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过,陈锋在厨房里做饭。
不过在烧火的时候,发现身后的柴块堆里,已经没有多少柴块了。
从搬家到新房这边,陈锋也没有上山砍过柴。
过来自己住开始,每天在厨房这边,也就生火炒菜而已。
而且大多数时候,整个家里就他一人和几只小动物,煮饭许多时候都是用的电饭锅。
每天消耗的柴块,那是非常的少。
这些柴块都是建房子的时候,用来关模的时候使用的。
还有许多是边角料。
建房结束后,这些合成板啊,木板啥的,都被劈成小块堆在厨房里的。
所以这么久,他才没有去山里砍点木柴回来。
其实家里也有可以用来烧火的木材。
建房时买的木头,到现在还有七八根二十多公分粗,三米多长的松木呢。
不过这些玩意可是钱买的。
陈锋为了给房子包上一层木板,让房子变得更好看,可是买了不少松木。
这种一根超过半方多的松木,价格都在近千块一根。
陈锋可没有那么败家,一千一根买的的原木,用来当柴火烧。
没柴了,那简直不要太简单。
对于住在外边的农民来说,只有去砍掉树枝灌木啥的。
但是对于住在山里或者山林边陈锋他们来说。没柴了,进山砍两根不就搞定了。
官府不让砍树,抓住了要罚款。
嗯嗯嗯,我们农民支持你这个决定,保证不砍。
保证不当着你的面砍还差不多。
该砍还是砍,有种派人来天天守着呗。
整個崖村,那家那户家里房檐下,没堆放几跺柴块的?
当然,也不是说一没柴,村民们就去山里砍树回家当柴火烧。
就现在,一般情况下,村民们还是很少砍树的。
每年地里都要种许多粮食,比如豆子,胡豆,苞谷。
特别是苞谷,收完苞谷,剩下的苞谷杆,都是砍了当一边,等着他自然晒干。
等过段时间,晒得差不多了,用篾条,一捆一捆的菌起来,然后用扁担一次两捆的挑回家当着当柴火烧。
豆杆,胡豆杆这些,都是回带回家晒干后当柴火的。
就这些东西,基本就够家里煮饭炒菜烧很久了。
至于煮猪食,现在都用煤炭了。
转眼一晚,早上快九点,陈锋从柜子里翻出来一身迷彩服,打着空手,前往了村委那边。
在山里干活,还是迷彩服好用,耐磨,不容易被挂烂。
要是穿平常的衣服,到山林里转悠一圈,说不定衣服裤子上到处得挂些口子。
“叔,这么早就上班了?”
村办公室,陈锋和彭忠喜打着招呼。
“有事?”
彭忠喜看着一大早过来的陈锋,开口询问到。
“没事,没事,您把边上那门给我开开,我拿把油锯。”
陈锋连忙摆手说没事。
“油锯?你小子想进山里砍树?”
一听要油锯,都不带多听,彭忠喜就知道陈锋这小子要干嘛了。
“嘿嘿,叔,你猜得真准。”
“这不是回来以后,也没种东西,所以也没秸秆啥的,用来坐柴火。”
“家里的柴快烧完了,得去砍掉回来劈柴烧。”
陈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承认了。
毕竟在村里,哪家都会去砍,彭忠喜这支书也不例外。
“小子,给你说一声砍树可以,不过得走远点砍。”
“离村子近的地方,你小子千万别给砍了。”
“现在查得严,每年都有人来转悠两趟,发现了有点不好。”
果然,彭忠喜听了,只是让陈锋走远点去砍,别离村子太近了。
“叔,这个知道,绝对走远点。”
“要是没找到枯死的,我就砍那些被风吹倒的。”
“而且太粗的我也不会去砍的。”
陈锋保证到。
“嗯,知道就行。”
说了这么一句后,彭忠喜也不在多说,给陈锋开了边上存放工具屋子的大门后,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
半个小时后,陈锋已经到了东边儿山头上,1公里开外的地方。
走这么远也是为了听彭忠喜的话,跑远点。
同时也是因为离村子太靠近了,已经找不到枯萎的树木了。
别说枯萎的了,就连一些被风吹倒的,你也发现不了,早已经被其他村民给砍回家了。
又走了一段距离,怎么感觉差不多了就开始寻找了起来。
毕竟走了这么远,就算官府每年都派人来检查,过来检查的人,也不会深入到山林1两公里外来查看。
那些老爷们,谁他喵心情有这么好,跑到这差点连路都没有的林子里来仔细看?
