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嗷”的一声惨叫,就捂住了冒血的左耳朵,王安紧跟着右手的棍子就抡了下去,脑瓜子,胳膊,肩膀子,可哪抡!
打的这人嗷嗷惨叫,抱头倒在了地上,却因为大54的威慑,不敢还手,就那么挺着挨揍。
谁管你是站着还是倒着,棍子是肯定不能停的,也不管你是腰上屁股还是大腿上,可哪儿抡哪儿!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人就躺在地上直哼哼,一点儿没了刚才的硬气劲儿,和叫嚣时的那种要钢一下的气势了!
老老实实的侧躺在地上哼唧,也不知道是不能起来了,还是不敢起来了!反正就那么躺着!
王安打了多少下也没记住,不过也是累的气喘吁吁,这抡棍子打人,比抡斧子砍树还累挺!
王安从抡棍子到开枪再到抡棍子,直到打人结束,时间并不长。
可进屋的这几个人,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的,喘气都不敢大声的喘,就那么老老实实的瞅着!
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话说的一点错儿没有!
王安的这一手狠辣劲儿,彻底把包括苏广志在内的几個人,全部镇住了!
其实王安之所以能镇住他们,靠的并不光光是狠辣劲儿!民风如此彪悍的地方,狠辣的人实在是多了去了。
现在的王安,在这些人眼里,就像一个疯了的杀人狂魔一样!
因为杀过人的人,平时看不出来,可一旦发起火来,就带着一股要杀人的戾气!
戾气这种东西,有的人管它叫杀气!
其实它们是不同的,杀气比较单一,而戾气可以包含杀气,但不仅仅是只包含杀气!
暴恶、残忍、极端、狠辣等等负面情绪都包含在内,比杀气的程度,要深很多很多。
戾气,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一种感觉!当它作用在普通人身上时,那就是让人心里害怕,恐惧,直接畏惧不前!
所以,当王安一下接一下的抡棍子的时候,这种散发的戾气非常浓郁!
也就让进屋的几个人,深深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害怕!什么叫恐惧!什么叫屁都不敢放一个!
也明白了真正的“大溜子”,是什么样的存在。
只靠着心里的那一点热血上涌,是什么用都不管的,何况本来就是跟自己关系不大的事!
王安喘了几口粗气,平静下来后,又变成了之前笑呵呵的模样,对苏广志说道:“苏大爷,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
看着王安的大脸,变得比说的还快,直接从浑身戾气变成了满面春风,众人不由打了个冷战!都在心里犯起了嘀咕:这特么到底是人还是狗!
王安假装想了想,然后笑着说道:“噢,对了,是三头野猪和一百二十多块的买药钱,让这两个癞子抢去了!”
又喘了几口气,然后不笑了,变得异常严肃的说道:
“苏大爷,你看这事儿该咋办啊?像这种人民群众的害群之马,咱们一定要谨慎对待,从严从重处理才行啊!不然这么多同志可都看着呢,得给咱们的同志们一个交代啊!”
得了,这就开始上岗上线了!事情,一下子就变得无穷大了!
王安说完,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
这是狂揍一顿不解气,还要把麻癞子两人送进去啊!
苏广志在苏家屯说一不二,可眼前也发愁了,主要还是惹不起拿着大54的王安,而且听说王安还有一帮哥兄弟,整个就是一群大溜子,一帮活土匪。
王安要是知道苏广志这么想自己,肯定哈哈大笑,一帮狐朋狗友而已,哥兄弟个嘚儿啊!
而且钱和猪肉还在这摆着呢,这么多人在场,根本不能糊弄。
虽然王安都快把麻癞子哥俩打死了,可这都是麻癞子哥俩技不如人,没打过人家而已!
没毛病,这年代,打架不丢人,那叫爷们儿!
但打输了可就丢人了,哥俩没打过人家一个,这就更丢人了。
平时坑这个,癞那个的,碰着狠人就啥也不是了,让人家一个人打成这逼样!以后屯里人,都瞧不起他两也不会怕他两了。
“那爷们儿,你说该咋整?”苏广志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啥好办法,直接问道。
王安笑呵呵的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咋也不能报公安啊,我这人比较大度,这样吧,同志们都在这儿呢,也做个见证,赔钱了事,苏大爷你看咋样?”
这也正是苏广志想看到的,早点解决,早点利索,为这么两个废物耽误功夫不值得!
主要送公安还影响苏家屯的名声,如果苏广志不是这苏家屯的大家长,才懒得粘这些破事儿呢!
这年代,大队书记在屯子里的权利,可是相当大的,因为每家每户的钱粮都在它手里攥着,而且非大家族的人当不上!
所以,每个屯子的大队书记,基本都是说一不二,品行好的大队书记,对屯里的村民来说那是福气!
品行不好的,那简直就是比恶霸还恶霸,都不如好土匪!不听话的处处给你穿小鞋!
所以,屯里的大事儿小事儿,解决不了了,那都得找大队书记解决!
这种影响力,直到分田到户之后,才慢慢消减。
“那爷们儿,你说赔多少合适啊?”苏广志问道
王安收起那桌子上的120多块钱,然后笑呵呵的边说边算道:
“三头野猪,一头约莫50多块钱,三头最少160,还有120块钱,总共280,凑个整,他两一共赔偿给我们300块,这事儿就了了,大爷你看咋样?”
苏广志抽了抽嘴角子,这大溜子,比特么麻癞子还癞子啊!
屋里的众人也懵逼了,这一屋人又没有瞎子,你都收走120多了,还得再算个120,还特么好心的凑个整,这不是讹人吗?
木雪离更懵逼了,姐夫这也太霸道了,都把人家打残了,还得光明正大的讹人家,讹人家也就算了,好像还很大度很吃亏的样子,咋这么离谱呢?
看着众人似乎有些疑惑不解,王安大声解释道:“咋的?抢劫还有理啦?我说的叫赔偿,不是把东西还给我们就拉倒,那我们的东西归还给我们,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那能叫赔偿吗?”
王安喊完,众人瞬间就明白了,就是硬讹呗!
谁让这哥俩抢劫完了还打输了,打输了没道理可讲。
苏广志犯难了,这哥俩虽然都这逼样了,可还在昏迷着呢,想了一会儿,眼睛一亮。
对着那个站着一直不说话的女人说道:“方秀娥,你别不说话啊,你家的事儿,你咋说?”
方秀娥满脸面无表情:“我不管,我没钱”这话说的,没有一丝人类的感情在里面。
苏广志皱起了眉头,似乎也知道些什么,没再理会方秀娥,左右打量,突然看到了两条戳在炕梢的俩条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