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琬调教的妖兽是一只狸猫,有点像是碎玉狸,但却是另一个品种。
而李相鸿放出来的则是一头黑背犬。
一猫一犬,都还只是妖兽,没有诞生灵智,更没有修为在身上。
所以李家也没有更换场所,直接就在茶室里让两头妖兽相互争斗。
狸猫被治愈后,很有精神,但黑背犬体型更大。
仅仅几个照面,狸猫就落入下风,四处奔跑躲避。
而黑背犬紧追不舍。
“体型差距,龚琬估计是过不了第四关了。”
李谦远神识传音,说出自己的看法。
“未必!”
李相鸣微微摇头,妖兽不同于野兽。
妖兽的实力,取决于受灵气影响的程度。
虽然妖兽没有修炼之法,无法将灵气转化为妖力,但常年吐纳灵气的它们,已经将身体改造成了非凡之躯。
有的妖兽即便吸纳灵气,体型也不会变大,但不意味着他们的实力没有变强。
用体型来概括妖兽的实力,显然有些不太恰当。
而且既然育兽房说了对决双方是同级别的妖兽,那么狸猫的实力绝对不亚于黑背犬。
果然,在一顿乱跑之后,狸猫回过头,找准机会,凭借敏捷的身体,穿过黑背犬的腹部,并在其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抓痕。
“嗷!”
黑背犬低吼,似乎要发泄怒火,扑向狸猫。
它的攻势如同疾风骤雨,然而狸猫却以灵活的身法巧妙化解。
这個小家伙在狭小的空间内辗转腾挪,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甚至眼中闪烁着狡黠之光,开始利用环境,诱使黑背犬陷入自己布下的陷阱之中。
“有趣,龚琬这狸猫看似小巧,却颇有智谋。”
李谦远忍不住点头,算是承认李相鸣之前的话,他注意到狸猫每次行动前的微妙停顿,那是在观察,也是在计算,每一动皆是攻防兼备。
随着战局的推进,原本占尽体型优势的黑背犬竟渐渐显得被动。
几次攻击落空后,黑背犬的体力和耐心被逐渐消耗,而狸猫却像是舞蹈于刀尖上的艺术家,每一次反击都精准狠辣,在黑背犬的皮毛上增添了好几道血痕。
“呜呜!”狸猫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声,似是在宣告自己的胜利,它忽然加速,绕至黑背犬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跃而上,紧紧锁住对手的脖颈。
黑背犬挣扎几番,最终力竭,不甘地趴在地上,喘息声沉重。
而狸猫则昂首挺胸,站在其背上,傲视四周。
“好聪明的小家伙!”
李谦远赞叹不已,对龚琬的驭兽水平青睐有加。
表面来看,狸猫是凭自己的实力赢下黑背犬,龚琬并没有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增强其战力。
但要知道,狸猫原本伤势严重,实力十不存一。
龚琬不仅治好了狸猫的伤势,更让原本担惊受怕的狸猫全力去战斗。
只凭这一点,龚琬这个驭兽师就是合格的。
“龚道友厉害啊,恭喜通过我们李家的考核。”
李谦远率先上场表示恭喜。
龚琬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谦虚地道:“运气好。”
“这半个月来,仅有你一人通过第四关,这可不是运气,如果非要归于运气,那我想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李相鸣微微一笑,拿着一个小布袋递过去。
“这里面是龚道友的通关奖励。”
奖励?
龚琬心中欢喜,连忙接过布袋,神识一扫,里面果然是10块晶莹剔透的灵石。
“多谢李道友。”
龚琬道谢,李相鸣趁机问道:“不知龚道友师承何处?可有意愿入我李家修炼?”
“在下师承霸柳县金鹏堡......至于加入李家,请容我考虑一下。”
龚琬低下头,有些不敢说话。
当归山李家位于蒲东,而他常年混迹蒲水坊市,说实话,他不愿意离开这里。
见状,李谦远、李相霆等人都露出愤怒的表情。
人人都知道,李家愿意付出10块灵石,是为了招募驭兽师。
如果不是为了李家,又何必来此?
那些三脚猫驭兽师过来混吃混喝也就罢了,龚琬有这等本事,难道也是为了灵石而来?
李相鸣的表情倒是正常,有本事的人吃不上饭并不奇怪。
要知道龚琬所在的地方,可是蒲水坊市。
这里根本没有野生妖兽出没!
他的本事,又能被多少人熟知?
“龚道友,恕我直言,蒲水坊市是很多人的天堂,但不会是驭兽师的天堂,如果你想在驭兽一道更进一步,要么加入腾蛟坊等大商会,要么离开蒲水坊市。”
李相鸣说的很直白,蒲水坊市虽大,却没有驯化妖兽的机会。
因为驭兽,需要给妖兽提供足够广阔的活动空间,而寸土寸金的蒲水坊市根本不具备这个条件。
就算是腾蛟坊这等大商行,也没能力在蒲水坊市修建兽场,他们的灵宠,全部都是驯化好了之后才运来坊市卖。
像龚琬在蒲水坊市,最多给灵宠看看病,指导一下灵宠的发展方向。
而这些,显然无法提升其驭兽水平。
当然,加入腾蛟坊,搭上其背后的罗烟商会,或有不同,
因为罗烟商会有自己的驭兽传承,并且培育妖兽超过五百年。
如果龚琬进入其中,必有所得。
但问题是,罗烟商会需要龚琬吗?
这个问题,没有人比龚琬自己更清楚。
双方沉默了一会,龚琬轻叹一声:“我在蒲水坊市尚有一家老小,当归山未免过于偏远。”
“何不将他们带到当归山?”
李相鸣缓缓说道:“我家中灵脉,正适合修炼。”
闻言,龚琬沉吟不语。
对他而言,受雇于哪家势力都差不多,只要待遇过得去。
但他不希望一辈子都受制于人。
倘若举家迁往当归山,血脉都在李家庇护之下,那他还能脱离李家吗?
“龚道友放心,加入我李家有多种办法。”
仿佛看出了龚琬的想法,李相鸣轻声笑道。
“哦?”
龚琬好奇地道:“请细说来。”
“这第一种办法,便是担当我李家的客卿。”
李相鸣观察龚琬脸色,发现其有些不自然,当即明白对方所担心的正是成为客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