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得知,最近胡夫金字塔出了一些奇怪的现象。
据说,在月光之下,金字塔的某些部分会偶尔闪烁出奇异的光芒,而且在金字塔内部深处,能够听到了低沉而有节奏的声音,那声音既非现代机械所能发出,也不似自然界的任何声响。
于是,埃及古灵阁闻声而动,派遣解咒员来这里调查。
比尔就是其中之一。
比尔热情地接待了肖恩和薇薇,并提议带他们通过专用通道参观胡夫金字塔,亲自担任他们的导游。
两人对此欣然同意。
于是,比尔带着两个人穿过了熙熙攘攘的游客群,在一个拐角处,走上了一条专为考察团队准备的僻静通道,这条通道直通金字塔的核心区域。
一正式踏入金字塔,肖恩感受到了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
越往里走,越是如此。
肖恩猜想应该是和金字塔内部的氧气含量有着些许的关系,或许是因为空间相对封闭,氧气流通不畅所导致的。
比尔打开手电筒,光线在粗糙的石壁上跳跃。
他一边引领着肖恩和薇薇前行,一边介绍着,“胡夫金字塔,是古埃及文明的杰出代表,它的建造之谜至今仍让人叹为观止。”
“你们现在所看到的这些石壁,每一块都经过精心雕琢,重达数吨。”
“我们推测,可能是古代的巫师借助他们的神秘力量,将这些巨石搬运并堆砌而成的。”比尔解释道。
“那個时候就已经有巫师的存在了吗?”肖恩突然提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门口胡夫金字塔的介绍上写着,这座金字塔的建成时间距今已经有四千五百年了吧?”
“是的,哈克先生,你的记忆非常准确,”比尔点了点头,“胡夫金字塔确实有着四千五百年的历史。而关于巫师,按照埃及的说法,你可以称他们为祭司,他们是古代埃及社会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你也知道,我们英国的历史最早只能追溯到罗马时期。”说到这里,比尔笑了笑,“因此,我们的魔法史研究也只能最早追溯到那个时期。”
“相比之下,古埃及的文明和他们的‘魔法’实践,无疑有着更为深远的历史根源。”
“古埃及的法老被誉为神的孩子,他们和荷鲁斯、拉、阿蒙等神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身为大祭司亦是如此,他们被是神的仆从,掌管着各个神殿和国家的一些事务。”
“据了解,这些祭司会根据自身的性别分为男祭司和女祭司,从而负责不同的事务;通过自身魔力的高低分为高级祭司和低级祭司,从而来选择负责神庙或者是丧葬的职责。”
“而他们与我们不同的是...”
说到这里,比尔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下来。
“而我们与他们不同的是,我们的巫师在历史上并没有像古埃及祭司那样拥有如此显赫的地位和明确的职责划分。”比尔的声音略微低沉,似乎在思考着两者之间的差异,“在我们的文化中,魔法更多地被视为一种隐秘的、个人的力量,而非像古埃及那样,成为国家与宗教体系的一部分。”
“古埃及的祭司们,他们的魔法实践与国家的兴衰、王权的更迭紧密相连,甚至在某些时期,祭司集团本身就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政治力量。”
“还有...一个重要的区别。”
说话间,三个人已经走到了一处石室。
石室不大,四壁由粗糙的石块堆砌而成,给人一种压抑而神秘的感觉。
石室的中央摆放着一尊破损的石像,石像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但仍能辨认出它曾是一位威严的神祇或法老的雕像。
“什么区别?”肖恩接着比尔刚才的话开口问道。
他注意到一旁薇薇的目光在石室的每一个角落游移,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他们的魔力可以靠血脉传承。”比尔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在石室里回荡,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迎着石室里忽明忽暗的灯光,比尔的面容显得格外凝重,“在古埃及,祭司们的魔力往往是通过血脉传承的,这意味着他们的魔力是与生俱来的,而不是通过后天的学习或修炼获得的。”
“这种血脉传承的魔力,使得古埃及的祭司们在出生时便拥有了与众不同的力量和天赋。”比尔继续说道,“他们能够与神灵沟通,掌握着许多超越常人的知识和力量,这也是他们为何能在古埃及社会中拥有如此高地位的原因之一。”
“血脉传承...?怎么可能做到?”肖恩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骤然一变,“难道说……他们通过近亲结婚来保持魔力的纯正,并且搭配...”
“就是你想的那样。”比尔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在古埃及,为了确保魔力的传承不被稀释,祭司家族之间往往会选择近亲结婚,比如说,拉美西斯二世法老就曾娶自己女儿为妻。”
“再搭配上祭祀,也就是我们现在口中说的黑魔法,完全可以做到这点...”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肖恩喃喃自语。
“是啊,古埃及的文明充满了神秘与矛盾。”比尔感叹道,“他们创造了辉煌的文明,但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这种血脉传承的魔力,或许就是其中之一吧。”
石室内的灯光似乎更加昏暗了。
肖恩和比尔沉默片刻,凝视着那尊破损的石像,直到比尔开始介绍下一个石室,气氛才稍微缓解一些。
......
