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的辛苦不断加剧,距离她上次找肖恩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了。
这三天里,她几乎没时间停下来喘息,手头的课业任务像雪片般飞来。
她不断地利用时间转换器,奔波于不同的教室之间,尽量不遗漏每一门课程。
当她再次看到马尔福的出现,已经是星期四的上午了。
当时是魔药课,马尔福大摇大摆地走进地下教室,右胳膊上缠着绷带,用袋子吊着,活脱脱像一个刚刚成功守卫莫斯科,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英雄。
“怎么样了,德拉科?”潘西·帕金森脸上挂着傻笑,关切地问,“还疼得厉害吗?”
“是啊。”马尔福说着,假装勇敢地做了个鬼脸。
但赫敏却注意到,在潘西转身的瞬间,马尔福朝克拉布和高尔眨了眨眼,似乎在策划什么。
今天这节课,斯内普布置了一個新的作业:
制作缩身药水。
简单来说,这款魔药可以让引用这缩小或转变成更年轻的形态。
如果配置正确,缩身药水会呈现一种鲜亮耀眼的绿色,但如果制作失败,魔药就会变成橘黄色,并且显然存在毒性。
马尔福故意将他的坩埚架在哈利和罗恩的坩埚旁边,于是他们三个在同一张桌子上准备配料。
“先生,”马尔福喊道,“我需要有人帮我切这些雏菊的根,因为我的胳膊——”
“韦斯莱,替马尔福切根。”斯内普头也不抬地回应,语气中毫无温度。
罗恩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愤怒地低声对马尔福说:“你的胳膊根本没事儿。”
马尔福在桌子另一头得意地笑着,满脸的挑衅。
“韦斯莱,你没听见斯内普教授的话吗?快把这些根给我切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恶作剧的快感。
罗恩无奈地抓起小刀,把马尔福的雏菊根拖到自己面前,开始胡乱地切起来,切得大大小小,非常不均匀。
“教授,”马尔福拖着长腔,故作无辜地说,“韦斯莱把我的雏菊根切坏了,先生。”
斯内普慢悠悠走到他们的桌前,眼睛低垂,透过鹰钩鼻看了看那些根,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
“跟马尔福换一下根,韦斯莱。”
“可是,先生——”罗恩刚把自己的根切得一丝不苟,心中感到委屈。
“快换。”斯内普用他那种咄咄逼人的声音命令道。
罗恩愤愤不平地把自己那堆切得漂漂亮亮的雏菊根推到马尔福面前,重新拿起小刀。
“还有,先生,我的这颗无花果需要剥皮。”马尔福声音中透着恶毒的笑意。
“波特,你帮马尔福剥无花果的皮。”斯内普看着哈利,厌恶地说道,这种目光是他一向对哈利的专属。
哈利无奈地拿过马尔福那颗皱巴巴的无花果,罗恩则继续切那堆现在归他使用的乱糟糟的雏菊根。
哈利三下五除二地给无花果剥了皮,心中气恼,随手扔给了桌子那头的马尔福。马尔福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得意。
“最近见过你们的朋友海格吗?”他小声问道,嘴角带着讥讽。
“不用你管。”罗恩头也不抬,怒气冲冲地回应。
“他恐怕当不成教师了,”马尔福故作悲伤地说,“我爸爸对我受伤的事很不高兴——”
“马尔福,再说下去,我就让你真的受点伤!”罗恩怒吼道,声音中透着不屈的火焰。
“——他向校董事会提出抗议,还向魔法部提出抗议。你们知道,我爸爸是很有影响力的。像这样一种很难愈合的伤——”他假惺惺地长叹一口气,“谁知道我的胳膊还能不能恢复原样呢?”
“怪不得你这样装模作样。”哈利愤愤不平地说道,手直发抖,一不小心把一只死毛虫的脑袋切了下来。
“没错,”马尔福声音压得低低的,得意洋洋地说,“说对了一部分,波特。但是还有别的好处呢。韦斯莱,替我把毛虫切成片。”
在隔着几只坩埚的那边,赫敏注意到纳威也遇到了麻烦。
魔药课上的他总是弄得一团糟,这是他学得最差的一门课,而他对斯内普教授的恐惧更是让事情变得十倍糟糕。
纳威的药剂原本应该是一种鲜亮的绿色,结果却变成了橘黄色。
“橘黄色,隆巴顿,”斯内普慢慢用勺子舀起一些,倒回坩埚里,让所有人都能看见,“橘黄色。告诉我,孩子,有什么东西能够穿透你那颗榆木脑袋呢?难道你没有听见我说得明明白白,只需要一只老鼠的脾吗?难道我没有讲得清清楚楚,一点点蚂蟥汁就足够了吗?我要怎么样讲才能让你明白呢,隆巴顿?”
在一旁的赫敏注意到纳威涨红了脸,浑身发抖,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她终于忍不住对斯内普说道,“拜托,教授,我可以帮助纳威改过来——”
听到赫敏的声音,斯内普扭过了头,用他那毒蛇般的眼神阴冷地盯着赫曼,然后冷冰冰地说道,“我好像并没有请你出来炫耀自己,格兰杰小姐。”
于是,赫敏的脸也涨的和纳威一样红了。
“隆巴顿,这节课结束时,我们要给你的癞蛤蟆喂几滴这种药剂,看看会发生什么情况。这样也许会激励你把药熬好。”
说完,斯内普便走开了,纳威吓得喘不过气来。
他呜咽着说,“帮帮我!”
