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闻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谁管这个呀？这是哈利收到的最棒的礼物！哈利，让我试一下这把扫帚，行不行？”

“我觉得谁也不能现在骑它！”赫敏忽然尖声说道，语气中带着焦虑。

她的反应让哈利和罗恩都愣住了。

“你以为哈利要拿它干什么，扫地吗？”罗恩讽刺地说道。

就在这时，索菲亚从门外走了进来，气氛顿时被打破。

她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眼神好奇地扫过房间，停在了哈利的火弩箭上。

“哇哦，哈利，这是谁送的？”索菲亚问，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显然被这把扫帚的精致所吸引。

“我们也不知道，”哈利无奈地说，“它没有附带任何卡片。”

索菲亚眉头微微一皱，“没有卡片的礼物？这确实有点蹊跷，赫敏你觉得呢？”

赫敏疲惫地点了点头，眼神中仍旧充满了忧虑。

索菲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道：“别担心，也许只是某个匿名的好心人。我们先弄清楚再说。”

就在大家都沉思的时候，克鲁克山突然从赫敏怀里跳了下来，直奔罗恩而去。罗恩大叫着躲避，但克鲁克山已经猛扑向他，斑斑也从罗恩的口袋里逃了出来。

屋内顿时乱作一团，罗恩踢翻了哈利的箱子，索菲亚试图控制局面，但显然克鲁克山比她想象得要灵活，当然，也有可能是索菲亚故意放水了。

就在这时，克鲁克山的毛突然竖了起来，房间里充满了尖锐而微弱的叫声。

那個袖珍窥镜从弗农姨父的旧袜子里跌了出来，正在地板上旋转发光。

“我忘了这个东西了！”哈利弯下身捡起窥镜，心里暗想：“只要有办法，我决不再穿这双袜子……”

窥镜在他手掌上旋转着，发出哨声，克鲁克山则嘶嘶地叫着，朝它喷了一口气。

“你不如把这只猫带走，赫敏。”罗恩气急败坏地说，坐在哈利床上，抚摸着自己的脚趾。“能不能把它关起来？”

此时，赫敏缓缓走出房间，克鲁克山的黄眼睛仍然恶狠狠地盯着罗恩。

哈利把窥镜塞回袜子里，然后扔回箱子中。

房间里只剩下罗恩的闷闷的痛声和怒吼，斑斑在罗恩手掌里蜷缩成一团。

自从哈利看到斑斑从罗恩口袋里出来，直到现在，他发现曾经肥胖的斑斑如今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心中感到惊讶与不快；斑斑的毛也似乎一块块地脱落。

“它看上去不太妙，是不是？”哈利问道。

“就是紧张过度！”罗恩反驳道，“要不是那愚蠢的大毛球惹它，它就没事！”

然而，哈利想起在神奇动物园那位妇女提到耗子只能活三年的话，不禁觉得，除非斑斑具备从未显露过的神奇能力，它很可能正接近生命的末日。

尽管罗恩常常抱怨斑斑既讨厌又没用，哈利仍然确信，如果斑斑死了，罗恩一定会非常难过。

那天早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圣诞节的气氛显得格外淡薄。

赫敏把克鲁克山关在了宿舍里，本来神情有些古怪的她也恢复了正常——她对罗恩企图踢克鲁克山的举动感到极其愤怒，所以一直冷着脸和索菲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有关于论文作业上的内容。

与此同时，罗恩则为克鲁克山一次又一次试图捕捉斑斑而气得不轻。

哈利试图在两人之间调解，但显然已经徒劳无功，索性放弃了，专心地看着自己的火弩箭。

他已经把这把珍贵的扫帚带到了公共休息室，这让他心情大好。

但不知为何，这却让赫敏不快，她虽然没有直言，但从她阴沉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对这把扫帚心怀不满，仿佛它也曾得罪过她的猫似的。

午饭时间，他们三人一起去了大厅，发现那里已经将所有的长桌移到了墙边，中央只放了一张足够十几人用餐的长桌。

邓布利多和包括肖恩和唐克斯在内的几个教授已经在那里，甚至连看门人费尔奇也来了。

费尔奇今天换下了他那件破旧的棕色外套，穿上了一件老旧且过时的燕尾服。

除了这些教授，剩下的学生只有几个人：一个显得非常紧张的一年级新生，一个脸色阴沉的斯莱特林六年级生，还有卢娜、佩内洛和达芙妮，她们的存在为这个小聚会增添了些许不同的气氛。

当赫敏和达芙妮对视的时候俏脸一红，不自觉地回忆起了昨晚在临走时候发生的事情。

她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内容......