“你确定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等到坐上车后,肖恩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在启动车子之前,肖恩先调整了一下后视镜。
“嗯。”坐在副驾驶的薇薇点了点头,“我感受到那股气息了。”
“什么气息?”肖恩有些奇怪。
呆在那间石室里,他除了闷的要死,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感受了。
“一种很微妙,但又很强烈的气息,”薇薇试图用语言描绘,“就像是……古老与神秘交织在一起,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力量波动。”
“我研究过很多古老的文献和遗迹,这种感觉,我之前只在几处被证实藏有重大发现的地点感受过。”
肖恩闻言,眉头微皱,启动了车子,缓缓驶离了停车场。
薇薇轻轻摇头,目光透过车窗,望向逐渐远去的金字塔,“不确定,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的东西非同小可。”
“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肖恩不解地问道,他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驾驶上,但薇薇的话还是吸引了他不少的注意力。
“我们刚到这里,前几天这里就出现了异常。”薇薇喃喃自语道,她的目光仍然紧盯着窗外,“我在今天的报纸上看到,在金字塔附近看到了奇怪的光芒,还有人说听到了低沉的吟唱声,就像是……古老的咒语。”
肖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光芒?吟唱声?不过...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没休息好,想多了?”
薇薇轻轻摇了摇头,“我觉得...这是命运的指引。”
每次一听到命运,肖恩就总觉得怪怪的。
就好像...生活里所有的选择和遭遇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安排好了,这让他感到既不安又无奈。
“我们晚上再来吧。”刹那间,薇薇已经做好了决定。
“会有危险吗?”出于谨慎,肖恩问道。
虽然整个行动计划名义上是两个人,但其实真正的执行者只有他一个人。
薇薇的魔力早在之前就已经消耗殆尽,现在的她和那些无法施展魔法的哑炮几乎没有区别。
整个行动只能依靠肖恩一个人来完成。
然而,说实话,肖恩现在的魔力水平也低得可怜。
所以...肖恩已经打定了主意。
如果遇到不可抗力的因素,他绝对转身就走,丝毫不留恋。
相对于薇薇给他画的大饼,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小命更为重要一些。
“没有危险。”薇薇摇了摇头,“不然的话,以我现在这样的状态,我就不会过来了。”
这倒是实话。
当两个人回到酒店,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里,给这个略显沉闷的空间带来了一丝温暖。
肖恩简简单单在酒店餐厅吃了个午餐,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睡觉。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身心都得到充分的休息,为晚上的行动养足精神。
...
凌晨一点,夜黑风高,整个酒店似乎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
肖恩站在薇薇的卧室门前,敲响了门,示意她已经到了约定好的时间。
然而,不管他怎么敲门,里面都没有人回应。
他侧耳附在房门之上,试图捕捉房间内的任何一丝声音。
但奇怪的是,房间里却出奇的安静。
这让肖恩更加困惑了,他用身体挡住监控的方向,从另一面掏出了魔杖对准了房门。
一句“阿拉霍洞开”,房门被打开了。
走进房门,房间内的情景让他愣住了。
薇薇并不在房间里,床上整整齐齐,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肖恩的眉头紧锁,他四处寻找,但房间里并没有任何薇薇留下的线索或信息。
难道她遇到了什么危险?
还是说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不参与这次行动了?
肖恩感到一阵茫然。
这样的情况显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二条路。
第一,飞回英国。
第二,去胡夫金字塔。
仅仅用了五秒,肖恩就做出了选择。
没错,就是胡夫金字塔。
首先,他选择和薇薇一起来埃及不光是为了薇薇口中所说的死亡圣器,还有她这个人。
简单来说,他总觉得薇薇和三年后那一系列事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从后往前推。
既然三年后的薇薇活的好好的,并且还当上了神秘事务司的司长,就说明今晚她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这也是肖恩选择和她一起来到埃及并且此时前往胡夫金字塔的底气所在。
当肖恩走到酒店停车场的时候,他由衷地松了口气。
因为他发现,他们两个人租的车不见了。
这就意味着,车是被薇薇自己开走的,而不是被其他人带走。
这从侧面也减少了薇薇被人绑架之类的可能性,让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但是,薇薇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呢?
而且是在这样的深夜,没有留下任何的信息或线索。
肖恩拿起了手机给薇薇打电话,看看是否能得到与对方取得联系。
电话铃声在寂静的停车场里显得格外刺耳,但遗憾的是,电话并没有接通。
肖恩连续拨打了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不能再等下去了。
打定主意的肖恩去到了酒店前台,为自己临时叫了一辆车。
不得不说,五星级酒店三千英镑一晚的服务在某些时候总能得到超乎预期的回应。
不到十分钟,一辆整洁舒适的出租车就停在了酒店门口,司机礼貌地为他打开了车门。
司机对于他深夜区胡夫金字塔这件事连问都没有问,甚至...还贴心地问他,需不需在这里等他一段时间。
肖恩谢绝了司机的好意,这让对方有些失落。
但随即,看到那一沓小费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时,司机脸上的失落很快就被灿烂的笑容所取代。
“十五分钟,保证把您平安地送到胡夫金字塔景区门口。”司机拍着胸脯向他保证道。
也正如司机说的那样,仅仅过去了十二分钟,肖恩就站在了下午离开的地方。
当他朝着胡夫金字塔入口的方向望过去的时候,他发现在白天出现的古灵阁巫师并没有离开,而是直接在胡夫金字塔的侧门上扎了一个小帐篷。
帐篷里透出了微微光亮,似乎有人还没有休息,在里面聊天。
肖恩披上了前不久从安全屋带来的隐身衣,蹑手蹑脚地朝着帐篷后面的侧门走去。
只是当他试图通过帐篷的时候却听到里面人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