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顺跟傻柱说说笑笑也算是不那么无聊。

很快就到李长顺几人了，李长顺也总算是真正走到白菜山面前。

一个女售货员坐在前面放的一张桌子后，桌上放着个记录的本子，边上还放着個算盘，“都要什么菜？要多少斤？”

钱二妮连忙说了自己家要的菜。

女售货员算盘拨的噼里啪啦响，身后就是一个大秤，上面放着个大竹筐。

两个男售货员已经开始往上放白菜了，挑！？不可能的，李长顺明显看到几颗白菜破破烂烂的了，最外面一层白菜帮子都折了，应该是绳子勒的。

男售货员根本没管，跟个机器人似的，就是机械的一直往上摆白菜。

女售货员也算好了，钱二妮从衣服里面掏出个小布包，看着就厚墩墩的，往手上呸了两下，刷刷刷的就开始点钱。

有零有整的，足足点了两遍，才把一堆钱递给女售货员。

女售货员也是一样的动作，呸呸！刷刷刷！动作比钱二妮熟练的多。

这些白菜都不小，四百斤差不多一百多颗。

两个男售货员手脚麻利，很快就称出四百斤白菜，招呼钱二妮看了一眼。

确认重量没错，钱二妮就开始动手往下搬白菜。

李长顺和傻柱也赶紧过来帮忙。

几人可没拿板车，都是堆到一边的地上。实话实说有点碍事。

接下来一百斤土豆就简单了，男售货员直接拎过来两个麻袋，往秤上一放，差了几斤，又从一边散着放的土豆堆上拿了几个放了上去。

傻柱也赶紧跟女售货员说道，“我家跟他家一样，也是四百斤白菜，一百斤土豆。”

女售货员看了看三人，不用说话就知道她想什么呢，肯定是以为傻柱和李长顺两人是一家的了。

傻柱笑着说道，“我姓何，何雨柱。轧钢厂食堂班长，他叫李长顺，保卫科的，我们一个大院的，我总不能看着他们娘俩搬菜手都不伸一下吧？”

女售货员一脸的不耐烦，“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家的，规定好的，一家最多五百斤。”

傻柱拍了下李长顺肩膀，“嘶，你什么眼神？你看我俩像哥俩么？他有我长的俊么？”

女售货员白了傻柱一眼，“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现在还能看到眼屎呢！就你还长的俊？可拉倒吧你！”

傻柱听了连忙伸手在眼睛上抹了一把，果然有眼屎！尴尬的在裤子上蹭了蹭。

女售货员还想再说什么，身后排队的一个汉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傻柱是我们轧钢厂的厨子，错不了，这排队的人少有不认识他的！”

后面好几个汉子妇女都出声应和着。

女售货员看着明显是有些情绪的人群，一点没露怯，“喊什么喊！？知道定量是什么意思么？知道什么是规定不？告诉你们啊！想多买的，可以，重新排队！”

这是李长顺听过销售员喊出最牛逼的话！简单说就是，还多买？排队去！牛批！

不过女售货员也确定傻柱和李长顺确实是两家的，价钱也不用另算了。傻柱直接交了钱，两个男售货员也开始称傻柱的那一份。

很快，傻柱要买的菜也都堆到了一边。

足足两百多颗大白菜，跟堆起两座小山似的。

学文学武一直盯着这边呢，也连忙跑过来帮忙，五人一起干，很快就把两堆白菜运到之前学文学武指的树下面。

兄弟俩从后腰抽出刚才带过来的短棍，学文挺直了小胸膛，“娘，大哥，快快运送军粮，此地由本将和舍弟看护，但凡少了一分一毫，末将提头来见！”

这两兄弟最近肯定在看三国！没跑了！

李长顺眼珠一转，笑着一拱手，“好！有学文学武两位将军守护此地，吾方安心！吾观二位有枭雄之姿，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马上定乾坤！二位将军必将名垂青史！”

