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颇有前景,研究得当,不失为杀招。”
李相成的法术,携带了幻术的成分,并且造势先声夺人,虚实相间,很容易就让人猝不及防。
“可是十三叔公不准我修炼,说是花拳绣腿。”
李相成委屈地道。
“哈哈,十三叔公也是为你好,你现在还小,修为是练气四层没错吧?”
“没错。”
“你法力有限,这个法术立意很高,想要达到预想的效果,我推测起码要到练气后期修为,你还差得远呢!
十三叔公不让你练,不是劝你放弃,是希望你将这个时间放在吐纳上,我们修士,修为才是根本。”
若修为跟不上,将法术钻研得再透彻有什么用?
不一样还是不够法力施展吗?
李相成明白兄长的意思,脸上露出纠结的神情。
“可是我不想放弃,我好不容易才想到这個法子让奔浪拳变得厉害些。”
奔浪拳?
李相鸣讶异,这是李家收录的一道低阶水系法术,他也曾学过几天,终因其攻击手段单一而放弃了。
“你是说你这门法术,是从奔浪拳改进而来?”
“是的,我修炼奔浪拳六年,才想到这么个法子。”
闻言,李相鸣不由重新审视面前这个孩子,要知道刚才的法术虽然华而不实,被一击而碎,但在他眼中,是有潜力的,而且跟奔浪拳已经完全不像了。
这里的不像,不是指样貌,而是指法术的内核。
换言之,李相成年仅十五岁,自创了一门法术。
这种事情他在绿云洞听都没听过,不由问道:“相成,你很有天分,平常都是你一个人钻研这门法术?”
“不是啦,我刚开始有这个想法时,不懂怎么实现,是十三哥帮我,给了我很多建议,我才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
我将这门法术命名为‘魅影骇浪’,如果能达到十重浪潮,且都让人捉摸不透,才算成功。”
魅影骇浪?
李相鸣暗自点头,觉得很形象,不过想达到李相成的最终预想,恐怕练气后期修为远远不够,至少也要筑基,甚至要到操控蛇妖的黑袍男人的境界。
想到这里,李相鸣目光变得欣赏,他这位族弟是天才啊。
不过李诚祀担忧的也有道理,一味钻研法术,忽略了法力的积累,反受其咎,自己应不应该帮助李相成呢?
望着李相成期盼的目光,李相鸣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帮。
他知道少年人最需要自豪感,李相成现在肯定很兴奋,很希望得到认可,他不能打击这孩子。
至于十三叔公的话,暂且搁一边去吧。
将心比心,如果是他在十五岁的时候自创了一门法术,肯定也很希望有人帮自己完善,而不是禁止自己修炼。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要问清楚:“你说之前一直都是十三哥帮你,这次怎么突然来找我?”
十三哥是指李相画,在相字辈以天资聪颖出名,据说还是个阵法师。
“十三哥进警务堂了,无暇顾及我,听闻十九哥你是绿云洞出身,所以想着......”
李相成还有些不好意思。
警务堂?
李相鸣听到了在意的词语,未曾听闻李家有警务堂呀,李家的安保这两年一直都是除妖堂做的,难不成是新成立的机构?
若有所思间,李相成的目光从急迫变成失望,李相鸣不由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好,我答应你,你有空可以过来找我。”
“太好了。”
............
时间过得很快,李相鸣在泰来峰已经住了十天,每一天都很充实。
特别是最近帮助李相成修炼‘魅影骇浪’,反而让自己对法术有了新的理解。
终于,李谦雄的任命到来,负责通知李相鸣的是李谦远。
“让我去青苗院当教习?”
李相鸣着实吃了一惊,青苗院是培育李家年幼修士的地方,他自己还拜着绿云仙子为师,而且才十八岁,哪有资格指导别人修炼?
“我也不知道家主怎么想的,青苗院里的教习,没有八十,也七十好几了,基本都是一些闲赋在家又坐不住的老头子充当,你跟他们想必也没几个话题。”
李谦远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家主有别的话带给我吗?”李相鸣忍不住道。
“没有,你一切从权。”
闻言,李相鸣止不住腹诽,李谦雄也不怕自己教坏小孩。
无奈家主的命令就是天,李相鸣只能听从,收拾收拾东西就去了青苗院报到。
青苗院位于外庭,只不过不在前山,而在后山。
后山僻静,还有大把空地,青苗院其实就是一座孤零零的院落,不过这处院子比李相鸣住的地方大多了。
接见李相鸣的果然是个花白胡须老头,据他介绍,是大房的李诚启,练气八层修为,同时也是青苗院的院长。
“我收到家主的传信,你就是相鸣吧?”
“正是小子。”
李诚启老相严重,满脸皱纹,耸拉的眼皮将双眼遮挡,只露出一丝混浊,与神采奕奕的李诚陆简直两个极端。
不过好在脑子很清醒,给李相鸣交代得也很清楚。
按照安排,李相鸣要指导六个小孩——李家青苗院的教学制度主要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蒙学制,统一安排上课,教孩子们读书认字,时间一般在两年左右。
两年之后,便进入带班制,由一个教习指导若干孩子修炼,直到毕业。
毕业时间也有规定,比如一个李家孩子,从七岁检测出灵根,送进青苗院蒙学两年,九岁安排教习指导修炼,十五岁毕业。
也就是说,正常的学制是八年。
毕业之后不能留在青苗院,当然李家也不会马上安排工作,至少还有五年时间自学,或者找族人学艺,直到二十岁才正式开始为家族做事。
不过现在李家处于特殊情况,十五岁以上修士就要出世。
了解青苗院的基础制度后,李相鸣换上教习的衣服,由李诚启的带领下来到院中一间厢房,厢房被改造成学堂,里面已有六个孩子,五男一女。
李诚启开门见山:“你们的教习因事调动,去了别处,以后就由你们十九哥教导你们。”
说到这里,李诚启回头看了一眼李相鸣:“你们十九哥年纪轻轻,已然练气六层,平常修炼定然刻苦,莫想在他手底偷懒。”
李诚启一语双关,既督促孩子们,也在鞭策李相鸣,估计他也想不清楚为什么家主会安排一个毛头小子过来吧?
很快,李诚启离开,学堂只剩下李相鸣和孩子们。
面对新教习,孩子们明显有些局促,表现得十分听话,唯有一人好奇地盯着李相鸣。
李相鸣注意到这份目光,回视过去,从座位分布来看,这些孩子大致分成三拨,左边的是个女娃,中间的是四个小男孩,右边的是个稍大点的男孩,刚才也是他在偷瞄李相鸣。
见状,李相鸣微微一笑,尽量留一个好印象。
“我叫李相鸣,相字辈排行第十九,是你们的兄长,不要紧张。先介绍下自己,你们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