“那么，你愿意为了拯救巴克比克付出一些代价吗？”背后传来的声音让赫敏的脚步猛然一顿。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仿佛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缓缓扭过头，视线定格在肖恩身上，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疑惑。

这是那个她打心底里尊敬的教授吗？

他的语气似乎变得陌生而冷淡。

“代价……什么代价？”赫敏的声音微微发颤。

肖恩微微垂下眼帘，表情依旧冷静，但那种微妙的变化让赫敏更加警觉。

“代价…”他顿了顿，“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代价的不是吗？”

“没有人愿意平白无故帮助另外一个人。”

“天下也没有白来的馅饼。”

“用什么样的代价换取什么样的结果，这不是一个很公平的事情吗，赫敏？”

听着肖恩口中的话，赫敏不由自主地将这些内容与刚刚达芙妮说的内容结合在了一起。

换句话说，很难不控制脑子在二者之中找到关联之处。

因为两者，是如此的相像。

这么说的话，结合达芙妮的话，菲利普斯教授口中的隐含含义翻译过来便是......让她用一些“特殊服务”来换取巴克比克的存活？

有一瞬间，赫敏真的在考虑这种事情的可实施性。

但下一秒，清醒过来的她就将这种荒唐的想法抛到了脑后，而且还在心中不停谴责着自己。

“我不明白，教授。”她故作镇静地说道。

听到赫敏的回答，肖恩抬起了头，脸上重新挂上了那抹熟悉的、足以迷倒万千少女并且获得《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的、灿烂的笑容。

只是不知为何，赫敏心里更加不适了。

“格兰杰小姐，我是说——”

“法律程序并非那么简单。如果我们要对抗巴克比克的处决，可能需要触碰一些边界……这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决心。”

“你是否愿意为此承担更多的责任？”

听到肖恩所表达的“真正内容”，赫敏在心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自己想多了。

但是即使这样，这还是与赫敏刚刚的想法有些出入

因为肖恩的话似乎在暗示着某种灰色的手段，超出了她原本以为的“合法途径”。

她原以为，肖恩会通过正当的手段帮助巴克比克争取公平审判，但现在，她突然意识到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肖恩口中的话还是给了她这个从未步入社会，一直把书本上的内容当做教条的小女巫一些震撼。

她想了想，在脑海里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然后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我愿意付出努力，甚至面对困难，但如果代价是违背我们作为巫师应有的原则和法律……我恐怕不能接受。”

肖恩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露出一丝微笑，那笑意让赫敏感到莫名的不安。

“你很聪明，格兰杰小姐，”他轻声说道，“但现实有时比课本上的规则要复杂得多。你想拯救巴克比克，我可以帮你，但这可能需要你打破一些你以为不可动摇的规则。你能接受这一点吗？”

“教授，”赫敏猛然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坚定，“如果拯救巴克比克的代价是违背我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那我宁愿继续寻找别的办法。”

“我相信正义和法律的力量，而不是打破规则去换取结果。”

她的话语落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紧张感。

肖恩的微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言的凝重。

他看着她，似乎在衡量她的决心与底线。

“很好。”他终于开口，声音重新恢复了平静，“你做出了选择，格兰杰小姐。我们会走正规的途径，我会尽力帮你，但你要明白，这将会非常艰难，甚至可能无法如你所愿。”

