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抗战和职业原因，方文对日本战机一直很关注。

关于日军战机的各种情报，他也经常购买。

但之前在华北上空的飞行都是夜间秘密行动，从没有与日陆军战机正面接触过。

如今是第一次见到日陆军现役战斗机九二式，方文即刻集中精神以机械感知状态仔细观察。

这是九二式战斗机，和他去年在奥地利抢走的九二式重型轰炸机设计图不是一种。

但这款日陆军战斗机，也和德国有关系，它是德国天才飞机设计师理查德·沃格特博士为日陆军设计，并由川崎重工生产。

目前配备给日关东军，作为‘满洲国’空军主战飞机之一。

电光火石间，他脑中已经完成了敌我双方对比。

同样是末代双翼战斗机，九二式和之前空中纠缠过的霍克2战机性能上差异不大。

之前用伯劳号可以轻易与霍克2周旋，现在改良过的云鹤水上飞机也能应付九二式。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云鹤水上飞机的体型较大，灵活型弱于伯劳号，在一少对多的情况下，需要注意对方三机一组的战术配合，避免形成战术包夹姿态。

方文正想着，对方却发生了变化。

进入华北上空巡航的三架日军战机在护送日航客机降落清河机场后，突然向云鹤号飞来。

“所有人系上安全带，敌机接近中。”方文下达指令。

9位行动组成员立刻照做，相互间将安全带给队友系好。

“坐稳了。”

方文话音未落，飞机突然加速背向九二式飞机驶离。

这可不是要逃走，而是利用速度优势拉开距离，只有那样，才有回旋余地和敌机周旋。

..........

北平城上空，情况突变，三架日军战机竟然飞向一架明显是中华的民用飞机，民用飞机立刻转向规避，在北平上空形成了追击姿态。

这一情况被北平城里的居民，治安部队，外交人员看到，无数人从屋舍中走出仰头观望，或是站在楼顶用望远镜观察。

一种愤慨在民众之间传播蔓延。

塘沽协议签订1年，华北已经成了不设防之地，日军却在步步紧逼。

隔山差五看到的日本巡逻飞机让人们怒不敢言，如今连自己飞机都要在自己的领空被驱赶。

有那华清大学和北平大学的学生终于忍受不住这种耻辱，当街宣讲。

学子们临时组织，一张凳子就是讲台，善于演讲的站在凳子上高声道

“各位同胞，今天，我站在这里，心中满怀悲愤与不屈，因为就在我们的天空之上，发生了令人发指的一幕——三架日军战机，如同豺狼般，公然追击着我们中华民国的飞机。这不仅仅是对一架飞机的追击，更是对我们民族尊严的践踏，对他们声称的和平协议的否定！

自塘沽协议以来，华北大地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往日的宁静与安宁，成为了一片不设防的区域。日本的军队在关外窥视，他们的飞机频繁出没于我们的天空，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时刻威胁着我们的安全。然而，面对这样的困境，我们绝不能退缩，更不能沉默！

同胞们，看看那奋力规避的民用飞机，它不仅是一个飞行器，更是我们中华民族不屈精神的象征。它告诉我们，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刻，我们也要坚守信念，勇敢前行。我们不能让敌人的嚣张气焰得逞，更不能让他们的暴行在我们的土地上肆意蔓延！”

听着学子们的激情之言，大家不时看向天空。

有人突然惊呼：“它在干嘛？”

............

