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这样形容,倒也不算错,但归墟符纹只有储存法力的作用,不像丹田能够温养法力。”
“就算你长时间不用,里面的法力也会自行消散,当然,放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听到这里,李相鸣心头大喜,这归墟符纹简直为他量身定做!
因为邪恶绿袍的缘故,他一直不敢随意动用法力。
这导致他在斗法中,很不自在,有时候生死关头,还要考虑使用法力的后果。
但如果刻画归墟符纹,就没有了这个后顾之忧。
当邪恶绿袍躁动,他大可解封符纹里的法力,稳住对方。
而他本体,能够发挥百分之百的战力,不再像现在这样,畏手畏脚。
看着李相鸣激动的模样,李谦雄笑了一下,示意其冷静下来。
“这几天将捕兽房的事务安排一下,然后回来泰来峰,你二伯公会带你去沈家。”
“沈家?”
李相鸣有些惊讶,初听符纹,他还以为是李辉南出手呢。
“沈家世代钻研符纹,是章宁府有名的符纹世家,你太伯公的符纹术,就学自沈家。”
“当然,沈家教给你太伯公的,不过是皮毛。”
“也就你太伯公天资卓越,自行领悟個中精髓,不仅成为罕见的符纹师,更是根据'飞焰轮'独创了属于我们李家的同名符纹。”
“但因为缺乏后续的符纹传承,加上你太伯公一心想要迈入金丹,所以就搁置了符纹一道。像归墟符纹这等高级符纹,你太伯公也不会。”
“原来如此。”
李相鸣点了点头。
符箓一道易学难精,符纹分支难学亦难精。
李辉南固然有天赋,但没有传承,又没有人指导,显然无法跟沈家这种符纹世家相提并论。
“沈家愿意出手,家里想必花费不小代价吧?”
李相鸣小心翼翼地问道。
“无价!”
李谦雄瞥了一眼李相鸣,“你以为归墟符纹是什么大路货?就算把你的泣灵荒天索交给沈家,也换不来这样一个名额。”
“啊?”
李相鸣失声,极品法器也比不过一道符纹?
看到李相鸣的震惊,李谦雄解释道:“并不是说归墟符纹比泣灵荒天索值钱,而是他们这些符纹世家,不允许这种高级符纹外泄,你就是拿刀砍他们的头都没用。”
闻言,李相鸣默然。
沈家的高级符纹,就跟李家的传承法术“飞焰轮”一样,是秘而不宣的东西。
李家每一代都有人研习飞焰轮,如辉字辈的李辉南,诚字辈的李诚康、李诚庚,谦字辈的李谦雄,还有相字辈的李相裕等等。
仅李相鸣所知,李家就有五个人掌握飞焰轮。
再往上,李家还有数百年的历程,会飞焰轮的就更多了。
但这么多年来,李家的飞焰轮从未外泄过。
一开始李相鸣也疑惑,因为李家不仅被灭族过,辗转在历南道的时候,也多次经历存亡危机。
他不信没有人惦记李家的金丹传承。
事实上,李家不止一次被惦记过。
根据族志的记载,李家在韩江府的时候,曾因为矛盾分化过数条支脉。
除了李辉南这支,因为早早南下章宁府,投靠恒月门,没有过多受到觊觎。
其他留在韩江府的支脉,都曾被外敌逼迫过。
而这些李家人的态度,异常坚持,哪怕亲爹亲儿子死在面前,甚至宁愿自毁神魂,也没有人透露半个关于飞焰轮和其他核心传承的秘密。
看到这些记载的时候,李相鸣大为震惊。
在他看来,功法哪怕再高级,也不如族人的性命重要。
毕竟交出去,自己又不是没有了。
但善于计较利益得失的家族修士,在保护传承方面,拥有着不可动摇的底线。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不是独属于李家的现象,但凡是存续年代长点的修真世家,都有这个作派。
沈家同样如此,对传承符纹看得比命还重,不管是拿灵石,还是刀枪塞他们嘴里,都没用。
当然,低级的符纹还是可以从沈家身上获取的,他们家以此为生意。
“那沈家为何会同意给我刻画归墟符纹?”
李相鸣疑惑问道,按照李谦雄所言,归墟符纹可是罕有的高级货。
“因为我们不是外人,你太伯公跟沈家有过情谊,曾将一个凡俗女儿嫁给沈家,所以我们两家算作姻亲关系。”
“后来你谦夏叔又娶了沈家女儿,生下相裕,虽然谦夏因为探索赤焰灵火不幸身故,相裕的母亲也返回了沈家,但我们两家之间,还有着相裕这个联系。”
“相裕不仅继承了赤焰灵火,还继承了我李家的飞焰轮,自身又是极品火系的双灵根种子,仅从天赋来说,你大哥相仁都要稍避锋芒。”
“所以沈家很重视相裕,每隔三年,都要亲自检测相裕的修为,顺便帮他加固赤焰灵火的封印符纹。”
“如今三年之期将至,家里要将相裕送过去,鉴于你身上绿袍的特殊性,这次家里特意向沈家申请,让你一起过去刻画一道归墟符纹。”
“归墟符纹是好东西,沈家从来没有对相裕以外的外姓人刻画过如此级别的符纹,家里费了很大的口舌和精力,你要好好珍惜。”
“是!”
李相鸣郑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家主只提到口舌,但他知道,李谦雄只是不想给自己太大压力。
家里必然承诺了沈家很多东西,才换来这一道归墟符纹。
别的不说,仅是人情就够李家吃一壶了。
有时候,人情才是最有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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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李谦雄和族老们送走,李相鸣心情激荡,终于他也薅了家族的羊毛。
不枉费他这几年来如此努力。
想了一下,李相鸣在猴儿谷召集捕兽房的成员,打算重新安排一下工作。
他将捕兽房的工作内容,分为探索蒲阴山和猎杀妖兽两大部分,每部分安排两支小队,又采用昔日警务堂的轮岗制度,以两个月为期,相互轮换。
“三哥,我不在的时候,你负责捕兽房的一应事务。”
李相鸣交代道,李相传身为副掌事,又比自己早来一年蒲阴山,熟悉捕兽房与周遭环境,让他当代掌事,是最好的选择。
“明白。”
接着,李相鸣又将自己的小队交给了李相风,同时让他们将猴儿酒馆的经营,移交给家里。
捕兽房作为武力机构,不好一直控制酒馆,所谓术业有专攻,猴儿谷的产业,应该交由市锦房负责打理。
但他还是交代了李相画所在的巡检房,让他们照顾猴儿酒馆。
蒲阴山附近的散修桀骜不驯,闹事也是常有的事,市锦房里多是练气初、中期修士,不一定能镇压得住这些人。
至于蒲阴山会馆,则依旧留在捕兽房手里。
因为蒲阴山会馆不是一个机构,而是一个平台。
家里即便插手进去,起到的作用也只是维护这个平台。
但平台不需要维护,除非是一些重要的会员受到人身威胁,李家适当出手给予庇护。
谁来庇护?还不是捕兽房,所以何必多此一举。
当然,李相鸣也有自己的私心,假以时日,蒲阴山会馆壮大,捕兽房源源不断给家里输送席位费之时,身为掌事的李相鸣,话语权难道不会大大增加吗?
等大家离开,李相单独将赵金斗等一众游商的传音符交给跟在自己身边最久的李相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