我们遇到了一头不知道为什么没在冬眠的棕熊。当时我爹打死了它,结果就在附近的一处熊洞里发现了娜娜。虽然不能确定,不过我爹打死的八成就是娜娜的母亲。而那头棕熊就是为娜娜寻找食物才从冬眠中醒来的。”
“那时候它很小,可能都不到半岁,我跟我爹把娜娜带回了家。我记得正好的的女儿刚满周岁,它在莪们家里待了三年,实在是它越来越能吃,体型也越来越大,我爹没办法,就打了它一顿,把它赶到了山里。”
说到这,栓子叔抽了一口烟,又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我爹之后自己进了几次山,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我知道他是去看娜娜了。”
“五年前我爹去世了,之后就是我去看娜娜了,去年的时候我进山,看到娜娜大着肚子,就跟我的女儿结婚生子一样高兴。算下来,娜娜应该也16岁了。跟我女儿年龄一样大。”
看了眼李长顺身边的捷克式,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出口。
大家都是吃猎人这碗饭的,来山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打猎赚钱,养家糊口。
一头成年棕熊的价值太大了,大到任何人都难以收起贪婪之心!
恰好李长顺就是个例外,虽然之前放过了那头母……嗯,娜娜!但是既然放过了,自然不会再去抓它,只能是算它走运了。
“放心吧,我之前遇到它的时候它应该是跟它的母亲一样,从冬眠中醒来给幼崽弄吃的。它看到我不仅不害怕,还把肚皮露出来给我摸。”
栓子叔听到这不自觉的挺直了脊背。
“那时候我就猜到这应该是一头被人类驯养过的棕熊,看在它没有攻击我的份上,我就放过它了。”
栓子叔高兴地点了点头,“柱子,谢谢你了!我替娜娜谢谢你了。”
李长顺笑着说道,“你确实得谢谢我,不过不是因为我放过了它。”
栓子叔有点不明所以,李长顺接着说道,“我在走之前给了它一梭子子弹,我相信它应该不会再对人类没有任何防备之心了。下次你要是去看它的话,我建议你最好别靠太近。”
栓子叔愣住了一瞬,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不开心了。
之前没入冬的时候,还能时不时的去看看娜娜,虽然娜娜已经回了山里十几年,不过栓子叔还是觉得娜娜就像是他的家人一样。
犹豫了一会还是认命般点了点头,“好吧,以娜娜现在的体型除了人类,恐怕是没什么东西能够伤到它。”
听到这话,李长顺不知道该不该说娜娜被老虎袭击的事,说吧,栓子叔肯定会担心。
没等李长顺权衡利弊,纠结的神色引起了栓子叔的注意,“娜娜是受伤了?还是它的孩子死了?它身边应该是有两只小熊的。”
“别急,别急,我见到娜娜的时候身上有道爪痕,还有一处咬伤,应该是跟老虎打过一架。不过它还能自己去狩猎,应该是没什么大事。两头小熊也没什么事,还冲我吼呢!”
听到李长顺的话,栓子叔才松了一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