方文控制云鹤水上飞机拉开了与九二式双翼机的距离。

两台800马力发动机带来的速度提升可不是吹的，不管是比速度还是耐力，九二式都不在一个档次。

想要甩掉3架敌机很容易，但方文有点不愿意。

虽然不能再北平城上空公开击落这三架敌机，却可以戏弄下它们。

这样做的话，等于给北上行动提前打了一個广告，让北地的人们看到云鹤水上飞机的性能，那接下来不管是招工，还是推广水上飞机计划，都会有很好效果。

拥有机械感知能力的方文想到便做。

他给自己做了战斗规划。

绝不再敌机枪口瞄准角度中出现，却又周旋与敌机周边，让其无法攻击到自己，却又摆脱不掉自己。

这就要做到让云鹤号不能出现在九二式机头两挺7.7毫米口径机枪的瞄准视角中。

也就是在南亚用伯劳号对付霍克2用的类似战术。

随即，飞机突然做出爬升动作，穿入云层。

面对突然钻进云层的中华飞机，三架九二式紧随其后。

可他们穿出云层后并没有发现飞机的踪迹，不由的分散寻找。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更高的空中，方文控制着飞机在九二式的头顶上平行飞行。

两者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云层。

偏偏就是这点遮盖，日军飞机没有发现低功率平行飞行的云鹤号。

对于这情景，北平城内却看出另一番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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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奇特的一幕，让北平城的人们仰头观看，议论纷纷。

“啥情况啊。小日本飞机瞎了吧，这么大个东西在头上都看不到？”

“他们脑壳顶上没长眼。我说，这要是丢个炸弹下去，说不准就炸着了呢。”

“那是灯下黑，我们在下面看好像很近，其实估计隔得有1000米，又有云挡住，他们当然发现不了。”

“我看是这飞机能耐，比日本人的战斗机还厉害。”

“我也这么觉得，飞的更快，更高，日本人的战斗机和它比起来就像一个傻子。”

他们在看着一个能笑掉大牙的一幕，高空中，云鹤号保持着和敌机相同的速度，在敌机头顶更高的位置做着同步巡航，敌机往哪飞，云鹤号就往哪飞。

因为高度同步，九二式战斗机竟然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现。

等它们发现时，云鹤号立即拉开距离。

日军战斗机被这种愚弄行为激怒了。

立刻便重新组织追击。

可他们显然高估了自己的续航能力，不到半个小时，就无奈选择返航。

就这样，云鹤号带着三家飞机捉迷藏，兜兜转转几十分钟，最后搞得日军飞机灰溜溜飞走了。

直到日军飞机远去，方文这才开始了降落。

他转而扫视下方，水上飞机在北平可以降落的地方有几处，城北的颐和园和圆明园，城西的永定河，城东的运河段。

但因为去的是华清大学和北平大学，他最终选的是颐和园内的昆明湖作为降落点。

飞机穿过一片水田，前方左侧是万寿山，山上的建筑原本被八国联军烧毁，是后来慈禧回北平后重新修建的。

右侧则是准备降落的昆明湖。

方文控制飞机压下机身，在飞临湖面上空时，高度已经降低到100米。

一阵滑行，水上飞机在昆明湖上划出白线，逐渐减速平稳。

随后，飞机驶向湖东北码头停靠。

等在那的，是华清大学的教授们，他们除了因为和泰山航空的合作关系，更多的是想亲眼看看这家据说是方文亲手制造的水上飞机。

飞机停好，用缆绳固定，方文和9名行动队成员下来。

顿时一群教授就迎了过来，寒暄片刻，主动要求欣赏下这架飞机。

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古时候鲜衣骏马夸街而行，现如今却是开车，开船，甚至开飞机。

而对理科教授们，他们的浪漫则是造一架可以行驶，飞行的器械。

方文是懂他们的，带着一点小得意，为教授们介绍。

“我这家云鹤号，经过两次改造，第一次用的是波音247的普惠R1340发动机，动力和波音247差不多。后来我进行了升级，换成了最新款的普惠R1830。飞机的整体设计，也是我自己完成的，里面可以坐10个人，承载1.5吨货物，实现运输，客运，私人飞机，特种飞行等多种用途。”

“确实不错，刚才你在天上用日本的战斗机对比，证明了它的能力。”一名教授赞叹道。

大家哄笑，方文的空中现实对比，确实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随后，方文要下飞机去两所大学做招聘活动，却听到教授们提出另一个建议。

