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大火那会,几乎到处都是介绍张颂纹生平的文章,因此程瑜对张颂纹倒也有些了解。
导游出身,后续又到北电大专班学习,毕业后曾留校任教,后来又离开北电成立了自己的表演工作室,接戏的同时教别人演戏。
就是不知道张颂纹现在已经毕业了,还是仍在北电上学。
程瑜想了想后,干脆提议让王晓帅到北电又或是中戏找找人。
王晓帅听了还以为程瑜是想找北电又或是中戏的老师,因此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
从王晓帅家出来以后,程瑜又回棕榈泉把让高媛媛出演小女这个角色的事情跟她说了一下。
高媛媛听说又能跟程瑜一起拍戏了自然欣喜不已,不免又缠着程瑜辛勤耕耘了一番。
历经三个多月的拍摄,倚天的拍摄进度已接近尾声,如释小隆,王钢等演员都已经先后杀青离开了。
余下的也就只剩下屠狮大会的部分内容了。
先前因为程瑜这個主演不在的缘故,导演赖水清只能挑着没有他出场的部分拍,因此戏份拍的很碎,进度也说不上快。
如今程瑜回来以后,剧组终于再次坐上了快车道,几乎每场戏都在嗖嗖嗖的过,就连演技最让人担心的高媛媛似乎都因为程瑜的回归产生了特殊的化学反应。
演起黑化的周芷若竟然不见丝毫的违和感。
就是苦了程瑜,每次下了戏以后,都要被高媛媛以“谁让你演的张无忌那么讨人厌”为由,强拽去在脖子上种了好多草莓,以至于每天下了戏都要尽可能穿高领的衣服。
这也就是京城的天气最近开始转凉了,不然非得活活热死不可。
屠狮大会的戏份结束以后,高媛媛饰演的周芷若光速洗白,倚天剧组也即将迎来杀青。
10月4日这天,剧组迎来了最后的一场戏。
在一处滩涂旁,程瑜抱着贾静文,一脸深情的说着有些土味的情话:
“我要你为我生好多好多的孩子,白天在我们身边喊爹喊娘,晚上我们围在火堆旁给他们讲倚天屠龙的故事,如果是男孩,我就教他们打猎射箭,如果是女孩你就教他们唱歌跳舞……
我们一家人远离尘嚣,永远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你少臭美了,我才不要呢!”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逃不掉的!”
程瑜说着,主动张开双臂跟贾静文拥抱在一起,贾静文也一脸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咔!”
两人拥抱了大约十几秒后,远处传来赖水清的喊咔声。
紧跟着,赖水清站起身来,调整了一下情绪后用自己半生不熟的普通话拿起导筒大喊:
“倚天屠龙记,杀青大吉!”
当天晚上,剧组照例举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杀青宴。
杀青宴过后,赖水清,吴老板以及贾静文等人便当即返回湾湾着手倚天的后期制作工作了。
《倚天》照例会先在湾湾那边首播,据吴老板说,首播平台已经敲定,预计在12月末就要播出。
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剪辑并制作后期,这对一部足有四十集的电视剧而言显然是非常赶的一件事情。
不过这些都跟程瑜以及高媛媛无关了,他们如今都已在为《二弟》做准备了。
倚天杀青的第二天,程瑜便跟王晓帅一起来到北电寻找起了适合出演大哥的角色。
在程瑜的旁敲侧击,有意引导之下,北电的老师果然想起了张颂纹这号人物。
王晓帅一开始看到张颂纹的资料,发现他还没从大专班毕业时还不以为意,但见程瑜似乎对他挺感兴趣的样子,于是也就卖了他一个面子,示意北电的老师将人叫了过来。
只不一会的功夫,张颂纹便小跑着闯进了办公室。
他是76年生人,明明只比程瑜大三岁,穿着打扮也挺时髦,但看起来却至少大了程瑜五岁的样子。
没办法,谁让程瑜面嫩呢。
“老师,王导演,程瑜先生,你们好,我叫张颂纹,今年26岁。”
张颂纹显然很重视这次机会,一进门就在做自我介绍。
王晓帅对他兴趣缺缺,只跟他握了握手以后,便递去了两页台词:
“你看看这两页词,等会跟程瑜对一下。”
程瑜大概看了一下,两页台词分别是两场戏。
一场是大哥把二弟的孩子偷了出来,让二弟带着孩子去父母的坟前祭拜。
另一场是孩子的外公过来讨要孩子,大哥怒斥所谓的合约和美国法律就是狗屁。
张颂纹双手接过那两页台词,并没有如大多数演员一般默默的记词准备,而是时不时就问出一些问题:
“导演,这个角色大概多大的年纪?他抽烟么?他为什么执着于要把二弟的儿子弄过来,他是不是不能生育?或者他只有女儿没有儿子?”
一开始张颂纹问各种问题的时候,王晓帅还有些不耐烦,但当张颂纹提到这两页剧本里从未提过的大哥不能生育的这条暗线时,王晓帅却一下来了精神。
别的不说,单从张颂纹只根据这两页台词就能推断出这条暗线的表现便足以说明,他绝对做了非常多的思考。
王晓帅犹豫了一下以后开口道:
“你从前面问我的这些问题中得到了什么结论?”
“结论算不上,只是一些对人物形象的大致设定……三十多岁的年纪,经营一家熟食店,烟酒都沾,没有儿子,他可能平日里是个很和善的生意人。
但一旦涉及到弟弟,子嗣之类的话题,又或是喝醉了酒就会变得暴躁,极端。
在这两页台词中,我比较喜欢这一页,我觉得发挥的空间更大一些……比如,切好一份菜笑着递给客人,回过头神情变得严厉冲着孩子的外公喊‘狗屁的美国法律,这里是中国!’之类的……”
张颂纹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自己的想法,各种对人物细节的把控细致到让程瑜跟王晓帅感觉有些可怕。
感觉他不像是在凭空的塑造一个人物,更像是从他看过记录过的观察手记中翻出了一页,面带微笑的跟他们讲述他为什么会选择记录这样的一个中年男人。