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最大的好处就是能随时看到窗外的风景,虽然也是一成不变的景色,但也总有新开的花,和早起的鸟,能带来一丝丝的新意。
开学快一个月了,虽然气温还是不算高,不过之前随处可见的积雪已经消失了。
柳枝已经开出了新芽,在南方过冬的鸟儿也都回来了。
随处可见的绿意,耳闻目见的叽叽喳喳的鸟儿,整个四九城都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
这时候是周五的最后一节课,教室里的学生整整齐齐的坐着,讲台上面刘老师正在讲着什么,李长顺歪着头看向窗外就十分显眼了,好在刘老师也知道李长顺志不在此,不能因为李长顺耽误时间。
说李长顺一分钟,全班四五十人,那就是四五十分钟,教室里的都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可不能这么浪费时间!
继续讲课!
春天种地和秋天收地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之前到秋收的时候,几乎所有家在农村的学生都请假了。
但是现在村里播种干的热火朝天的,班级里学生整整齐齐,一個缺席的都没有。
说白了还是这个时代对知识的认可度还是比较高的,仅次于吃饱肚子。
上学的孩子都十五六,能上到高中,肯定都花了大量时间学习的,能有多少力气,就是在地里干一天也不见得能拿八个公分。
播种又不像秋收能‘拾秋’,跟吃不沾边那自然是要给学习让路了。
很快下课铃声响起,李长顺也把看向窗外的目光收了回来,不过没有直接起身,对刘老师太了解了。
刘老师是班主任,一般刘老师的课结束,偶尔是要说两句的,这是星期五的最后一节课,马上就放学了,刘老师不可能一句话不说就放学的。
班级里的同学也都知道这事,对下课铃声充耳不闻。
刘老师看大家没有因为下课铃声就开始往外跑心里有一些高兴,看来学生们还是对知识如饥似渴的!
要不要再讲一段?不好,有些学生家挺远的,不能耽误孩子回家!
“我说一件事啊!下个周末,我们学校要举办一次春季文艺汇演,演出形式可以多样化一些,唱歌、跳舞、诗朗诵,相声,小品都可以。希望大家踊跃报名!”
底下已经开始有些声音了,都是议论刘老师刚说的文艺汇演的。李长顺就不太感兴趣了,自己确实没什么才艺,硬要表演节目那就只能是三口一头猪了!
“这两天大家可以准备一下节目,下周一我来给大家记录一下,同时也会进行简单的考核。这次可是整个五中的活动,届时还会有一些相关领导来,所以要保证节目的质量。”
随着刘老师宣布完,挥手示意同学们放学了。
不过学生们没有一窝蜂的往外跑,而是三三两两的走出教室,快速穿过人群的李长顺听到他们说的,基本都是,“你要报名么?”
“你要表演么?”
“我们一起表演啊!”
同学们还是很高兴的么,相信下周能把刘老师忙冒烟了。不过这些都跟李长顺没什么关系了。
李长顺穿过人群,挤了半天才从学校出来,刚到操场,就看到关家慧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正无聊的踢着地上的小石头。
今天她扎了个双马尾,穿着粉色带碎花的棉袄,军绿色的裤子,纯手工的棉鞋。肩上挎着军绿色的斜挎包。
看着要多普通就多普通,“慧慧!”
关家慧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娇俏的小脸带上一丝喜悦,蹦蹦跳跳着向李长顺招手。
双马尾随着她的一蹦一跳,也跟着跳跃起来,普通的衣着打扮配上不普通的人,那衣服也不普通了!
李长顺脸上带着笑容,向着关家慧跑了过去。
可没有什么相拥而泣之类的狗血场面,两人中午还一起吃饭呢。
骑着自行车送关家慧回家,之后在关家慧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离开,嗯,至少李长顺觉得是恋恋不舍的目光。
路上听到一个胡同里面闹哄哄的,往那边看了看,几个人堵着胡同口,不知道看什么呢,好奇之下,李长顺拐了个弯,凑了过去。
李长顺本来个头就不低,骑着自行车,视野更好了一点。
胡同里是两伙混混打架,李长顺停下车看了好一会。
两伙人都是三个,也没人拿武器,纯拳脚。
不过周边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还有起哄支招的。相比于没什么章法的混混,这些围观的人李长顺更感兴趣。
“哎!打他屁股!屁股打不坏还疼。回家凳子都坐不了!”