他们认为，实物比任何都有吸引力，不如把飞机运到学校，招聘效果更好。

这也是理，方文当即同意，但运飞机，他事先没有准备，光凭飞机浮筒下的小轮子可去不了大学校园。

那就飞着去吧。

颐和园有水叫昆明湖，距离华清大学和北平大学更近的圆明园也有水，叫东湖。

随即，大家又上了飞机，二十几个人，站在飞机里，却不拥挤。

方文控制飞机转向，离岸，起飞。

飞机拉升1000米高度，越过地面，来到了一片园林废墟。

在圆明园废墟的东南处，叫做绮春园，那里有东湖的一处，紧临华清和北平两所大学，倒也正好。

那里的水深还行，就是水域不大，降落需要点技术。

低速飞行的飞机快速降落，在水面上压出巨大分水，通过速降带来的水面阻力，方文让飞机滑行更短距离后再水面停稳，然后靠近绮春园湖中小岛的亭子。

...........

泰山航空自制水上飞机停靠在绮春园水面上，不日将会进行展览的消息，在华清和北平两所大学不胫而走。

同时传播的，还有泰山飞机制造厂将会在学校招聘，以及这架飞机就是近日在天上与日军战斗机周旋的那架中华飞机。

各种消息在酝酿中，吊起了两所大学学子们的胃口。

随后，绮春园附近200米的室外空地上，架起了讲台，还安排了数百张椅子。

为了让招聘会的效果达到最佳，临时会场还用上了最好的音响设备，德国西门子的胆机就用了八台，音响可以环绕整个会场范围。

而本次活动的名称，则叫做：“华夏第一飞机制造商，泰山飞行器制造厂招聘大会”

一切准备就绪，胃口也吊足了，招聘会正式开始。

收到消息的两校学子们奔走相告，纷纷邀约而行。

他们来到招聘会场的入口，填写了报名表，将自己的专业，姓名等基础资料写出，便可以入场。

场内，随着人越来越多，所有的位子都已坐满，很多后来的学子只能站着。

眼看会场已经挤不下了，9人行动组的临时负责人吴影踪来后台报告。

“总经理，可以开始了。”

方文点头，就要起身上台发表演讲，却被吴影踪拦住。

“总经理，你在天上厉害，在地上却是凡夫俗子，我们不能让你抛头露面，遭受日本人的暗算。这次的事，是主母的要求，也是我们的意愿，如果你醒了后要怪罪，就怪我把。”

“你？”方文不明白吴影踪在说什么。

“莪在偷门学了五技，但最擅长的却是易容。”

吴影踪拿出一张人皮面积，戴在脸色，然后熟练操作。

那张脸，在他精妙的手艺下，竟然一点点变化，成了方文的摸样。

八分相似，远看就是方文。

这就是吴影踪的意思，他要伪装成方文的样子，代替方文冒险进行公开演讲。

为了让方文同意，他言辞恳切。

“在哈尔滨那一夜，我背着信号发射器奔跑在街道上，每瞄准一个目标，那里就会变成火海。那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刻。我看到了我爹我娘，我姐姐弟弟的笑容。谢谢总经理为我报仇，我觉得总经理的使命应该在天上，而不是被日本人暗杀在这里，如果有危险的话，就让我来承受吧。”

说完，他不顾方文阻止，拿起演讲稿，大步登台。

看着吴影踪上台，方文心中激动，突然比自己登台还要紧张，不愿意看到这位忠心手下收到伤害。

他是有准备的，会场入口的金属感应装置杜绝了武器，自己也穿了防弹用的衣服，只要及时护住头面，就不会有问题的。

但伪装成自己的吴影踪没有防弹衣，这小子走的太急了，自己想说都没来得及。

他可不想如此忠心自己的人，折损在这里。

为此，方文在后台仔细观察着台下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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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聘会主持人宣告：“欢迎泰山航空总经理方文上台为本次招聘活动致词。”

在激烈的鼓掌声中，‘方文’大步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