傻柱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钱二妮脸上也带着莞尔的笑。

学文嘟嘟囔囔的念叨着李长顺说的话，八成是准备记下来准备回去在小伙伴面前装一波的！

这么多白菜摆着呢，可不是说笑的时候。

很快麻袋绳子齐上阵，三辆自行车上没一会就挂满了白菜。

为了不损伤太多的白菜，并没有绑的那么死，装的数量自然也就没那么多了，李家的白菜再运送一趟基本就能运回去了。

傻柱那剩的就比较多了，还得李长顺帮着运一趟。

一直到将近十点，两家的白菜才算都运回四合院，但是活可还没干完，地窖里属于李家的地方摆满了白菜，门口窗户下面也摆了不少。

回头会腌一部分酸菜，不过这些就不需要李长顺操心了。

傻柱直接把聋老太太的白菜运到后院，应该是聋老太太提前打了招呼，几个后院的妇女帮着把白菜都码好了。

傻柱顾不得头上的汗，跟李长顺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回来的路上李长顺才知道，傻柱这货根本就没请假，算是带薪干私活。现在得赶紧回厂里做做样子。

暂时都处理好了，钱二妮也是连忙做饭，不管是李长顺还是钱二妮都是请了半天假，下午还得去上班呢。

时间紧任务重，钱二妮做了一盆白菜鸡蛋汤，加上昨天蒸好的二合面馒头。

就算是中午饭了。

吃饱了饭，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回到厂里，李长顺先是到李老爹那露个面，算是销了假了。

这时候还是午休时间呢，李长顺也没找三队的人，直接在李老爹办公室眯了一觉。

感觉刚躺下就让李老爹给叫起来了，李长顺抬眼看了看，意识很快回归本体，抽了支烟慢慢缓过神来。

“赶紧去上班去，今天你们三队在后门那块。”

李长顺点了点头，一步三晃的从李老爹办公室走了出去。

很快找到三队的人，跟几人打了个招呼，刘队看到李长顺脸上还有睡觉压红的印子，笑着说道，“今个你跟老吴守大门吧，上午刚运了几车货，下午应该没什么事了。”

李长顺笑着点了点头，连忙从口袋掏出烟散了一波。

刘队看了看三队的人，脸上基本都是笑模样，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随后带着人去各处巡逻去了。

守着后门确实没什么事，躲在门岗里坐着，倒是没那么大睡意了，不过也不大精神就对了。

没过多久小包溜了一圈回来了，凑到李长顺跟前，“长顺，你这还迷糊呢啊？怎么昨晚到现在一点没睡？”

李长顺眨了眨眼，“睡了，就是睡的不连贯，跟没睡似的，还是困。”

睡觉要讲究深度睡眠的，深度睡眠两个小时就够，不过一般人想进入深度睡眠基本都要睡几个小时之后。

从半夜一点起来，就没消停的睡过。

“哎，今天上午，援建出发的时间定下来了，就后天！”

听到这话，李长顺精神了两分，“厂里公布援建名单了？”

小包点了点头，“嗯，公布了，就在正门布告栏那，你来的时候没看啊？”

李长顺摇了摇头，“我这哪有心思关注那个！我们院一大爷易中海在名单上没？”

小包又点了点头，“在，我还特意找了一下，易师傅真是为了贾东旭报名的？贾东旭不是说老娘痴呆不去了么？他怎么还去啊？真是像他们说的，被贾东旭算计了？”

小包一连串的问题抛了过来，李长顺发现了重点，厂里传出是贾东旭把易中海坑了的风声了！

“你听谁说易中海是被贾东旭坑的了？”

小包一脸急切的接着说道，“你先说是不是真的啊？你不是跟贾东旭关系不错么？”

虽然没有故意的成份，不过易中海还真是让贾东旭给坑了，不过这话肯定不能跟小包说啊。

“哪有的事！都是瞎传，赶巧发现贾东旭他娘的病了，至于易中海怎么还是去了，那我就不知道了。”

小包撇了撇嘴，“哪能是瞎传，有人都看到他们师徒两个吵架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还看到易中海自己吃饭呢，平常他们两个都在一起的，空穴不来风，这事啊八成是真的。”