“这鼻子都打破了,这是下死手啊!”
“哎呦喂,这年轻人,怎么净往头上招呼,再给人打坏了!”
“起来啊!倒地下就只能挨揍了!站起来打他。”
其实这时候所谓的混混比香江那边的古惑仔差远了,混混说的也不是那种出来混的,大部分就是无业青年,家里有个正式工,吃饱倒是不成问题了。
可是随着年龄大了,工作问题解决不了,老实肯干的或是学点手艺,干点零活。
或者出把子力气,找个正式工人不爱干的重体力临时工干干。
要是既不愿意学手艺,也不愿意出力气,那就只能是混混了。
坏事没少干,大事是一点不敢干,就是被警察抓了也关几天就放了,毕竟就是点针头线脑的事,还能枪毙了不成。
这两伙人就是这种,小错不断,大错不犯。不过在附近的人缘也败光了。
都打成这样了,也没个拉架的,都是起哄的。
看了好半天热闹,直到来了一队警察,把地上打架的六个人都带走了,这场闹剧才算结束,估计他们得在里面待一阵了。
混混抓走了,看热闹的还没散呢,李长顺寻思听听怎么回事,回头可以当个谈资。
结果听了半天,起因经过李长顺都不知道,就听这边看热闹的几个大爷大妈幸灾乐祸了。
得了,不看了,回家!
刚回到四合院,就看了一出好戏,许大茂边跑边喊,“傻柱!你这是杀人灭口!你敢说你没看秦淮茹?”
李长顺打量了许大茂一眼,右脸颊有点泛青,领子扯开线了,能看到里面穿着的绒衣,里面衬衫的领子也是歪的。
傻柱从中院跑了过来,一把薅住许大茂脖领子,照着小腿就踹了一脚,许大茂直接就跪在地上了。
发出杀猪般的喊叫,“杀人啦!傻柱杀人啦!”
声音中明显透露出一丝惊恐。
三大爷闫富贵和闫解放正在家门口看热闹,一点伸手的意思都没有。
这时候一大爷易中海从后院快步跑了出来,“柱子,你给我住手!”
傻柱对着躺在地上的许大茂又踢了一脚才停手,往后退了两步。
易中海站到两人中间,“都多大了,还打架?啊?”
看到刚进院的李长顺,又看到看热闹的闫家爷俩,“解放,还不拉许大茂起来!”
闫解放有点不情愿的看了闫富贵一眼,闫富贵眯了眯眼,向着许大茂示意了一下。
闫解放才磨磨蹭蹭的过来把许大茂拉了起来。
前院的,中院的出来了不少人,都来看热闹了。
许大茂“哎呦,哎呦!”的叫唤着。
弯着腰一手揉着大腿,一手揉着膝盖,“傻柱!我跟你没完!我这膝盖都伤了!”
傻柱抬头四下看了看,“周围人可都看着呢啊,我就踢了你两脚,一脚踢屁股了,一脚踢大腿了,你膝盖伤了关我什么事?”
许大茂瞪大了眼睛,“你要是不踢我屁股我能跪这石板上么?怎么不关你事了?”
傻柱翻了个白眼,“谁知道是不是你媳妇让你罚跪跪出来的伤!”
周围围着的不关男女老少都笑了起来,李长顺也笑了,不过笑点跟他们可能不太一样。
他们笑的可能是许大茂窝囊在家里跪媳妇,李长顺想的嘛,嗯,不足为外人道也。
许大茂显然也是跟围观群众一个想法的,刚才又是挨揍又是连喊带叫的脸都没红,这会脸红了,没准还真跪过。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周围人笑的声音更大了,许大茂现在就想脚下的这块石板怎么连个缝都没有,这往哪钻啊!?