听到纳威的请求,赫敏毫不犹豫地伸出了自己的援助之手。
旁边的西莫·斐尼甘在斯内普走后,也过来探过身来借哈利的铜天平,他一边用余光观察着斯内普的背影,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喂,哈利,你听说了吗?今天早上的《预言家日报》——他们认为有人看见了小天狼星布莱克。”
“在哪儿?”哈利和罗恩立刻问道。马尔福在桌子的另一端抬起眼睛,仔细倾听。
“离这儿不太远,”西莫兴奋地说,“是一个麻瓜看见的。当然,那麻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他只是看到一个普通的罪犯,所以打了热线电话。等魔法部的人赶到时,他已经不见了。”
“离这儿不太远……”罗恩重复了一遍,目光意味深长地投向哈利。他转身看到马尔福在一旁专注地观察他们,便冷冷问道:“怎么了,马尔福?还有什么东西要剥皮吗?”
马尔福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目不转睛地盯着哈利,从桌子那头探过身来。
“你想一个人抓住布莱克吗,波特?”
“是啊,没错。”哈利毫不犹豫地回答。
马尔福的嘴唇勾起一抹奸笑,低声说道:“当然,如果换了我,我早就采取行动了。我可不会待在学校里做乖孩子,肯定会出去找他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罗恩不屑地回应。
“你不知道吗,波特?”马尔福的声音压得很低,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知道什么?”
马尔福发出低低的嗤笑:“也许你不愿意冒险,只想让摄魂怪去对付他,是吗?如果换了莪,我肯定会复仇,亲自去追捕他。”
“你在说些什么?”哈利愤怒地质问。就在这时,斯内普打断了他们:“现在你们应该添加完各种配料了。这种药剂需要文火熬一熬才能喝,趁它熬的时候,把东西收拾好,我们来测试一下隆巴顿的药剂……”
克拉布和高尔毫不掩饰地大笑,看着纳威在那儿疯狂搅拌药剂,满头大汗。赫敏则悄悄地压着嗓子告诉他怎么做,免得让斯内普看到。哈利和罗恩开始收拾没有用完的配料,走到墙角的石盆去洗手和勺子。
“马尔福是什么意思?”哈利低声问罗恩,一边将双手放在怪兽状滴水嘴喷出的冰冷水柱下,“我为什么要去找布莱克报仇?他还没对我做过什么啊。”
“别听他胡编乱造,”罗恩愤愤不平地说,“他只是想挑拨你做傻事……”
眼看快要下课,斯内普大步朝纳威走去,纳威在他的威压下战战兢兢地缩在坩埚旁。
“大家都围过来,”斯内普说,一双黑眼睛闪着光,“看看隆巴顿的癞蛤蟆会变成什么样。如果他的缩身药水熬成了,癞蛤蟆就会缩成一只蝌蚪。如果他熬得不对——我毫不怀疑,他的癞蛤蟆就可能被毒死。”
格兰芬多的同学们担忧地注视着,斯莱特林的同学们却兴奋异常。斯内普抓着纳威的蟾蜍莱福,将一只小勺伸进纳威的药水中。此时药水已经变成绿色,他往莱福的喉咙里灌了几滴。
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只见莱福张嘴喘着粗气,随后“噗”的一声,变成蝌蚪的莱福在斯内普的手掌中扭动。
格兰芬多的同学们顿时欢呼起来。斯内普显得很不高兴,他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倒了几滴液体在莱福身上,莱福立刻又变回了蟾蜍。
“格兰芬多扣五分,”斯内普冷冷地宣布,大家的笑容瞬间消失,“我告诉过你不许帮他的,格兰杰小姐。下课。”
哈利、罗恩和赫敏上楼走向门厅。哈利还在思考马尔福的话,罗恩则一直在为斯内普生气。
“给格兰芬多扣五分,就因为药水熬对了!你为什么不说句假话,赫敏?你应该说是纳威自己完成的!”
此时的赫敏早已离开了教室,她急匆匆地向二楼的桃金娘盥洗室赶去,心中想着如何利用时间转换器回到几个小时前,补上遗漏的课程。
当她走到盥洗室的门口时,忽然一个浑身穿着黑色斗篷的女人正好从门里走出来。
赫敏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微微皱眉。
那女人的斗篷边缘轻轻扫过赫敏的手臂,带来一丝冰凉。
赫敏仔细打量那张面孔,虽然阴影掩盖了大部分特征,但赫敏仍能感受到一股奇异的亲切感。
就在这时,两人几乎同时往前走,赫敏与那女人撞上了。
赫敏立刻向后退了一步,目光紧盯着她,试图从斗篷的阴影中看清她的样子。
女人的手一抖,掉落了一本厚厚的书和一块异常奇怪的怀表,赫敏赶紧俯身去捡,心里仍在盘旋着那个熟悉的感觉。
“对不起,我……”赫敏结结巴巴地说,抬起头来,将书和怀表递了过去。
“没关系。”女人淡淡地回答道。
两人对视的瞬间,赫敏感到一阵奇异的电流在她的心中涌动。
就在她试图开口询问时,女人已然转身,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赫敏愣在原地片刻,努力将这种奇异的感觉抛之脑后,随后迅速走进盥洗室,开始调整时间转换器,准备回到几个小时前,继续奔波于遗漏的课程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