这李长顺倒是不知道，小包笑眯眯的接着说道，“我看啊，易师傅得在大西北重新琢磨个养老人选了。”

……

浑浑噩噩过了一下午，果真是没什么事，终于能下班了，到正门布告栏那，果然看到了红纸写的名单。

易中海的名字很好找，除了打头的一排八级工名单，第二排头一个就是易中海。

一大爷算是彻底告别四合院了，等李老爹出来，跟李老爹一起回了四合院。

钱二妮已经把晚饭都做好了，白菜土豆炖肉，李长顺想起窗外摞的白菜，这怕是以后的主食了，难受！

回头还得回村里收罗一番，要不然天天白菜土豆得吃吐喽！

有小包今天说的话，李长顺吃完饭往贾家跑了一趟，刚一进门，就看到贾东旭正在屋里坐着抽烟呢，看着面色不大高兴。

“东旭哥！”

贾东旭回头一看是李长顺，‘嗯’了一声，“坐吧！”

李长顺自顾自点上一支烟，“听说你跟一大爷吵架了？”

贾东旭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我听人说你俩中午都没一块吃饭，厂里可都传一大爷去援建是让你坑了。”

贾东旭长叹了一口气，“确实是啊，可是我这也没什么办法啊！我陪着师傅去找杨厂长了，可是名单都已经报上去，定好了，尤其是我师傅还是七级工，那边的岗位都给安排好了，真要是说不去就不去了，这轧钢厂怕是也待不下去了。”

最后的结果倒是跟李长顺最开始设想的差不多，不过过程跟李长顺想的完全不一样，这也就导致现在贾东旭心里明显是对易中海有了几分愧疚之心。

不过人肯定是分个亲疏远近的，相比于易中海，还是跟贾东旭关系更好一些，“你不是都答应给一大爷养老了么？这眼看一大爷就要走了，面上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不然别人说闲话可不大好。”

贾东旭点了点头，“我也知道，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好一点？”

“之前我不是换给你不少票据么？你再弄点方便带的，吃的用的，给一大爷送去，体积弄大一点啊，让人一眼能看到那种，这面上不就好看多了么！”

贾东旭点了点头，“行，这事我明天就去办。”

“现在也别在屋里待着了，赶紧去一大爷家献献殷勤，不然一大爷在院里说你两句，你这名声可就真的坏了。”

贾东旭一听在理，烟也扔了，直接奔易家去了。

第二天，包括易中海在内的援建人员都没去上班，贾东旭中午在食堂吃了一口饭就跑了出去。

下午临上班才跑了回来，手里拎着两个网兜，麦乳精，水果罐头，烟酒糖茶都有。

有相熟的工人打趣道，“哎呦喂，贾东旭，你这是花了多少钱啊？日子不过了？要不是知道你孩子都好几个了，还以为你这是要去见亲家呢！”

贾东旭也是一脸苦笑的说道，“哎，我师傅明天去援建去了，听说那边条件挺艰苦的，怕是不好弄这些东西，先买上一些备着总是好的。”

这消息很快就在厂里传开了。

旁人听了对贾东旭的评价也是上了一个档次，就贾东旭手里这两个网兜，怕是得花一个月工资。

就不说买这些东西的票据了，足可见师徒两个的关系了。

厂里贾东旭的负面消息瞬间少了很多。

贾东旭倒不是真的就做表面功夫，晚上就把东西都给易中海送了过去。

“师傅，到那边缺什么少什么的写封信回来，一大妈这您不用多惦记，有我在呢。”

易中海这两天也想清楚了，或者说认命了，好在自己年龄还不算太大，看贾东旭的态度也挺好。

等自己回来养老问题应该是不用愁了，心里也是好受了许多。

晚上留贾东旭在易家吃了顿饭，师徒两个都喝了不少，聊了不少。

第二天上火车的时候，易中海还没太醒酒呢。

留下的二大爷三大爷威望根本就不够，四合院算是彻底结束了大爷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