许大茂多鸡贼啊,眼珠一转就喊道,“你傻柱厉害,刚才还偷看贾家嫂子洗衣服呢,都看愣神了,呸,真他么不要脸!”
傻柱眼珠一瞪,隔着易中海就要去打许大茂,易中海身板也不差,一辈子工人也有把子力气,架着傻柱就往后退了两步。
许大茂还叫嚣着,“看,他急了!他急了!傻柱,你敢说你没看?媳妇都要生了还惦记别人家媳妇,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傻柱眼珠子都红了,那他也没说出反驳的话,看来许大茂说的是真的了。
贾东旭和秦淮茹不知道为什么都没过来,不过贾张氏倒是跟过来了。
看傻柱的表情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周围人也不是傻子,不少人都看向贾张氏。
贾张氏也没心思看热闹了,气冲冲的往中院去了。
秦淮茹这下可要遭老罪喽!
易中海也看到了脸色铁青的贾张氏,大声喊道,“许大茂,你个满嘴没一句实话的东西一天天就知道编瞎话。谁不知道你跟傻柱是冤家,从小打到大的。”
许大茂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刚想反驳,易中海一个眼神就给瞪的憋回去了。
这一大爷还真是一大爷,一手平衡术耍的是炉火纯青。威严也是杠杠的,许大茂愣是没敢回话。
贾张氏听了易中海的话脚步停了一下,不过没说什么,很快就又走了。
一个寡妇带着个儿子能在城里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是易中海一句话能改变想法的,这会肚里一股火没地发呢。
真相都不用猜,肯定是傻柱看了,而且就像许大茂说的,看入迷了。
估计是许大茂凑了过来都没发现,也是,苏来娣大着肚子呢,这个时代大夫应该也不会科普孕妇4~6个月时候的特殊性。(知识点,要考!)
况且苏来娣第一次怀孕就碰上秦淮茹难产,早就吓破胆了。
傻柱二十多年没碰过女人,结婚没多久就怀孕,这食髓知味的再加上饿了八九个月了,有点想法也情有可原。
实话实说,秦淮茹那模样就不符合人物设定,农村穷苦人家出来的,还是三孩子妈。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天命女主呢,李长顺还看过呢,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易中海处理两人打架估计都有经验了,最后傻柱赔了两块钱医药费把事了了。
事解决了,人也就散了,不过傻柱看秦淮茹这事估计院里还能传好几天。
许大茂膝盖应该是真伤了,走路有点一瘸一拐的,不过肯定没多严重,总挨揍经验丰富,大伤小伤心里门清。
前院没热闹看了,李长顺也就回中院了,不过没直接进自己家门,看中院没什么人,点了一支烟,靠在廊柱边。
其实耳朵都快伸到贾家去了,这耳朵啊!灵着呢!
“……你不卖弄,你不见谁跟谁笑!能勾了那傻柱的魂,你个****”
“呜呜呜!”
“娘,这又不怪淮茹,你这说的什么啊?”
屋里传来了‘pia’的一声,“呜呜呜……”的声音更大了几分。
“娘……”,“你给我闭嘴,完蛋玩意,以后少跟那傻柱子来往,缺心眼的玩意。”
“还哭,还哭!?怎么,让院里的男人都来看看你?”
秦淮茹的哭声很快就小了,贾东旭也没再出声。
恶婆婆果然还是恶婆婆啊!这家庭地位拿捏的死死的。
看贾家这是尘埃落定了,这边动静小了,隐约听到何家也有点动静,李长顺又点了支烟,换了个位置,这耳朵可不是花钱租来的,不用就浪费了。
“……是不是就喜欢秦姐那样的,呜呜,亏我还给你生儿子,呜呜……”
“我不是,我没有,我那个……当时想咱儿子叫啥名呢!这许大茂冤枉我。”
“真的?”
“真的!”
“那你说叫啥名?”
“我那个,我还没想好!”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