赫敏松了一口气，尽管内心依旧忐忑不安，但她为自己的选择感到骄傲。

正义有时来得艰难，但她愿意为此付出代价——只要不违背她作为巫师和人类的底线。

“谢谢您，教授。”赫敏轻声说道。

“我们会尽力。”肖恩微微点头，“如果可以的话，这将我会是我送给你的圣诞礼物。”

说完，他转身朝前走去，身影在月光下显得高大而沉默。

这就是代价吗...？

“圣诞快乐，教授。”她喃喃自语道。

“圣诞快乐！”当四小只走近桌子时，邓布利多愉快地说，“人不多，用各院的长桌就显得有些傻气了……快坐下吧，坐下！”

四小只并排坐在桌子的一端，赫敏刻意坐在了离肖恩和唐克斯更远的一侧，这也使得，她的座位挨着佩内洛。

佩内洛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而对于这样的目光，赫敏装作没有看见。

“来个爆竹！”邓布利多热情洋溢地说着，将一个银色的大爆竹递给了斯内普。斯内普显得极为不情愿，但还是接过爆竹，轻轻一拉，“砰”的一声，爆竹响得像一声枪响，散开后露出了一顶尖顶的女巫帽，帽顶上还装饰着一只座山雕标本。

哈利忍不住想起了博格特变成斯内普的那一幕，和罗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两人都咧嘴笑了。

斯内普脸色一沉，把那顶帽子递给了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则开心地将自己的巫师帽换了下来，戴上了这顶帽子。

“来吧，吃吧！”邓布利多笑着对全桌的人说道。

赫敏正往自己的盘子里夹奶酪时，礼堂的门突然打开了。

就在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一双手悄无声息地覆上了自己的大腿。她微微一愣，迅速扫视了一下两旁。

左边坐着的是并不熟悉的佩内洛，而右边是索菲亚。

赫敏很快判断出手的主人是谁——毫无疑问，是佩内洛。

不是因为她对索菲亚有足够的信任，认为索菲亚不会这么无聊，而是因为索菲亚此时两只手都忙着，一只手拿着果汁，另一只手正把一大块牛肉送到嘴边，显然无暇顾及其他。

赫敏低头一看，果然，那双手的主人正是旁边的佩内洛。

她一时有些愣住，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

正当赫敏准备开口询问时，佩内洛却轻轻拍了拍她的大腿，连续三下，随后，她就若无其事地把手抽回，继续淡然自若地吃着盘子里的烤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赫敏一时语塞，心里充满了疑惑，但佩内洛的举动太过自然，以至于让她一时难以确定这究竟是恶作剧还是某种暗示。

三次...

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而在礼堂门口，特里劳妮教授走了进来，仿佛踩着轮子滑行而至。

为了庆祝圣诞节，她特意穿了一件装饰着金属小圆片的绿色长袍，看起来更像一只闪闪发光的特大号蜻蜓。

“西比尔，真高兴见到你！”邓布利多站起来迎接她。

“校长，我一直在看水晶球，”特里劳妮用她那模糊而遥远的声音说道，“让我惊讶的是，莪看到我自己放弃了独自用餐，来加入你们的聚餐。我是什么人，怎么能抗拒命运的召唤呢？我立刻从塔楼下来，诚恳地请求原谅我的迟到……”

“当然，当然，”邓布利多满脸笑意，“让我给你拿把椅子——”

邓布利多轻轻挥动魔杖，一把椅子从半空中滑了过来，旋转几秒钟后落在了斯内普和麦格教授之间。

然而，特里劳妮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先扫视了一下桌子上的人——直到，她发现自己和哈利坐在对面，她显得有些犹豫。

麦格教授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催促道：“西比尔，快坐下吧，火鸡都快凉透了。”

特里劳妮踌躇片刻，最终在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神情紧张，眼睛闭着，嘴紧紧抿着，仿佛随时准备应对某种灾难。

麦格教授淡定地伸手拿起一只大汤匙，装满了牛肚，问道：“牛肚要吗，西比尔？”

特里劳妮没有理会她，睁开眼睛环视了一圈，突然开口问道：“亲爱的卢平教授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