随便转悠一圈儿,然后在村委那里喝喝茶就回去了不好吗?
又找了一会儿,枯树没找到,倒的树也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一点儿好东西。
在一处山坡上,陈锋看到地面上长了密密麻麻一大片野地瓜。
这玩意儿,可是小的时候每年必吃的东西。
看到这片野地瓜陈锋想起来小的时候,想着想着,感觉口里生晶,就差口水流出来了。
砍柴?砍什么柴?柴就在山里面的,什么时候砍都可以。
都是长在土里的,或者倒在地上的,他也不可能长腿跑。
而这个野地瓜可不一样。
除了近十年没有吃过以外,这玩意儿还有季节性的。
句话叫6月六地瓜熟,七月半地瓜烂。
陈锋他们小的时候,每到放暑假,或者放暑假之前的周六,周日,都会几个小伙伴儿,成群结对的跑到山里,一些野地瓜长得多的地方。
到地儿后,一人挑选一个地方,然后不管身上是不是才换的衣服,也不管地上是不是干净的。
直接趴在地上就开始翻起藤蔓,寻找一些长在土里,或者什么石缝里的成熟野地瓜。
找到后,只要不是个头儿特别大的,都会直接立马吃掉。
个头大的,都会保留起来。
千万别想多了,那时候可不是想着大的留下来,拿回去给家里面的人吃。
大的留下来,只是为了寻找结束后,和小伙伴们比一比,谁找的个头大。
现在都七月份了,再过半个月多点,这野地瓜就没了,得抓紧时间。
陈峰来到山坡边儿,放下手里的油锯,宛如小时候那样,开始趴在这长满了野地瓜藤卖的坡地上,寻找下面藏起来的果实。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野地瓜这东西,它不是在哪里都会结果实的。
在一些光秃秃的石壁上,就算爬满了藤蔓,也结不出来野地瓜。
也不能说结不出来吧,反正很少很少。
也就在沙地里,或者什么缝隙里,更或者是青苔下,这些地方是长得最多。
别的地儿陈峰不知道,可是在他们这儿,地瓜这玩意儿的果实可是要分公母的。
起来野地瓜成熟了都一个样儿,稍微有一点儿区别。
不过呢,所谓的母地瓜,成熟以后,它的果实是软软的,里面的果实也饱满,吃起来非常舒服。
而公地瓜呢,唉,简直不能说了。
时隔20多年,陈锋都能清楚的记着,当他第一次看到公地瓜里面的那种感觉。
地瓜成熟后虽然和母地瓜长得差不多,但是呢它果实比较硬。
陈峰还记得他第一次打开供地瓜的时候,里面根本没有果肉空空的。
而且在里面的果皮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像小虫子一样的东西,可把它吓坏了。
直接让他头皮发麻,手臂上都长出了鸡皮疙瘩。
同时,吓得连找到的野地瓜,都不敢吃了。
其实那倒不是公地瓜里面长了虫子,只是工地瓜里面的果肉已经腐烂干枯了。
剩下一些还留在果皮内,看着像虫子而已。
边走边吃,陈锋在这生长了野地瓜的地方,边找边吃半个多小时。
这才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然后想起来,今天自己是来砍柴的,而不是为了来吃地瓜。
起身,把伸手在野地瓜藤上胡乱擦了擦手,接着又在身上拍打了几下。
然后陈锋才转身,拿起地上的油锯,开始了继续寻找枯树或者歪倒的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